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杜卿卿
祁毓一愣,“ 不可能,三弟不会这么做。”
祁毓信誓旦旦,“父皇,您最宠爱三弟,三弟没理由这么做,儿臣相信三弟不是这种人。”
“但这也不意味着姜侯爷探查有误,姜侯爷驻守南阳城多年,南阳子民安居乐业,姜侯爷功劳不簿。定是有歹人冒用三弟的名头,行此歹事。多亏姜侯爷及时发现,没有让这些人形成气候、铸成大祸。”
祁恒冷眼盯着祁毓,他与手下互通的书信,被太子派人拿走,可太子竟然没有趁机落井下石,反倒为他说起好话来。
太子这是又有什么打算?
祁宣帝终于出声,“ 太子说的有理,恒儿年轻,平时多有莽撞,可朕看着他长大,知他品行,相信他不会做出这等事,定是有人意图离间天家父子。”
“姜爱卿,你做的很对,此事交由朕,朕会继续详查下去。”
“是,陛下。” 姜侯爷作揖出声。
陛下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庇祁恒,然陛下先是天子,才是父亲,陛下的耐心是有限的,不会永远包庇祁恒。
祁宣帝又出声,“朕看到你们兄弟情同手足,甚是欣慰。”
等太子和姜侯爷下去后,两人互相对视一笑,出了文德殿。
殿内只剩下祁宣帝和祁恒。
祁宣帝站起身子,走到祁恒身边,“恒儿,此时只有你我父子二人,你对父皇说实话,此事可是你所为?”
祁恒立刻跪在祁宣帝脚旁,低垂着头,“父皇,儿子没有做过这些事。您疼爱儿子,儿子就是一个活靶子,自然会有人对儿臣看不顺眼,想要借此诬陷儿子。儿子与母妃一样,得父皇的宠爱已足矣,别无他求。”
“和你母妃一样?” 祁宣帝跟着重复了一句,语气平淡,听不出来额外的感情。
接着殿内一片死寂,祁宣帝看着跪在地上的祁恒,浑浊的眸中感情复杂,不知过了多久,他道:“ 你下去吧,朕相信你这一次。”
祁恒是他看着长大的,顾贵妃是他宠了这么多年的女人,祁宣帝不愿相信,这两个人会背着他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可身为天子的理智又告诉他,为什么偏偏是和祁恒有关呢?
未必不是祁恒所为。
祁恒还未退下,祁宣帝的声音又响起,“ 最近开封城有关你的传闻不少,今个又爆出来这等事情,恒儿,你已成家立业,不是孩子了。当初娶顾明熙是你点头同意的,如今不满她的也是你。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让整个皇室成了笑柄。”
“家和万事兴,你连自己的私事都料理不好,你在府上思过半个月,无事就不要进宫了。”
“是,父皇,儿臣知错,多谢父皇宽恕。”
祁恒谢恩后退下,等他出了文德殿,刺骨的风钻进衣衫,后背早已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被这冬日的风一吹,凉意四起。
天子至高无上,哪怕他是天子的儿子,在这种时候,性命安危只在天子一念之间。
所以啊,谁不想登上皇座,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呢?
祁恒神色阴鸷,这次侥幸让他逃了过去,看来以后要万事谨慎行事,不可再被抓到把柄。
太子,晏安,姜侯爷,这几人是看不到他好。
太子和姜侯爷,一个□□脸,一个唱白脸,背后指不定就是晏安在谋划。
晏安,需要尽快除去他了 !
祁恒绕过御花园,瞥见太子和晏安的身影。
他冷冷的走过去,“看到本皇子被父皇训斥,你们可是满意了?”
太子没有什么表情,“三弟此话怎讲?你们兄弟情深,孤怎会愿意看到三弟被父皇训斥?”
祁恒阴冷的视线移到晏安面上,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晏二郎,足智多谋,真是让本皇子大开眼界。”
“三皇子谬赞。”晏安笑的光风霁月。
祁恒气的直呕血,不再搭理他们二人。
冬雪赏梅,一树银梅散发着暗暗幽香,树枝上簌簌白雪压弯了枝头。
姜娆踮起脚尖,轻嗅了下腊梅的暗香,不小心触碰到枝头上的皑皑白雪,洋洋洒洒的雪花倏然落在她鬓发和细肩处。
晏安见此轻笑,如被清水洗涤过的眸子蕴着温柔,抬手擦去她鬓发上的雪粒。
腊梅垂在姜娆的头顶,簌簌花瓣润泽,艳如朝霞,清香沁人心脾,是这萧瑟冬日里颇亮眼的一抹红。
可与姝丽的姜娆相比,这腊梅倒是逊色几分,女郎朱唇榴齿,当真是人比花娇,云鬓花颜。
晏安的视线盯在姜娆的朱唇,渐渐的贴上去,此时,洒落的腊梅花瓣落在两人的唇齿间。
腊梅在两人的唇间碾转,透出梅花的清香,这个吻缱绻又含着幽香。
腰间温热的大掌让姜娆难以忽视,她整个心神被晏安这个强势的吻所占据。
“父亲会看见的。” 姜娆支支吾吾的出声。
自打姜侯爷和晏氏来到晏府,她极少与晏安有亲密的举动。
如今在她的院子外,和晏安亲吻,姜娆一方面提心吊胆,唯恐被姜侯爷撞见,另一方面,又生出一股刺激之感,她的身子软绵绵的。
“不会。” 晏安低沉的出了声,幽黑的眼眸中含着欲.念。
两人分开的时候,女郎的面,被簇簇腊梅映照,变得愈发的红。
姜娆很快进去了遇乐院,晏安平复一下心头的燥热,他的唇也越发水润。
他甫一转身,还没走几步,就看见了姜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