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配的女儿 第17章

作者:漫步长安 标签: 宫廷侯爵 穿越重生

  既然如此,又何来冷家为重一说。

  君涴涴此时已无心和下人们解释什么,挥手让管家退下。然后她先是去了卢氏的幽篁院,卢氏不过是知会她一声,说明语已经搬到幽篁院,以后的份例比着府中的几位姑娘来。

  “母亲能看中明姐儿,是她的福气。明姐儿原也是修佛之人,定会与母亲投缘。”

  “人的福气是天生的,她是湘姐儿的女儿,那便是我的外孙女。我们祖孙在一起,自然会相处得很好,这一点你放心。”

  君涴涴的笑僵在脸上。

  如果恨意有形体,明语毫不怀疑她的恨已化作万支箭千把刀,齐齐扎在自己的身上。不过她再恨,以后也不可能随意拿捏自己。

  卢氏不喜君涴涴,不在意地让她回去。

  出了幽篁院,她还得去冷氏的冷香院。

  冷氏憋着气,一直在等她。她才踏进屋子,一只茶杯便飞了过来。她躲避不及,茶水溅了她一身,碎在她的身侧。

  “你…你还敢躲?”

  “娘,您息怒…”

  “你别叫我娘,我可不敢当!”

  冷氏怒不可遏,要不是这个蠢货把君湘湘的女儿招进府,姓卢的那个虔婆怎么会出院子?她今天又怎么会丢这么大的丑。

  她气得肝痛,小冷氏还在一旁煽火。

  自古妯娌难对付,君涴涴一直压在小冷氏的头上,这些年不知使了多少绊子。以前小冷氏碍于她长媳的身份,不好明着对来。

  这一次,好不容易抓到错处,可不得使劲狠踩。

  “娘,要说以前有些话我不好说,只是这一次大嫂真是错得离谱。明知今天是爹的寿辰,府里人多嘴杂。便是后院真有什么事,也得藏着捂着生怕露出半点风声。她可倒好,慌慌张张的离席,旁人再是眼瞎也知道府上出了事。还有柔姐儿,以前瞧着是个机灵的孩子,这一次也不知怎么犯了傻,明知后院出事,还带着姑娘们去清风阁,这不是明摆让人看咱们府上的笑话吗?”

  君涴涴的心思,冷氏身为过来人,并不难猜。

  听到小冷氏的话,她目光更恨。

  也不管手边抓到什么,一股脑朝君涴涴砸过去,君涴涴没有避开。小冷氏心里刚闪过痛快,就看见楚夜舟掀帘进来。

  原来如此。

  小冷氏撇嘴。

  君涴涴一声不吭,低着头。

  “娘,你这是发什么火?”

  冷氏捂着心口,瞪着君涴涴,恨不得瞪出一个窟窿来。大哥儿在卢氏那里养到了好几年,本就和她不亲。娶了这个女人后,更是与自己离心离德。

  这个搅家精,惯会装模作样。

  “你问你的媳妇,我为什么发火?”

  男人的思维与女人不一样,楚夜舟并不能明白冷氏的愤怒从何而来。他只看自己的妻子累了一天,还要被自己的亲娘训斥。

  “府上出了那样的事,和涴涴有什么关系。要不是冷家的那个东西混进后院,做出那样的丑事,咱们侯府今天又怎么会在宾客们的面前丢那么大的脸。”

  君涴涴适时低泣起来。

  冷氏气得头发晕,小冷氏也是气得不行。

  可是她们有苦难言,冷霖那个祸害确实是冷家的人。一笔写不出两个冷字来,这让她们如何辩解。

  “好,好得很…常言道有了媳妇忘了娘,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你们走,赶紧走,别在我面前碍眼!”

  “娘,都是我不好,是我疏忽了。您要打要骂,我都没有怨言,求您别怪夫君。他…他一向敬重娘,时刻想着娘…”

  “你滚!”

  冷氏“呼哧呼哧”喘着气,她自己的儿子,用得着这个女人来说。要不是这个女人成天勾着爷们不放,她好好的儿子怎么连个通房都不敢睡。

  君涴涴低着头一副恭顺的模样,实则满是不屑。叫一声娘,还真当自己是娘了?一个妾室,不过是主家给的体面,居然真把自己当一回事。

  算算日子,最多还有两年公爹就去了。

  到时候夫君继任国公,自己就是国公夫人。这个府里,再也没有人敢压在她的头上,幽篁院的嫡母不敢,冷氏这个姨娘更不敢。

  想到此,憋下火气。

  在楚夜舟看来,是自己的生母在无理取闹。

  今天的事,虽说丢了丑。可这样的事情在哪个世家大户都是常见的,不过是个丫头偷人,发卖了便是,何必生这么大的气。

  至于嫡母出院子的事,更是没有生气的必要。

  这些年嫡母不管事,并不代表娘就成了正室。他在嫡母的院子里呆过几年,深知嫡母的为人最是大气,不会轻易给别人小鞋穿。

  反倒是生母,时常说嫡母的坏话,他很是不爱听。

  “那母亲早些歇着,我们告辞。”

  他拉着君涴涴离开,冷氏的眼睛都瞪出血来了。

  “这个丧门星,她这是拿我们国公府的名声去成全自己的小算盘,君伯爷家风不正,能教出什么好女儿来。偏就大哥儿看不透,把个鱼眼珠子当珍珠,巴巴地娶进府来。”

  小冷氏替她抚着心口,“娘,您别生气,大哥迟早会看透她的真面目。”

  说起来,冷氏原是打算让自己的长子娶小冷氏的,好不容易黄了君湘湘的婚事,她还没有得意几天,又冒出一个君涴涴。

  她看不上君湘湘,更看不上君涴涴。

  可是她拧不过自己的儿子,又因为自己不是正室,只能让君涴涴进门。

  女人看女人,总比男人看女人更清楚明白。那个女人一进门,装得再是温柔小意星贤良淑德,她也能看出来是个什么货色。

  今天的事,很明显是那个女人设的局,目的就是君湘湘的女儿。谁知君湘湘的女儿没有算计到,还把老虔婆给招了出来。

  也不知那个老虔婆此时得意成什么样子,只怕在偷着笑吧。

第20章 老渣男

  卢氏此时脸上确实挂着淡淡的笑,很是慈祥。

  坐在她对面的明语很是不好意思地看着桌上的饭菜,摆在她面前的是素食,一碟凉拌素三丝、一碟松仁白菜、一碟锅塌豆腐、还有一碟薄饼卷干丝。而摆在明语面前的是一碟手撕鸡丝、一碟豆腐酿肉、一碟萝卜肚丝并一碟卷着牛肉菜丝的薄饼。薄饼特别小巧精致,几乎是两口一个。

  “祖母,我想与您吃一样的。”

  卢氏目光怜爱,“你还小,长身体要紧。既然已经还俗,便不用和我老婆子一样吃斋。”

  明语心里一阵暖意,真真切切感受到她对自己的疼爱。

  老嬷嬷姓安,是卢氏的陪房。她含笑看着祖孙二人,默念了几声阿弥陀佛。以后有明姑娘养在身边,幽篁院里总算有了人气。

  这个姑娘是君小姐生的,他们大姑娘养大的,可不就是老夫人的亲外孙女。天可怜见,老夫人余生不会再苦挨日子孤独冷清。

  幽篁院厨子的手艺很不错,荤菜不腻素菜有味,比起先前她在香客居时吃的饭菜不知经好吃多少。世家都有自己的私房菜,想来外祖母的手底下就有精于此道的能人。

  而在香客居时,厨房的饭菜未必不好吃,或许是君涴涴故意为之。

  她不紧不慢,陪着卢氏用了一碗饭。安嬷嬷更是心里欢喜,姑娘心思细故意用得慢陪着老夫人。有她相陪,老夫人比平日里也多用了一些。

  高高兴兴地把碗筷撤下去,才出了门,便看到院子里立着一个人。

  “国公爷?”

  楚国公原是忍着,被她这么一呼,急促地咳嗽起来。

  卢氏蓦然冷脸,明语担心地看着她,她轻轻拍着明语的手,暗示自己没事。看着自从璎珞出事后鲜少踏进自己屋子的丈夫,她的眼神很是复杂。

  他们是少年夫妻,成亲后也曾有过一段甜蜜的时光。她不是心胸狭隘之人,男人身边有三两个妾室她也能忍受。

  一切的改变就在冷氏进府后。

  那样娇柔怜弱的女子,一下子就紧紧抓住丈夫的心。男人啊,都是贱骨头,偏偏喜欢菟丝花般的女人,甘愿被人当个傻子似的玩弄于手掌心。

  十几年了,她几乎都没怎么认真看过他。这一看,才惊觉原来那个器宇轩昂的男人竟然老成这样,身子也佝偻得不像样子。

  “国公爷怎么来了?”

  楚国公欲言又止地看向明语,明语将要起身,被卢氏一把拉住。

  “国公爷有话但讲无妨,明姐儿性情良纯,有些事情她多听听多看看也好,免得被那起子黑心肝的算计去。”

  楚国公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这个嫡妻总是这样咄咄逼人。他自认为自己没有做错什么,行哥儿出事他也很难过。为了补偿她,他把舟哥儿抱给她养。

  冷氏哭成了泪人,也没有说半个不是。后来璎珞出事,她明里暗里都说是冷氏做的。冷氏那么柔弱的女子,怎么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

  他处处给她体面,她却是半点不理解他的苦心。为了怕她心里难受,这些年他都没有请立世子。舟哥儿为长,将来定是要继承爵位的。他不过是私下抬了冷氏的名分,她今天就在大庭广众之下驳他的面子。

  “这么多年,你的疑心病还是不好。她一个孤女投靠,府里有谁会害她?要不是她自己行事不检点,别人会说三道四吗?”

  明语吃惊不已,她行事不检点?她之前瞧着他气色不好,想到他的寿命也就是这两年的事情,还生了一些恻隐之心,不想这老渣男一开口就扣了她一顶大帽子。

  “既然国公爷不信我,又何必来我的院子?”

  “我是为今天的事情来的,冷氏跟我多年,又是舟哥儿和泊哥儿的生母。你不看僧面看佛面,人前多给她些脸面,将来舟哥儿自会记着你的恩情。”

  卢氏沉着脸,“呼”一声站起来。

  “我还说今儿个是太阳打西边出,没想到还是为了你的妾室。真该让天下人好好瞧瞧,堂堂国公宠妾灭妻是非不分。你滚!你马上滚出我的院子!”

  楚国公咳得厉害起来,一只手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身体痛苦地弯着像要背过气去,脸憋得通红。

  明语心一惊,老渣男什么时候死没关系,可千万不能死在外祖母的院子里。

  她忙给安嬷嬷递眼色,安嬷嬷跑到外面把楚国公的长随叫进来。长随身上备有药丸,赶紧喂一枚给楚国公。

  过了一会儿,楚国公缓了过来。

  卢氏立马送客,“国公爷赶紧走吧。”

  楚国公轻哼一声,觉得嫡妻是越发的目中无人气性大。连自己的丈夫都赶,想来是不顾念他们的夫妻情义。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在乎她的想法。

  他离开后,明语若有所思。

  “祖母,他生的是什么病?”

  “哮症,也不知什么时候得的,年轻的时候可没有听说过。”

  明语想了想,觉得有些心惊。一个有哮症的老男人,常备的药居然放在长随手里,等同于命捏在别人的手里。方才要不是老嬷嬷到门外去叫人,那长随指不定不会进来。

  要是耽搁的时间一长,老渣男的性命堪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