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茴音
“那怎么成?我可是奉了太后娘娘的……”
“什么成不成的,走吧!”说完,也不管冯嬷嬷如何不情愿,曹公公拉了人就走。
其余在场的还有诸如楚王妃骆氏、鲁王妃王蕴飞、定国公世子夫人高姀,以及其他京中豪门贵眷,骆氏略一犹豫就想说什么,被隆庆长公主抢先道:“小六这样,是怕我们看了你的新娘子,还是不喜你的新娘子?”
她笑盈盈的看着李琋,一副不嫌事大的模样。
李琋的脸色瞬间冷下来,而后变成了漠然:“姑母怎么和我们这些小辈掺和到了一起,前厅已开席,还请姑母去该去的地方。”闹洞房都是平辈的,可没听说长辈也有来的。
隆庆长公主心道,普天之下还有什么我去不得的地方么?什么叫去该去的地方?
李琋这小子真是变了,难怪母后叫自己亲自来一趟。
她脸上笑意不变,心里却偏要闹上一闹:“新婚三日无大小,不打不闹不热闹,小六难不成还要赶姑姑走不成?”
李琋平静道:“姑母,您可不小了。”
隆庆长公主有些绷不住:“你……”
“姑母,时候也差不多了,我们回席上可好?”王蕴飞连忙打着圆场,她是王家女,与隆庆长公主血缘关系匪浅,何况如今还是鲁王妃,隆庆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一反常态安分守己的袁楹心亦步亦趋的跟在王蕴飞身后,直到此时,才深深的看了一眼沈秋檀的位置,鼻子也跟着一动。
……
众人退散,李琋上前:“不累么?”
说着夺了沈秋檀的团扇,又取了她的金冠,沈秋檀动动僵硬的手臂和肩膀:“好累。”
李琋便又给沈秋檀揉揉肩膀,握住她软绵绵的小胖手,心里不但不觉得哪里不妥,反而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秋檀,我不会作诗,之前的几首诗都是临时捉刀。”
沈秋檀点点头,眸子里映着李琋的模样:“嗯,我知道,可你会做的东西别人不会做。”
李琋取来两杯酒,是一对龙凤杯,寓意龙凤呈祥,甜酒入喉带着些桂花的香气。
外面人声鼎沸,但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
小儿手臂的红烛将新房照的暖融融亮堂堂,也融化了李琋眸中的冷意:“我不会作诗,也不轻许誓言,如果我能,我想与你一起白头。”因为原亦的话,他的心里存了解毒的希望。
沈秋檀迎着他的目光:“我也想。”
她摸摸额头,上面果然被压出一道不浅的痕迹,想必此刻自己的尊荣不那么乐观,李琋看顺着她的手看向她的额头:“一会儿叫人给你送些药膏来。”
盛装的沈秋檀失笑,像是开在明亮烛火里的花朵,满室都是馥郁芬芳,一动一静自有美态。
“哪里就值得用药膏了,新婚之夜被传出用药膏,还不知道明天又会……”话还没说完,就被李琋堵住了嘴。
双唇相贴,比想象的还要热烈,比想象的还要的珍惜。
这一刻,李琋才觉得真实起来。
秋檀终于成了他的妻子,切切实实的。
为了此刻的相守,曾经受过的苦楚,饱尝的寂寞都不值一提。
他一直觉得他重活一世,为的只是匡扶李氏基业,拯救黎民于水火之前,但现在,他觉得,他的人生能够重来,或许就是为了与沈秋檀相遇,为了往后的相守。
“殿下,该去前头敬酒了。”秦风隔着门催了一声。
沈秋檀将李琋推开,一双眼睛波光粼粼,好似盛满了星河,她脸颊还带着未退去的红晕,声音娇软:“快去吧!我……我等你回来。”
李琋点点头,更添不舍:“我很快就回来。”
第二百九十二章 神奇洞房花烛夜
前院很是热闹,这一会儿功夫,男人们已经喝开了。
见李琋出来,众人找到了目标:“殿下怎么来的这般晚?”
有人揶揄道,正在角落里喝闷酒的李珝转头,恰好瞧见被众人簇拥着的李琋。
曾几何时,这些人都是围在自己身边的,什么时候起开始围着李琋转了?
“哈,六皇兄可是来晚了,该罚。”他举着酒杯上前,众人忙让出位置。
李琋心情颇佳,笑问道:“七弟想怎么罚?”
还能怎么罚?李珝又举了举酒杯:“当然是罚酒了。”你不是个病秧子么?即便现在好了肯定也没好全,将你灌醉,看你一会儿怎么洞房。
他很乐意听到齐王洞房不能人道的消息。
“取酒来。”李琋主动揽过李珝的肩膀,这几乎是破天荒的头一回,李珝很不习惯,下意识的想挣扎,可李琋比他高太多,他想摆脱也摆脱不了。
其他人见了,不远不近的看着。都想知道这两位呼声最高的王爷平时是如何相处的。
一个十分粗狂的大汉拎上来两坛子酒:“陈韵堂的烧酒,绝对够劲儿!”
李琋松开李珝:“倒酒。”
那大汉穿着打扮是护卫的模样,可看上去不像是经过训练的,此刻闻言将大海碗一字排开,开始倒酒。
酒香有些冲,李珝道:“六皇兄好酒量。”
李琋端了碗酒,招呼楚王与鲁王:“五哥、七弟,我敬你们。”你不是说要喝酒么?便叫你喝个够。
“好,六……六六弟大……大大喜!我……喝喝!”
楚王话说的困难,酒却喝得痛快,鲁王看着两人空了的酒碗只能默默端起自己的。
老子要罚你喝酒,可没想陪喝呀。
好不容易将一碗酒喝完,辣的他想吐舌头,谁知那个没什么章法的大汉护卫又给他的空碗满上了,还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怎么看怎么欠揍。
朱四五可不知道李珝看他不爽,他本来是个游侠儿,生平一个义字闯天下,却最好美酒。
直到几年前陈酿坊开张,招募护院,免费提供食宿和酒,他兴起之下尝了一坛,从此再没离开过陈酿坊半步。
见李珝看着他,他铜铃大眼一瞪,那意思你瞪我干啥,喝酒啊!
李珝却是个没量的,刚才那一碗酒下肚,已经让他面色泛红,走路踉跄了。
看着鲁王府的仆从将李珝抗走,李琋晃了晃杯中酒,视线扫过在场诸人。
几乎京中泰半的权贵都来了,看来自己如今还是真是个热灶。
他在看别人,别人自然也在看他。
不说酒量,单说气势,怎么看似乎是齐王比鲁王还强上那么一分?
……
新房里,白芷拿着象牙梳子给沈秋檀梳头,乌发半干,散如瀑布,李琋知道若摸起来必然比丝缎还要顺滑。
“退下。”他身上带着酒气,一双眼睛亮的惊人。
白芷和山奈连忙退下,山奈还贴心的给关上了门。
梳妆台前的沈秋檀转过头来,双手攥着衣襟:“头发还没梳好呢。”
李琋将那象牙梳子丢到一边,五指分开像是发梳一般,穿过沈秋檀的长发。
沈秋檀心里一阵乱跳,竟然不敢直视李琋的眼睛,李琋嘴角一勾:“我先去洗漱。”
这房间就连着净房,李琋转眼消失在侧,沈秋檀这才摸摸扑扑乱跳的心。
一会儿是不是就要……虽然她前世早都科普观摩过,可临到自己头上,还是有些紧张啊。
她恍恍惚惚的坐着,浑然不知李琋已经梳洗回来了。
“吃饱了么?”李琋的发丝还带着水珠,但衣裳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露出了胸前的大片肌肤。
沈秋檀吞吞口水:“吃了烤羊腿、千金菜、蒸鲈鱼、黄米凉糕,还喝了鸡汤和一锅粥。”
说完她就后悔了,这是才报菜名么?
李琋点点头:“如此我就放心了,一会儿可还有场硬仗。”
什么硬仗?他的眼中的火苗越烧越旺,沈秋檀看得害怕,一扭头看见之前用来绞干头发用的素平纱软巾,急忙道:“我给你擦头发吧!”
李琋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你害怕了。”
“才没有!”沈秋檀吞了吞口水,挺起胸脯看着李琋。
李琋眼中的笑意倾泻出来,胸口被填的满满的,能与秋檀这般朝夕相对,真好。
“困不困?”
“不困!”
“那……”
“不行!”沈秋檀后退一步。
李琋挑眉,沈秋檀搜肠刮肚:“我……我又饿了。我想吃酱肘子。”她伸出两根手指:“要三个酱肘子才能饱!”
然后李琋却握住她的手指:“明天再吃,现在我要吃……”你。
沈秋檀已经被逼到墙角,她眨眨杏眼盘算着如何跑到另一个墙角,李琋单臂一伸,将她的去路拦住:“你忘了,很久之前,在柜子里,我们就比过力气了。”所以,你比不过我的。
他温热的气息在她周围,让她渐渐红了脸,而后她扬起小脸,水润的红唇求饶道:“听说……听说很疼的,我怕疼……”
李琋的心软的厉害,但同时也被沈秋檀这副模样撩拨的难受,天知道,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多少年。
沈秋檀今夜十七岁,他可是已经过了二十了。
他的声音带着些沙哑:“那我轻轻的,好不好?”
沈秋檀缩成一只小兽,李琋的吻落到她的脸上,半晌,她终于放松了身体,任由李琋抱着,然后轻若蚊呐的应了一声“嗯”。
得到许可的李琋将她抱到床上。
有了依靠,沈秋檀忽然反应过来。
她两辈子才有这一次洞房之夜,怎么能怂!今晚怂了,今后李琋还不知道要怎么嘲笑自己呢!
哼,于是她主动攀上李琋的脖子,热情的回吻起来。
这还得了?
李琋本来就如同胀满的弓,已经是按捺不住了,沈秋檀如此,差点害得他立即就要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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