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漫漫行
“晋王殿下赶不回来这次春猎吗?”提起晋王,陆若华好奇地问道:“我若记得没错的话,晋王殿下不是随同御史中丞前往两广之地巡察了吗,这一走也得有两三个月了吧,还回不来吗?”
“听父王说,两广出了些事情,晋王堂哥需要再逗留一番。”永平郡主答道:“晋王堂哥这次不在,春猎上可就是我们的机会了。”
“若是晋王殿下不在,到可一试。”陆若华笑着答道。说起晋王,那这京中便无人不知了。晋王是天正帝嫡亲弟弟纯王的孩子,纯王只比天正帝小一岁,自小和天和帝一同长大,感情自然深厚。后来在夺嫡之争中,纯王为救天正帝被刺杀身亡,只剩下唯一的嫡子晋王。所以晋王从小被天正帝和皇后养大,视若亲子。甚至天正帝对于晋王的宠信比太子还多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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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在这般溺爱下并没有长歪,相反,文韬武略都是上乘,每次春猎也能博得头筹,这次也是主动请缨前去两广办案。
但是令京中贵女熟悉晋王的不是这位的帝宠什么的,而是晋王的容貌,那是真正的妖孽,比女子还要美艳三分,就是现在的永平郡主都不能比。不过和容貌匹配的是晋王的脾气,那是真的不好惹。世人都说晋王的容貌有多美,脾气就有多大。
“那就这么说好了。”永平郡主高兴道。这次有了纯安的帮忙,她定然能够拨得头名。这样永平郡主的霸气也能被京中传唱了,想一想,她就觉得很美。
此时的花园中,一位女子正默默垂泪,原本就弱不经风的身子,这么一看就更显得柔弱单薄了几分,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旁边还有一个温润的公子在小声安慰,很是同情的样子。
第20章 斥责
靖北侯府,后花园中。
“杨姑娘因为何事如此伤心,若是不嫌弃,可以和周某说说。”周博宇看着眼前的姑娘柔弱可人,梨花带雨的样子,实在是哭得他心都跟着疼起来,忍不住出声道。
“哪里会嫌弃周公子,这个时候愿意听我说说话的,恐怕也就只有周公子一人了。”杨宛清柔声道:“原本我就是寄人篱下的,寄住在这靖北侯府,虽有外祖母的疼爱,但是外祖母年纪终究大了,宛清也不愿意外祖母操心。”
说道这,杨宛清忍不住啜泣道:“我在府中自认不敢奢求和表姐妹们一样的待遇,但是却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五表妹,让她这般想我。我不过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哪里敢奢求这诗会的头名,得了这名头,我心中实在是诚惶诚恐。”
杨宛清说道这,似乎有些无助起来,道:“所以想将这头名归还给五表妹,却是没有想到她这般想我,我真的没有想要夺这头名,压五表妹一头的意思啊,五表妹今日定然是误会我了,这可如何是好?”
“杨姑娘你才情卓著,又生得琉璃一般的美好心肠,处处为旁人着想,此事你是好意,只是纯安县主……”说道这,周博宇看着杨宛清伤心欲绝的样子,不禁对自己的那个并不相熟的未婚妻不满起来,但是终究也是碍于未婚夫妻的面子,将这不满狠狠得压在了心底,没有说出来。
“杨姑娘你不必在意旁人的看法,大家都是明理的人,自是能看出你的好意,你放心。”周博宇看着在自己的劝说下,脸色渐渐好起来的杨宛清,心中慢慢松了一口气。
“多谢周公子宽慰我。”杨宛清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柔柔一笑道:“周公子您真的是个好人,如今,也只有您会安慰我了。不过,有您的安慰,我心情真的好了很多。”
“说起来我和杨姑娘也算是相熟了。”周博宇听着杨宛清的话,心中一荡,笑着道:“上次与杨姑娘共同讨论诗词,可谓是我这些年来和人讨论诗词最为畅快的一次,杨姑娘在才情卓著,在诗词上造诣非凡,周某佩服。若是还能有机会,周某还希望能和杨姑娘再畅谈一番。”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如何?”杨宛清羞涩道:“说起来,和周公子上次讨论诗词一事,宛清心中也开心地很,本以为以后再无机会,却是没有想到还能有幸得见公子。”
“好一个择日不如撞日,那就今日。”说完这句话后,周博宇便说起自己最新作的两首诗,让杨宛清品鉴。
郎才女貌,好一幅佳偶天成的画面。
这是宴会结束后,陆若华听着春风汇报杨宛清和周博宇时的感慨,当然她若不是男主的未婚妻,女主的情敌就更好了。她一定会祝福着两位的。
春风看着自家县主嘴角一直噙着笑,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不禁急道:“县主,这两位今日都互相引为知己了,您还有心情笑得出来。”
“这不是更好吗,他们两人进展地越快,我解除这婚约的时间也就越快,这难道不是好事,不该笑吗?”陆若华气定神闲地研究着手中的方子,原男女主的爱情故事才阻拦不了她研究美容方子的心情。
“虽说这正对您的心意,可是表姑娘在这般含沙射影地抹黑您,奴婢想想就生气。”春风气道。她当真是小瞧了这位表姑娘,如今不仅勾搭县主的未婚夫,还一个劲儿地抹黑县主,实在是欺人太甚。
“好春风,消消气。为着这个,不值当生气。”陆若华笑着道:“我这位表姐,也就只敢背后说说而已,当着我的面,她才不敢这么说。”
“再者今日的宴会上,她逼着我作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杨表姐的名声可不会好了。”陆若华想了想今日宴会上杨宛清的做法,轻轻一笑,这位女主的手段还是太嫩。杨宛清的这般做法,不仅永平郡主等人看了出来,萧二姑娘等人也是看了出来的,她在这个圈子里的人缘不错,今日有不少人都来提醒她要小心这位表姐。
杨宛清今日原本是想画个坑,把她给埋了,却是没有想到,反倒把自己给埋了进去。这以后,她在这个圈子里的人缘可是不会好了。
“如今,愿意听杨表姐哭诉的,也就只剩下周博宇这般拎不清的人了。”陆若华说道这,敲了敲春风的头道:“都是一群拎不清的人了,你家主子我犯得着跟他们计较吗?”
陆若华看着春风明白了,露出了笑意,又点了点她的头道:“好了,递进宫谢恩的牌子你让人递了吗?”
“等季嬷嬷和徐嬷嬷走后一个时辰,奴婢就按照县主的吩咐递了牌子进宫,宴会结束前宫中就传来了消息,说是皇后娘娘宣您明日进宫。”春风答道。
“如此就好。”陆若华点了点头,想到今日徐嬷嬷说得皇后娘娘的情况,她就忍不住地担心。所以赏赐的人刚回宫,她便递了牌子。
第二天一早,陆若华起身梳妆好后,到大太太那里请过安后,便去泰安堂中。
陆若华刚请完安,便听到主位上的老太太一阵斥责的声音响起。
“你表姐丧母,一个人来到府中本就孤苦,你却还要和你表姐作对,你究竟让你表姐如何,你才能安心放过她?”老太太气愤指责着陆若华,道:“你表姐文采俱佳,我看您就是羡慕你表姐的才情,才在这么多客人面前为难她,不过就是一个诗会的头名,值得你如此逼迫你表姐吗?”
老太太的话落后,陆若华看着最小六姑娘气不过想要站起来替她辩解,却被一旁的二姑娘拉下了,只听到二姑娘说:“祖母说笑了,五妹妹是个大方的性子,府中的姐妹都知道。如今五妹妹就在这里,不妨听听五妹妹怎么说。您可不要听从片面之言就定了五妹妹的罪,五妹妹岂不是冤枉?”
说完后,二姑娘对着陆若华安抚一笑,示意她辩解。
陆若华冲着二姑娘感激一笑,她知道二姑娘拉着六姑娘是怕六姑娘年纪小,说出什么话,被祖母拿着治罪她的把柄,所以不让六姑娘说话,亲自来说,并为她拨得开口辩解的机会。
“那好,我便听听她怎么说。”
“祖母息怒。杨表姐的事情我们都清楚,您这般提及姑母的事情,不也是惹杨表姐伤心不是吗?”陆若华抬头看了眼在她话落后神色僵硬的杨宛清,继续道:“叫我说,杨表姐自从进府后,一直都是按照府中嫡出姑娘的规格对待,府中下人从未怠慢过,您若是说杨表姐生活孤苦,可是让府中伺候的人如何自处?”
“再者,您也说了,诗会的头名与我而言,不过是小事,我自是不会再意,所以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参与到诗会中去,若不是杨表姐带着人到我这里,我根本就不会去作诗。”
陆若华嘴角带着笑意,半点不见被老太太斥责的惊慌,镇定道:“府中的姐姐妹妹们,包括杨表姐也都清楚,我不擅作诗,平日里作诗也都只是应付了事。我岂会拿自己之短去博名声,岂不是贻笑大方?”
“当日杨表姐硬是要我作诗,我倒要问问是何居心?”陆若华说道这脸上闪过寒气,寒声道:“我若是当时作不出来,又或是做得作的一般,没有惊艳人的地方,恐怕丢脸的不只是我,还有整个靖北侯府姑娘们的脸面。杨表姐,这是要拿我整个侯府姑娘的脸面要挟我啊!”
“杨表姐不顾靖北侯府姑娘的脸面,我却是要顾得。”陆若华掷地有声道。
老太太听得陆若华的话,又感受到旁边外孙女害怕颤抖的身子,更是气愤。但是看着旁边另外五个孙女一脸赞同的样子,她知道她若是再斥责陆若华,眼前的五个孙女都会反驳她,她到时候就和其他的孙女都离了心了,于是,只能放弃。
“你想多了,你表姐不是这个意思。”半响后,老太太才沉声道。
“求五表妹原谅我,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我没有不顾靖北侯府脸面的意思,我真的没有……”说完后,便嘤嘤地哭泣起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杨表姐这样说,我也愿意相信你。”陆若华知道今日她若不原谅杨宛清,便是和老太太撕破脸皮。而现在,就是为了不让疼爱自己的父亲难做,也不是能和老太太撕破脸皮的时候,不然到时候她的名声还是次要,她父亲夹在中间难做才是不好。
“今日我还等着进宫,就不陪祖母说闲话了。”陆若华说完后起身一礼,道:“孙女告退。”
老太太也知道现在不是耽搁的时候,便摆了摆手示意陆若华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