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虞六棠
“重新认识一下,我叫贝漾。”
贝漾撑起身体,脸上挂着甜美可爱的笑容,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天使举起酒杯。有勇气和她套近乎的男生,免不了被父兄刨出祖宗十八代,人品有些许瑕疵的,休怪父兄手下不留情咯。
钱谨裕的眼睛像是被她天真烂漫的笑容晃了一下,没留神绊住自己的后脚跟,身体往前倾斜,红色的液体冲击杯壁。
男生下一刻要压到她身上,贝漾天使般纯洁的笑容冻成冰渣碎了一地,什么玩意,世风日下啊,连男生都开始投怀送抱。
即将倒在贝漾身上那一瞬间,钱谨裕抓住桌子,身体朝桌子那边倾斜,不幸的是红酒、香槟滚到地上,贝漾白色的群摆上被染了酒红色,位置尤为尴尬,不知道的还以为贝漾来大姨妈,血崩到成河。
“砰砰铛铛!”
长长的桌子被钱谨裕撞翻,甜品和各类的酒散落一地,所有人停下手中的动作往这边看。
只见钱谨裕笨手笨脚站起来,胸前的衣服被液.体和甜品糊的看不清原本的颜色。
大家顿了几秒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神经异常兴奋。他们大喊、大叫,脱.掉.上衣尽情狂欢,这里瞬间变得有些因乱。
钱谨裕看了眼被那些人抛在地上的酒杯,扯了扯嘴唇,他撇头不去看贝漾黑的能刮掉一层锅灰的脸,说:“那个,我第一次参加有钱人的聚会,没想到你们有钱人真会玩。”
这条裙子虽说不贵,好歹也几十万。贝漾正要开口提赔偿的事,经过钱谨裕提醒,她才注意到大家像是嗑了什么东西。
贝漾眉头拧成一团,脸上的血丝退去,她拿起包翻找手机。
贝漾按号码时,一阵凌乱的脚步朝他们逼近。
“警察同志,大家在里面聚会,没干乱纪违法的事。”总经理边推开门边说,当他面带职业微笑,准备和有钱公子哥们打太极,就说警察同志来窜门的。他目光触及到里面因乱的画面,手赶在大脑命令前关上门。
警察一脚踹开门,总经理弯着腰往前冲几步,心里叫苦不迭,诸位小祖宗耶,你们除了聚餐还带有其他目的,提前和他通通气,好给你们争取一点时间。
“接到群众举报,你们聚众狂欢吃违.禁要,都带回局里。”
这些头脑依旧兴奋地人被警察带回警察局,其中钱谨裕和贝漾最狼狈,包括温陌在内,此刻所有人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疯狂的燃烧生命。
留下来几个警察搜查整个现场以及调看监控,其他警察在局里搜身,重点对象搜查两个唯一清醒的人。
警察在钱谨裕身上搜到药,他眉心皱成山峦,沟壑极其深,厉色道:“这是什么东西?”
“帕罗西汀、舍曲林、西酞普兰、度洛西汀。”
钱谨裕试图勾起唇角,扯出他自认为非常清澈的笑容。
“一旦被我查出这些是违.禁要,到时候你再笑也不迟。”警察把药送去检验。
与此同时,温陌身上也被搜到违禁药物,他愣了半晌。为了不显得与众不同,也为了让爸妈坚信钱谨裕带坏他,他少量服用海螺樱,脑子比那些人清醒,他眼睁睁看着警察拿着药物去检查,心脏没来由突突直跳,莫名的心慌。
他努力说服自己,要丸状的海螺樱被他放入钱谨裕衣服里面,而且他把海螺樱倒入酒水中,特意换了一套新衣服,衣服里面的药只是普通的药物。他记得管家有心脏病,一定是管家送衣服时,不小心把药放进他的衣服里。
这样一想,温陌就放心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警察一定会联系家长。温陌彻底放纵自己,让药物操纵他的身体。
晚上22:45
局里灯火通明,比菜市场还热闹,本市有头有脸的人都到局里,不是拍桌子就是高呵一声,扬言给局长打电:“十八年来,我们的孩子从未碰那些东西,你们必须、尽快给我们一个结果,是谁给我们的孩子下要。”
这些都是全国响当当的商业界大人物,养成了说一不二的性子,听他们的语气,谁敢阴他们家的后辈,绝对让那人生不如死。
接到电话急匆匆赶到局里的钱忠国夫妇,心脏突突跳个不停,两人艰难的咽下吐沫,一致想到陌陌这招真狠,设计钱谨裕一下子得罪这么多富豪,钱谨裕这辈子算是完喽。
就在这时,温殊半搂着面带忧愁的妻子出来。
陌陌从小就比同龄孩子让人省心,是他们的骄傲。别说妻子,他看到陌陌被海螺樱控制的模样,他瞬间起了杀死带坏陌陌的人。
“谨裕,爸爸妈妈辛辛苦苦把你拉扯长大,你这么做对得起我们嘛。”视线从温殊和梅文珊身上移开,王萍萍伤心欲绝地趴在丈夫身上,“你跟妈妈说实话,最近几天你时常呆滞,笑容诡异,痉.挛的躺在地上干呕,你是不是碰那个东西了,温陌把你当朋友带你参加聚会,你是不是往酒水里倒东西?”
“警察同志,如果我家谨裕自首,你们可不可以放了他,他是q大大一学生,他还年轻,他的人生不应该就这么毁了。”钱忠国卑微地拽住警察同志的手,既恨儿子不争气,又舍不得目睹儿子在监狱里过一辈子,他乞求道,“我替我儿子自首,刚刚我妻子说的事情是真的,q大的学生都知道我儿子神情呆滞,笑容诡异,痉.挛干呕,求求你别让我儿子坐牢。”
这对夫妻在温殊和梅文珊面前刷慈父慈母形象,力求在两人心里留下好印象,证明不是他们带坏钱谨裕,而是钱谨裕自己长歪的。
局里的父母,他们彼此都认识,唯独不认识钱忠国和王萍萍:“我们的孩子经常聚在一起聚会,从未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一定是那个叫谨裕的人企图拉我们的孩子下地狱。”
“既然事情已经明了了,立刻放了我们的孩子,我们要带他们到医院。”
好多个家长纷纷掏出电话,打电话联系秘书,让秘书联系最好的律师打这场官司,必须让钱谨裕坐穿牢底,才能平息他们心中的怒火。
此刻有钱的,人脉广的富商恨不得立刻弄死钱谨裕,这件事说到底是一个丑闻,事情一旦被报道出去,会损伤他们的企业形象,企业形象一旦受损,非常难恢复。
所以他们尽快接孩子回家,避免狗鼻子记者听到消息瞎写一通。
“走完程序,证明他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喝下违禁要,我们自然会放人。”警察让他们稍安勿躁,耐心等待结果出来。
这些家长大吵大闹带孩子回家的同时,警察再次提审钱谨裕:“…你父母说的事情是否属实?”
外边异常喧哗,审讯室里却冷冰冰的。
“西酞普兰、度洛西汀…我生病了,病的很严重…”
“钱谨裕,这是公安局,我没有功夫听你生什么病,你只要回答我这段时间你是否神情呆滞,痉.挛呕吐,笑容诡异!”警察猛然拍了一下桌子。
“你们知道西酞普兰、度洛西汀是…”抑郁症药物。
可惜钱谨裕还没有说出口,就被警察呵斥住:“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我没有功夫听无关紧要的话。”
这名嫌疑人掀起唇角,鼓起腮帮,眉眼下弯,就这样看着他笑,什么话也不说。警察的耐心被这个油盐不进的嫌疑人磨完,笔和记事本被他丢在桌子上:“你这样做对得起你父母吗?你知不知道你父母在外边苦苦为你求情。”
嫌疑人还是一句话也不说,警察拽住他的衣领扯到门外:“你现在不说,等化验结果出来,你再坦白,为时已晚。”
“我说那些药是抑郁症药,但是你认为此药非彼药,对不起,我不能顺着你的思维说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