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吃甜瓜
果然,林京墨的眉头皱起来,脸色也难看的很。看沈月疼的位置很像肠痈症,这个病说没事也没事,但是说厉害起来,那可是会死人的!
自己的技艺不行,不敢下针,而这穷乡僻壤的也没有好药,如今只能送去镇医院了。
林京墨急的就要去找王桂英,让她去管队里要个马车拉沈月去医院,结果一转身就从沈月眨巴眨巴的眼底看到一个信息。
她、在、装、病!
林京墨的读心术又一次不请自来,还直接看穿了沈月的伎俩。
他心里有火气,但更多的是猛地松口气。他收住出去的脚步,回头冷声道:“你这是肠痈,也就是西医说的阑尾炎。看你疼的这么厉害估计是急性的,我看只能去镇医院开刀切了。”
“我不去医院,我不开刀,我……就是吃多了。”沈月一听林京墨要她开刀,头赶紧摇的好像个拨浪鼓似得。
“不开刀不行,不然你有性命之忧。”林京墨去拉起沈月,态度强硬:“你找衣服穿,我去找婶子去队里要一辆马车。”
沈月一见林京墨来真的,知道不能再装了,赶紧嘿嘿一笑:“京墨哥哥,我没病,我骗你玩儿的。你看我现在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
林京墨脸黑黑:“你没病?你觉得骗我好玩是么?”
“我……”沈月见林京墨生气了,小脑袋低下来悻悻搓着衣角:“我不骗你你能理我么?这几天我跟你说话你不回,找你你也不理。我又不知道哪儿得罪你了,所以……就想出这个办法,看你是不是真的讨厌我了。”
林京墨眼底的生气渐渐变成自责,原来沈月的装病是因为自己不理她。他的脑袋也垂下来,比沈月的脑袋垂的还低:“不是你的原因,是……我不好。”
“不不不,你怎么会不好,你哪儿都好。一定是我什么地方做的不够好,惹到你了。我吧,就大大咧咧的毛毛躁躁的性子,有时候得罪了人还不知道。京墨哥哥你说,我做错了什么你直接说出来,我保证改。”
林京墨紧咬着嘴唇,他怎么能说。说他不喜欢沈月和二狗子走得近么?说他生气沈月不仅给自己水果味的糖果,还给二狗子一样的糖果么?想到自己对她不是特别的,居然和二狗子是一样的待遇他就不舒服。但是这个龌龊的原因打死他也说不出口的。
林京墨从沈月眼中看到满满的真诚、坦然和纯净,越发的愧疚。
“我以后不会不理你了。”林京墨说完这一句转身就跑出屋里,正好和王桂英撞个满怀。
王桂英急着道:“京墨,铁蛋说月月肚子疼,咋回事啊?”
“哦,没……她没事。”林京墨说完快速离开,沈月在屋里赶紧喊一句:“娘,我没事,就是晚饭吃的多吃的急顶住了,京墨哥哥给我揉揉肚子就好了。”
王桂英松口气,坐炕边拉过沈月枕着自己的腿,将自己的手搓热了给她揉起肚子。
“是不是第一次吃白面面条吃的急了?以后娘经常给你做啊。咱家现在有二百斤小麦呢,够吃半年白面面条的。现在家里也有闲钱,也可以买白面吃了。以后咱天天吃白面面条,就不会吃顶住了。”
王桂英暖暖的手一下一下揉着沈月的肚子,耳边是她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沈月鼻子一酸,差一点掉下眼泪来。现代世界,自己小时候爱涨肚,母亲就总是搓热了手给自己暖肚子。世界不一样了,但是当母亲的心是一样的。
第二天,沈月起来迷迷糊糊的去院子里洗脸。忽然,一直手伸到她面前,那手心里躺着二十几个黄豆一样大小黑黑的小果实。
“黑黝黝!”沈月的眼睛瞬间亮了。
其实现在还不是路边黑黝黝成熟的时候,它们要秋天的时候才会变黑。但总有一些家伙喜欢与众不同的先早熟变黑。沈月不知道林京墨起多早,找了多少颗黑黝黝才能给自己找来这么一小把变黑的。反正吃到嘴里是真甜,比糖还甜。
沈月满足的吃着,对林京墨没心没肺的笑起来。林京墨也笑了。
两人之间的一场小矛盾就在这一把黑黝黝中相互一笑,烟消云散了。
村里感染瘟疫的人都好的差不多了,双倍的公分活动也就结束了。王桂英见新房的炕干了,就催着冯大有请一天假和红玲赶紧拿着证明信去登记。顺便看看公社定的家具好没好给拉回来。
王桂英则推出家里的木头独轮车,装上一袋子晒干的蘑菇和满满一篮子干木耳,带着沈月去镇里送给秀春饭店。
秀春饭店的经理很满意她们送来这些山货的质量,当即和王桂英说定,以后秀春饭店用的榛蘑和木耳都由她们供应。沈月怕口说无凭,还让经理和王桂英签了一个协议。
出去秀春饭店,沈月笑着问:“娘,你这下放心了吧。”
王桂英拿着那张协议,看着红红的手印和饭店的公章,还好像做梦一样不敢相信。
“月月,一斤干蘑菇居然能卖一块钱,一斤干木耳居然能卖一块二。我们这一次就卖了二十五块六毛,都快是你一个哥哥的媳妇钱了啊。”
“娘,这只是开始。秀春饭店要我们一个月送一次山货,我们这几天采的蘑菇还够送一次的。接下来天天去采,到天冷蘑菇下去,估计也就够送三四次的。剩下差不多半年的时间,就要娘去别人家收上来了。我们给她们七毛一斤,回头我们卖一块也是有的赚啊。”
沈月的小算盘打的很响亮,听得王桂英那心脏又砰砰的跳个不停。因为她不敢想那个时候家里得有多少钱了。
王桂英高兴,带着沈月又去供销社买肉,买果子。想着今天老大和红玲去登记结婚了,又买了二斤糖果,一大挂鞭炮,还有一些逼得吃的。她们推着这些东西回来刚到村口就见林京墨从村里跑过来,总是沉稳的他此时气喘吁吁,满脸通红。
沈月忙上前问:“京墨哥哥,出什么事了?”
“我父亲不用继续养猪了!”林京墨一把抓住沈月的胳膊,兴奋的手上不觉得用上力气:“刚才冯全喜去告诉我的,他还将大队部边上的三间房空出来给我父亲,让他在那儿开一个卫生室给村民看病。”
沈月忍着胳膊上的疼,笑的眉眼弯弯:“太好了,林伯伯终于能干回老本行了。”
心里想:林大佬终于不用跟着他父亲住在臭烘烘的猪场了,那可不该是林大佬的起居之地。
王桂英跟着高兴的脱口一句:“看来月月你找公社书记是管用的。”
沈月回头看王桂英一眼。王桂英后知后觉月月交代过她不要说这个事的。林京墨的兴奋变成狐疑:“婶子,你说我父亲能离开西坡是月月去找了公社书记?”
“这个……”
林京墨是聪明的,他从王桂英这个纠结的样子里就已经知道了一切:“冯全喜跟我说这事是他在公社努力周旋的结果,原来他骗我。”
若没有冯全喜这话,王桂英还在想怎么支吾过去,但现在听林京墨说这个,她登时就气的上头了。
“冯全喜这个老混蛋可真敢将功劳往自己身上扯啊。那天我去公社给你大哥定家具,月月也跟着去了。她去公社就是专门找王庆祝书记去说你父亲的事。月月那天就跟我说,王庆祝已经答应她,等你父亲从大王庄回来就重新落实他的改造工作问题。可是现在冯全喜居然敢说是他去周旋的。呸,他还要他那张老脸不。”
林京墨上前一步问:“婶子,那你怎么不早跟我说这个?”
王桂英看一眼沈月,弯腰小声:“月月不让我跟你说,她说你自尊心强,怕你知道这事是她出的力会心里不舒服。”
林京墨心里瞬间热油滚过一样,又热乎又剧痛。他没想到沈月背后为自己做了那么多,他没想到沈月就因为在意他的心情就瞒下所有事。她才八岁,可是回想和她认识以来的一幕幕,都是她在照顾自己,在迁就自己,在保护自己。
而自己又在做什么?居然因为一块糖果跟她怄气的好几天不理她。
沈月猜不准林京墨知道这事后会怎么想,心提到嗓子眼等半天没等到只言片语,就忍不住偷偷斜睨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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