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YTT桃桃
到底还是失控了、失态了,如果说有变化,那就是他学会用冷淡的态度而不是激烈的方式:
“没信去哪给你拿?我留着假信干嘛使啊?没了。”
“你!”夏天憋了憋气:“你……”
叶伯煊横起的眉梢泄露了他什么都吃、就是骨子里怎么改、也改变不了他从不吃哑巴亏的心理。
夏天和叶伯煊之间的小声唇枪舌剑,孩子们并没有听到。
叶伯煊不满意了。他觉得家该是个讲民主的地方。
“闹闹?小碗儿?爸爸要回自己家了。”平平淡淡的语气,没有像从前小心眼般强调“自己”俩字,却引来了两个孩子争前恐后的张罗。
小碗儿右手扬起她的镂空小披肩,左手抱着她的新裙子,嘴上还忙活着:“爸爸,那我得先去嘘嘘,要不然忍不到家。”
闹闹比较全面:“爸爸。快。没看完呢,把妈妈装……”想说把录影机的妈妈装上,想起来了。他妈回来了:
“妈妈,走啊,咱回家!”
小娃说完利索地从床上直接穿着小白袜跳了下来,夏天的脸色当即变了。她站在门口双手都控制不住的张开试图接,后又颓废的放下胳膊。
一直看夏天表情的叶伯煊。心忽然像有人拧了一把的酸疼,酸酸涨涨的。
他这是在干嘛?
一点儿没解气。
他不懂自己刚刚为何要那样,他承认他是有点儿故意的,他都顾不上欣慰孩子们的表现。他明明刚刚还清楚的知道、知道自己才是那个最反感有人拿孩子们当负担给夏天施压。
可他却第一个这样的表现了。
……
沉默了,尴尬的两个大人都没有说话,满屋子里都是两个孩子的商量声:
“这鱼酱、揣书包里吧?给曾外祖父尝尝。”
“那当然。妈妈花的钱,当然都要带走的。”
叶伯煊的眼角余光。正巧看到了夏天在用手指紧揪着裤线。
那郁葱般的手指,此时指络分明,她就那样无助地、不受控制地抓着自己。
……
“逗你们玩,俩小没良心的,剩几瓶给姥姥姥爷,他们白疼你们了?还有舅妈,是不是?放下!”
叶伯煊上前几步给夏天个背影,斥责完俩小的这些无心之过,停顿了一句,才又开口继续骂道:
“回什么家回家!这就是家,妈妈在哪,哪才是家。”
闹闹疑惑地想问:“妈妈不是一起走吗?”可叶伯煊没给他机会,转身倒挺镇定,对暂时性略显迷茫无助的夏天嘱咐道:
“你赶紧给他俩脱衣服,我去给他俩打洗脚水。”
……
夏爱国看着仍然穿着拖鞋出门的叶伯煊,心下松了口气,那松口气的状态,正好让叶伯煊看了个正着。
“爹,去睡吧,她也不走了,您就别守着了,明天您不是还要起早给南方发货?”
“嗯,嗯,你、你们也抓紧时间休息。不是说有什么时差吗?”说到这,夏爱国又快走了几步,在弯腰拿脸盆的叶伯煊身后小声嘀咕道:
“她刚回来,啥啥都不知道,明天爹就让你娘跟她好好说说这二年。伯煊啊,她小,性子还随我,倔!一根筋!你让着她点儿,别和她一样的。”
叶伯煊回头看着用商量语气跟他说话的老丈人,安抚夏爱国般笑了笑,似真似假般回了句:“我有时也一根筋。爹,真没事儿,快回吧,呵呵。”
只有后来的笑声,才是真的放松的声音。
瞧他老丈人,居然也是个体贴细心的人。
……
“讲小矮人和公主?”
窗外的点点月光照进了这个黑暗的卧室。
夏天半趴着,两手不停地拍着孩子们的小胸脯,声音是罕见的柔和。
闹闹推开了夏天轻拍他的手:“妈妈,我们自己会睡觉,不用哄。前几天我和妹妹还有爸爸,我们仨叠罗汉那么地都睡着了。”
“妈妈,爸爸说我们过了听公主的年龄,你给我讲讲霍去病吧。”
黑暗卧室的角落里,坐着在自我调节情感的叶伯煊。
夏天的声音没有刚才柔和了,她带着那么丁点儿的失落,虽然她已经尽力压制,可叶伯煊却听进了心里。
“你过来给孩子们讲故事吧。”
大大的双人床上,夏天睁着眼睛在黑暗中看着棚顶,耳朵边儿回荡着叶伯煊磁性的声音。
“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
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
出身仕汉羽林郎,初随骠骑战渔阳。
什么意思呢?爸爸的理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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