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杜卿卿
若日后有机会,她一定要去岭南,看一看亲生父母生活的地方,在他们二老坟前说一些心里话。
“爹娘没有太多学识,却不吝惜银子请夫子教导我识字,他们二人的身子不太好,所幸抚恤银不少,日子倒还过得去,我吃穿用度虽比不上侯府,却已是村子中最精致的,村里的姑娘都羡慕我有一对疼惜我的爹娘。”
“在我十岁那年,爹娘便告知我事情真相。但他们从未待我有隔阂,将我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疼惜。生病了,父亲背着我走了很远的山路去看大夫,母亲换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可他们还没过上好日子,我还没有回报他们,爹娘便不在了,我好想他们。”
姜娆眸中含泪,哽咽道:“姐姐也好想他们,想要与爹娘见上一面。”
姜绾直直看着她,“爹娘以前说过,姐姐肯定是个知书达礼的好姑娘,即便他们没有见过姐姐,也很自豪有姐姐这样的女儿。如今我替爹娘见到姐姐的面了,爹娘泉下有知可以放心了。”
姜娆眼中闪着泪花儿,绽开笑颜“嗯”了一声,她何其幸运,有爱惜她的父母,有关怀她的妹妹。
月色如水,洒在姜娆与姜绾身上,姐妹两个说了许多心里话,只觉彼此更加亲近。
终于到了启程的日子,临行前晏氏依依不舍,有太多的话要交代。
晏氏宛如看女婿的眼神一样看着晏安,“二郎,娆儿初去开封,你多多照顾她一些,娆儿性子娇,若是有不懂事的地方,你多多包涵和提点。”
晏安清冷的眸光移到一旁的姜娆身上,这个娆表妹果真是好颜色,不知娆表妹性子如何,只求她少生事宜,勿如开封贵女般太过骄纵。
晏安自是应是,他只觉今日大姑姑有些不对劲,看他的眼神格外不对劲,多了一些莫名的意味,比以前还要亲近几分。
然纵他博学,知人察意,也想不出缘由,只以为大姑姑太过不舍他们一行人,才有此表现。
前来送行的还有姜府二房、三房的人,姜婳来到晏安身旁,眉眼间含着娇羞,痴迷的看着晏安。
将手中的东西举到他面前,“ 二表哥,这是我这几日绣织的香囊,不算太精致,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二表哥接下。”
香囊乃私人之物,女子将亲手做的香囊送给郎君,其中的意味很明显。
姜婳虽性子骄纵,不过也生得一副好颜色,不知这位二表哥要如何回应,若接受了姜婳的情意,以后有得二表哥受呢,姜娆在一旁幸灾乐祸的想着。
然她又想到自己在晏氏面前声称爱慕晏二郎许久,赶忙收敛神色,朱唇轻咬,做出一副紧张的神态,不着痕迹的频频朝晏二郎那里看去。
晏安看着面前娇羞的女子,以及她手中精致的绣着鸳鸯的香囊,玉面清冷,淡淡出声:“ 我家中香囊众多,只做是外物装饰一用。”
他接着朝姜娆看去,语气慵懒又玩味,“我瞧着娆表妹似是格外喜爱此物,君子不夺人所爱。你们又是堂姐妹,四姑娘不防将此物送给娆表妹。”
正在一旁暗自看好戏的姜娆神色僵硬,晏二郎这个混蛋,干嘛将她拖下水。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就要去到表哥家里了,以后晏二郎和姜娆的对手戏也会多起来。
第9章 第 9 章
听闻晏二郎一番婉拒,姜婳笑意僵在脸上,咬着唇待在原地未动,片刻后她转过身狠狠的瞪着姜娆,不情愿的将香囊递过去,“盼大姐姐一帆风顺,早日归来。”
才不,姜娆最好多在开封待上一些时日,这样自己就是侯府最出众的女郎,再也没有人抢她的风头。
姜娆面色带笑,玲珑多姿,对姜婳的怒视并不在意,玉手接过香囊在她眼前晃了几下,“知晓四妹妹舍不得姐姐离去,这个香囊姐姐便收下了,姐姐一定早早归家,省得四妹妹惦念着姐姐。”
姜婳眼睛瞪圆,腮帮子气的鼓起来,自己亲手给二表哥做的香囊,处处精致,如今却在姜娆手中。还有,谁要惦记她啊,可真是厚脸皮。
姜婳有心反驳几句,又顾忌着自己的形象,唯恐在晏二郎面前失了礼仪,只得瞪了姜娆几眼,以泄心头不满。
两位女郎,一位玉面含笑,满不在意,另一位横眉冷对,淡淡□□味充斥在女郎之间。
而“始作俑者”的晏二郎丝毫没有羞愧之意,面容清峻,眉眼却玩味的看着姜娆。
除了那一夜在竹林处碰见姜娆落泪,其他时候,这个娆表妹总是挂着笑,从不曾将他人的挑衅放在心上,满不在意的、带着贵女矜傲的眼神,便是对挑衅之人最好的回击。
娆表妹难堪的话语未出口,一副长姐包容下头不懂事堂妹的姿态,然姜婳被她气的直跳脚,还无法反驳回去。
旁人见了此情此景,谁不称赞姜娆知书达礼、胸襟宽阔呢!
佳人如花,却不是一朵小白花。
一旁的晏氏目光在晏安与姜娆二人间流转,面上不禁露出笑意,二郎不接受姜婳送上的东西,方才更是频频看着自己女儿,可见两人是有些特殊情愫的,指不定女儿在开封待一段时日,还真能觅的二郎这样的郎君。
一一与姜绾、晏氏和姜侯爷道别,带着殷殷叮嘱,姜娆踏上马车,与送行之人挥别。
数辆马车前行,离开南阳城,进入官道,扬起漫天尘土,朝着开封走去。
马车外表不过分华丽,但也能看出是贵人出行,内里别有洞天。
坐在马车内感受不到几分摇晃之意,颇为舒适,暗格中备着各色吃食,青瓷杯里是解暑祛燥的清茶。银盆内堆成的冰山散发着冷气,纵外面日光灼热,马车内只觉心清气爽。
这是姜娆第一次出远门,颇为新奇,看着沿途风景,还有游玉这些丫鬟在一旁解闷,她倒不觉得枯燥难耐。
马车出行速度不快,夏日日光正盛,若是路上有人中暑更是棘手,是以赶路时间挑在清晨和半下午,往常自南阳去到开封不过十来日时间,这次倒是要多上几日。
走走停停,有时会在驿站歇息,有时只得在马车上过夜。
这么几天下来,姜娆身子骨都有些酸了,再一次停下歇息的时候,隔着一片桃林,不远处有一条溪流。
青树翠蔓,溪水清冽见底,姜娆唇角噙笑,脚步轻快起来,这几日可是闷坏了,微风夹杂着清水扑面,赶走周身闷热与疲惫,顿觉凉爽。
眼看四周无人,她脱下绣鞋与罗袜,一双玉足浸在清凉的水中,轻快的摇晃几下,拨弄着涟漪,柔柔的水划过,令人神清气爽。
如画的眉眼打量着前方,舒适又慵懒,玉足珠圆玉润,在清水中愈发白皙娇嫩,这一幕落在前来的晏安眼中。
女郎坐在溪畔的青石板上,衣袂随风扬起,背影窈窕,纤腰细肩,如云鬓发上的玉石步摇摇曳,露出一段修长的脖颈,莹白细滑如上好的羊脂暖玉。
碧色罗裙下,纤纤玉足莹白如雪,宛若刚从牛乳中浸泡出来,圆
润玲珑,如凝脂般的脚踝随意的摇晃着,晃花了人眼,让人忍不住抚上去,细细把玩一番。
明明她什么也没做,却无形的撩拨人心。
娇花照水,丽人多姿,明丽如清风、清水,牢牢吸引着晏安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