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浣若君
“这趟党校啊,我收获最大的就是遇到你。”季怀山说。
陈丽娜知道男人喝醉了酒,都有个借酒耍疯的臭脾气,一把准备把他拂开,就要走。
“真的,我跟你说,我和我家属吧,分居两地,你也知道,咱们当兵的苦,丽娜,我啥也不干,我今天就想抱抱你,成吗?”
“国家培养你,让你上党校,你就想抱女同学?”陈丽娜抱着双臂呢,指着旁边的电话说:“我要一个电话拨到前台,告你性骚扰,你的前程可就全他妈完蛋了季怀山。”
“不是,咱是同学,男同学们都爱慕你啊,你知道的呀。你看你多高冷,跟我们酒不喝一顿,饭不吃一顿,这都要毕业了,我可是远在呼河浩特,我可能一辈子都再见不着你,为啥就不能抱一下?”
聂工这不正着急着呢,进又进不去,站在华风宾馆的门口,正焦急的踱着步子呢,突然就见个人走了过来。
“聂工!”
“咦,连海,你咋在这儿呢?”居然是于连海,成都军区某部的参谋长。
俩人见面,相互捣了一拳头,上一回见,还是去年7月,在唐山呢。
“那不总书记找我们来,谈一下越南的事儿,我今晚睡在这儿,你怎么也来了?”
“丽娜和同学们在上面吃饭,我来接人,但没介绍信,进不去。”
“走走,咱们一起去看看。哎呀……”于连海握过聂工的手:“太久没见陈场长,想想就激动啊。”
这不,俩人上楼,打听到包房了,一推开门,里面一群喝酒抽烟的,乌烟瘴气的,但是没有陈丽娜。
聂工一问胡素,听说她去厕所了,就跟于连海两人,又往厕所跑。
这不,刚一到厕所门外,就见洗手台那地方,陈丽娜正给个当兵的圈在墙上呢。
陈小姐倒是淡定,一手扯着电话,估计还是在劝那当兵的呢。
但那当兵的吧,这他妈太没节操了吧,别人家的媳妇儿,你怎么能这个姿势给人圈墙上。
“我他妈,这是我们军营之耻啊,不行,这他妈他个军区那个部的,我得去揍他一顿。”左右一看,于连海提了只花瓶,直接就要往上冲。
比起来,聂工实在太不冲动了。
把于连海拦下,他说:“行了,你看我的。”
这儿,陈丽娜也看见聂工了,这不就,噗嗤笑了一声嘛。
季怀山本来就有点儿喝大的意思,一看陈丽娜笑了,那叫咋说来着,以为自己苦口婆心,终于把这女同学给感动了。
就说:“真的,给我一个温暖的拥抱吧,就像老母亲安慰她即将远行的儿子,就像党拥有每一个将要上战场的战士,就像……”
聂工站在他身后,两腿劈开,一只手并的笔直的,往季怀山头上对着呢。
一对,再对,他力量极快,但也只是轻轻点到。
这不季怀山特激动嘛,一看陈小姐愈发的乐了,刚想凑过去了,突然,只觉得鬓角一阵麻木,脖子一歪,就站那儿了。
聂工这才把他轻轻一搬,搬转成个他自己靠着墙的样子,就把陈丽娜给拖出来了。
“你不会把他给打死了吧?”陈丽娜说。
聂工还没说话呢,提着花瓶的于连海说:“不会,他只是太阳穴受到强力击打,暂时性的休克,你看他站着呢,这会儿他其实已经休克了。”
“多久能好?”陈丽娜问说。
聂工竖了一根指头出来:“十五分钟,就能恢复正常,不影响他以后的生活。”
好吧,他说十五分钟,还真的,十五分钟后,季怀山跟没事儿的人似的,就从洗手间出来了。
但是吧,他怎么都想通,自己本来是跟陈丽娜拉着家常儿,谈心的,怎么突然它就断片了呢?
聂工找到了喝醉的妻子,还没找到闺女呢。
听陈丽娜说跟自己老师在一块儿呢,也不知道她在哪儿,整个楼上找了一圈儿,一间间包房全看过来了。
这会儿大部分吃饭的人都走了,当然,灯也全灭了。
他正四处找着呢,就见党校的林老师正在跟另一个老师坐在沙发上聊天儿,怀里坐着个乖乖的小姑娘,手里玩了一朵花儿,就那么乖乖儿的坐着呢。
聂工认识林老师,走之前还特地拜托过她照顾陈丽娜的嘛。
这不,过来要抱闺女呢。
但他胡子拉茬,穿的也不及陈丽娜的同学们光鲜,闺女不愿意给他抱,一转身,人家就躲到林老师怀里去了。
“卫星呀,来,爸爸抱抱。”
“不。”说话还脆生生的呢。
哎呀,聂工一听闺女都会说话了,平常不苟言笑,只在心里乐的人,笑的都合不拢嘴了:“快来,爸爸带你找妈妈去。”
好吧,一听找妈妈,妹妹手一伸,就愿意让聂工抱了。
这小手臂,粗的跟截小胖藕似的,看来陈丽娜忙于学习之余,把妹妹照顾的也很不错。
“卫星,这名字起的好啊,聂工,你咋想起给她起这么个名儿来?”林老师笑着问说。
聂工说:“这名字儿并不是我起的,我起的更好听,但是呢,当时我和我三儿子给一人起了一个,这不抓阄嘛,抓到卫星,就是卫星了。”
“你给起的啥呀?”林老师问说。
“卫武,不爱红装爱武装,是不是更好听?”
“不不,我觉得还是卫星好听一点。”林老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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