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附耳卿卿
可仔细一听,却好像只有一人。
新棠伸了伸脖子,还是起了身,门口的冷风一吹,酒已醒了大半,也在此时,外面那个翻身下马的遒劲身影不期然的闯入了她的眼中。
太子转过身来,便见新棠一身丁香色的掐腰小袄,脸蛋酡红,身上连件披风也没穿,单薄又秀致的站在冷风中,见他看过来,迷迷瞪瞪的勾起一个笑。
就是这个温软又美好的笑容,让太子本欲出口的责备生生转了个弯,化成了一个沉沉的叹息。
他疾步上前跨过台阶,伸出手把新棠紧紧的揽在怀里,用坚实的臂膀挡去了她身前的冷风,这还不够,直到把她的脑袋也按在了怀里,这才作罢。
熟悉的馨香入怀,太子这才感觉心中空的那一大块总算填满了,他贪恋似的蹭了蹭她的发,好一会儿,才沉沉道,“是我连累你了。”
让你跟着我担忧受怕,还要想方设法的帮我。
这怀抱一如既往的暖,也一哪既往的安心,新棠刚刚褪下的困意又排山倒海的涌了上来,就着伏在太子怀里的这个姿势,一闭眼,沉沉的睡了过去。
太子抱了她一会儿,怕她呼吸不畅才稍稍放开了她,谁知松开了手,人却还伏在他有胸膛上,细细一听,却是有了均匀的呼吸声。
长叶刚煮好了醒酒汤,准备端给新棠喝,没成想却看到了太子那张万年深沉的脸出现在了门口,惊得她手一滑,正要出声行礼,却被太子一轻抬了下胳膊制止了。
太子横抱起新棠,经过长叶身边的时候,声音轻的不能再轻,“房间在哪儿?”
长叶呆呆的指了指,看着太子凌厉的步伐,一时间以为刚刚那个温柔如水的人是她杜撰出来的。
新棠一大早醒来惯常的伸懒腰,胳膊还未伸直,便被一堵墙弹了回来,那墙虽硬,却有热热的温度,触手还能感受到胸腔里传来的微微震动。
头还些疼,鼻间的味道是如此的熟悉,她闭了闭眼才慢吞吞的睁开,昨夜睡去前的匆匆一眼,虽短暂,也能明显的感觉出来,太子瘦了许多。
新棠动了动身子,想侧身好好看看太子,然而她一动,腰上横亘的手臂便收的紧紧的,紧接着有温热的呼吸喷在了耳边,晨起的声音低低哑哑的,“醒了?”
新棠想你这不是废话嘛。
太子知道她醒了,却依旧没松手,抚了抚她铺了满枕的头发,低笑道,“我们一起松。”
新棠一时间没懂他什么意思,便感觉被子下面的腿动了动。然后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腿很嚣张的压在了太子的腿上,而太子的胳膊紧紧的环在她的腰上,一张被子下的两人互相缠绕,几乎不分你我。
这就有点尴尬了,新棠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压上去的,原本故作正经的脸,嗖的一下飞红,慌忙的想要抬腿,却反被人换了位置压在了身下。
新棠:......
一大早就来搞事情。
她和太子的接触一直仅限于她单方面的、有恃无恐的试探,实际上太子是最克制守礼不过的,眼下这种两人只着单衣躺在一个被窝里的体验,从未有过,新奇也有点无所适从。
新棠把自己往被子里埋了埋,镇定的想,可能真的是天气太冷的,而太子身上又如暖炉一般,以致于她自己往胡思乱想的边缘越靠越近。
如果太子愿意动的话,她倒是真不介意的,毕竟她的观念里,这种盖着被子纯聊天的纯洁程度和勾勾指头差不多,她以为的睡觉那才是真正的不可言说。
太子见她发呆,难得孩子气的伸出手指在她眼前晃晃,“大清早的发什么呆呢?”
“想我们要不要睡觉。”
新棠话一出口,立刻想给自己一巴掌。
太子噎了噎,低头在她秀发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而后努力压着笑意道,“快了。我定要凤冠霞帔风风光光迎娶你做我的太子妃,到时你想睡多少次,就睡多少次。现在不行,我怕你受委屈。”
新棠:......
被太子这么一说,怎么觉得她像是被色鬼上身了。只是这凤冠霞帔......听着倒有点期待,那就勉为其难的承认自己是觊觎太子的吧。
两人起身出门的时候,对面的门也刚好打开。陈阿生见新棠和太子双双从房里出来,脸色僵了僵却又很快恢复了自然,笑着打招呼道,“上午就要启程了,我先下去收收东西。”
太子和陈阿生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存在,也曾背地里有过交集,却因为新棠,两人之间保持着一种心知肚明却又互不干扰的状态。
陈阿生这次千里迢迢的送粮来北境,解了燃眉之急,太子承他这份情,在送行的时候,和新棠一起,待人走远了才打马准备回幽州。
昨夜里,杨千已经带着人连夜把粮食运进了城,新棠手里的银票除了买必须的棉衣之外,还剩下一大笔。这仗还没开始,不知道会打多久,为了以防万一,太子还是让应缓带人去相邻的和州再次购置粮食。
军粮到位,下一步,便是准备开战了。眼前火烧眉毛的一件事,便是奇峰河上的铁骑,不论用什么办法,也不能让他们成功过得河来。
太子在军营里与众将领商议到了中午,决定让耿自忠带着一万人打出幽州,收复被蛮夷人占领的幽州以北地带。
“现在蛮夷人的兵力都在奇峰河,收复完失地之后,趁胜追击,打得他们措手不及,如此一来,他们定然会从奇峰河上调兵过来对抗。”
太子指着地图上的河道,对王衍道,“届时,你提前带人埋伏在奇峰河附近,一旦铁骑掉头,就往冰面上的干草上丢火把,阻断两岸之间的连通之路,借着起火之时,这边的蛮夷人,本太子要一个不留。”
太子终于用上了那个独一无二的自称。这一刻,军营里的将士们洗掉连日以来的低落士气,精神饱满的齐齐应是,厚重的盔甲也无法掩藏他们杀敌的锐气。
耿自忠打下幽州城外的失地之后,蛮夷人已经嗅到了危机,立时从奇峰河掉兵,铁骑还没到的时候,又闻得奇峰河边起了大火,短短拉锯之间,奇峰河边的士兵已被王衍消灭了小半。耿自忠这边势不可挡,直直取下了蛮夷边境的云城。
这座城池是蛮夷的南大门,易守难攻,是一道心理和军事防线,这城一破,不得不逼得他们往北退了又退,等他们集结好兵力的时候,耿自忠已经带着人一阵风般的退到了云城。
兵贵神速,这场战役来得快,去得也快,生生打乱了蛮夷人排兵布阵,原本胜券在握的偷袭神计也以失败告终,不得已之下,蛮夷人递了封信到云城。
太子看完信后,坐了良久,而后冷笑一声,对来人道,“传本太子旨意,准。”
新棠坐在旁边看太子的兵书,听他情绪变了几变,不由得问道,“蛮夷人是要降?”
太子敛目,摇头。
“李献淮的好日子到头了。”
新棠心头一震,“蛮夷人是想交出李献淮?”
太子点点头。
新棠几乎立刻就想明白了蛮夷人的意图。至于为什么要他交出来,不用想也知道是被南岐重创过后要大喘气了,李献淮是南岐的叛徒,交出来之后,相当于是给了南岐一个友好的态度,顺便把祸水往李献淮身上引一引,说不定有了这口气,就又活了呢?
至于喘完气会不会卷土重来,也得看太子给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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