重生七零芳华浓 第11章

作者:杨李涛涛 标签: 种田 穿越重生

  “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今天回来我手上可脏了,光洗手洗脸就用去半桶水,这还没洗脚呢,用水这么多,总不能让大哥二哥每天都供着我,也上工一天,怪累的,我不能额外再给他们增加负担。”祁香贝此时此刻无比怀念自来水管、热水器,不管什么时候,想洗就洗不费劲,看看现在,她有点感觉脚在和泥呢,还得忍着。

  姚常玉撇了一眼闺女不自在的脚,心里也琢磨,闺女没下过地,干净惯了,猛一下扎到泥堆里肯定不适应,看她今天把指甲都剪了,“以后天越来越暖和,上工也容易出汗,洗干净点也是好事,尤其是女孩子,年纪不小该有点大姑娘的样子,不过老大老二确实也累,老头子,要不把独轮车推出来用吧,这么搁着还能孵蛋不成。”

  她这话一出,祁向东和祁向南没啥反应,挑水推水都一样,对他们没啥区别,可祁保国嗷地一嗓子出来了,“奶奶,真的吗?可以把独轮车推出来用吗?”

  “就是,奶奶,独轮车总这么放着都要生锈了,推出来用就对了。”祁春桃跃跃欲试,万分支持这个提议。

  祁香贝抿着嘴一笑,她知道家里的独轮车是精贵物,它难得在轮子是铁的,前些年大炼钢,导致现在农村有个铁物件都少,前进大队独轮车有那么几辆,其他的都是木头箍成的轮子,平日里这独轮车都锁起来,也就农忙的时候才舍得用,现在要是能用来推水,不仅省劲,还可以把家里的两个小桶放上去,少来回两趟,不过看祁保国和祁春桃的反应,这独轮车的价值可不止在运水上,只怕也是一个可以向小伙伴炫耀的好玩具吧。

  祁山放下碗筷,就着茶缸喝了口水,“行呀,推出来用吧,既然用独轮车,不怕压着不长个子,老大老二就歇歇,志国上学不算,让保国和桃子他们推水吧,梅子和小菊都跟着,都十几岁的人了,力气不小,从水井到咱家也都是下坡路,没问题,还是两家轮着来,早上满缸,下工再去一趟。”

  “哎”,“好呀”,“有独轮车了”,被点名的四个人站起来欢呼,一点没有被安排做活的不情愿,祁志国和祁春桃两个人还在争论明天谁第一个推独轮车,一个说姐姐应该让着弟弟先来,一个说男孩应该让着女孩,谁也不服谁。

  祁向东和祁向南不止是看着,还起哄让他们用出浑身解数争,谁胜了就让谁先,这可好,两边你来我往,开始是嘴,后来要上升到要武力解决了,这真是看热闹的不怕事闹大。

  祁山看着不像话,一拍桌子吆喝他们停下来,让祁香贝准备三长一短四根小木棍,让他们抽签,哪家抽中两个长的,明天就让谁先。

  祁香贝从善如流,从柴火堆里找个细细的棍子截开来,握在手里让他们抽,春桃姐妹都抽到了长棍,得意得手足舞蹈,冲着祁保国和祁春梅就做了几个鬼脸,气得两兄妹哼哧几声,离开厨房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就这样,这顿晚饭算结束了,其他人都离开,田水妮留下来收拾残局。

  祁香贝拿出来自己的洗脚盆,在锅里舀了温水,打算回屋好好洗洗。

  这是趁着烧饭之后火还没有熄灭带着余热,往锅里倒了干净的水,不用添柴,过段时间就能有温水用,省柴又省力。

  “香贝,这下如了你的意,爸这么一安排,你不用费事,自然有几个傻侄子傻侄女为你辛劳。”田水妮见厨房没别人,又来劲开始挤兑祁香贝。

  祁香贝端着盆子,走到田水妮正面,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大嫂,我发现这人真奇怪,以前我作天作地的时候,你是一句话不敢说,现在呢,我觉得我该懂点事为家里人考虑,不能任性的时候,做点啥事你都要说上两嘴,欺软怕硬咋地?今天这事就如了我的意吗?大哥二哥没能轻松还是你儿子闺女没能高兴?别整天盯着我,你不累我还累呢。”

第21章

  面对祁香贝的强势,田水妮脸上的心虚一闪而过,嗓门不自觉提高了些,“谁盯着你了?我忙着呢,有哪功夫?”

  祁香贝哼了一声,绕着她过去,“谁盯了谁知道,别以为我没看见你给春梅递眼色,以后最好别这样,要不然我闲功夫会比你多,黑天白夜盯着你,人做对事不容易,做错事还不简单,大嫂,这句话说得太对了。”

  “你!!”田水妮气得说不上话来,等祁香贝离开,田水妮把手里的丝瓜瓤扔了老远,呼出几口大气,良久,等她摸着碗,又悻悻地从柴火堆上捡了起来。

  “该吃饭了往外跑,还不兴问问?谁知道干啥去了,没抢着燕子的男人,说不定又思春想别的男人呢,也不看看你那样,清汤寡水,胸小没屁股,要不是白点,男人都提不起兴趣,一看就是守活寡的料,哼,到时候你要是来娘家求救,可别怪我不出手,让你整天跟我作对。”田水妮嘀嘀咕咕,一直到收拾好厨房,心里的气都没有顺过来,拿着那丝瓜瓤在灶台上愣是敲了好几下,直到散落了好多丝条才罢休,再看,丝瓜瓤都小了不少。

  认命拿抹布把丝条捏起来扔到灶台下,端着油灯回了屋,等看见祁向东躺在床上晃着脑袋嘴里唱唱和和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田水妮一把揪起来被子,顺带把祁向东上半身拽出去老远,“干啥呢?好好的差点把我拽地上。”

  “干啥呢?干啥呢?你就会问我干啥呢,你咋不问问你妹又干啥呢?”田水妮一屁股上了床,顺带还踹了祁向东一脚。

  祁向东脸色一沉,“你个娘们,我看你就是欠揍了,又咋地,从燕子结婚你就没顺心过,看我爸妈有意见,看香贝更不顺眼,连对老二一家也不满意,现在连你爷们也敢踹了,你想上天咋地?”

  “再这样下去我真得气升天,看哪儿都来气,这日子反正过不下去了。”田水妮往床上一躺,耷拉着脸,眯着眼睛,面色有些狠。

  祁向东下床趿拉着鞋子,在屋里走来走去,手心拍手背,“你到底想干啥?”

  “我想分家,我想当家作主兜里有钱,我想过自己的日子,不想跟他们裹在一块儿。”田水妮低吼几声,用了很大的力气,表达她的决心。

  祁向东扑在床上捂住田水妮的嘴,没弄好,被她上来咬了一口,赶紧撒开,“你小声点,这话也是能随便说的,让爸听见真分家咋办?”

  “你就是个孬种,我嫁给你二十年,天天在你妈眼皮底下过,我熬呀熬呀,闺女都出嫁了我还在婆婆手底下,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你咋就不能硬气一回,提分家怎么了?我不养你爸还是不养你妈呀?”田水妮低声哭诉,她委屈呀,看看满队上,有谁跟她一样,半辈子离不开婆婆的眼,伺候自己家还不够,还得伺候公公婆婆小姑子,连兄弟妯娌都得照应,她以为闺女出嫁情况能改善,没有,竟然一点没有。

  祁向东跟田水妮并排躺着,叹了好几口气,“我知道你想分家,可谁让你男人没本事,就会土里刨食,挣得那些口粮也就够糊弄肚子,孩子上学咋办?讨媳妇咋办?你想过没有?”

  “我以前没敢想,你不提分家我忍了,现在我敢想了,燕子就是咱家飞出去的锦鸡,我没克扣张家的聘礼都让燕子带过去,就是为了让她在婆家硬气,尽快站住脚跟,女婿一家就是咱的贵人、靠山,有他们在,咱家肯定能过得更好。”

  田水妮的话充满了诱惑,听在祁向东耳朵里,突然觉得这也是个不错的想法,毕竟父亲是四个人的父亲,可他们是闺女唯一的父母,“你这么说也有道理,可爸那边?”

  “爸那边你放心,只要你和老二愿意,爸肯定同意,他现在是揪着老三养活全家,咱家自力更生,他不得更高兴。”田水妮说得理所当然,是个人都能想明白的事情,那老头不能糊涂了。

  “那老二?”祁向东还是没下定决心。

  “老二,哼,他可比你滑溜,他有外捞,你以为他整天跟牛宝栓在一块儿就是玩牌打屁,就你老实。”田水妮心里暗恨,她当年咋就看上这么个榆木疙瘩呢,就看着他长得不赖,手上勤快脾气不错,可半点男子汉该当的魄力都没有。

  祁向东眼睛闭上又睁开,睁开又闭上,反反复复,连带着眉头皱到一块儿,“要不等保国高中毕业再分家。”

  田水妮猛地翻过身骑在祁向东身上,对着他又咬又挠,没一会儿披头散发,像个疯婆子。

  祁向东一边躲一遍心里想,这娘们,咋就不能像老二媳妇一样文静点呢。

  可惜呀,他不知道,他兄弟祁向南跟他有一样的想法,这娘们,咋不像人家媳妇对男人温柔点呢。

  这不,刚洗漱完安顿好孩子,这女人就插上门,拧着他咯吱窝里面的嫩肉,还用指甲掐,“祁向南,你多能耐呀,勤快人儿,嘴又甜,招人喜欢,听听,‘向南,这个太沉了,我手酸,你帮我抬过去吧’,凭啥呀,你是他爸还是她男人呀,一个寡妇巴巴凑到你身边,你心里美吧。”

  “轻点,轻点,当时就我离她近,顺口叫一下,你这醋坛子还打破了,值当的吗?”祁向南用力掰开姚玲的手指头,解放出来自己的肉。

  姚玲比划了几次手,到底没狠下心再拧,可话还是要说的,“那为啥苗娟总离你近,每次上工都在你周围转,你说,你是不是还惦记着那个狐狸精。”

  “你说啥呢?咱俩结婚后,我可没关注她,更不可能惦记。”祁向南撇开脸,当年媒人给他说对象,他跟苗娟先见的面,他特别中意苗娟,可苗娟对他并不满意,说他瘦巴手上没劲,他为了证明自己,还去她们家表现过,可惜最后还是没成,时隔一年才跟媳妇相的亲,婚后挺好,谁知道小舅子知道他跟苗娟的事告诉了媳妇,媳妇还闹过一场,谁让苗娟也嫁到他们队上呢,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三年前苗娟男人赵强得急病死了,留下苗娟和儿子,因为前面俩孩子都没成人,她儿子才六岁,孤儿寡母确实艰难,要是有人搭把手也能过得去,可苗娟长得好,村里媳妇们可是不放心,就连苗娟的大伯哥小叔子帮忙都尽量避讳着,更别提别人,从那之后,媳妇对他是严防死守。

  去年刚进腊月,苗娟突然找到他,话里透漏后悔当年没选他,要不然也不能成了寡妇,赵强看着强壮,其实内里虚,得个急病就过去了,还不如他这样的,外表看着瘦,那是精瘦,能抗。

  当时他都懵了,啥意思?要跟他重续前缘呀,这怎么可能,他有媳妇孩子,苗娟也徐娘半老不是小姑娘了,后来才知道,这是跟他打感情牌呢。

  “别跟我打马虎眼,我今天可看见你俩背着人说话了,你是不是有啥想法?你别忘了,你是我男人,是桃子的爸爸。”姚玲掰过祁向南的头,盯着他的眼睛,想从里面出他真实的反应。

  祁向南跟姚玲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僵持了好久,他实在忍不住眨了眨眼,顺带摆摆手,“好好好,我干不过你,实话告诉你吧,苗娟找我是让我帮她卖肉,我俩合伙。”

  “啥,卖肉?”姚玲直接想歪了,这种香艳的事情可不就是她们这些女人没事讨论的吗?

  “猪肉,腊肉。”祁向南在姚玲还没有起手的时候赶紧解释。

  姚玲听完压住蠢蠢欲动的手,跟祁向东耳语,“她哪来的猪肉?”

  祁向南一甩头,枕着胳膊,“我哪知道,规矩,不问来路,她弄肉我卖,合作赚钱,这是个机会,我总不能一直跟在宝栓屁股后头当跟班,喝那些清汤寡水。”

  “不跟着宝栓,太危险了,要是被人抓到,咱家就毁了。”姚玲有点担心,丈夫跟着牛宝栓干的事情她不全知道但也猜得到,就是投机倒把,可牛宝栓是谁,他爸是队长,要是被人发现就说是队上集体处理的,最多被说教,要是单干,被逮到可是会要命的。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我跟着宝栓门路都摸清了,平时谨慎点应该没事,有事就跟以前一个套路,宝栓肯定会给我掩饰的。”祁向南方方面面都想好了,转头见姚玲还是盯着他,上下打量,“干啥?”

  “苗娟为啥不去找牛宝栓,来找你,是不是知道你还想着她,她有啥没恐的?”

  “叫有恃无恐,哎,不是,我哪想着她,她不去找宝栓是有自知之明,宝栓手里哪样门路不比她的大,根本看不上她手里的仨瓜俩枣,要不是有次我帮宝栓办事被她看见,这好事还轮不到我头上。”

  姚玲听着这话,慢慢放松下来,“别的我不管,你可别给我搞破鞋,要不我宁愿你不赚钱。”

  “放心,放心,”祁向南握着姚玲的手,“我担着这么大的风险钻营为了啥,还不是为了你为了孩子,为了咱的家。”

  姚玲回握一下祁向南的手,想笑心里又有点不是滋味,为啥有猪肉的人非得是苗娟呀。

第22章

  夜凉了,外面黑乎乎的,屋里都摇摆着油灯,偶尔有人影飘过。

  祁香贝借助床压压腿,又做了几次伸展动作,缓解一下胳膊腿的酸楚,才从桌子底下拿出来手套和线。

  戴上手套,瞬间暖气盈手,活动活动,挺软的,她想了想,摘下手套,又拿过来带着泥印的自制手套罩在上面,正好,可以掩盖新手套,免得明天上工又引来一群眼球。

  她打开纸包翻着那些线,找出来线头好整理,还行,秦叔航没有骗她,不难理顺,这些线不是一根一根团着,而是一小束一小束纠缠在一起,可以省下不少时间。

  可惜指甲被剪了,只能拿肉指头捋,感觉脖子都僵了,才清理出来三分之一,不难发现,这些都是要各自染成黑蓝红色,可能是技术不到家,有相当一部分没染到,都带着白线。

  揉揉脖子,扭扭头,祁香贝伸了个懒腰还顺道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把线团包好一股脑塞到桌子下面,拉过被子,吹灭油灯,睡觉去了。

  迷迷糊糊间,祁香贝听着屋子外面传来一阵阵吆喝声,谁呀,这么闹腾,还让不让人睡觉,她用枕头捂着耳朵,哎,腰酸背疼腿还发软,再睡会儿吧。

  “香贝,妮儿,起床了。”外面母亲姚常玉的声音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响起来。

  祁香贝如蚕蛹一样扭着被子,从床里滚到床边,再从床边滚回去,嘴里吐出来诶呦的哀怨声,才坐起来,“妈,起了。”

  “快点穿衣服出来,洗洗吃饭了。”姚常玉听见闺女答应,嘱咐了一句。

  “哎,马上。”

  祁香贝呼噜呼噜脸,清醒一下,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叠好被子,拿着牙缸出去刷牙。

  等看到院子里支着的独轮车,祁香贝就知道刚才的叫喊声是什么了,准是推着车玩闹来着。

  吃过一顿简陋的早餐,祁香贝又开始了牛棚地里的劳作。

  几天下来,手磨红了,起了好几个小泡,脸上也没那么白净了,屋里乱糟糟的线团也都捋顺了,祁香贝终于从父亲祁山嘴里得到消息,拖拉机已经检修好,明天可以上县城了。

  听到这个消息,祁香贝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不是没想过不等拖拉机自己走着去,可既然答应了就尽最大努力做到,这是养母从小灌输给她的,虽然有的时候会懒散,可是做到之后她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特意烧水洗洗头,忍着凉意擦了个澡,她再一次怀念热水器,又对着长长的头发发出了怨念,明天一定要把头发剪掉。

  等等,剪头发要不要票,印象里好像有人说过,可很多年没有剪过头发了,不确定呀。

  祁香贝披散着头发就去敲父母的房门,时间还早,老两口还没歇,让她进去。

  姚常玉见着闺女眼睛立马瞪圆了,“你个妮子,咋这么不爱惜自己,头发没干透就乱跑,夜里的天还凉呢,小心得头疼。”

  麻利下床,摁着祁香贝在凳子上坐好,从柜子里揪出来件东西就往她头发上放,两只手搓来搓去。

  祁香贝打眼一看,母亲姚常玉拿出来的是她的一件上衣,赶紧拦住她的手,“妈,我头发一会儿就干,您这样把衣服都弄湿了,咋穿?”

  “啥咋穿,又不是现在穿的衣服,明天搁太阳底下晒晒就得了。”姚常玉手上不停,衣服真没闺女重要,别说湿了,就是破个洞也没啥。

  祁香贝暖暖地享受着母亲的爱意,“妈,明天我把衣服洗洗再晾。”

  “不用,你头发又不脏,妈不嫌弃。”姚常玉笑着说,手上的动作越发温柔。

  祁山看着这母女俩你来我往还挺温情,闻闻手里的烟卷,放了下来,本来他想抽颗烟缓缓乏劲,谁知道闺女进来了,他知道这丫头不喜欢闻烟味,等等再说吧,“香贝,你咋过来了,是不是明天去县城有啥事呀?”

  按着以前闺女的习惯,进城嘛,总想要点钱买点啥,估计这次也差不离。

  祁香贝还沉浸在美美的晃悠里没反应过来,倒是姚常玉想着了,“对对,明天去县城,妈给你拿一块钱,再给你找找有没有糖票,买点糖吃。”

  “不用,不用,”祁香贝连连摆手,“妈,我手里还有钱,不用给我了,再说,我现在都长大了,不馋糖。”

  “真有钱?”姚常玉想再确定一遍,头一回,闺女去县城不要钱,以前可总说学校花销大。

  “真有钱,上次您给我的钱还没花完,现在不上学,也不用买那么多东西。”祁香贝也调出了以往的记忆,这姑娘每次回学校都会以买书买纸买笔吃糖各项理由要钱,每次都不多,可总要,不然不能存下那么多钱,“妈,我就想问问去剪头发用不用票,我想剪短。”

  “啥,你说啥我没听清。”姚常玉一脸惊讶,肯定是她听错了,咋听见闺女要剪头发呀。

  “你才多大岁数就耳朵聋,闺女说要把头发剪短。”祁山没好气地说。

  “不是,”姚常玉摸着头发差不多停了下来,跟祁香贝面对面坐着,脸上充满了担忧,“闺女,你是不是有啥想不开的事呀,跟妈说,可千万不能闷在心里。”

  祁香贝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这么问,剪个头发而已,跟想不开有什么关系,“妈,我挺好的呀,就是觉得头发这么长打理起来太麻烦,浪费时间,想剪到齐肩,您看看,现在头发多长,一不注意就坐到屁股下面,多揪得慌。”

  “哎呦,俺个娘嘞,让我缓缓,你要剪短头发,哎,老头子,你还记得这丫头是十一还是十二,我说她上学费劲想把头发给她剪短,能省点劲,这丫头嗖地一下窜上房顶,说啥,剪头发就是剪头,要想把头发剪短除非把她的头拧下来,天了个娘,那喊的比猪仔都惨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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