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空山晚秋
宋夫人只要确定两人没有私底下来往就是了,若是傅子归住在府上还私底下和绵绵来往,那她就算是撕破脸也绝对不会让这个人住在府上了,至于提亲的事情……
索性刚刚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别人在,况且傅子归也没有正式的提亲, 不过是先说出这个心意而已,答不答应还是要看她。
把宋绵赶走之后,宋夫人揉了揉眉心,有一种自己带回来的猪看上了自家养的白菜的不舒服感觉。
等晚上宋濂回来的时候宋夫人就把这件事情说了,宋濂虽然惊讶但是却没有太生气,反而是带着笑的反问宋夫人:“你说的这是真的?”
宋夫人瞪了他一眼径直去一边坐下:“怎么着?看你倒像是挺高兴的样子。”
宋濂咳嗽一声,跟着过去在宋夫人的身边坐下,气势弱了两分,道:“我这哪里是高兴了?更何况子归这孩子确实是很优秀啊,你看你忙活了这么久也没有个着落,若是子归真的有这个心思,不是也挺好的?”
“我知道这个孩子很优秀,但是……”
“但你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宋濂把话接了下去,宋夫人撇开脸,半晌后才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
宋濂无奈道:“可这事儿无论你怎么想,总归都是要定下来的,我看外面的人你也选不到合适的,绵绵和裴御两人不是也不行吗?那你想想子归这孩子怎么就不行了,到底在眼皮子底下这么久了,性子如何你都是清楚的。”
“我……”
宋夫人看着宋濂明显就并不反对这件事情的样子,忍不住道:“索性你就是觉得他千好万好了?可他如今什么都没有,你说到是说的好听,可往后又要怎么办?若要等他兑现承诺再来,那都是明年的事儿了,太子还在那儿虎视眈眈的呢,你耗得起啊?”
“你当时不是自己都说了家世地位不重要的?”宋濂反问。
宋夫人瞬间炸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宋濂:“……其实我看过那孩子的文章,写得很好,国子监很多学生都没有他那样的水平呢,有才学性子好又无牵无挂的不是挺好的吗?”
“……”
“再说了,这人要是满意了先定下来又如何?还非要拿着状元回来你才同意啊?”
见宋夫人不说话了,宋濂赶紧讨好的凑过去一些说软话:“当然了,这件事情还是要你好好考虑清楚,左右着还有一段时间呢,你还能考虑一段时间,我说的都不作数。”
宋夫人瞪他宋濂就笑。
本来心里有一股无名火也被他被弄的没有了。
“行了行了,你们父女俩都是一个德行,没一个让我放心的。”
听宋夫人这么说,宋濂颇有些尴尬,但想着现在这是在房间里也没有人看见,也就不会有人知道他一个国子监司业在国子监管着那些学生在家里还被妻子训的事情了。
宋绵从宋夫人这里回去之后想了一下午,但怎么也想不出来傅子归为什么会忽然就去提亲,到了晚上好不容易睡着了,但第二日清晨就被一个噩梦给吓醒了。
宋绵在床上呆呆的坐了一会儿才起来洗漱,用了早饭后勾勾指头让曲儿过来:“我要出去一趟,你不用跟着过去。”
“姑娘要去哪儿啊?”
“就在府里不会出去的。”宋绵站起来拍了拍曲儿让她安心之后便往外面去了,悄咪咪的摸到了前面傅子归居住的院子外面。
这个院子很安静,院子里干干净净的,且这会儿也没有人,宋绵顺利的摸进去在书房门口敲了敲门,很快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道清润的声音:“进来。”
宋绵想了想提起裙摆进去,入眼就是大大的书架以及书架上排列整齐的书籍,这明显是傅子归的而并不是她家的。
宋绵进去之后傅子归也抬头看过来,看见是她进来,一怔。
“宋姑娘?”
“我过来是想要问你一件事。”宋绵见没有旁人就直入主题:“昨日你去找我娘提亲了?为什么?难不成你喜欢我啊?”
“……”
没有说话,且看那样子就算是说也说不出什么来,宋绵觉得就按照他的这个性格肯定是没有什么坏心眼的,只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而已。
其实,要仔细想起来的话,傅子归是在她代替原主之后才来到宋家的,这也就表示傅子归喜欢的不会是原主,当然也有可能是喜欢原主这白莲花的长相。
但这和裴御那种和原主从小的深情厚谊不一样,不会让她有很大的压力和罪恶感。
要嫁他的话,好像还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是真的想要娶我吗?”宋绵回过神来问了一句。
傅子归郑重的点头:“是。”
宋绵听见他的回答,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等人家都不自在的移开目光之后才说了一句:“我知道了。”然后就直接离开了。
像是来的时候一样,瞅着没人的地方摸了回去,然后继续发呆,曲儿不知道她出去都去了哪儿,但是一回来就发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姑娘,您在想什么啊。”
“我在想傅子归这个人究竟怎么样,做夫婿如何?”宋绵喃喃道。
曲儿:“……”她莫不是耳背听错了?
宋绵根本没发现曲儿的神色不对劲,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宋绵离开之后,傅燕坐在那儿神色阴郁,她刚刚那样子分明没有不乐意的意思,也就是说她对傅燕这个身份全然没有一点心思,反而比较愿意嫁给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就知道那本诗集不过是无意的。
哼!
且不管如何,先把这件事情定下来再说,若是宋家人不想同意,那就逼他们一把。
正当这个时候,李义急匆匆的赶过来,也没注意到傅燕的神色原本就不太好看,直接道:“爷,府上出事了。”
“何事?”傅燕沉声问了一句。
“姑娘受伤了。”
傅燕眸光一变,如同利刃,看向李义。
李义低头道:“姑娘昨日亲自去查探一些事情,今早回来的时候就受伤了,但如何受伤的姑娘也不肯说,伤在肩头,大夫说有些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