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茴音
看戏?
沈秋檀这才知道身后是个男人,声音有些沙哑语调极冷,因为压低了,显得十分怪异。
她心里嘀咕着,我要是不听话呢?
结果那人就像看穿她的心意一般,轻蔑的道:“若是不听话,这柜子便正好留给你做棺材板。”
好大的口气,可这个人给她的感觉确实是极端的危险。
他浑身上下都冒着寒气,连钳制住自己的手掌手臂都是凉的,沈秋檀惯来是个不服输的,此刻竟有些怂了。
明明是大热的三伏天,她竟生生打了个冷颤。
她小声道:“好,我不说话,我保证!”
如此,那人渐渐松开了对她的钳制,倒也算是言而有信。
柜子外头,声音传来:“姑娘,这里有一张榻,还挺宽敞的,不如先在这里歇歇,我去端醒酒汤来。”
被扶着的姑娘软软的上了塌,只觉脑中昏昏沉沉,心里却是怦怦直跳,听那王府女婢说要端醒酒汤来,强忍着不适点了点头。
那女婢退了出去,左右瞧了一翻,还贴心的将二楼的窗都关了。
听着那丫鬟的脚步声远了,沈秋檀悄悄的推开柜子的一条缝隙,她从缝隙里恰好能看见床榻上躺着的人。
只见雕了海棠花纹的黄花梨木床上,一个穿着绯色衣裳的少女钗环散乱,双颊绯红,气息也有些微微不匀,长得……
咦,这不是那位在赏春宴上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裴玉芙么?
“嗯……嗯啊……”裴玉芙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子,又伸出丁香小舌舔了舔嘴唇,一边发出细碎的深吟之声,另一边已经去解自己的衣裳。
沈秋檀眼睛蓦地瞪大了,她吞了吞口水,看了看身边的人,却发现那人隐在黑暗里根本不去看外面,只盯着自己。
这样的场景,从他满了十三岁,几乎隔几日便会上演。
李琋并不关心外面又是哪个倒霉姑娘,上一回赏春宴他能逃之夭夭,这一回自信也能溜之大吉。
那打开的一丝缝隙正对着沈秋檀的脸,李琋躲在角落的黑暗里看着沈秋檀的侧脸,她的睫毛特别的长,一颤一颤的早将心理的紧张和激动泄露了个干净,许是一缕微光的缘故,显得她的皮肤细白无暇,好像会发光,李琋甚至能看清楚她脸上的细小绒毛。
他记起来了,这是那位沈家九姑娘!
她怎么会在这里?
还有……这似有若无的香气……
沈秋檀连忙闭上眼睛,因为床上的裴玉芙已经脱得只剩下了肚兜和亵裤……那肚兜是胭脂红细丝杭绸绣了两只柳芽黄的肥鸭子模样,其中一只肥鸭子身下便是裴玉芙一侧鼓鼓囊囊的胸脯……
沈秋檀不停的吞咽着口水,就觉得鼻子一凉……
喵的,流鼻血了,画面太刺激她不敢看,她连忙捂住鼻子闭上眼睛。
那一直隐在暗处的男人从怀里掏出素平纱的手绢儿,点了点沈秋檀的胳膊。
沈秋檀连忙用手绢儿捂住鼻子,与那人讪讪的笑了笑表示感谢,喵的好丢人啊,自己一个女的都受不了,这个人竟然能坐怀不乱?
莫非是个太监?
这就对了!难怪他声音才这么怪异,不过这手绢儿上的香味倒是还挺好闻的,好像是龙涎香,看来还是个近身伺候皇家的太监。
想到这里,沈秋檀又是一惊,今天她已经换了一回衣裳了,之前用来掩盖身上香味的香囊早都被水泡透了,她在别家一时还真没有趁手的香包佩戴……
所以,自己身上这味道可真是个祸害啊!
万一这太监,要是恰巧是个狗鼻子……
那位裴姑娘想来是中了媚药,正沉浸在自己的欲望之中,对外面的事一无所知。沈秋檀想了想,便狗腿嘻嘻的对那人小声道:“这位公公,今日真是多谢了。您这手绢儿熏得什么香?可真是好闻,恰好我也是个爱熏香的,今日便用了自己调的无有香。嘿嘿……”
沈秋檀原想着,实在不行便将这太监灭口算了,可一来这太监似乎是个高手,刚才简单的招呼,已经证明她打不过人家了;二来,甭管这太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总归是人家先到的,坐地铁还得排队讲究个先来后到呢;三来,之前那女婢不知要将自己带到哪里,但绝对不是这飞雪轩,这里是她自己擅闯进来的,要不然她也不至于心虚的,听见动静儿就藏进了柜子里。
所以弄不好是自己坏了人家的事儿……
偏偏对面的人一语不发,好似生气了一般。
沈秋檀越想越觉得害怕,就知道这个狗屁宴席都是害人的。
这时鼻血已经止住了,她手里攥着手绢儿,讨好的道:“公公,我还是个孩子,今天什么都没看到,我还是个哑巴,今天的事儿绝对不会说出去……”
所以啊,你能不能不要杀我灭口……
她做出一副可怜样儿,可脸上沾满了鼻血,映着微弱的光芒看上去诡异又滑稽,如同只小花猫一般可笑,偏偏她自己还不自知,一个劲儿的叫着“公公”……
沈秋檀恨不得自己现在变成那肥兔子,好给这公公催个眠……
李琋自听她叫第一声“公公”开始,便恨不得捏死这个小东西!
后来她仗着外面的蠢女人中了媚药便在柜子里喋喋不休,天知道,他本来就不爱说话,变声期声音怪异了些,就更不爱说话了,可他的声音,怎么就和太监一样了?
李琋的后槽牙磨得嘎吱响,正想给这小丫头一点儿教训,就听楼下的门被打开了。
第一百零二章 亲了个太监
进来的人走得有些踉跄,即便隔着柜门,沈秋檀依旧能闻到熏天的酒气。
从沈秋檀的视角,先看到的是粉底黑缎面的云头靴,紧接着从下往上,是绣了蝙蝠银纹的宝蓝色直裾袍子,再往上,竟是个熟人!
沈秋檀眼珠来回的转动着,这位崔驸马是不是有病,怎么每次奸淫良家的事儿都有他?上一回他是中了药,这一回呢?他不过一个有主了的驸马,谁会没事天天算计他?
崔驸马喝得七荤八素,晃晃悠悠的上了楼,刚想躺下好好睡上一觉,便见床上躺了个一衣裳退尽的妙龄女郎,那薄薄的肚兜下面,高耸的山峦起伏有致,偏那小娘子还发出吭吭唧唧、如同猫叫一般的深吟声……
都说是酒壮色胆,可崔驸马却是见了美色酒都醒了一大半儿!
隆庆长公主的容色只是中上,皮肤倒是保养的白皙滑嫩,可看久了也厌了不是?
床上的裴玉芙似是完全被欲望控制了,不用别人帮忙,自己便隔着衣裳揉捏起自己耸立的山峰来……
那崔驸马本就是偷腥本性,又被迷了心窍,见状立时红了眼,快走两步就要扑上去,却在这时,又有一个穿着靛蓝绣了团花袍子的男人冲了上来,醉醺醺的道:“放着我来!”
沈秋檀攥紧了拳头,她与裴玉芙只有过一面之缘,还谈不上愉快,但这毕竟是个花季少女,她是杀过人不假,可若是看见这个裴玉芙被这两人糟蹋,她心里又过不去那道坎儿……
名节在这个时候有多要紧,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位裴姑娘这样失去了清白。
“我能救她吗?”沈秋檀之前光顾着防备那太监,若是早知如此,应该将裴玉芙救醒的。
“为何?”李琋看着微光里纠结的沈秋檀,紧蹙的眉头,小小的拳头,他记得,她与那个裴玉芙之间并不愉快,但为何要救她?
沈秋檀咬着唇:“生为女子,本就比男人多一分不易,等那裴姑娘醒了,发现自己的身子……到时候恐怕便是一条人命了。”
沈秋檀自己也矛盾的很,她杀人,她也救人,她知道时代已经不同,尴尬处境更不允许她多管闲事,可每次事到临头她又总是忍不住,比如之前救那两个皇孙,此刻又想救下裴玉芙。
但是她打不过这太监,所以只能好言好语的商量。
李琋凝视着她的侧脸,半晌没有说话,沈秋檀见后进来那个一把拉开崔驸马眼看扑上去,她深吸一口气就要推开柜门……
结果,李琋一把将她拉住,又是贴着她的耳朵:“你不用管,那个裴玉芙是自愿的。”
“嗯?你怎知?”沈秋檀一愣,侧过头来,好巧不巧,嘴唇擦到了李琋的嘴角,又从侧脸划过……
李琋顿时僵住,沈秋檀也觉得自己变成了钢筋水泥,不如石化好了。
喵喵喵,我我我我……竟然亲了一个太监!
李琋只觉一阵气血上涌,盛怒之下全是羞恼,想一把捏死始作俑者沈秋檀,沈秋檀将脖子一缩:“公公,不是我干的,是你靠过来的,我只不过转个头……”
所以怪我?李琋手指攥得咯吱咯吱响,耳根都热了起来。
偏沈秋檀还不要命的道:“这位公公啊,我真不是故意的……论起来还是我亏了啊,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真的还只是个孩子啊……”沈秋檀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虽然自己没打算过嫁人,可也不会喜欢一个太监呀。
李琋咬牙切齿:“闭嘴!”
沈秋檀一个哆嗦,连忙捂住嘴。
她自己小命难保,自然就顾不上外面的裴玉芙了,不一会儿,那后来的男人将自己脱了个精光,柜门外面传出了少儿不宜的声音。
很激烈……
李琋心里冷哼,冤有头债有主,裴玉芙是好三哥赵王的人,后来的这个王充之是王太后的侄子,至于这个崔驸马,就等于还上回赏春宴中,太后祖母和隆庆姑姑为自己“费的那一番心思”了。
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自己这些哥哥、姑姑、祖母们既然都想给自己找个王妃,不若先将他们的人凑成对吧!
裴玉芙叫的声音越来越大,像是很享受其中……
沈秋檀却像个煮熟的虾子,不知道要先捂耳朵还是先闭上眼睛……
李琋嗤了一声:“刚才那股劲儿呢!这才是真的好戏!”
沈秋檀一愣,好戏?对了,他说带自己看好戏,所以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太监策划的?
好狠毒的心思手段……
那她究竟能不能全身而退?
李琋没想到不过一句话,便将小丫头吓坏了,又想想吓死了才好,谁叫她……可看着沈秋檀憋着嘴,委委屈屈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知为何又生出一股不忍和火气来。
自己就那么可怕?
罢了,若是她信守承诺,便饶她一命吧!
就在裴玉芙高一声低一声的神吟中,沈秋檀的担惊受怕中,楼下大门忽然开了,哐当哐当好些人涌了上来。
“啊!”冲在前面的王家老太太一声尖叫,看清那穿着靛蓝袍子的青年模样,撕心裂肺道:“我的充之啊!”
“啊,崔望,你这个王八蛋!”隆庆长公主也不甘其后。
他们眼前,是衣冠不整的三个人,裴玉芙用了药神智混沌,对来人充耳不闻,此刻正攀着崔望的脖子,主动送着自己的XX,而那王充之正抱着裴玉芙的一条大腿……
这画面,这冲击,不可谓不大。
按理,王充之正在酒劲儿上,加上向来的脾性,倒是跑不了,但崔驸马那酒却是醒了一半,只他自己看了别人的演活春功,更加按奈不住,便也撩起衣摆加了进去……
裴玉芙迷迷糊糊,崔驸马欲望勃发,王充之本就是同道中人,也不嫌多一个人,这才让事情失去了控制……
赵王妃忙叫人拉来几床大被给三个盖上,可方才三人纠缠在一起的画面实在是太“触目惊心”,令人难忘……
赵王面色铁青,转过头去,盯着身边的太监,那太监缩了缩脖子,知道赵王是问齐王呢!
可齐王去了哪儿,他也不知道啊!
王家老夫人哭天抹泪,隆庆长公主喊打喊杀,裴家二夫人直接撅了过去。
沈秋檀缩在柜子里,心道,果然是场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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