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阵惊雷
竟然是锦辰。
大概是锦辰看到她这么晚还没回去,就找来了。
她这下没法再继续躲下去,生怕弟弟出什么意外,不顾其他人阻拦,推开摇摇欲坠的大门走出去。
私塾门外,几个流氓正围成一个圈,而圈内是一个五岁的小男孩。
小男孩正一边哭一边喊姐姐,那几个流氓像是得到了好玩的玩具,时不时逗弄一下小男孩。
方锦辰看着围着他的几个人,害怕极了,有个人扯着他,让他给另一个人下跪求饶才放过他。宛若逗狗一般。
他被吓蒙了,只知道哭,一声一声的喊姐姐。
方冬弦一出来就看到这幅情景,她不顾恐惧,冲上去像母鸡护仔一样的把弟弟抱着。
“你,你们要做什么?”方冬弦紧紧搂着弟弟,颤着声问,声音里难掩恐惧。
忽然,她的头发被人抓住。
“啊!”
她惊叫一声,被迫抬头。
一个长着满脸麻子的混混凑过来,仔细打量她。
“哎呦,没想到私塾里还藏着个小美人儿呢。”
另一个人闻言,走到方冬弦面前蹲下,一只手朝她伸过去,手指甲里藏污纳垢,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
这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她反抗,双手很快被人控制住。
这几个地痞流氓盯着方冬弦的脸蛋,愣了愣,这可真是个漂亮的小美人。
看来他们今天运气是真不错!
“瞧着皮肤嫩的跟豆腐似的,咱县里啥时候出了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了?”
“那不成是那老头的小情人?”
“啧,长得还真标志,正好爷们也旱了许久了。”
方冬弦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么屈辱过,屈辱的几乎要哭出来,她想逃,偏偏毫无反抗之力。
她不知道的是,她越是这幅泫然欲泣的模样,反倒让这群人得逞,一个个更加兴奋起来。
方锦辰死死的抱住姐姐,吓得那头埋在姐姐怀里。
私塾里的人见方冬弦迟迟没回来,心里一个个都十分担忧,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几个流氓在康州县是有些名声的,当然不是什么好名声,都是一些恶臭的地痞无赖。
听人说这帮人以前是从乡下来的,还做过土匪,烧杀抢掠的事情没少做,之前被抓进牢里,是前朝覆灭才又被放出来。
如今这群混混更是跟着臭名昭着的顾家混,整日在街头巷尾横行霸道欺负人,县衙都不管他们。
“砰!”
一声剧烈的响声引起了私塾内所有人的注意。
他们纷纷侧耳,努力依赖声音分辨外面的情况。
这声音听着像是炮竹,但是一般炮竹哪有这么大的声音?
同一时间,私塾外。
枪声是在方冬弦耳边炸开的,她下意识紧紧捂住弟弟的耳朵,然而却管不了自己。
她怕的发抖,耳朵被震得‘嗡嗡’的叫。
这时,有人揽住了她的肩膀,她以为还是刚才那些流氓想非礼她,拼命挣扎。
肩膀上的力道加大了几分,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不停的安慰道:“别怕,别怕,我来了……不怕。”
方冬弦渐渐冷静下来,肩膀上的温度让她找回了一些安全感,耳边的轰鸣声也消失了。
理智渐渐恢复,她小心翼翼的睁开双眼。
由额头贯穿到太阳穴的刀疤,眼底的红痣宛若血珠儿……
他的目光,让她彻底放松下来,只要有他在她就是安全的,他会保护她,她可以依赖他。
没有原因,此时的她产生了这样奇怪的念头。
随即,她的视线落在他手里的□□上,她第一次见到□□,枪口还在冒着硝烟,刚才在她耳边炸开的巨响,应该就是来自这把□□。
注意到她的视线,面相有点凶的男人僵了一瞬,然后解释道:“枪是防身用的,不伤人。”
方冬弦点头。
第7章 好人
理智彻底恢复后,她注意到两人有些暧昧的姿势,脸颊瞬间爆红,连忙推开他想起身,结果却因过于慌张,忘了怀里抱着锦辰,被一直死死搂住她的锦辰绊住,一个趔趄,屁股坐在地上。
她的脸更红,怀里的重量忽然一轻,他竟然把锦辰从她怀里接了过去。
“姐,姐……”
锦辰是怕极了,一离开姐姐的怀抱就开始叫,她连忙安抚,“没事了锦辰,警察署的人来了,坏人都被抓住了,别怕~”
有姐姐的安抚,方锦辰总算渐渐平静下来。
并且也没有硬要姐姐抱,就是紧紧搂着李善的脖子。
随后李善单手抓着她的胳膊,看上去根本没用什么力,就很轻松的把她从地上拎了起来。
方冬弦因刚刚收到惊吓,双腿仍旧发软,他刚一松手她就又要摔倒,幸好又被他及时扯住。
活了这么大,方冬弦第一次觉得,自己莫不是真跟个小鸡仔一样的重量?
不然为什么这个男人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这么轻松的拎着她。
“若是站不住就扶着我。”李善道。
方冬弦低着头,满脸燥意,抓着他的胳膊撑了一会儿,直到力气恢复就连忙松开他。
一旁,李善带来的警察,已经把几个光天化日之下作恶的地痞控制住,因为有人还在挣扎,同时大方厥词,直嚷嚷着得罪他们就是得罪顾家之类的话。
李善皱着眉,跟警察署署长提议,“李某觉得为了不影响市容,造成扰民,最好还是让这些人闭嘴。”
警察署长烦躁的让手下人照做。
也不知道这叫个什么事儿,本来想卖顾家一个人情,结果今日顾家的人来衙门,却说有人往他们身上泼脏水,肆意造谣,让他给合理的解释!
给什么解释?
这几个人说的难道是假的不成,顾家什么样儿谁不知道,怎么就忽然重视起名声来了?
李善正和警察署长交谈,忽然感觉手臂的力量一轻。
他的视线落在自己手腕上,那抹柔软忽然消失,让他有些怅然。
几个流氓被警察带走了,私塾里的学生和老师们也总算可以回家。
警察署的署长一个劲儿的跟私塾的张老先生道歉,说是才听到人报案,所以来迟了。
可真正的原因是什么,他们又怎么会不知道?
但到底也没有真的跟警察署的人撕破脸,撕破脸对他们肯定没好处。
这件事情才总算告一段落。
方冬弦注意到锦辰因为太用力,把李善的脖子磨出一道红痕,就柔声劝弟弟松手。
可锦辰非但不听,竟然还搂的更紧了。
她有些无语,明明前些天见到李善,弟弟还怕的往她身后躲呢。
“我送你们回去吧。”李善说。
他的神情和语气都有些冷,方冬弦知道他是善意,但偏偏这人就是有一种能力,就是任何充满善意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多了几分冷漠感。
让人就算对他心怀感激,也不太敢接近他的那种气势。
到底还是李善一路把他们护送了回去,在路上时方锦辰就在李善怀里熟睡过去。
这时候天色已经到了几乎全黑的时辰,他们回去时,他丝毫不受天黑影响,脚步稳健。
而方冬弦却没他那么厉害,一路磕磕绊绊,好几次不是踩进坑里就是踩到石头。
也幸好是李善几次眼疾手快地扶她一把,才没摔跤。
等回了家,方冬弦把床铺铺好,让李善把锦辰放到床上睡。
锦辰才五岁,从小身体就不太好,比同龄的其他孩子要矮一些,刚才被那些人围住捉弄,被吓的魂都没了。
那些渣滓连个小孩子都不放过,锦辰的脸颊被捏出两个青紫的印记,一双眼睛早就已经哭的红肿,脸上泪痕还没消失。
李善一路抱着锦辰,也没喊累,等方冬弦把床铺好后,就按照她说的,刻意放轻了动作,把方锦辰放到床上。
但他大概很少做这种事情,动作生疏僵硬,还是把锦辰吵醒了。
锦辰睡眼朦胧,只迷瞪瞪的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就又闭上眼睛,很快熟睡过去。
李善跟她告辞,转身要走时,方冬弦又注意到他脖子上的红痕。
“你先等一下。”
她叫住他,随后转身进了自己屋,从床头的柜子里拿出膏药,出来递给他,“你回去用这个把脖子涂一涂,睡一觉起来应该就能好。”
李善视线落在那盒膏药上,拒绝了,“谢谢,不用。”
她咬着唇,红了脸颊,“谢谢你今天救了我和锦辰,我……我无以为报。”
他们家家徒四壁,而他显然不是普通人家。
若是要感谢,恐怕倾家荡产也报答不起吧。
方冬弦一早就知道,李善虽然轻描淡写的说家里是开医馆的,但想来也不会是普通的医馆。
若是没有几□□价和声望,又怎么用得了摩托车这种稀罕物?
想来他是看不上她小小的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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