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这般女子 第5章

作者:月下蝶影 标签: 穿越重生

“啪!”

又是一鞭子落在了他的身上。

“虽然指着我鼻子骂会显得你很爷们,但我还是要抽你。堂堂探花,竟然当街辱骂女子,这便是你读书人的风度么?”

作者有话要说:班婳:我作死,我乐意,敌人全都是空气。

第7章 郡君

沈钰从未想过自己有这么丢脸的时候,被人当街像狗一样的鞭笞。

“沈探花端方如玉,不想竟也是出口伤人的粗鄙之人,”班婳骑在马背上,嘲讽几乎刻在了脸上,“罢了,只当本乡君当初瞎了眼,竟然在你死缠烂打之下,答应了你的求亲。谁知你竟是个过河拆桥的无耻之徒,一朝得中探花,便原形毕露,让我看尽了你的小人之态。”

沈钰此时辩解不是,不辩解也不是,他面色潮红的看着四周看热闹的百姓,硬生生忍下了心头的怒意,朝班婳作揖道:“班乡君,请你适可而止。”

班婳这是疯了吗?她一个乡君竟然敢鞭笞皇上钦点的探花,她还要不要名声,还要不要嫁人了“哦,对了,”班婳忽然道,“你刚才说我当街鞭笞朝廷命官,做得太过了?”

看着班婳骑在马背上,高高在上的姿态,沈钰心中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放心吧,很快你就不是朝廷命官了。”班婳看着沈钰那副又惊又怕的模样,畅快地笑出声来,一抖缰绳,马儿便迈开了步子。

“班乡君!”

“班乡君!”

沈钰想要追上去,跟在班婳后面的班恒突然转头瞪向他,扬起手里的鞭子,“你再往前一步试试?”

沈钰想起刚才被鞭笞的痛楚,不敢再往前,心里又急又恨,班家的人都是疯子吗?

第二天一早,朝堂上就有御史参了班婳一本,说她身为皇家亲封的乡君,竟然对官员用私刑,实在是太不讲规矩了。

这本来是一件小事,可是从御史嘴里说出来,就成了一件大事,皇帝还没开口,几个御史便自己先吵了起来。

幸而近来朝中没有什么大事,大家便围绕着乡君鞭打探花一事吵开了。

“陛下,”就在大家越吵越来劲的时候,一个大家意想不到的人站出来开口了,“对此事微臣有个看法,不知诸位打人可否听在下一言?”

几位御史一看说话的是成安伯,都闭上了嘴。

“在微臣看来,这不是乡君鞭笞当朝官员,而是被退婚女子痛打无情郎,”容瑕朝众人拱了拱手,“微臣听闻沈探花还未中举前,多次到静亭侯府求亲,静亭侯见其痴情,也不嫌弃他身份配不上班乡君,答应了他的求亲。”

“未婚夫一朝中举,便迫不及待的退婚,这不是忘恩负义是什么?”容瑕不疾不徐道,“诸位大人家中也有女眷,不如将心比心?”

朝堂上顿时安静下来,半晌后有一个御史道:“班乡君刁蛮任性,奢靡无度,天下又有几个男子受得了?成安伯如此讲道义,不如你去娶了她。”

“御史大人,”容瑕声音一冷,“你读书几十载,如今站在金銮殿上,就是为了拿女子嗤笑,拿女子闺誉来斗嘴的吗?”

“如果这便是御史大人的君子风度,”容瑕朝坐在上面的皇帝拱了拱手,“陛下,微臣耻于与这种人站在一处!”

“陛下,微臣觉得成安伯所言有理。”

“臣附议!”

这个被容瑕训斥的御史身体摇摇欲坠,脸色苍白如纸,不用抬头他都知道四周的同僚在用什么眼神看他。

容瑕是京城有名的翩翩君子,自己成了他耻与为伍的对象,日后京城的人,都会怎么看他?

完了,全完了。

而容瑕却看了不看他,只是朝皇帝行了一个礼,便退了回去,安安静静站在原本的位置上。

一个翩翩如玉身姿挺拔,一个脸色苍白心神恍惚,顿时高下立现。

朝会结束以后,皇帝刚回到宫里,宫女就来报,大长公主求见。

皇帝对大长公主十分有感情,他母后不得宠,父皇偏宠贵妃之子,若不是姑妈一直支持他,他的太子之位早就被贵妃之子夺走了。加上大长公主也不是挟恩图报的人,所以这些年,大长公主在皇帝面前一直很得敬重。

现在一听大长公主要见他,他当下便让身边得用的太监去请大长公主进来。

“见过陛下,”德宁大长公主一进内殿,便屈膝向皇帝拜去,吓得皇帝忙伸手扶住了他,“姑母,您这是做什么。你我姑侄之间,何须行这般大礼?”

大长公主顺势站直了身体,她虽年近花甲,但是身体还算不错,一举一动都可以看出皇室公主的端庄大气。

“今日来,我是代那不争气的孙女来向您告罪的,”大长公主摸出一块手帕,擦着眼角似有若无的眼泪,哽咽道,“当年我没有把她父亲教好,导致他现如今年纪一大把也没个正形,连带着两个孩子也随了他的性子。”

说到伤心处,大长公主已经泣不成声,只用手帕捂着脸,嘤嘤痛哭。

“姑母,请您切莫伤心。”皇帝心里清楚,姑母当年嫁给一个只懂行兵打仗的武将,是为了巩固父皇的帝位。也正因为有这层情分在,所以姑母后来才能护住他跟母后,让他成为高高在上的帝王。

表弟有现在这副纨绔模样,不是姑母的错,怪只怪静亭公那个粗俗莽汉没有教好儿子。想到姑母为了他们一家,付出了一辈子,临到晚年,竟还让一个小御史在朝堂上参她唯一的孙女,皇帝心里便有些不是滋味。

“姑母,这事跟表侄女无关,怪只怪那沈钰见异思迁,其身不正。”

“陛下不必安慰我,是我班家的家教不严,才让皇上您在朝堂上因她为难了。”

“表侄女是个好姑娘,宫里谁见到她不说一声好,朕也是很喜欢她的,是朕没护好她,才让她受了这等委屈。”

最后大长公主是皇帝亲手扶上马车的,姑侄两人感情有多深厚,整个皇宫的人都瞧在了心里。

德宁大长公主坐在马车里,擦去眼角的泪水,脸上露出一个冷笑。

生在皇家,她比谁都清楚,这座皇城里根本没有真感情,有的只有算计。就如同当年先帝算计她的丈夫,害得他后半身都生活在疼痛的折磨中。又比如她现在这个好侄儿,处处对她尊荣,也只是因为她识趣,而她的孩子也没有能力插手皇家的事情而已。

先帝算计了她的丈夫,她便让他心爱的儿子做不得皇帝,这也算公平。

御史参了班婳的第二天,一道圣旨就送到了静亭侯府。圣旨的大意就是朕的侄女很好,朕甚是喜爱,觉得乡君不太配得上她的身份,所以由乡君升为郡君,食邑七百户。

就在班婳升为郡君的同时,沈钰因为私德有亏被罢黜官职,就连那个参班婳的御史,也以“其身不正”的理由,被夺去了御史一职。

“姐,梦里面有这一段儿么?”班恒看着班婳手里的圣旨,“郡君还有食邑,这可是亲王嫡长孙女都不一定有的待遇,还是祖母厉害。”

前天他姐抽了沈钰以后,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去大长公主府告状去了。

然后他姐不仅抱回一大匣子宝石,还捞了一个有食邑的郡君回来,姜还是老的辣啊。

“不记得了,”班婳把圣旨塞到他手里,“你慢慢看。”

“聪慧贤德,蕙质兰心……”

班恒指着圣旨上的几句话,摇头晃脑道:“陛下也真不容易,睁眼说瞎话。”

班婳抢过圣旨,放到正堂上的祭台上,让这道圣旨与以往那些圣旨躺在了一起。

“陛下英明神武,慧眼如炬!”

班婳忽然想到,梦里似乎并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事关她身份品级这种大事,她就算是做梦,也不会忘记的。

所以……因为她甩了沈钰鞭子,现实开始有变化了?

第8章 不对

“这事不太对。”

“我也觉得不太对。”

班家父子互相对看一眼,齐齐扭头看向阴氏,想在她这里得到答案。

“你们看着我作甚?”阴氏愣了一下,“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猫腻,只好对班婳道,“婳婳,你再仔细想想,梦里真的没有你被封为郡君这件事?”

“没有,”班婳很肯定的摇头,“真有这种好事,我不会忘的。”

“那……你这个梦会不会是假的?”班恒突然想到另外一种可能,“谢启临那件事只是一个巧合,事实上没人早饭,咱们家也不会被抄家,这一切都只是你的臆想?”

做梦示警这种事,向来是人云亦云,真假难辨的。连他都知道,那些开国皇帝想要造反的时候,都爱跟神仙扯上一星半点的关系,包括他们大业朝的开国皇帝也玩的是这一手,是不是真有神仙,事实上大家都清楚,不过是忽悠老百姓的话而已。

被班恒这么一问,班婳也有些不确定了,她起身从多宝架上翻出一个木盒,里面放着一叠纸,纸上的字体犹如鬼画符一般,大概除了班婳自己认识,其他人都不知道她写了什么。

“我那天怕时间太长把梦的内容忘了,所有把能记住的都写了下来,”班婳把这叠纸拍在桌上,“你们看看还会发生什么巧合事件。一次两次算巧合,三次四次总不能也是巧合吧?”

班淮拿起纸看了好半晌,双眼呆滞地看着班婳:“闺女,你上面写的是什么?”

班婳把那张纸拿过来一看,“谢宛谕要嫁给二皇子,但是二皇子喜欢的却是石飞仙。”

“你怎么记的全是鸡毛蒜皮的小事,”班恒知道自己认不出班婳那堆鬼画符,干脆看也不看,“有没有什么朝中大事发生?”

“我这么懒,怎么可能梦到朝政大事,”班婳回答得理直气壮,“再说了,梦里的我每天都那么忙,哪有时间去关心那些无聊的政事?让你来,你也记不住啊。”

班恒认真想了想,如果是他来做这个梦,可能醒来就忘记了,肯定比他姐还不如。

“那你怎么把别人嫁谁记得这么清楚”这一点班恒有些想不明白。

“谁让她跟我不对付呢?”

班恒恍然,万分理解地点头,以他姐记仇的性格,这事确实能记下来。

现已成年的大皇子与二皇子皆是皇后所出,可能是陛下登基前,吃够了先帝偏宠妃嫔的苦,所以他最敬重的只有皇后,最看重的皇子也是皇后所出。

只可惜陛下对两个嫡子的偏宠,让他们两人从小过惯了顺风顺水的日子,所以太子性格过于优柔寡断,耳根子软,容易感情用事。二皇子性格傲慢,平时在外永远一副皇帝老大,太子老二,他就是第三的姿态,至于其他朝臣,很少能有人被他放在眼里。

这两个皇子跟静亭侯府的关系都不怎么样,所以班婳对他们俩也没多少好感。

梦里有一幕班婳记得格外清楚,成为皇子妃的谢宛谕打了石飞仙一巴掌,而二皇子竟然当着很多人的面,呵斥谢宛谕不说,还亲自陪着石飞仙去看太医。

皇家的男男女女,都不是什么真心人,但好歹还都维持着面上的情分,像二皇子那样,不给正妃丝毫脸面的行为,就做得太过了。

现在谢宛谕与石飞仙好得跟亲姐妹似的,谁会想到以后会发生这种事呢不、不对,石飞仙不是对容瑕有意么?日后她跟二皇子之间关系暧昧,说明她根本没有嫁给容瑕。那么问题来了,嫁给容瑕的女人究竟是谁?

“唉。”

班婳单手托腮叹息了一声,只可惜她跟容瑕不熟,连做梦都没梦到过他,所以还真不知道能抢走石飞仙心上人的女人是谁。

“再等等吧,”阴氏摸了摸女儿的头,“若是谢家姑娘真的嫁给二殿下,我们再……”

实际上他们又能如何,空有爵位,没有实权,若真有人逆反称帝,他们能做的,也只是乖乖做案板上的鱼肉而已。

“姐,你若是你那个知道谁是那逆反之人就好了,”班恒情绪十分低落,“至少我们还能选择弄死他或者抱他大腿。”

“若你姐梦里的事情都成了真,说明此人是上天命定之子,你说弄死他就能弄死他?”班淮没好气道,“好好做你的纨绔去,别为难你的脑子了。”

大业朝云庆二十一年秋,皇帝请朝中某命妇做媒,替二皇子向忠平伯府嫡小姐谢宛谕下聘礼。

忠平伯府只能算作新贵,按理说他家闺女是嫁不到皇子府的,皇帝做主为他娶这么一个没多少影响力的正妃回来,是因为他的心大了。他可以宠爱嫡次子,但是并不代表他喜欢嫡次子有取代嫡长子的心思。

对于忠平伯府来说,这并不是一门太好的婚事,可是圣上请超一品命妇亲自来做媒,他说不出也不敢说拒绝的话。

得知谢宛谕竟然真的要嫁二皇子以后,班家四口人如丧考妣,躲在屋子里抱头痛哭了一场。

大月宫,是大业朝历代皇帝居住的地方,同样也是诸位皇子做梦也想住进去的地方。

二皇子蒋洛跪在云庆帝面前,面上满是不甘与愤恨:“父皇,儿臣心仪之人并非谢家姑娘,您为何要逼着儿子娶她?”

上一篇:喜盈门

下一篇: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