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纯属胡诌
“你——”十四哪里说的出来啊!自从为皇父奔丧回来,自己后院基本是两派,嫡福晋跟其他侍妾格格们一派,侧福晋舒舒觉罗氏一派,要说专宠,也就侧福晋还能算的上。嫡福晋可是大方的很,连初一、十五都让给其他妹妹们,叫那些女人们看见完颜氏,比亲姐妹还亲,看见舒舒觉罗氏,跟不共戴天的仇敌似的。这要自己真休妻,别说皇额娘、宗亲不答应,就是后院这些女人,也能哭的把贝子府给淹喽!
完颜氏莞尔,“您呐,要是没事儿,就到皇额娘那儿去尽尽孝心,或者,跟妹妹说说话儿也成,别整天疑神疑鬼的。这也就是我,皮糙肉厚,不怕折腾。要是换了其他妹妹,还不哭回娘家了!您要实在没事儿干,就跟皇上请旨办差好了。要知道,国库,可是没几两银子呢!”
“哦!”十四脸色顿时沉下来,“你怎么知道?谁跟你说的,老九?”
“切,您怎么一直巴着老九不放。不跟您说过了嘛,别说老九,就是九福晋,妾身也没见过。要问我为什么知道国库,呵呵,你自个算算帐,这些年,打了多少仗,花了多少钱,赈了多少灾,又给权贵们借了多少?就是金山银山,也经不得这么折腾!您就没看见皇上四爷整天连年氏那里都不去,天天跟十三爷想着法儿的往国库填银子!就算你们哥儿几个不对付,可别忘了,这国家,可是姓爱新觉罗的!”
十四听了,心思斗转,“唉,爷何尝不知道国家重要,可是,皇上,他根本就不信我啊!”
完颜氏听了,也是无语,这哥俩本就不亲,更何况,其中一个,还是皇帝!默默琢磨,该如何才能让老十四跟四四取得基本的信任呢?
管家娘子来喜家的一路小跑,到了正房门外,小丫头云雀从走廊柱子后头窜出来,一把拉住她,“妈你这是干啥呢?里头刚吵完,别人躲还来不及,你倒好,伸着脖子往里撞!”
来喜家的一看是自家闺女,急忙说:“大事,嫡妃娘娘叫人来说,请咱们福晋明个递牌子进宫呢!”
完颜氏和十四在屋里也听见了,叫进来来喜家的细问。来喜家的也顾不得满地的瓷片,几步凑到完颜氏跟前,“福晋大喜,嫡妃娘娘刚刚叫储秀宫的刘嬷嬷来传话,说叫您明天一早递牌子进宫呢!”
“哦?人呢?”
“刘嬷嬷说,宫门快下钥了,赶着回去了。不过您放心,该给的荷包,奴婢已经给过了。刘嬷嬷临走时说,皇上去了储秀宫以后,跟嫡妃娘娘说了好一会子的话,嫡妃娘娘才叫她来传话的。”
完颜氏满意地笑了,“难为你是个有心的。出了多少,自己到账房去领。另外再领二十两银子,做你的辛苦钱。以后,做事要像今天这样,多长个心眼儿!”
来喜家的得了夸奖,又得了银子,美滋滋地退下了。等院子里安静下来,完颜氏才朝十四笑道:“瞧瞧,刚才还愁没办法,这会儿就有人递梯子来了。”
十四问:“这,靠谱吗?嫡妃,毕竟不管前朝!”
完颜氏嗤笑,“我不也不管前院儿,要是你不喜欢,我还敢把哪家家眷往后院请?这后院,跟前头连着呢!还是大将军王!”
说着,叫来云雀,“把今日在天桥淘的小玩意儿收拾收拾,用我说的那种彩纸包好了,明天带到宫里头,记住,永和宫、储秀宫要最好的,其他宫里头,按品级。还有,永寿宫的,跟钟粹宫的一样。”
“啊?”云雀抬头看看自己主子,似乎不是说错话的,低着头“哦”了一声,就去办事了。完颜氏又朝门外叫了一声,“杜鹃——”
门外,一个绿色的身影飘然而至,给十四行礼之后就问:“主子有什么吩咐?”
完颜氏看她行事利落,点头,“这几个月没白□你。明天,跟我一块儿进宫。好好准备去吧,别给我丢脸。”
杜鹃应声退下。
十四看着外头又静下来,不解地问:“虽然还没行册封礼,可毕竟已经下明旨,年氏为贵妃,纽咕噜氏为妃,怎么她们的礼一样?”
完颜氏冷笑,“别说贵妃,就是皇贵妃,也就是个妾!”
十四看她脸色阴云遍布,想想自己今天也闹够了,该讨的主意也讨了,划拉划拉满地碎片,抬腿就往门外走。等到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时,扭头跟完颜氏说:“这,这瓷器,我那儿还有,回头叫人给你送过来。”
完颜氏低头把玩金算盘,“您那点儿俸禄,就是加上九爷给的,还不够这一个瓷瓶呢!以后啊,您少拉我回家一回,就够了。”
十四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心想,你个妇道人家,口气还不小,也倒要看看,等你穷的时候跟爷哭着喊着要的模样!
十四头也不回的出了正院,到舒舒觉罗氏屋里歇着。
大丫鬟金姑端茶进来,悄悄回:“钱掌柜在铺面没等到您,先回去了。账本奴婢看了些,船上的东西,来福管事也说都是好东西。这回从江南往蒙古运米,大概能赚这个数。”伸出手来比划一下,又问:“主子,听说,这蒙古的路可不好走啊!好不容易去了,咱就赚个辛苦钱也太亏了。要不,您看,再提提?”
完颜氏皱眉,“本来就没指望这个赚多少。你看着蒙古的王爷们在咱北京城里光鲜亮丽的,其实,那儿的牧民穷着呢!叫钱掌柜跟着去,要是有好的皮子,宝石、虫草,多采来些就是了。横竖,不能白去。也别把价儿压太低,否则,路上,该不好走了。”
金姑答应着下去。完颜氏瞅着茶盅,问:“两个阿哥呢?”
屋里,领着小丫鬟收拾残碎器具的大丫鬟银姐回话:“回主子,两位小主子刚刚从学堂回来,听说您跟爷商量事,就到厢房写字去了。”
完颜氏点头,扶着银姐站起身,“走吧,去看看我那儿子!”心里头补了句,便宜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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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氏扶着银姐站起身,“走吧,去看看我那儿子!”心里头补了句,便宜儿子!
主仆两人刚进东院,打院门处就听见一阵刀枪剑戟碰撞之声。越过影墙,就见俩半大小子一个拿刀,一个使棍,你来我往,争斗在一处,激起院中尘土飞扬,刀风棍气所到之处,花飞叶落、砖粉石碎。俩人大汗淋漓,犹不亦乐乎。
躲在廊下的奶嬷嬷和丫环们见嫡福晋扶着银姐进来,急忙躲着刀棍赶着凑上来,“哎呦,福晋啊,您可来了,您看看,这二阿哥、四阿哥都快把院子给打成蜂窝了,这可是爷最喜欢的太湖石啊!”
完颜氏不怒反乐,“怕什么,不就是一块破石头,你也是郡王世子的奶娘,什么没见过,居然还怕这些个。一边呆着去,别耽误阿哥们练武!”
奶嬷嬷有苦没处诉,诺诺地退下。弘明眼见母亲进来,急忙和弟弟弘暟收了兵器,齐齐上前见礼。完颜氏笑的跟朵花儿似的,一手挽着一个,进了屋子。完颜氏看着自己这俩儿子,大的十五,小的十三,正是少年时期,个个都继承了完颜氏的美貌和允禵的英武,再过几年,长开了,肯定是让满京城少女们趋之若鹜的美少爷!不知那个有福的,得了我儿子这么好的男人呢!
想到这儿,完颜氏就在心里再一次批判清朝的选秀制度!你选秀就选秀吧,还弄个什么指婚,咱家好好的儿子,连婚事都攥在雍正老头儿手里。就凭他跟十四那关系,能指个好的就怪了!偏偏孩子们的亲奶奶今年还得去皇陵陪康熙!如今,唯一说的上话的,就是皇后乌喇那拉氏。反正她还有八九年活头,足够我儿子结婚用了。明天进宫,一定跟这个便宜四嫂搞好关系,叫她给儿子指两个好儿媳。
完颜氏想着,就摸摸二儿子的头,“弘明啊,跟你弟弟坐下,娘有话说。”
弘明躲着完颜氏的魔爪,拉着弟弟隔了个位置坐下。
完颜氏也不介意,对他兄弟二人说:“咱满人成亲早。想咱们的康熙皇帝,十二三岁就大婚了。就是你们阿玛,也早早就娶妻。如今,弘明你都十五了,弘暟你也十三了。等过了这两年,都该娶媳妇了。为娘想问问,你们是怎么想的,有什么章程没?我好帮你们参详参详!”
弘明如今也是半个大人,渐渐明白人事。听母亲这么问,顿时不好意思起来,低着头不说话。弘暟则睁大眼睛看着完颜氏,问:“额娘,我和哥哥们的婚事,不都得宫里头指吗?我们说什么,能有用吗?”
完颜氏笑着探过身子弹弹小儿子的头,“话是这么说,可到底是你们娶媳妇儿,别说宫里头,就是你阿玛,也不能不顾你们的意思。你们到底怎么想的,先跟我说说,到时候,有合适的,只要你们喜欢,额娘抢也给你们抢过来!”
弘暟呵呵笑了,“儿子没意见,就跟额娘这样的就行!”
“呵,跟我这样的?好眼光!弘明呢,你什么意思?”
弘明平日里也是个爽朗性子,今日反而扭捏起来。完颜氏催了半天,才问:“额娘说的合适,是怎么个‘合适’?”
完颜氏想了想,“这可就多了,比如说,模样、性子、身高、体重、身材、涵养,哦,对了,还有家世,父母兄弟姐妹等到情况。儿子,你,该不是看上谁了吧?跟娘说说,谁家姑娘?只要还没定亲,就是平民百姓家的也没什么。”
弘明连忙回答:“额娘放心,不是平民,她们家,也是,也算是咱家亲戚,是满洲大姓。”
“哦。不对呀,你怎么就轻易见着满洲大姓没出阁的姑娘?该不会是个丫鬟吧?那可不行啊,就是我同意,你阿玛和宫里头,也不会同意的!”
“额娘,儿子就是那么不懂事的?儿子说的,是个正经满洲姑奶奶。她们家也是咱们家正经亲戚,只因她爷爷去世的早,阿玛又战死疆场,所以,家道艰难些,才没有娇惯在内院,而是出来帮着寡母做事。儿子也是偶然见过她,都,都好几年了,虽然没说几句话,但儿子保证,她是个好姑娘。额娘,难道,这乌喇那拉家,还配不上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