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芳华浓 第19章

作者:杨李涛涛 标签: 种田 穿越重生

  手续已经走完,表大爷刘长顺背着手离开了,二叔祁河留了下来,陪着祁山和姚常玉唠唠,都是些安慰的话。

  他把祁家三兄弟一个个叫到跟前,说父母养大你们不容易,就算分家也要孝顺父母,兄弟和睦,互帮互助,相互扶持等等,连香贝也没放过,说分家了,她这个闺女要多长点心,多照顾父母,嘱咐完,见没啥可说的,也告辞回去了。

  院子里就剩下自家人,祁山看着满院子分得七零八落的东西难掩伤感,可也硬挺着把事情交代完,“你二叔的话都听到了,他说的都是我希望的,不过,我也知道,分家了,其实就是两家人,俗话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同样的,两家人也说不了一家话,所以你们要记住,兄弟之间,兄妹之间,凡事帮了是情分,不帮是本分,不要因为没帮就心存怨恨,有那强求的事情,谁也别找我跟你妈去说和,不聋不哑不做家翁,我跟你妈都不会强行干涉你们,好好过你们的小日子吧。”

  祁山的话听在兄妹四个耳朵里,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是滋味,尤其是祁向西,为了逃避自己的问题,连回家探亲都躲着,根本没有尽到孝道,以前他总说服自己寄了钱,帮父母减轻负担就是好的,现在他觉得这种想法太片面,以后有机会还是多回来看看吧。

  当大家都沉浸在这种忧伤的气氛中时,田水妮扒拉扒拉地上的东西,叫来保国和春梅,都抱进了屋。

  刚才分家,两家的孩子都没让出来,可他们也都密切关注着事情的动态,那支起来的窗户里、推开的门缝里,都能看见他们的身影。

  见着田水妮往屋里抬东西,祁向南给姚玲使了个眼色,姚玲也开始行动,叫来春桃姐弟,开始往屋里搬。

  祁香贝没动,却被母亲姚常玉推了一把,“把东西放屋里,老三,把粮食搬到你爷屋里。”

  祁向西迈出大长腿,掀起粮食袋子背在肩膀上,祁香贝托着一筐红薯跟在后面。

  不过一会儿,院子里的东西都各归各处,连地上留下的残渣都被姚玲几扫帚扫到了墙角垃圾堆里。

  “家分完了,也清净了,明儿一早找人来盘灶台,后天就能用,厨房里的粮食还能撑个一两天,吃完为止,之后各做各家,就这样,都早点歇着吧。”姚常玉站起来,双手锁在身前,从她起伏的胸膛就能看出来她不平静的心情。

  “等等,妈,我还有话说。”田水妮跑到所有人前面。

  姚常玉嘭地坐下来,眼睛都瞪圆了,“老大媳妇,你还有啥话说,家也分了,该给的也给你了,你还想说啥?”

  田水妮仰起头,今天她主动出击,愣是让分家的事情成了行,大大增加了她的自信心,她就觉得以前是要求太少,说话声音太低,要是早这么豁出去嚷嚷,八百年前就能过上自己的舒服日子,“妈,刚才二叔跟表大爷在我没好意思说,可是吧,既然分家,咱就分得利利索索,我可知道,您手里还有个大金镯子呢,我也不说该传给大儿媳妇……”

  她话还没说完,祁山拿起桌子上的碗,啪地摔在了田水妮的脚底下,碗里的水都撒在她的裤腿上,而碗正好对准块儿石头,立时四分五裂,碎片朝着各方飞了出去。

  田水妮吓得一瑟瑟,可还是抵不过心里的欲望,横着脖子说:“爸妈,这事我也是被逼的,眼瞅着志国他们见天长大,紧跟着就得说媳妇,看看咱家这地方,哪有空地留给他们,这孙子媳妇哪年才能进门,您总得可怜一下您的孙子,拿出来分了给他准备房子娶媳妇吧。”

  姚常玉腾地站了起来,走到祁向东跟前就踹了一脚,“我还没死呢,你媳妇就惦记我手里的东西,想干啥?啊,你是不是嫌我命长,恨不得我现在就死呀,那我撞死给你看呀。”

  说着脑袋就往祁向东胸膛上撞,老太太这是发了狠,祁向东有一百个胆也不敢盛这个名声,老太太一发力他就往后退,还一个劲地劝她。

  祁香贝跟祁向西赶紧过去拉住姚常玉,“妈,妈,您别这样,会伤着自己的。”

  祁山冷眼旁观,对大儿子有说不出的失望,当年他离家,对两个儿子管教很少,他娘顾着上有老下有小,整天想着咋填饱肚子,哪会关注那么多,向东作为长子,一点没长成有担当的样子,连个老二都不如,他媳妇都闹腾成这样,他除了拉着嘟囔几句,还干啥了,哎,就算他那一坨愣挺挺地站在面前说想要金镯子,也比现在这窝囊样强得多。

  “老婆子,行了,还是顾着你自己的身子吧,你这样他们还以为你手里还有那金镯子呢,”祁山见老伴总算在闺女的劝解下平复了心情,才说话,“可惜呀,早没了,老大老二老三,你们记住,那个金镯子是你姥家传下来的,当年闹饥荒,你妈为了不让你们饿肚子,早把那镯子换了粮食,要是哪天你们有出息了,给你妈打个金镯子吧。”

  祁山一下子就跟老了好几岁一样,扶着椅子背站起来,扶着门框进了屋。

  看着他萧瑟的背影,祁香贝心里酸酸的,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姚常玉拢拢头发,走到祁向东跟前举起了巴掌,又颓然放下,看着躲在地上抱着头的祁向南,眼睛突然湿了,“老大,你真让我寒心,当年换镯子的事你也知道,到现在,你媳妇还惦记呢,帮着你养大孩子,现在还想磨着我的骨头给你儿子娶媳妇,我后悔呀,早在你结了婚就该分家。”

  姚常玉摸着眼泪回了屋,祁香贝不放心赶紧跟上,到卧室门口被推回去,“妈没事,想跟你爸静一静,妮儿,回你屋吧。”

  祁香贝回去拿起钩针又放下,打毛衣心里也不踏实,干脆,啥也不干,就躺在床上想今天的事情。

  左扭扭,右扭扭,怎么躺都不舒服,听见开门声,她迅速起来看,原来是二哥三哥一起进来,站到了父母门前。

  祁向西上前推门,没想到从里面栓上了,遂敲了敲门,“爸妈,我们能进去吗?”

  “歇着了,都回吧。”停顿几下,屋里传来父亲祁山沧桑的声音。

  两兄弟在门前站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等到父母允许,无奈只能先回去,临走前,都给祁香贝使了个眼色,让她密切注意屋里的情况。

  等他们离开,祁香贝又等了十来分钟,到老两口门前敲门,“爸妈,我知道您俩没睡呢,开门我要进去。”

  “妮儿,睡了,有啥明天再说吧。”这次是姚常玉带着鼻音的回应声。

  祁香贝干脆靠在门上,开始耍赖,“睡了?好吧,反正我睡不着,就靠在门上等,明儿您早点起,给我开门哦。”

  她支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先是几次抽气声,紧接着是脚步声,赶紧站正等着。

  果然,门栓响起,门被开了个缝。

  好嘛,祁香贝赶紧捂住口鼻,整个眼睛鼻子都辣起来,屋里的烟味太浓了。

  探头进去看,父亲祁山手上还夹着烟,母亲姚常玉坐在床边抹着泪。

  三步两步进去捏住父亲手里的烟,祁香贝就是不撒手,祁山怕烟烫着她,松开了。

  祁香贝出去扔了烟,绞了毛巾,回去坐到母亲姚常玉身边,给她擦眼睛,姚常玉接过去,整个擦了脸,用的力气还挺大。

  “爸,妈,这事总有这一遭,心里不舒服是肯定的,那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看看,这屋里还能呆吗?我看我妈流眼泪就是烟味呛的,到我屋里坐会儿,我给开窗户通通风。”

  “对,我流眼泪就是烟味给呛的,根本不是我想哭。”姚常玉还硬着嘴皮,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难过。

  窗户打开,一左一右拉着老两口回了自己屋,也不强劝,自己拿起钩针开始织毛衣,父母在身边啥都看得见,心里总算踏实了。

  “妮儿,先别忙活,我听着你二哥三哥叫了你大哥在院子里说话呢,你去听听,他们说啥呢。”当妈的就是心里难受,也关心儿子们的动向。

  祁山哼了一声,给了姚常玉一个白眼,“管他们说啥,管得越宽,越惹人厌烦,只要不打起来,就不用管。”

  祁香贝的眼睛在两老之间转动,想着该听谁的,在母亲姚常玉再一次提出来而父亲没说话的情况下,默默放下手里的线衣,她没大刺刺出去听,而是从堂屋门缝里先看看情况。

  月光洒下银灰,在大枣树的切割下,明明暗暗映照在大地上,祁家三个哥哥每人叼着一颗烟,围着枣树说着话,时不时还拉一下树上的枝条,隐隐约约传来的声音,大概是在回忆过往。

  还以为是二哥三哥教训大哥呢,原来不是,也可能刚才说过了。

  都是成年人,大哥已近四十不惑之年,三哥也不是冲动小青年,剩下的二哥最是油滑,凡事点到为止。

  她正要推门出去,就看见大嫂田水妮迈着大步走了过去,她顿时停了手,缩了缩身影隐藏自己,眼睛没离开地方。

  田水妮过去扯扯祁向南的袖子,挤眉弄眼,祁向南脸上都是为难,那眉头皱的,都能夹到苍蝇。

  “大哥大嫂,有啥事明着说,你俩跟这里打什么哑谜?”祁向西看不惯,这都是什么毛病,大哥有个主心骨没有。

  祁向西不想搭理大哥两口子那股劲,拍了一下枣树,回了屋。

  田水妮眼瞅着祁向西从眼巴前过去,没拦着,她的目标不是祁向西,他在不在,听不听都没有关系。

  等那边门关上,她立马转头对着祁向南,扬起了笑脸。

  无端端,祁向南打了个冷战,有点后悔没跟老三一样拍树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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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面对田水妮明显有针对的笑脸,祁向南心思不免转了几转,总觉得这可能是个不小的坑,就想躲着。

  可找什么理由呢?太牵强好像故意一样,他还不想得罪这位大嫂,就冲着她那个当警察的女婿,面上都得过得去。

  田水妮可不管祁向南的心理活动,就想把事情一流水地完成了,去除心里的块垒,“他二叔,是个好事,偏偏你大哥就是抹不开面跟你说,本来嘛,我以为爸妈能把堂屋分给我们,可是却分给了三弟,分了就分了,俺也不敢多争,可你俩侄子得有屋子结婚呀,我们……”

  “向南,你快过来,强子说他肚子疼,想吐。”

  姚玲的一声喊,顿时解救了祁向南,边往屋走边侧身说话,“大嫂,我先看孩子呀,这孩子今天又瞎跑。”

  几乎是跳脚进的屋,关好门,赶紧往祁强国的屋里去,还没迈步就看见媳妇站在窗户边无声的笑,才意识到儿子没事,这是媳妇给他解围呢,竖竖大拇指,两个人悄悄到门边往外看。

  外面,田水妮咬着牙,拧了一下祁向东的胳膊,“唠唠唠,就知道说闲篇,关键的一句没提,明儿个你找老二把事情说清楚。”

  “再等等吧,今天刚分家,再说槐花婶那边不还没定下来吗?”祁向南抽回自己的胳膊,没事人一样,他肉硬,拧着也不疼。

  田水妮扭身给了他个后背,回屋了,“干啥都往后墨迹,要没我,儿子都别想娶上媳妇。”

  祁向东站在原地,肩膀耸了下来,望着父母卧室的窗户,只留下深深的叹息,低着头推开了东屋的门。

  这院子里的一切都被祁香贝看在眼里,等眼眸里只留下矗立的大枣树,才慢慢直起腰。

  回到房里,父亲祁山脑袋一点一点,昏昏欲睡,母亲姚常玉心情低沉,直愣愣地看着墙角。

  “爸妈,回屋睡吧。”祁香贝扶住父亲祁山,送老两口回屋。

  祁山眼睛猛一惊醒,才发现还在闺女房里,砸吧砸吧嘴,抹了一把嘴角疑似的口水,顺着祁香贝的手劲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姚常玉赶紧扶住他另一边。

  “妮儿,你哥他们说什么呢?”姚常玉还惦记着外面的情况呢。

  祁香贝咬咬嘴唇,“就是聊聊以前的事,不过,大哥提了一句有啥事还没跟槐花婶定。”

  “是吗?”祁山抬起眼皮反问一句,没再吭声,搂着被子挪床里,刚调整好姿势呼噜声就响起了。

  祁香贝关严窗户,回头看母亲姚常玉也顶不住,眼睛开始打架,帮她盖好被子,吹灭油灯,才轻轻拉上门。

  明明时间不早,祁香贝却一点睡意也没有,要说心里有啥想法,也没有半点头绪,干脆拿起毛衣针,开始动作。

  收完最后一针,祁香贝拎起整件毛衣左右看看,没有漏洞,没有死角,漂亮得心里有点痒痒,想着自己身材跟对方差不多,她想穿起来试试,可手伸进袖子的时候又退了出来,有人对试穿忌讳,她何必去犯。

  整整齐齐叠好,找了个干净的包袱皮包上,正好明天有拖拉机去县城,她可以去交工了,祁香贝打了个秀气的哈欠,也不知道几点了,睡吧。

  好像刚刚躺下来,就听见外面人来话往,祁香贝迷迷糊糊睁开眼,支着胳膊想坐起来,“哎呦”一声,又跌回床上,两只胳膊酸酸涨涨的,看来这几天密集地织毛衣已经超过了它们的承受能力,开始抗议了。

  左右敲敲手臂,躺在床上缓和一下,祁香贝才起床,揉着脖子就出了门,去厨房洗漱的时候见着三哥祁向西推一辆自行车进门了。

  “三哥,你借自行车去哪儿呀?”祁香贝挺好奇。

  祁向西把自行车停在墙角,“爸安排的任务,今天去通知大舅还有小姨,告诉他们咱家分家了。”

  “哦,”祁香贝舀水刷牙,边刷边回忆,好像这边分家按着习俗都要舅舅在场的,不过这两年已经有很多人家不遵循了,大多分家之后通知一下,加上她舅离这边比较远,来回加上分家就得耽误一天工,不太划算。

  正想着呢,旁边蹲下一个人也刷牙,扭头一看,是大嫂田水妮,稀罕呀,这几天不见刷牙的人今天开始捯饬了。

  祁香贝快速漱漱口,招呼都没打就回屋了,直到外面母亲姚常玉叫,才重新出来帮着支桌子。

  今天饭桌上格外的安静,只听见啃窝头的咀嚼声和喝粥的吸溜声,速度还奇快。

  “爸,我一早去找表大爷请了假晚点上工,先去供销社买锅啥的,路上已经跟老帽叔打好招呼,趁着中午砌灶台。”都开始收碗了,祁向南做了第一个开口的人。

  祁山嗯了一声,“工业券要带着。”

  “带着呢。”祁向南拍拍口袋。

  “爸,毛衣我已经织好了,今天去交活,要等下午才回来,二哥,有需要我帮着带的吗?”祁香贝想着百货商店的货物品种多,或许有他需要的。

  祁向南摇摇头,“不用,我就买做饭用的,供销社就有,其他的还不着急。”就是有,他也不放心让祁香贝买,两个人眼光差的可远,到时候买了不合适,白浪费钱。

  祁向东坐在那里,面前的碗筷已经被田水妮收走,眼巴巴地盯着父亲和母亲,他还等着两位问他的打算呢,可惜,祁山和姚常玉就是不看他。

  经过一夜的沉淀,祁山已经完全消化了分家的事实,恢复了往日的神色,就是姚常玉的郁气也随着睡眠散发了出去,可面对事端的起源人,尤其是面对祁向东的不作为,两位老人心里还有些过不去的坎,暂时不想搭理他。

  上工的上工,忙事的忙事,等家里只剩下老两口,姚常玉关上院门,走到祁山身边,陪着他整理药材,“老头子,昨天的事一出又一出,我就没来得及想,早上起来越琢磨越不对味,好好的,为啥老三瞒着咱结婚,老三媳妇不会有啥毛病吧。”

  “没毛病也让你琢磨出毛病来,就算之前有啥纠葛,现在都落定了,你就心放肚子里吧。”祁山也不想多说,老三的事不经琢磨,他怕说的多了露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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