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虞六棠
一九八五年,普通工人的工资三十块钱左右,原主每月拿回家二十五块钱。邱梨离开酒吧整整三年,她已经跟不上酒吧的节奏,酒吧里的事物更新换代太快,她只能重新学习,一个月的工资将将四十块钱。酒吧员工经常聚会,邱梨还要添置衣物、化妆品之类的必要品都需要钱,每个月她还要给钱母四十块钱,导致两个人挣钱,一家四口每月生活的比原主去工作、邱梨在家带孩子过的还要拮据。
既然两人无法挣更多的钱,也不想因为孩子改变自己的生活状态,两人只得从别的地方节约开销,次月夫妻俩只给钱母二十块钱。
他们认为钱母不会狠心真的不照看孩子,不会只管孩子两顿饭。结果钱母真的只管孩子两顿饭,让不到三周岁的馥雅照看一周多的馥君。
俩人没有多余的钱给钱母,只能暂时这样,想着下个月多挣点钱给钱母四十块钱,那时钱母会花费精力照顾两个孩子。
这个月过去三分之二,因为公安到酒吧例行检查,酒吧老板放员工一天假,所以邱梨比往常早六个小时回家。下午四点邱梨到老房子接女儿、儿子,闻到女儿身上有一股怪味,她开始寻找怪味的来源,震惊的发现女儿小裤裤上有米青ye,于是她询问女儿有没有哪个叔叔碰她,馥雅告诉邱梨王奇叔叔捏她和雯雯的胳膊。
邱梨带着女儿找到雯雯,发现雯雯内裤上干干净净,并没有恶心人的东西,但是雯雯说下午妈妈给她换了一条小裤裤。邱梨认为雯雯也遭遇和女儿同样的事,要联合雯雯妈报警,告王奇猥.亵.幼童。
邱梨没有想到雯雯妈怒斥她毁她女儿的名声,雯雯妈拉着邱梨到老房子,让钱母给她主持公道。钱母在房间里训斥小儿媳把酒吧里不好的习惯带回家,把她孙女教坏了,伸手脱了馥雅的小裤裤扔进盆里,狠狠地打馥雅的屁股,一直不停地问馥雅敢不敢说谎?还跟不跟她妈学习不好的东西?
房间里发生的事被路过的邻居听到,馥雅说王奇对她射米青ye的事传到王奇媳妇的耳朵里,王奇媳妇胸腔怒火燃烧,她急匆匆跑到钱母家找邱梨算账,不由分说拽过馥雅,用十足的力气不停地打馥雅的嘴巴。
邱梨要去把女儿拉到怀里,但是她被钱母绊住。钱母摁住邱梨向王奇媳妇认错,和雯雯妈赔不是。
馥雅被打的哭不出声音,王奇媳妇才罢手。王奇媳妇向外宣扬馥雅有一对放.浪不检点的父母,馥雅耳濡目染从父母身上学会了不好的习惯,附近的居民知道钱母、钱父对儿子、儿媳的工作也有微词,雯雯清清楚楚跟大家说当天没有和馥雅一起玩。
附近的居民认为馥雅骨子里坏了,竟然冤枉王奇对她做恶心人的事,下意识用恶意的言行评价馥雅。
馥雅被奶奶、王奇媳妇打怕了,害怕和人交流,闭上嘴巴不和任何人说话,包括父母。无论她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对她指指点点,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她,让她更害怕和人待在一起。
邱梨性格刚,在酒吧里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见识自然广,知道自身利益受到侵犯必须报警,让法律为她支持公道。她先带女儿到医院治疗身上的伤口,然后带受伤的女儿去报警,此时公安问馥雅话,馥雅已经拒绝和任何人沟通。
邱梨让公安立案抓捕王奇,公安很遗憾告诉邱梨,即使馥雅能开口指认王奇,因为孩子的年龄太小,所以孩子说的话不能作为证据。即使米青ye没有泡在水里,根据目前的技术不能确认馥雅小裤裤上的米青ye是王奇的,综上公安给出建议,除非能找到第三人证明王奇猥.亵馥雅,否则他们无法立案,即使邱梨向法院提起诉讼,胜诉的几率微乎其微。
邱梨失望的离开公安局,她找律师询问能不能让王奇受到应有的惩罚,律师给出的答案和公安一样。邱梨很失望,为了给女儿看病,她回娘家借了好多钱,询问律师能不能状告王奇媳妇殴打儿童?律师说可以帮她讨要医药费…
馥雅遭受的事最终以王奇媳妇只赔偿医药费了结,他们一家的风评因为馥雅的事变的糟糕透顶,连大人都忍受不了别人的恶意揣测,更不要说两个孩子,两个孩子在成长的过程中性格变得阴郁、扭曲。
沉重的生活压力,别人用异样的眼神看他们,导致原主承受不了在糟糕透顶的环境里生活。就在想要逃离这里时,他在发廊认识一位有钱的离婚女人,两人在聊天的过程中了解到彼此追求新鲜、刺激的生活,两人很快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女人看出原主心情不好,带原主出国游玩一个星期,原主不用担心金钱,听不到别人用恶意的言论攻击他,他因为女人重新享受到新鲜、刺激的生活,回国后两人一拍即合坠入爱河,原主快速和邱梨办理离婚手续,和手里有几套房子、开了一家第一层是饭店,第二层是客房的女人到别的地方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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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三世界
“谨裕,坐哥的车,哥带你脚踩吉它舞到山巅。”陆琛瑞握紧自行车把子,躬起的腰像一把弩.弓,脚蹬在脚踏板上如同一支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弓箭,只要钱谨裕坐上自行车后座,他立刻往前飞冲。
钱谨裕迷茫的眼睛变得清明,钥匙被他随手装进衣兜里,用发蜡定型的大背头被他用手揉搓的有些凌乱,弯曲的发梢迎着空气随意翘起。他走动时带动风,鳄鱼皮黑色夹克衫狂拽的摇曳,酒红色喇叭裤下摆激起阵阵涟漪。
还差两步谨裕就走到自行车前,陆琛瑞估算谨裕跳到后座上的时间,往下踩蹬脚踏。
钱谨裕伸手攥住自行车把,拨起两根手指头握住车闸:“琛瑞,你老舅托J国的朋友给你寄一台照相机,你有时间拿到店里,我给你俩做几个发型用相机拍下来,然后把照片洗出来制作册子,方便来做头发的顾客翻看册子寻找自己满意的发型,能提升咱们发廊的逼格。”
“哦…啊!”陆琛瑞没跟上谨裕的节奏,他们不是说要到大亚湾盘山公路上举行狂野吉它、二胡双重奏,邀请霹雳舞蹈团尽情的沉沦在如痴如醉美妙的音乐中么,什么时候跳跃到提升发廊逼格上。
钱谨裕一只手握住车闸,陆琛瑞乖觉地松开车把,钱谨裕俯身另一只手握住另一个车把,陆琛瑞屁股往下撅,落在车后座上。
“你和博旭到大亚湾山巅狂欢,我回家有点事,自行车暂且借我用一下。”钱谨裕转头对马尾辫子哥说话。
“嗷!”陆琛瑞脚踩地站起来。
钱谨裕俯身蹬自行车,自行车火速往前窜,拐弯漂移驶进巷子里。八五年,在经济不发达的沿海小城市,建筑物通常建的低矮,大家普遍居住的房子是筒子楼。深入巷子里,还能看到隐藏在楼群中的瓦房。
钱谨裕骑自行车穿过几条巷子,闭上眼睛扯开嗓子唱跳迪斯科御用歌曲。
坐在巷子里下棋的老大爷,带孙子、孙女在巷子里玩耍的老大娘心脏狂跳。不用抬头看也猜到钱黄毛回来了,这小子十三四岁穿不知道补多少次的背带裤,顶着一头油乎乎(偷摸猪油)的脑袋闭上眼睛,扯着嗓子唱歌,还不忘扭腰、甩臀。这小子本来是隔壁老区的人,但是隔壁老区的人烦他,只要听到他唱歌,从楼上倒洗脚水泼他,于是黄毛来他们小区烦他们,以前觉得这小子烦的要命,现在想想挺好笑。
“黄毛,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老大爷问道。
小时候原主的头发又黄又细,大家都喜欢叫原主黄毛。
“大爷,你七十多岁了吧。应该耳背、眼睛看不清东西,如果我不出声走到你面前,你绝对叫不出我的名字。”钱谨裕急刹车,双脚搭地,用脚滑动自行车移到大爷身边,在大爷眼前做各种搞怪的动作。
大爷最讨厌别人说他老,说他不中用,而且这小子竟然敢扮丑戏弄他,可把大爷气死了。为了证明自己耳朵不背,眼睛不瞎,他掰着手指头说今天谁不出声从他面前走过去:“…一点钟老伴给我送茶,我看到王奇骑自行过去了…”
“大爷,小的错了。”钱谨裕拱手谢罪,“今天我有事,改天教你们跳老年迪斯科。”
“快滚!”大爷、大娘们惊悚地轰走黄毛,耳朵好不容易清净下来,不能让黄毛回来祸害他们。
“我会回来找你们的,大爷、大娘等我。”钱谨裕被一群大爷、大娘赶走,他在一排四层楼房下停车,锁好自行车,还没有上楼就听到有人在议论馥雅跟父母学坏。他垂下眼帘拨弄几下铃铛,议论声停顿几秒,他们匆匆散开到其他地方说话。
钱谨裕一次跨两个台阶,一口气冲上三楼。他调整呼吸,目光锁定一群邻居推推嚷嚷围在一家半敞开前,皮鞋踩踏地面发出的咚咚声和清亮的口哨声飘荡在走道里,口哨声的旋律是‘也曾流泪,以后让我倚在深秋,回忆逝去的爱在心头…’
围观的邻居尴尬的往后退几步,钱谨裕陶醉在口哨声中,推开半掩的门,顺势倚在门上。
“妈,听说老区出现一宗中年男人猥.亵.幼童的案子,犯案的是谁呀?”他手里突然多出一把瓜子,边嗑瓜子,边抖动双腿,静候母亲说八卦。
钱母刚扒下孙女的小裤裤甩进盆里,手悬在半空…雯雯妈拉住邱梨,让邱梨把话说明白,为什么要败坏雯雯名声。雯雯名声坏了,周围人会用异样眼光看待雯雯,以后雯雯也不好找对象,必须让邱梨、馥雅当着所有人的面认错。
她们的动作被钱谨裕推开门打断,雯雯妈很快反应过来,扯着邱梨上前找钱谨裕讨个说话:“你家馥雅…”
“怪不得住在新城区的人总说老区治安不好,老区里有很多二三十岁游手好闲的男人,这些人无事可做,天天看一些美女杂志啊,带料的啊,不生出龌蹉的心思才怪。”钱谨裕给了雯雯妈开头的机会,没给雯雯妈说出事情始末的机会。他走上前拉下馥雅的小裙裙,掐着馥雅的咯吱窝,把馥雅从母亲腿上搂紧怀里。
馥雅瞪着无神的大眼睛抬头看到熟悉的下巴,扭着身体掀开爸爸的皮衣藏进去,毫无预兆闭上眼睛大哭。
钱谨裕托住馥雅:“妈,老区里不安全,明天我家馥雅、馥君不送来让你带。两个孩子跟我到发廊,因为发廊比放在老区里安全。老区太复杂了,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披着老好人的外皮,皮里面藏着什么龌蹉的思想。”
外边看热闹的居民不愿意了,发廊里鱼龙混杂,老区里住的全是老邻居,大家在一起住了一二十年,都清楚了解大家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人品败坏的人。
“钱谨裕,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别想走。”
“你女儿不知道跟谁学会说谎冤枉老好人,竟然还知道夫妻干那档子是弄出来的东西,你们两口子怎么教孩子的。”
“你姑娘自己不学好,还想带坏雯雯,你还有脸冤枉老区里的人,心被狗啃了!”…
雯雯拽住妈妈的裤子,头埋在妈妈腿上不敢看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