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弦声
只有秋儿与皇上成亲那天,他带着镣铐远远看了一眼。
后来的事情就变得越发不可收拾,秋儿怀上了皇上的孩子。
若是没怀上,事情还有些回转的余地,可是如今秋儿怀了龙种,这便意味着秋儿的这辈子,注定要跟着皇上了。
白秋从天牢出来,夜色又深了几分。
回麒麟宫时,门口除了守夜的宫女,再无其他人。
她想了想,索性转身回朱雀宫。
一夜无话。
早晨醒来时,映入眼帘的便是一身龙袍的秦连。
白秋皱了皱眉:“你怎么在这儿?”
秦连带着宠溺笑道:“朕还没问你为何会在朱雀宫,你倒先问起朕来了?”
白秋心虚地说:“臣妾半夜睡不着,便回来了。”
秦连:“朕的龙床到底是比不了皇后的凤榻啊。”
白秋忽略他这句话,朝窗外看了看,道:“你还不去上朝吗?”
以往这个时间,早朝都上一半了。
秦连说:“朕担心你,你醒了,朕便走了。”
白秋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秦连出了朱雀宫,猗远便跟了过来。
秦连冷声问道:“如何?”
猗远答:“卑职去天牢查过,昨晚确实有宫女拿着出入令牌去看白大人。”
秦连皱眉叹息:“可曾看清是何人?”
猗远答:“守卫只说是个宫女,具体长相没看清。”
“嗯,知道了。”秦连点点头,握紧手中的令牌。
这枚本该在他身上的令牌,今早却出现在朱雀宫中。
再联想到昨晚皇后的异常,答案呼之欲出。
“昨晚朕喝的茶,拿给程太医验了吗?”秦连问。
“交给程太医了,结果还没出来。”猗远答道。
秦连点点头,说:“猗远,你觉得,宫女浮尸一案和陆群的身份,有没有什么关系?”
猗远答道:“恕卑职愚笨,想不出这两件事有何关联。”
开玩笑,就算是有关联也不能说啊,若是说有,那不就是间接地说明宫女浮尸一案和皇后有关联吗?这种话不能乱说的。
秦连没再说话,直接去了太和殿上早朝。
到了太和殿门口,秦连又对猗远说:“派个暗卫跟着皇后,不能让皇后发现。”
“是。”
下朝时,程太医的验查结果出来。
“茶里有重量剂的助眠药物,平时吃点对身体无害,若是过量,便有催眠的效果。”程太医说。
秦连又想起昨晚皇后的异常行为,明明那么明显,他怎么会没有察觉呢。
皇后到底要做什么?
都已经怀上他的孩子了,都已经是整个后宫独得恩宠的皇后了,难道还要逃吗?
就那么忘不掉安王吗?
也许是时候,带他的皇后去安王府拜访一下了。
秦连活到现在,做了无数决定,可在他眼里最正确的决定,就是上一次家宴时,将舞姬曾给安王。
据王公公所说,其中有个舞姬,名叫苏曼。
这个苏曼,把安王迷的七荤八素,如今整个京城谁人不知,安王把苏曼宠上天,楚王妃嫣儿天天吵着要和离。
和离不和离的倒不重要,最关键的是,安王终于不再觊觎他的皇后了。
若是让秋儿知道,她曾经的心上人如今已经移情别恋,会不会回过头多看看他的好?
这么想着,人已经来到朱雀宫门口。
此时的朱雀宫却格外热闹,宫女们进进出出的,忙做一团。
秦连随意抓了个问道:“何事如此匆忙?”
宫女回道:“回皇上,皇后娘娘在找令牌?”
秦连愣了一下,随即释然笑道:“令牌?可是这块?”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块令牌。
宫女看了一眼,大喜道:“正是这块!”
秦连挑挑眉,没说什么,径直进了朱雀宫。
白秋也在翻箱倒柜地到处找。
秦连走过去,故作正经地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可是在找这个?”一边说,一边将令牌摊到她面前。
第17章 再去博采楼
白秋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怎么会在你这里?”
秦连挑眉:“这本该是朕的东西,如何又到你那儿去了?”
白秋淡定地说:“臣妾正要向您请罪……”
“何罪?”秦连背手问道。
白秋说:“私自到天牢探望父亲。”
秦连说:“为何要私自去?你若想去,朕定会陪你一同去的。”
白秋说:“臣妾昨晚夜不能寐,不敢打扰你休息,便私自拿了你的令牌去了……”
秦连直直看着她,想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一丝破绽,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秦连叹了口气:“你若想去,随时都可以去,你是朕的皇后,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说着,将令牌交到她手中。
白秋受宠若惊,接过令牌,道:“多谢皇上。”
秦连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失落,说:“你我之间不必说谢,只要你对朕真诚一点就好。”
白秋低头将令牌收进袖中,没再说什么。
从父亲那里回来后,白秋便一心想着见她娘亲,正愁着不知该如何对皇上说她想去福宝寺,如今有了令牌倒也方便许多。
皇上走后,白秋便琢磨着去福宝寺的事,顺便去一趟博采楼。
这天晚上,睡觉前。
秦连将奏折搬到麒麟宫中批阅。
白秋独坐于一角,捧着话本子读的津津有味,不时朝秦连那边看了看。
夜已深,秦连还在批阅奏折,白秋已经哈欠连天。
在她打完不知道第几个哈欠时,秦连终于放下手中的笔,朝她这边看来。
因为隔着屏风,看得并不真切。
秦连索性起身,走到她这边,说:“夜深了,该睡了。”
白秋合起书,抬头看他,说:“你忙完了?”
秦连顿了一下,心想,秋儿到现在还没睡,难道是在等他?这么想着,心底有些微甜意。
白秋又说:“臣妾有事要与你说。”
当真是在等他,秦连心底有些雀跃,面上却是淡定如水:“何事?”
白秋说:“臣妾明日想去见一见母亲。”
秦连这一次留了个心眼,虽然不知道白秋到底想做什么,但事情的发展还在他的掌控当中。
秦连说:“好,明日朕陪你一同去。”
白秋立即道:“不用,臣妾自己去就行。”
秦连说:“不行,你一个人去,朕不放心。”
白秋低着头,没再说话。
要只是去看母亲倒也罢了,皇上想怎么跟都行。但是她还要去博采楼,还要单独见魏呈,万不能让皇上跟着的。
如果拒绝的太明显,皇上也是会起疑心的。只能等明天出宫以后再想办法。
第二日,帝后出宫,浩浩荡荡好大的阵仗。
一路上,白秋不断地说服自己不能表现的太激动,但是在见到娘的那一刻,她还是忍不住。
“娘……”白秋看着对面削去头发,一身素衣,戴着佛珠的娘亲,心里酸酸涩涩,恍若隔世。
娘亲一见她,放下合十的双手,轻声唤道:“秋儿……”
正要上前时,余光看见白秋身旁一身龙袍的皇上,又顿住脚步,淡然行礼。
白秋却不管这些,上前一把抱住娘亲,左一声右一声地唤着“娘亲”。
秦连见她们母子这般情形,不好打扰,只得退出房间,坐在另外的客房休息。
“皇上他,可曾为难过你?”娘亲一边摩挲着她的手,一边问道。
白秋不自主地摸着腹部,回想着自重生回来后的点点滴滴,摇摇头说:“没有,皇上他对女儿很好。”
娘亲看着她,说:“听书你怀了他的孩子……”
白秋点点头:“嗯,已经四个多月了。”
娘亲又说:“是我和你爹连累你了,安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