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心者
为什么有一种自己横刀夺爱的感觉?虽然还没下定决心。
总之方姝现在有两个顾虑,第一,门第之别,现在随便一个读书人,都想三妻四妾。
为什么?
因为这个时代读书人地位高,比她们这些小老百姓高人一等,所以她就算嫁给普通读书人,那也是做妾的命。
这也是为什么她想孤老终生的原因,她是绝对绝对不会做妾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她的底线。
第二,娘娘那边。
娘娘那边其实还好,毕竟他俩夫妻了那么多年,一直相敬如宾,没有任何外界的介入,自然而然分离,说明没有感情。
娘娘也不一定是真的喜欢皇上,她的喜欢感觉更像欣赏,如果真的喜欢,不会不闻不问这么多年也没想办法在皇上心里留下一星半点的光辉。
还有啊,娘娘做过对不起皇上的事,比如下药,皇上很记仇的,所以他们之间没可能了。
如果还有可能的话,方姝也不会考虑,对她来说最坏的打算无非就是孤老终生,而且早就做好了准备,现在只是担心自己的未来,又恰好碰到了一个和她一样,心里藏着一生一世一双人想法的人,所以想试一试而已。
当然希望不大,因为就算过了娘娘那关,门第之见也是个大问题,不过想想皇上都可以遣散后宫,做了几乎难如登天的事,那她尝试跟皇上试试,似乎也不是什么遥不可及的事。
而且只是谈恋爱,合不合适,半路会不会分手还不一定。
恰好她有这个机会,和他认识,如果不认识,方姝也不敢奢望。
所以要不要尝试一把呢?
方姝抱着鹰,下楼用油纸包包了两个灌汤包,这回包的大,一个有成年男人手掌那么大,里头全是汤汁,太多怕破,两个就好,毕竟不能累着鹰嘛。
她动手的时候就把鹰夹在两腿间,完全不碍事,包完还像上次似的,系上口子,写字,完了挂在鹰的脖子上,最后跑去阁楼放飞它。
鹰几次被逮,怕是认命了,这回都没有怎么挣扎,也没怎么折腾,直接飞走了。
*
殷绯正在处理奏折,刚看了两本,小九回来,脖子上不出所料挂着油纸包。
他搁下奏折,走到窗前取下鹰脖间的油纸包,正打算放飞它,突然注意到它腿间的竹封里有东西,拿出来才晓得是他给她的银票,被她退了回来。
‘说好一辈子免单的,做人要言而有信。’
殷绯将整个油纸包拆开,夹缝里还有字。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隔壁的刘小姐都没你早(刘小姐喜欢对面大户人家的少爷,因为门第之别,没办法表白,只好每日来铺里等着,看大少爷出门才走)’
‘对了,’前面都是废话,最后一句才是重点,‘你在乎门第之差吗?’
*
方姝觉得自己有点不正常,为什么莫名其妙开始紧张起来,还有点坐立难安?
几乎隔一会儿就跑上楼一趟是腿抽了吗?完全不受控制,甚至她有时候都不知道为什么要上去?
就是一边跟人说话,做着生意,腿就开始捣蛋了,麻溜跑了上去,留下客人一脸懵逼?
似乎没有她想要的,方姝很快又会跑回来,然后继续跟人做生意。
她的灌汤包反映很不错,十个里头有八个夸好吃的,还有一个被烫着了,骂她这什么玩意儿,但还是把剩下的吃完了,并且又要了一个。
基本上有一半的人会要第二个,一半里头有五成嫌贵,五成不愿意花钱,想让她再送。
那是不可能的,方姝没那么傻。
一阵子人流忙完,方姝坐下来数钱,今天林林总总居然卖了一百五十文钱,真是不可思议,才一个上午不到。
果然还是做生意赚钱啊。
方姝拿着钱,打算藏在阁楼,带在身上沉甸甸的,不舒服。
而且不想让木槿的哥哥嫂嫂惦记着,她身上有零钱,如果找不开的时候,他们就会问她借,借了又不还,还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懒得惯着他们,方姝把钱藏在双层的花盆里,正打算下来,窗外突然有了些动静。
方姝连忙打开窗看去,吓的鹰一溜烟飞走,盘旋在半空中不下来。
方姝等啊等,它就是不下来,威胁也没用,只好后退一步,站远一些。
果然,那只鹰是带着任务来的,就算有自己的小脾气,任务也是第一,还是老老实实飞了下来。
刚下来就被方姝突然窜出来,一把抓住拽进了屋,然后用衣摆包住,动作一气呵成都没有受伤。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习惯了,鹰没有垂死挣扎,认命一样扑腾两下就止住了动作,叫方姝顺利拿到了纸条。
‘缺什么在意什么,朕是皇上,天下都是朕的,不需要。’
好大的口气,不过他确实有这个资本,也没说错,天下确实是他的,当然那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不在乎门第。
如果这样的话……
方姝收了纸条。
她要开始追他了!
第92章 找到你啦
怎么追, 还要仔细想个计划, 这样总是见不着面肯定是不行的,必须把他骗出宫来。
皇上不能出宫,那是建立在年幼,自己不能做主的时候, 或者担心被人刺杀,不好出宫。
但是殷绯似乎两样都不是, 既可以自己做主, 每次出宫都会带一些人,自己也有功夫,一般人是无法刺杀他的, 所以他几乎想什么时候出宫就什么时候出宫,没有限制。
方姝想进宫很难,可以说不亚于登天, 但是他想出宫很简单,就是一句话的事,既然不能进宫找他, 只好把他诱拐出来啦。
怎么感觉像在用糖果骗小孩子一样?
方姝摸着下巴, 还在想怎么把他哄出来。
一般的法子肯定是不行的, 不过记得上次娘娘是用他最喜欢的兵书钓他上钩的。
太没出息了,一套兵书就入了套。
她可以如法炮制, 也搞来兵书,普通的兵书他肯定看不上,后世的兵书倒是有, 但是方姝记不得,倒也偶然间看过几本,隐约记得内容,毕竟每天看店很闲的,总要找点活干。
赶巧了,正好隔壁是咖啡店,有一面墙的书,她闲着没事借一本看看,不小心差点将一面墙的书看完,历史也是读过一些的,可以都记录下来,也弄一本《天下谋术》,先把他骗出来再说。
其实还有一个方法,比如她这两天开业,开业如果有个大人物镇镇场面吉利。
吉不吉利方姝其实并不知道,但是平时大家开公司,都喜欢请这个总,那个总捧场,显得自己面子大,她如果找皇上的话,不知道皇上肯不肯?会不会嫌她事多?
而且吧,她俩之间的关系好像不能让别人知道,想一想她如果把皇上请来了,明天满城皆知她与皇上的关系匪浅。
以后万一有人绑架她威胁皇上,皇上肯定毫不犹豫让人杀了她,那她死的多亏?
就算他肯妥协,方姝也不愿意,她不想成为他的累赘。
万一他的仇家想报复他,找不到他,拿她泄愤也是个问题,所以恋爱是要谈的,人也是要骗出来的,只是不能明面骗,必须暗地里。
除了兵书,似乎想不到别的了,他也不是吃货,把他骗出来吃东西的可能性很小。
难道只有兵书一条路了吗?上过一次当,皇上会上两次吗?所以要做双手准备。
“方姝!”
楼下突然传来木槿的声音,“有人想买你的灌汤包。”
方姝应了一声连忙跑下去,发现木槿正与她的哥哥,木青对峙。
木槿姓木,方姝还是到了她家才知道的,原来一直以为木槿是昵称呢,记得宫里很多人的名字都是昵称,因为原名太难听了。
大多宫女都是被卖进宫的,能把子女卖掉的,可想而知家里穷,学问不会太高,而且部分地方有贱名好养活的说法,什么菊花,春花,茶花啊,名字像开玩笑似的,随便取。
进了宫后管事嫌难听,要么让她们换一个,要么干脆给她们另外取一个,总之不会让她们再用原名,嫌难听。
但是像木槿,方姝这样的名字,管事叫的顺口,基本不会再换,所以木槿的‘木’,方姝的‘方’,都是姓。
“怎么了?”方姝好奇问。
感觉气氛不太对。
“没什么,你收钱吧,是那个客人。”木槿指了指不远处站着的人。
方姝愣愣过去,那个被指的客人抱怨,“你们不是一家的吗?怎么还分两家付钱?真麻烦。”
他这么说着,还是从手心里均了几枚铜板给方姝。
“三文钱是吧?”
“是五文钱哦。”方姝纠正。
“他不是说三文钱吗?”他指了指木青。
方姝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不懂,这不是他的,是我的。”
木青很有可能私底下趁她不在,想收她的钱,结果被木槿发现了。
木槿自己为家里奉献归奉献,毕竟她把这里当家,和家人不能计较,但是方姝不是,所以木青想占她便宜,木槿维护她。
方姝突然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让木槿看清木青的真面目,对她的哥哥死心吧。
那个客人一脸不耐烦,还是把剩下两枚铜板给她了,人一走,木青先吼起来,“你什么意思?当我是要饭的吗?这几个铜板都要?”
“你刚刚就塞腰包里了,以为我没看见吗?”木槿怼回去。
“我那是先给她收着,待会再给她。”木青辩解。
“胡说,你现在有零钱了,借方姝的零钱还没还呢。”木槿叉腰。
她这会儿倒是彪悍了起来,刚回来的时候可怂了。
“那不是没顾上吗?等忙完了不行吗?”
“不行,现在就给。”她很生气,“还有,提醒过很多次了,方姝的灌汤包是方姝的,你不能私自降价,必须经过方姝同意!”
方姝心里一暖,莫名想到‘女子本弱,为母则刚’这句话,木槿原来是柔弱的,但是想保护她,所以变强了。
“知道了,真烦。”木青摔脸色离开,去另一边招待客人。
木槿瞪了他一眼,转回头又有些不好意思,“方姝,我哥哥……”
方姝给她理了理头发上的面粉,“没关系的,你不是已经替我说过他了吗?”
“可是……”木槿撇嘴,“他钱还没还你。”
“几文钱而已,而且我也占了你们家的客源呀。”方姝很想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