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七彩
思及叶姝,叶虎的脑海里竟浮现出她那张俏皮的笑脸来,乖巧地喊他爹爹。因而联想到叶姝蒙骗他的整个经过,叶虎怒极,一掌拍碎了桌子。
白秀秀在旁吓得一哆嗦,正琢磨自己是否该退下的时候,发现有百晓堂的属下进院了。
“外头又传了一种新说法,”回话的人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明显地开始哆嗦起来,“说……说老堡主就是杨浦。”
白秀秀听这话脸色大变,吃惊地瞄一眼叶虎,忙低下头,不敢在这时候有太大的动作。
叶虎一声没吭,屋子里死一般沉寂很久之后,他摆手打发了传话人,令白秀秀也离开。
……
当外面有关于杨浦的消息传到万花山庄的时候,林若兰第一时间找到了叶姝求证。
“你爹,不对,是凌云堡老堡主真的是杨浦么?”
“我没证据,但我觉得是。”叶姝干脆道。
“哇——”林若兰一把抓住叶姝,“你太难了。”
“你下次同情我的时候,麻烦不要发出‘哇’喜悦声。”叶姝半开玩笑道。
“抱歉抱歉,我是觉得这事儿太刺激了,杨浦居然活着!天呐,他当年的事情我可不只听一人讲过。
说实在的,虽然我爹和陆盟主关系不错,但在这件事上,我还是挺同情杨浦。明明是他和柳嫣嫣两情相悦在先,陆盟主横刀夺爱在后。
这事儿如果要是换成一般的男人,可能就认怂了,当吃了一次亏。但是他不一样,明明知道自己难以敌众,却还是敢据理力争,为了他心爱的女人不顾一切。”
林若兰说话的时候,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似乎有一种憧憬。
“男人痴情是难能可贵,但若因为痴情,要以无数无辜的性命为代价,根本不值得同情。”
叶姝话音刚落,那边就有人来传话给林若兰,告知她说华山派来人了。
“谁来了?”
“陆盟主。”
叶姝蹙起眉头,有点不愿意听到这个名字。她算了下日子,再有八天苏若的治疗就结束了。在此之前,希望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林若兰受叶姝委托,特意来前厅看情况,发现不止陆志远来了,陆墨也在。
她还不及进门,就看见家仆都从里面退了出来,将门关严了。
林若兰知道他们肯定是有秘密要说,她就绕到后窗去偷听。
林枫:“请勿怪我冒犯,二十年前你们华山派到底是谁偷练了禁术,身染寒毒?”
“林兄,我还正想问你,这事情都过去二十年了,你为何突然要问我这个问题?”
“自然是有重要的原因。”因为没有经过叶姝同意,林枫不敢擅自坦白实情。
“既然林兄不说,我也不好问,也请林兄不要问。”陆志远客气地拱手道。
林枫只好点头,再问陆志远突然来此的目的为何。
“杨浦。”
第73章
林枫惊讶不已, 低声询问陆志远道:“难道杨浦真的还活着?”
陆志远摇了下头,表示他也无法完全肯定, “不过当时确实没有找到他的尸体。”
提及杨浦, 陆志远便禁不住抗拒地皱眉, 不得不去回忆那段他根本不愿想起的过去。这些年他一直在后悔自己当初的做法,早知道会是这般光景, 他断然不会去娶柳嫣嫣惹麻烦。以至于如今他身为武林盟主,本该若天神一般受万众敬仰, 却因这样一段丑陋的过去被人暗地里笑话。
“那如果他活着,你打算怎么办?”林枫再问。
“和他讲清楚当年的误会,我没逼柳嫣嫣嫁给我,也没想逼他跳崖。”
陆志远告诉林枫, 他以前之所以背负大家对他的误解, 也不提这件事,就是出于对两名死者的尊重,念在同门一场的份儿上, 不好在人家死后非议。但如今听说杨浦还活着,他就不得不要说道清楚了。
“当时我大婚,他突然跑出来闹事,又哭又嚎, 挥剑乱舞,我和诸位长老能如何?只是想驱他走而已, 没想到他竟去诛鬼崖自尽了。好端端的一桩喜事愣是被闹得不欢而散,让我们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 还被天下人耻笑。柳嫣嫣也为此悬梁自尽,觉得丢人,更觉得无颜面对我。也怪我当时只顾着自己难受生气,没能照顾到她。”
林枫见陆志远这么激动地解释过去,不好再问什么别的话刺激他,只是附和了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我知道现在外边有人传,说我仗着自己是掌门之子,威逼利诱柳嫣嫣跟了我。可我当时跟她道明心意之时,我并不知道她和杨浦在一起,而且她也没有拒绝我。那会儿老掌门的身体不好,我想让老掌门早日看我们成亲,这才催得紧了。”
陆志远反问林枫,他这样做到底有什么大过错,时至今日居然还要背负着骂名。
林枫听陆志远这一番解释之后,倒是非常同情陆志远了。如果事情经过真如陆志远所言这般,那当年的事对于陆志远来讲就太不公平了。
“如今外头还传了一种说法,杨浦是凌云堡堡主……”林枫把话只点了一半,有些忧心地看陆志远。
陆志远明白林枫所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如果杨浦真的活着,并且成为凌云堡的堡主,那他把凌云堡发展壮大着至今天这样,一定会有复仇的心思,这也正是他最担心的事情。再思及过往,凌云堡确实曾再三针对过华山派,甚至要算计他的女儿。
“但散布消息的这个人应该不是杨浦,他已经隐瞒了这么多年,对他来说,选择暗中对付你肯定更划算些。”
林枫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很可能有人在背后算计,故意想要挑起凌云堡与华山派之间的恩怨。
陆志远也想到了这一点,但现在已经没精力去顾及这些。只杨浦活着这一件事就足够令他头疼,感觉万般棘手了。
“我已经派李立明带人去凌云堡查证,倒要瞧瞧他到底是不是杨浦。”陆志远手指忧虑地敲击桌面,面色沉重。
“其实……”其实还有一个人可以问。
林枫突然想到了叶姝,觉得她可能知道些什么。林枫觉得叶虎是杨浦的可能性极大,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刚好他收养的女儿,身世就与华山派有关?
“林兄想说什么?”陆志远没等来后半句话,疑惑地问林枫。
林枫尴尬地笑了笑,他不好随便把叶姝的事情往外说,便敷衍道:“其实现在想太多也没用,一切都要等身份确定了再说。”
陆志远点点头,脸上愁云难消。
林若兰在窗外偷听完了,就悄悄地后退,打算离开,结果转身没走多远,就撞见了陆墨。
陆墨人就立在墙角的榕树下,身姿修长,面无表情地看着林若兰。
林若兰吓了一跳,捂住嘴控制自己差点发出的声音。
她心虚地凑到陆墨跟前解释,“我本来要进屋拜见陆叔,但发现我父亲和你父亲好像有要事要谈,干等着实在觉得没趣就……”
陆墨看眼四周,示意林若兰跟他走。
林若兰以为陆墨要教训她偷听的事儿,心里越加忐忑。她挠挠头,转移话题问陆墨从什么时候站在那,她居然一点都没察觉到。
“陆大哥的武功一定又精进了。”林若兰嘿嘿笑。
“叶姝在这?”陆墨压低声音问。
林若兰愣了下,惊讶地反问陆墨:“你怎么知道?”
“听到些传闻,来山庄的路上,我发现有不少凌云堡的人乔装在附近出没,便猜测她可能在这。”陆墨并不知道苏若和苏婆子的事情,还以为叶姝受伤了,就跟林若兰询问她的情况如何。
“这事儿你可不能跟陆叔他们说。”林若兰见陆墨点头答应了,就告诉他是叶姝的弟弟苏若有病,才留在山庄治病。
陆墨听林若兰简单讲述了苏若和叶姝的身世后,皱眉沉默了半晌之后,嘱咐林若兰一定要照顾好叶姝姐弟,有事可以找他,随即他就要离开。
林若兰犹豫了下,喊住陆墨,“还有一个人也在,不过你要保证你不会跟任何人说。”
……
半柱香后,陆墨现身在慕容逸的房间内。慕容逸正端坐在榻上打坐,修习玄阴神功的心法。忽见到来人,惊讶不已,他慌忙穿鞋想跑,却发现好像已经晚了,只得低叫陆墨一声‘大师兄’。但这声呼唤之后,慕容逸是到自己早已经不是华山派的人了,尴尬地低下头。
“放心,我不会把你在这的事说出去。”
前些日子,陆墨办完事后回到华山,听师弟们说起慕容逸的事,便有些不信,就亲自去诛鬼崖查看情况。发现那里确实有练过功的痕迹,石壁上的掌印深浅不一,但这并不足以证明慕容逸的冤屈。
陆墨始终觉得,以他对慕容逸的了解,他应该不会干出背叛师门的事情。
慕容逸委屈地解释经过,跟陆墨发誓,他真的没有勾结邪派。
陆墨:“那秘籍呢?”
慕容逸既然是在诛鬼崖发现了百转千回掌的秘籍,若当时交出秘籍,说不定还可以洗清他一部分冤屈。
“被我给烧了,应前辈留书所言‘学成之后,焚书告知’。”
慕容逸在加入华山派之前,曾是乞丐混混,为了生活,没少干过撒谎小偷小摸的事。虽然自他入华山派以后,聆听长老们教诲,早就把这些恶习都改了。但那些人在落井下石的时候,便翻这些旧账说他是狗改不了吃屎。所以慕容逸的解释,没有人愿意相信。
陆墨拍了拍慕容逸的肩膀,叹他受委屈了,让他先想办法暂且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身。
“我会帮你查清楚这件事情,劝掌门早日撤了对你的江湖追杀令。委屈你了!”
慕容逸顿时眼泪奔涌,他受冤屈这么久,终于有一位华山派的人愿意相信他的清白了。
陆墨劝慕容逸最好早点动身离开,华山派的人马会越来越多地聚在万花山庄。
封礼禾应承,“本来我们打算今天晌午离开,没想到你父亲突然来了,如今只能在晚上动身了。”
夜里子时,陆墨便来一起护送慕容逸离开山庄。
叶姝见陆墨也来了,和他点了点头。
陆墨也点头对叶姝和宋清辞回礼。
告别之时,宋清辞察觉树后有人,看了一眼叶姝。
庄飞受了叶姝的示意后,就捡起地上的石子就打了过去,问是谁。
陆初灵捂着胳膊吃痛地走出来,尴尬地看着他们。
“我见大哥半夜不睡,忽然往外走,就跟了过来。”陆初灵看向陆墨。
慕容逸见是陆初灵,马上激动起来,喊她一声,但见陆初灵回看自己的眼神很防备,慕容逸就闭嘴了。陆初灵的眼神儿随后就一直在封礼禾身上,问封礼禾为何会和慕容逸在一起。
“日后再解释!”封礼禾怕在这停留太久,会有人发现,带着慕容逸跟大家告辞了。
慕容逸忙恭敬地对宋清辞和叶姝深鞠躬道别,然后和陆墨点下了头,最后看一眼陆初灵,眼里似有很多情意诉说。随后就跟着封礼禾,匆匆消失于夜色之中。等穿过山庄后的林子,自有林若兰早命人安排好的马匹,俩人便可以骑马离开。
陆初灵打量叶姝和宋清辞等人,有很多问题要问。陆墨一把抓住陆初灵,告知叶姝他一定会让陆初灵保守秘密,随即就拉着陆初灵匆匆离开。
冷飕飕的夜风吹人脖颈,激得叶姝打两个哆嗦。
“起风了。”
宋清辞从赵凌手里接过早备好的披风,搭在了叶姝的肩上。
叶姝含笑看着正低头给自己系披风的宋清辞,数着日子道:“还有七天。”
万花山庄越来越热闹了,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会有什么事发生。
“该来的谁都挡不住。”宋清辞搂住叶姝往回走。
叶姝特意仰头看了一眼宋清辞,见他正眸光温柔地对自己笑,心中的疑忧便蓦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却非常确定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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