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湖太妖生
安排好周广才家,让他们别声张,然后宋丁香就开始着手去做荞麦糕和五香花生了。
荞麦糕好做,用荞麦面加一点儿面粉调成糊状放锅里蒸熟,晾凉后切成小块,加蒜泥,醋,麻酱,辣椒油,黄瓜丝一拌,确实既能当菜又能当饭,十分爽口。
五香花生就麻烦了许多,花生需要洗干净,然后用茴香籽,八角大料辣椒加了盐泡上一宿,泡入了味再煮个半熟,然后上大锅里干炒。等炒干了水分,花生也干干净净的,剥开来里面是喷香的花生仁儿,吃起来味道确实大有不同。
宋玉兰一听这些活给自己干了,顿时精神状态都好了起来,也不跟之前一样萎靡不堪。她休息了半个月养好了身子就迫不及待的去做这些事,毕竟好歹也是做过几年饭的,上手非常快。
这个期间,宋兴义委托村长找个靠谱的人把地都佃出去了,宋志远又去镇上转了转,还真买到个不错的铺子。
因为这边离北地近,总是有人说打仗会打到这边来,于是不少铺子都挂出来要卖掉,而且价格非常合理。宋志远心说买一个也是买,买两个也是买,于是又鼓动了宋志成也买了个铺子,这俩铺子还是挨着一起的,既可以合在一起当成个大铺子,又能分别开个门当小铺子用。
宋志成家这两年也是好好的赚了些银子,觉得打仗打到这边还没啥影子呢,铺子却是实打实的,哪怕不用佃出去,到时候合起来自家卖个东西都成。再说以宋丁香这个脑子,备不住就一下子给填满了呢。
宋丁香还真的有主意,一听说有了俩铺子就动了心思。
如今虽然羊毛还不算多,但是毕竟附近做羊毛的只有他们一家。若是能跟北地的大将军打好关系,这几年羊毛绝对不会缺自己的。手套用的大多都是羊绒,而披肩围巾用的就是羊毛。他们做了好多手套剩下来不少羊毛,这要是都做成围巾什么的,一个小铺子绝对装不开,更别说以后还会有更多的羊毛了。
不过现在还不着急,她想要多研究出点儿羊毛的制品,也保证铺子里可以多一点儿花样。
开春的时候,宋家又忙乎了起来。
宋虎头跟宋玉兰去了镇上忙乎铺子的事,除了花生和荞麦糕,宋玉兰还学会了烤果酱馅肉馅烧饼,一些面浇头以及宋丁香特地研究出的砂锅菜。
砂锅菜除了北地常见的土豆白菜茄子豆角之外,还有从南方进的那种便宜海带笋干,油炸的豆腐泡,炸的豆腐丸子或者肉丸子。
这些炖菜配饼子吃也好,配面条吃也好,滋味十足,热热乎乎的吃上一碗,通体舒畅。
而且宋丁香也想好了,等天气再热热店里就做荞麦糕,做过水面。而且荞麦还能做冷面的主料,只不过家里没人会做那种干面条,这个还得去找有技术的人才成。
这件事宋志远找了常去北地的商人,没想到还真打听出如何做冷面的法子,统共才花了十两,算是十分划算的了。
宋丁香看了方子,又按照方子调整了一下制作的方式,不但做出了那种荞麦冷面,还做出了成片的冷面。这种冷面用铁板烤熟,加了鸡蛋,辣白菜,肉片什么的一裹,简直美味极了。
如此一来,铺子里的吃食就完全不用操心了。
铺子上的事操心完了就是盖房子和挖藕塘的事。王老六家还美滋滋的等着宋家人给自己送银子来呢,谁知道银子没等到,却看见宋家人在自己养猪的院子后面起房子了。
他心里不忿,可是看着周家也没有粘上便宜心里还算稍微舒服了一点儿,谁承想房子盖完了没多久,那个周家就搬到了宋家养猪院子的后面那个新院子去住了。
这下子他就坐不住了,着急忙慌的来到了宋家。
宋兴义笑眯眯道:“啊,是,就跟周家换了地方。毕竟老六你那个院子是风水宝地,想必也舍不得换吧?”
王老六气的半死,怒道:“是,我家那院子就是风水宝地呢,所以你可不能在周家那院子养猪,猪太脏了,坏了我风水怎么办!”
宋兴义道:“嗯,不养猪。”
“也不能做羊毛,我闻不得那个味!”王老六眼珠子转的咕噜咕噜的,“也不能做酱菜,太熏得慌了。”
宋兴义笑容消失,声音也沉了下来,“你放心,那院子我推平了,就种菜。怎么,难不成种菜你也不让了?那可是我家的地,你也管不了那么宽吧?”
王老六嘎巴嘎巴嘴,没话说,灰溜溜的走了。
等他知道周家儿子去了宋家上工,更是气的直登腿儿。老六媳妇哭道:“那么好的事你非不答应,如今可倒好了,新房子也落不着,差事也落不上。你守着这个破院子,还有啥用啊?”
“你个婆娘管这么多干啥?短你吃喝了?”王老六气哼哼的坐在炕头,是真的越想越生气。他晚上出去遛弯的时候正好还遇到了周老三,俩人都受过宋家的气,这一聊,又喝了点儿酒,王老六就上了头了。
☆、第 50 章
春寒料峭, 晚上尤其冷。
王老六喝的醉醺醺的, 抄着手往家里走。快进家门的时候隔着老远看向宋兴义家, 满肚子怨气。
他觉得宋兴义真的是太抠门了,自己大把大把的捞银子,却一点儿都不肯照顾照顾他们这些穷邻居。不过就是一百两银子而已,他们家手指缝里漏点儿出来都不止一百两了。请人去挖藕塘也就给那么点儿铜板, 也好意思拿得出手?
而且他也看见了周广才家的房子,虽然同样是土坯房,但是盖的厚实,还用了好木头做房梁,房顶上竟然还放了瓦片!!而且一排六间大房子,比之前周广才家那歪歪扭扭的四间破房子强多了。
那应该是自己的房子才对!
王老六一边想着一边小声骂着,等他回过神来, 竟然走到了宋家墙根下面。
宋家平日里用的柴火比较多,除了熬煮花生还要煮羊毛。柴火垛在院子里压根放不开, 干脆在院墙外面架了个棚子,堆了山一样高的柴火。
王老六睁着一双被酒气薰红了的眼睛瞪着那堆柴火, 蓦地转身回了家,没一会儿又偷偷摸摸的走了出来。
他想使坏,但是又不敢去烧人家庄稼地,也不敢去给那些猪啊羊啊的下毒, 能让他解恨的就只有这一堆柴火了。
火石在夜里发出清晰的碰撞声,干燥的柴火遇到火苗,很快的就烧了起来。
王老六站在旁边冷笑, 笑容在火光下显得无比扭曲。
突然,起风了。
北风将火星吹到地上,干燥了一冬的枯草瞬间燃烧起来,很快的连成了一片。
“走水啦!!!走水啦!!大家快起来啊!!”
顿时,人声与狗叫声响彻这个寂静的村子,家家户户都有人冲出了门,手里端着盆子拎着壶去救火。
可是春季原本就干燥,否则也没有春雨贵如油的说法。大火加上北风助威,烧的肆意张扬,映红了半边天!一村子人一直忙乎到后半夜,才灰头土脸的把火扑灭。
因为是北风,宋家就只烧坏了半堵篱笆墙,只是在南边的人家可就倒了霉了。但是说来也巧,他们家南边人家并不多,挨着最近的就是周广才家,其次是王老六家。
周广才一家子都搬去新屋住了,老房子借了火势烧的只剩下了个框架。可是王老六家却倒了霉,两件屋子直接烧塌了,大半屋顶也都烧没了。
“宋家的,你们陪我屋子!!”王老六媳妇哭嚎着冲了过来,“自己的柴火不看好,烧了我家的屋子,你们赔!!我家那么多物件也都烧了,必须赔!”
宋兴义冷眼看着他,旁边村长着急道:“这是咋回事啊?咋还半夜起火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