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团子来袭
听了燕明戈的话,林初想着这雕鹰好歹救过燕明戈一命,就这么不管鹰的死活还是有些过意不去,面对委屈的狗儿子,她只得蹲下摸摸小灰的后背,“乖啊,待会儿我把你抱回去。”
现在是大白天,昨夜洒下的草木灰十分显眼,一行人十分顺利出了断魂石林。
石六见他们都平安出来,眼眶一红,几乎又要大哭起来,“燕……燕大哥……你们都没事,真是太好了!”
等在石林外面的大汉们也全都围了上来,一通嘘寒问暖。
燕明戈拍了拍石六的肩膀,大声道,“咱们兄弟,还要一起上阵杀敌,一起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对!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大汉们喝道。
“燕千户,您能平安无事实在是再好不过,主帅还等着您回去开庆功宴呢!”一个小将含笑道。
林初看了一眼他身后的马车,猜测这应该是主帅后面派来的,心中对这金童关主帅多了几分好感,在不清楚燕明戈生死的情况下,就直接派一辆马车过来,诚意是做足了的。而且看样子马车到达这里应该也有一段时间了,应该是主帅在他们昨天离开后吩咐过来的。
燕明戈谢过了那小将,他还想骑马回去,被林初把他和着狗儿子一起塞进了马车里。
林初想着卫柔月事来了骑马不方便,让卫柔也坐马车,卫柔倒是极爽快的答应了。
一行人回到金童关都已的筋疲力尽,主帅极为通情达理,让他们好生休整,两日后再开庆功宴,期间又让军医过来给燕明戈看过一次伤。
林初回了客栈,一夜未眠,她准备沐浴后饱饱的睡上一觉,不过泡进热水里,浑身酸痛的肌肉书都放松了下来,她直接在浴桶里睡着了。
荆禾腿脚不便,现在大多数时间都是躺在床上静养,鲜少出门。
等燕明戈应付完军医,找过来的时候瞅见的就是这活色生香的一幕。
木桶里热气萦绕,看上去雾蒙蒙的一片,他的小妻子脑袋靠在浴桶壁上,两只白玉无瑕的藕臂搭在浴桶边缘,隐约可见半截圆润的肩膀。
话说……这个姿势有点豪迈,不过情人眼里出西瓜,燕明戈瞧着,只觉得诱人得紧。
他连忙退出房门,心跳如擂鼓,勉强维持声线平稳,“抱……抱歉。”
这不是第一次撞见她洗澡了,脑子里不由得又浮现出上一次无意中看到的景象,燕明戈只觉得喉咙有些发紧,他寻思着后面得怎么说,却猛然发觉屋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林初就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说话声一样。
燕明戈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林初病了,快步走进房间,靠近浴桶时就听到了那均匀的呼吸声。
哦,是睡着了。
燕明戈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可是一双眼却不听话似的黏在对面。
他脑子里有两道声音,一个声音说,燕珩,这是你明媒正娶的妻,有什么不能看的!
一个声音又无限循环道,燕珩,你是个君子,是个君子……
燕明戈用力闭了闭眼,默念自己是个君子,转身准备出房门,可是一想到荆禾如今受了伤,客栈里都是些大老爷们,他让谁来把林初给抱出来?
他只得折身回了浴桶前,盯着林初恬静美好的睡颜,有些凶悍龇了龇嘴边那颗尖利的虎牙,“反正你整个人都是小爷的!”
视线不经意往下一瞄。
燕明戈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脑门,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鼻孔里流出,他用手一抹,一手的血。
手帕呢?
他一大老爷们自然不会随身携带那东西,平日里也没见林初怎么用,燕明戈在屋子里找了一圈,都没能找到一个可以供他擦下鼻血的帕子。
瞥见桌子上有块桌布,燕明戈自暴自弃拿了起来,桌布就桌布吧……
半刻钟后,终于止住血的燕某人,一脸视死如归走向了浴桶,准备把林初抱起来。
浴桶里的水已经冷了,林初迷迷糊糊被冷醒,掀开眼眸,就看见燕明戈那张阴沉又可怕的放大版俊脸,再一低头见自己还在浴桶里,林初一声尖叫,捞起舀水的木瓢就砸燕明戈脑门上,
“燕明戈你个混球!”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小灰:我失宠了……我失宠了……窝都被别人抢了……
雕鹰:咕~
燕明戈:我好像就没得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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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阔怕了,又地震了,作者菌还在宿舍码字的时候,猛然感觉到摇晃,还以为是一早跑床上去的室友在做仰卧起坐,后面被室友拉着一起加入逃跑大军,还是一脸懵逼……前两天才地震了,咋又来了……
(作者菌这里挨着四川的)
愿灾区人民都平安无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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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燕明戈毫无防备被木瓢砸了个正着, 他捂着脑门后退一步, 语气怎么听怎么咬牙切齿, “你这女人……”
林初整个人都缩进浴桶里,只留一个脑袋在外面,满脸戒备盯着燕明戈, “你偷窥我洗澡!”
燕明戈一张脸黑如锅底,“要不是你睡着了, 叫都叫不醒, 我会进来捞你?”
听他这么一说,林初仔细想了想, 自己好像是睡着了, 不过她还是凶巴巴道, “怎么可能叫不醒,我信你瞎掰才怪!”
燕明戈眼神危险眯了眯, 突然又大步上前, 林初直觉不妙, 赶紧嚷嚷,“哎, 你过来干嘛,出去出去, 快出去!”
燕明戈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一把就将人给捞了起来,林初不知是冻的还是吓得,裸露在空气里的皮肤瞬间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她双手在燕明戈身上乱抓乱掐,惊怒之下,嘴里什么话都往外蹦,“你这个混球!混蛋!色胚!快放我下去!”
燕明戈都给她气笑了,意味不明呵了一声,“我色胚?”
他大步流星走向床帐,直接把湿哒哒的某人给按进了柔软的棉被里,一张冷佞张狂的俊颜逼近,“我不做点什么,似乎对不起夫人给我的称号了。”
林初吓得魂飞魄散,心道老娘两辈子的贞操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吗?
燕明戈盯了她半响,突然垂下头捧住她的脸猛亲了两口。
林初被他格外纯情的亲法亲得有些懵逼,燕明戈却用被子把她一裹,然后隔着被子抱住她,闷声说了一句,“你熬了一夜,快睡。”
林初心头那点恼怒因为他这句话,变成了一种她自己也说不出的温情。
啧,突然觉得心头有点甜丝丝的怎么办?
燕明戈抱的有些紧,她努力挣了挣,燕明戈抬起头,表情看上去有点憋屈又有点凶,“再动我就不客气了!”
林初瞬间僵住了身子,她欲哭无泪道,“我头发还湿着。”
燕明戈大掌在她脑袋上摸了摸,的确是湿漉漉的,他脸色臭臭的爬起来,“我去给你找帕子。”
林初顺势坐起来,把湿漉漉的长发都捋到一边,“桌子上有块干净的棉布帕子,你拿给我就是了。”
燕明戈瞥了一眼那沾满鼻血的帕子,默默把帕子收起来,“刚刚有只蜘蛛落到这帕子上了,我去给你另找一块。”
蜘蛛?
林初视线在屋子里扫了一圈,有蜘蛛吗?
她是觉得燕明戈举动有些怪怪的,不过也没多放在心上。
燕明戈很快就拿了干净的棉布帕子过来,顺带一个枕头。
林初眼皮跳了跳,“相公,你这是打算在这儿歇下了?”
燕明戈没说话,不过那居高临下睥睨着她的小眼神儿说明了一切。
他用棉布帕子裹住林初的长发,极为耐心的给她擦拭头发,许是怕弄痛了林初,他下手格外轻柔。
大反派给自己擦头发,林初一开始还有点受宠若惊,不过她身上裹着被子,只留一个脑袋在外面,全身都暖融融的,一夜未眠的后遗症很快就来了,她脑袋小鸡啄米似的点啊点,困得眼都睁不开了。
燕明戈一只手托起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睡得更舒服些。
林初咕哝了两句没人听得懂的话,彻底睡死了。
燕明戈粗粝的手指穿插在她半干的秀发间,只觉得手上的触感比那上好的绸缎都还要好。手指不由得勾住了林初一缕发丝在指尖缠绕,青丝玉指,这场景无端生出几分旖旎。
燕明戈嘴角勾起一个清浅的弧度,不同于他平日里的冷笑,这抹笑像是把岁月里所有的温情和眷念都融了进去,他执起那缕发在唇边落下一吻,望向林初的目光里收起了所有的凌冽寒芒,只剩无边宠溺,“棒槌,这些天,你受苦了。”
林初已经睡熟了,不可能回应他。
燕明戈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割下了缠绕在他指尖的那缕发,装进一个荷包里贴近心口放着。
他这才小心翼翼的让林初平躺到了床上,自己则是连人带被子搂进了怀里,闻着林初沐浴后的皂角味儿,心满意足入睡。
他最近火有点旺,还是隔着被子抱人比较安全。
林初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下午才醒来,不知是不是在断魂石林走了太多路的原因,林初只觉得两腿酸痛无比,掀开被子的刹那,看到床单上有一点血迹,林初惊恐瞪大了眼。
难道燕明戈那个衣冠禽兽趁她睡着的时候把她酱酱酿酿了?
再一看亵库上也有血迹,林初又有点囧,哦,她月事也来了。
之前从姚城过来的时候匆忙,她自然没带月事带之类的东西,眼下也不知去哪儿弄。
古人的月事带,差不多就是现代版的雏形,不过古人是用布,在腰间加一根绳子系上。贫苦人家通常是用双层布然后在布中间塞草木灰。富裕一点的人家,可以用多层布,在布的中间塞棉花。
林初琢磨了半响,找了干净的棉布帕子,又在一床旧被子里掏出棉絮,勉强凑合做成一根月事带。
她收拾好下楼,饿了太久反而没什么胃口,只喝了一碗白粥,从宋拓口中得知燕明戈去军营了。
那家伙倒是一刻也闲不住。
林初想着房间里那染血的床单,只觉得头大,只得又回房间偷偷摸摸拿了床单和脏掉的亵库去井边洗。
血迹得用冷水洗,这深冬的井水冰冷异常,林初哆哆嗦嗦洗完床单和亵裤上的血迹,只觉得一双手都快冻僵了,余下的她想用热水洗,又不好声张,只得自己走进厨房准备烧热水。
却见卫柔也在厨房,药罐里的水咕噜咕噜响着,卫柔坐在灶台后的矮凳上,火光下她一张脸愈发柔美,完全想象不出这姑娘会是一个咋咋呼呼的性子。
不过卫柔明显在出神,林初在门口站了半天她也没发觉,而且她眼珠一动不动。
林初正寻思着要不要打个招呼,却闻见了一股糊味儿——卫柔的药煎糊了。
“师姐,你的药糊了!”林初走过去拿起灶台旁边的湿帕子准备把那药罐端起来。
卫柔猛然惊醒,见林初要去端那药,脸色瞬间就变了,“放着,我自己来!”
她争着要去端,林初没料到卫柔反应这么大,赶紧放了手,但是卫柔赤手去端,药罐烫得惊人,手被烫伤她条件反射一缩手,一罐药就这么砸到了地上。
瓦罐摔成了一地碎片,药渣和药汁也洒了一地,整个厨房都弥漫着一股苦涩的药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