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亦容
“啊,我说我怎么没看明白,原来缺了这公式,有了这个公式我就能懂了!”阮攸攸豁然开朗,兴奋得眼睛都亮了。
“太好了,沈先生你好厉害,我能看懂高数了!有望不挂科!”阮攸攸激动地拉住了沈沐白的胳膊,仰着小脸一脸崇拜地望着他。
沈沐白脸色一冷,屈起白皙的食指在她脑门上轻轻一弹,斥道:“有我教你,你要是敢挂科,就把课本一页一页给我吃下去。”
他这话虽然凶,可透露出来的意思却是十分自信骄傲,阮攸攸心花怒放,觉得自己这次运气真好,找到了一个好家教。
因为只有一本高数,两人脑袋凑到一起,阮攸攸刚洗过澡,身上有沐浴露清新的香气,还夹杂着少女幽幽的体香,似有似无。
沈沐白鼻子抽动了一下,若无其事地继续讲解下一段。
这一次他有了经验,遇到中间有用到高中公式的地方就停了下来,见小姑娘果然有些茫然不解,他把公式写下来,轻声问:“这个公式还记得吗?”
阮攸攸依旧摇头。
沈沐白给她把公式讲了一遍,他表面不动声色,心中早已满是疑虑。
这两个用到的公式都是高中的内容,并非什么偏僻冷门知识点,而是经常使用的基础公式。
如果她不知道这两个公式,根本就不可能考到现在的分数。
她的表现处处不符合他所了解到的阮攸攸。
一个小时,沈沐白就讲了两段内容。
他对阮攸攸的数学水平已经有了很直观的认识,“进度不需要太快,你也不用在开学前将整个高数上册都学完,只要我们的进度保持在你们课堂之前就行。”
如果是他自己的话,开学前自然是能够学完的,可对阮攸攸如此要求太不现实,让她在
一个月之内把高中数学全都再学一遍也不可能,只好把用到的知识点教给她,保证她在老师上课时能够跟上。
沈沐白给她勾了几道课后题,又讲了半个小时英语。
阮攸攸的英语比数学要好得多,只是语法有些混乱。
一个半小时授课结束,阮攸攸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跟沈沐白商量:“沈先生,以后咱们先讲英语后讲数学可以吗?”
沈沐白对这先后顺序无所谓,不过还是问了一句:“为什么?”
阮攸攸抿了抿唇,“我担心过上半个小时就把刚学到的数学忘记了,后面讲数学的话,我可以直接整理好笔记,趁着热乎多看几遍。”
“行吧。”沈沐白答应了,突然又笑了一声,“攸攸,你的符那么灵验,怎么不画道符喝下去,岂不是全都会了?”
阮攸攸郁闷地皱了皱鼻子,“你以为我不想呢,可是并没有这样唰的一下提高智商的符,更没有喝下去就能把没学过的知识全都学会的符。”
……
阮攸攸好容易看懂了高数,认认真真地做了笔记,又把沈沐白讲的内容复习了几遍,觉得滚瓜烂熟了才睡觉。
她睡得有些晚了,等起床的时候沈沐白已经走了,餐桌上放着给她的早餐。
阮攸攸发现自己的睡眠很好,像早上有人来送早餐、沈沐白吃饭出门什么的,她根本就没听到。
顶着一头乱蓬蓬的长发进了卫生间,阮攸攸开始对着镜子梳头,梳着梳着她停下了,盯着镜子中的脸看了一会儿,又扒到近前仔细看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自己的皮肤好像白了许多,也细嫩了不少。
阮攸攸将头发扎成丸子,挤了牙膏开始刷牙,越看越觉得自己皮肤变好了。
她用的化妆品应该没有这么神奇,才两天就能起效,难道是她放到枕头下的美颜符起了作用?
阮攸攸激动起来,要是她这个身体能吃符篆的话,她以后就不怕生病了呀。
她飞快地漱好口,回到房间取出黄纸朱砂,画了一道疗伤符。
到厨房找了个小碟子接了几滴水,把疗伤符烧成灰烬和水混合,阮攸攸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前天烫出来的硬币大小的伤依旧红肿着。
阮攸攸把泥糊状的符水均匀地涂到烫伤处,盖上一枚创可贴固定。
手背上一阵舒适的清凉,阮攸攸估计疗伤符起了作用,可效果不会这么快显现,她先坐到餐桌边吃早餐。
估计是对阮攸攸的饭量有了清楚的认识,除了水晶虾饺、鸡丝粥,沈沐白还给她准备了一块黑森林小蛋糕,洁白的奶油散发着甜香,上面厚厚的一层巧克力碎屑,顶上的小樱桃鲜艳欲滴。
阮攸攸一边咬着水晶虾饺一边盯着黑森林小蛋糕,她要把最好吃的留到最后,专心致志地享用。
吃完美味的小蛋糕,阮攸攸满足地叹了口气,把垃圾都收拾好,桌子擦干净,这才坐下来研究伤处。
把创可贴揭掉,符灰拨开,原本红肿的烫伤颜色减淡了,肿起了的高度也消下去了。
“啊啊啊啊——”阮攸攸高兴地捧着手,两只肉乎乎的脚丫一通乱踢,圆圆的杏眼笑得弯成了月牙。
太好了!符篆对她自己有用!以后不怕生病了!
阮攸攸乐了好一会儿,才想起驱鬼符的事。既然符篆有用,为什么驱鬼符不起作用呢?
她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只能说她的灵魂和这具身体是契合的。
上午不用出门,她把昨天的高数和英语复习了一遍,又预习了接下来的内容。到了十一点,她就开始琢磨着
中午吃什么。
这是她第一次自己吃饭,不用跟沈沐白商量,也不会有人管她。
阮攸攸决定放飞自我。
楼下不远就有个小型超市,阮攸攸买了一堆的饼干、薯片、辣条、可乐、冰淇淋……反正把她平时看别人吃过自己却没有福气品尝的零食全买了一遍。
拎着一大袋子东西放到餐桌上,阮攸攸满足地叹了句:“啊,感觉拥有了全世界。”
阮攸攸窝在沙发上,倚着一个大靠枕,怀里抱着个小靠枕,拧开可乐,一口气拆了两包薯条,打开电视,开始享受这难得的肆意时光。
“咔嚓咔嚓。”薯片酥脆可口,味道十足,阮攸攸看了看包装,嗯,一包香辣烤翅味的,一包多汁牛排味的。
可惜,那天吃快餐的时候没来得及品尝蛋挞和烤翅,阮攸攸不无遗憾地想着,哪次得再去一回,薯条蛋挞烤翅都得点上。
电视里演着情景喜剧,阮攸攸一边乐一边咬薯片,时不时再喝几口冰凉的可乐,感觉美滋滋的。
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阮攸攸在沙发上摸索了一通,才在一包没拆开的辣条下面找到,拿起来一看,是沈沐白打的电话,糟糕的是通话已经被她乱摸的时候接通了。
“沈先生。”阮攸攸悄悄把电视关了,薯片放到一旁,坐直了身子规规矩矩地唤了一声。
沈沐白打电话是想让她中午自己解决午饭,之后他再回家接她一起去医院看爷爷,没想到电话接通的时候他就听到了电视的声音、小姑娘傻乐的笑声,还有可疑的“咔嚓咔嚓”声。
“攸攸午饭点了吗?”
“啊……”阮攸攸下意识地说:“点了,正在吃。”
“吃的什么?”
“……香辣烤翅……和多汁牛排。”
第13章
有了阮攸攸的祛病符,老爷子身体恢复得很快,几天之后就可以自己下床,慢悠悠在病房里走上两圈。
到了这个时候,谁也不会再认为老爷子是回光返照。
医生连连称奇,认为老爷子身体底子特别好,虽然一度很危险,但挺过来之后就一天比一天见好。
经过全身检查,老爷子已经没有大碍,只是毕竟大病初愈,还需要仔细调养。医生建议老爷子再住院观察一段时间,老爷子却坚持回家,他已经受不了医院了,条件再好也没有自己家舒服。
沈沐白拗不过老爷子,给他办了出院手续,他亲自开车,阮攸攸坐在副驾驶,老爷子坐在后座,方阿姨和刘安开另外一辆车。
“攸攸啊。”老爷子身子前倾,脑袋凑到前座靠背上,“那个祛病符我还用不用继续吃了?”
阮攸攸扭着身子跟老爷子说话,“不用了,医院不是做了身体检查,爷爷已经好了呀。”
老爷子幽怨地瞅着阮攸攸,“可是我现在连路都走不成,只能像乌龟一样在屋里转悠几分钟,也不能吃好吃的。”
“爷爷的身体要慢慢调养才行啊。这样吧,我给爷爷画个养身符吧。”阮攸攸脑袋歪在驾驶座和副驾驶之间,柔软的发丝有几缕搭在了沈沐白的肩膀上。
小姑娘身上淡淡的香气传来,沈沐白的拇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摩挲了两下。
他不知道爷爷这次痊愈出院,到底是因为用了阮攸攸的祛病符,还是因为医院的治疗效果,毕竟爷爷的药物和祛病符是同时用着的。
老爷子对阮攸攸画的符很是期待,“养身符是什么样的?也要每天喝下去吗?”
“不用。养身符是缓慢起作用的,爷爷戴在身上就行。”阮攸攸有些愧疚地看着老爷子,“我没想到爷爷这么快就出院了,准备的还是祛病符,养身符的话等我回家给爷爷画好了再送过去。”
“哦,不急的。”老爷子一听戴在身上就能起作用,感觉更高兴了,“攸攸不急着回家,在爷爷那里住几天吧。”
阮攸攸没有立刻回答,先是偏过头去看沈沐白。她不知道老爷子住在哪里,要是和沈荣兴唐丛芳住一起,她还真不想住下,不过,这要看沈沐白的意思。
正好是红灯,沈沐白扭头看了看两人,“我和攸攸每周末在爷爷那里住一天。”
“每周才一天啊,也行吧。”老爷子好像有些失望,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高兴起来,“一天也够了,你们小两口要多过二人世界,争取早点生个胖娃娃。”
阮攸攸乌溜溜的眼睛一下子睁圆了,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一缩,被“胖娃娃”三个字雷了个外焦里嫩。
老爷子却十分向往,“哎呀,先生个男娃娃好还是先生个女娃娃好呢?先生个哥哥吧,再生个妹妹,哥哥还可以护着妹妹。要不生个龙凤胎也行,两个一起长大,还能手拉手去上学。”
阮攸攸的身子已经悄悄缩回了副驾驶,她垂着小脑袋,扯着左边的头发把脸挡住,不好意思去看沈沐白。
沈沐白看见她像只小乌龟似的把脸藏起来,嗤笑一声,提醒老爷子,“爷爷,攸攸还要上学呢。”
“啊?!”老爷子这才想起来,说起来阮攸攸的入学通知书还是他给弄来的,老爷子顿时后悔起来,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懊恼,“要不,攸攸别上学了,女孩子何必那么辛苦,反正有沐白呢。”
“不行!”阮攸攸一下子急了,猛地回头看着老爷子,黑亮清澈的杏眼瞪得圆圆的,“我要上学的!”
老爷子没想到她这么在意,连忙哄道:“好吧好吧,上学上学。”
他又不甘
心地嘀咕道:“其实上大学也可以生宝宝的。对了,沐白,你和攸攸还没办婚礼呢!”
“婚礼不急。”沈沐白声音低沉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等以后再说。”
阮攸攸生恐老爷子继续讨论生宝宝和办婚礼的事,连忙打岔:“爷爷,我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老爷子果然好奇地问:“什么事?”
阮攸攸:“平安符、养身符这种戴在身上的符其实不一定非要用黄纸朱砂来画,要是用玉牌刻的话效果会更好,而且,玉的品质越好,符篆的效果越强。”
“哦,要攸攸亲自刻吗?会不会太辛苦了?女孩子用刀,容易伤到手啊。”老爷子皱着眉头,“算了,还是用黄纸画符安全。”
阮攸攸也有些为难,“我会刻的,可是我没有玉牌。”
“玉牌还不容易。”老爷子很是豪气,“家里有好多呢,攸攸去了随便挑。”
阮攸攸也不客气,笑眯眯地点点头,“好啊,我要多挑几个。”
老爷子大方地挥挥手,“不用挑了,都给攸攸。”
成功地岔开生宝宝和办婚礼的话题,阮攸攸松了口气。
老爷子毕竟才刚刚好转,身体还虚弱,说了会儿话就累了,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