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公是奸雄 第101章

作者:田园泡 标签: 布衣生活 甜文 穿越重生

  “真乖。”拍了拍陆朝宗的脸,苏阮心情极好的给他喂解酒汤。

  半碗解酒汤下肚,陆朝宗便不愿意喝了,苏阮也不强求,觉得这样子的陆朝宗还是挺好玩的。

  “饿了。”伸手拉住苏阮的罗袖,陆朝宗白皙的面容上点缀着一些酒色红晕,说话时含糊着声音,有些懒怠。

  “你想吃什么?樱桃肉?”苏阮歪头道。

  “樱桃肉。”陆朝宗眯着眼点了点头。

  苏阮笑眯眯的应了一声,吩咐半蓉去让厨房准备樱桃肉。

  半蓉躬身退了出去,片刻后端着漆盘过来,上面摆放着一盘新鲜的樱桃肉,还有两碗清淡的白米粥,上面排着一些新鲜的酱牛肉。

  “二姐儿。”将吃食摆到圆桌上,半蓉抱着漆盘退了出去。

  苏阮领着陆朝宗坐到实木圆凳上,把手里的玉箸递给他道:“喏,吃吧。”

  陆朝宗单手撑着下颚托在圆桌上,“阿阮喂我。”

  苏阮拿着玉箸的手一顿,良久后才挑了一块樱桃肉给陆朝宗塞到嘴里。

  嚼着嘴里的樱桃肉,酒气熏天的陆朝宗露出一抹不可见的笑意,朝着苏阮凑近了一些。

  苏阮皱着一张脸,嫌弃的把人推开,然后强硬的把手里的玉箸递给陆朝宗,端起自己那碗白粥轻舀了一口。

  看到苏阮的动作,陆朝宗放下手里的玉箸,跟着她一道吃白粥。

  苏阮抬眸看了一眼陆朝宗碗里的酱牛肉,突然起了坏心思。她拿起一旁的玉箸从自个儿的碗里挑了颗花椒粒给他扔到碗里,然后从他那里换回来一块最大的酱牛肉。

  瞧见苏阮的动作,陆朝宗转头,手里还拿着一勺白米粥,面色有些无辜。

  “以物换物,我可是给了你东西的。”苏阮赶紧捂住自己的碗,觉得现下的陆朝宗大致应该不会太明白自己在干什么。

  陆朝宗眯了眯眼,低头把手里的那勺白米粥喝掉,然后竟然又挑了一块酱牛肉递给苏阮。

  看到陆朝宗的动作,苏阮奇怪的舔了舔唇,觉得这厮吃醉了酒的品性怎么突然就这么好了呢?

  把调羹放到碗里,陆朝宗突然伸手将那盘樱桃肉尽数倒进了自己的粥碗里,然后把那空盘子放到苏阮的面前笑道:“以物换物。”

  苏阮瞪眼看着面前的空盘子,深觉就算是吃醉了酒的陆朝宗,也比她厉害上数倍。

  “你不是不喜欢吃樱桃肉的吗?”苏阮伸手想将陆朝宗碗里的樱桃肉抢过来,但却被那厮一把就按住了手。

  陆朝宗蕴着酒气的脸上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斜戾的吓人,“嘘,以物换物,不可动。”

  苏阮憋屈的吃完了自己的那碗白粥,然后眼睁睁的看着陆朝宗慢条斯理的将那碗堆满了樱桃肉的粥给吃完了。

  放下手里的粥碗,苏阮突然一脸严肃的道:“陆朝宗,那假和尚为什么会变成镇国侯府里的幕僚?”

  陆朝宗慵懒的靠在圆桌上,似乎没听清楚苏阮在说些什么。

  “喂,我问你话呢。”苏阮上手,又想去掐陆朝宗的脸,却是被他陡然睁开的漆黑暗眸吓了一跳。

  看着面前一脸怔愣的苏阮,陆朝宗突兀勾唇道:“手痒了?我给你捏捏?”

  苏阮抱着自己的手往怀里缩了缩,然后小心翼翼的开口道:“你,你醒啦?”

  “呵。”陆朝宗低笑一声,“我睡过?”

  “没,没有。”苏阮心虚的转着一双眼,有些不确定刚才的陆朝宗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

  “我的常服怎么湿了?”抬手解开自己的衣襟,陆朝宗从里面拎出一块湿帕子,那帕子湿漉漉的都把他胸前一片给晕染湿了。

  “你刚才呀,吃醉了酒,硬要自个儿塞进去的,说舒服。”苏阮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是嘛。”陆朝宗眯眼,神色疑狐。

  苏阮正经点头,露出一副正经的不能再正经的模样。

  放下手里的湿帕子,陆朝宗伸手敲了敲圆桌面。苏阮立时端正坐好了身子,给他倒了一碗茶水,“喏,吃茶。”

  接过苏阮手里的热茶轻抿一口,陆朝宗的嘴角擒着一抹笑,“无事献殷勤。”

  “你才非奸即盗呢。”苏阮朝着陆朝宗瞪眼,面颊气鼓鼓的道:“你吃醉了酒,我好心好意的照料你,你还嫌弃我。”

  “不敢不敢。”把手里的茶碗放下,陆朝宗道:“阿阮想要问什么?”

  “不想问什么。”苏阮偏头,片刻后却还是忍不住的开了口道:“那伊白假和尚为什么会变成镇国侯府里的幕僚?”

  “镇国侯府意欲与陈郡王府联姻。”陆朝宗只说了一句话,苏阮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所以这镇国侯和南平县主闹成这副模样,还有这厮的一份功劳?

  苏阮蹙眉,继续道:“今日虽说是我大姐大喜的日子,但芊兰苑外面的锦衣卫怎么也撤了?该不会是故意放那秦科壶进来的吧?”一边说着话,苏阮一边凑到陆朝宗的面前,学着他的模样暗眯起了一双眼。

  陆朝宗低笑,伸手勾了勾苏阮的鼻尖,“我的阿阮,真是聪明。”

  “你真是坏透了。”摸着鼻子,苏阮坐回到圆凳上。“那这样来说,衍圣公和苏惠蓁也是你故意放进来的了?”

  “这回,阿阮便是错怪我了。”陆朝宗眯眼,缓慢叹出一口气,“像苏惠蓁那样的东西,就算是做成骨头杆子,都赎不了她的罪孽啊。”

  “什么罪孽?”在苏阮的印象中,那苏惠蓁可是在极力讨好这厮,什么时候得罪过他?

  “只要伤阿阮一根皮毛的,便是那罪孽深,应轮回重之人。”说这话时的陆朝宗表情可怕的厉害,苏阮看在眼中,觉得有些心惊。

  “二姐儿。”半蓉的声音远远从外头传进来,带着一抹惊惶,“苏惠蓁大失血,朱大夫说,恐只能靠根百年老参,吊着一口气到明早了。”

  百年老参也不算是什么稀罕物事,但整个苏府里,只有苏阮这处有一株完整的百年老参。

  

☆、121独发

  

  一株百年老参, 苏阮也不会小气到舍不得,只是因为牵扯到苏惠蓁, 所以苏阮便觉得自个儿要好好思虑一番了。

  “二姐儿。”半蓉见苏阮半天不应声, 便知是在犹豫,她先是看了一眼靠坐在一旁的陆朝宗, 然后才道:“奴婢知晓, 那苏惠蓁不是个好人,但今日是大姐儿出嫁的日子, 苏府内沾了晦气不好,反正也是一株老参吊着口气到明早, 这给不给, 其实都是一样的。”

  听到半蓉的话, 苏阮缓慢点了点头,“既如此,那便给吧。”今日是大姐出嫁的日子, 把那老参给了苏惠蓁,也算是积德行善, 给大姐添了福祉。

  “是。”半蓉应声去了,苏阮伸手端起面前的茶碗轻抿一口,然后幽幽的叹出一口气,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苏惠蓁自作自受,谁也救不得她。

  “呵。”陆朝宗低笑一声,自顾自的添了一碗茶碗轻押了一口茶。

  听到陆朝宗的笑声, 苏阮转头看向他道:“你笑什么?”

  “笑我的阿阮,心地颇善。”陆朝宗慢悠悠的道。

  “我心地不善,若是我心地善,这会子怕不就跑过去抓着那苏惠蓁的手与她说,哎呀,你做的那些事,我都不在意,你安心去吧。”捏着嗓子说完,苏阮陡然话锋一转道:“我才不去瞧她呢,她做的那些事,我也不会原谅她。”

  其实关键还是苏阮太过了解苏惠蓁,知晓她就算是临终,肯定也执迷不悟的心中掖着恨。她若是去了,指不定还能给她吊着的那口气给气断了。

  “二姐儿。”禄香端着吃食进到主屋,凑到她的耳畔处道:“奴婢刚瞧见夫人引着那李淑慎和苏致重去了二房侧院。”

  “大致是去瞧那苏惠蓁了,不必理会。”苏阮说罢,突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转头看向陆朝宗道:“你把那锦衣卫借我两个,看在二房侧院门口。”

  苏惠蓁一旦去了,这李淑慎和苏致重怕不是就会闹起来,今日大姐大喜,也不能给他们坏了事。

  “以物换物。”陆朝宗伸手叩了叩圆桌面,慢条斯理的吐出这四个字。

  听到陆朝宗的话,苏阮先是蹙眉,后却瞪大了一双眼。

  敢情这厮刚才没吃醉酒?还知道自个儿与他说的那以物换物?

  “你,你没吃醉酒?”抬手指向面前的陆朝宗,苏阮吓得都有些结巴了。

  看到这副惊悚表情的苏阮,陆朝宗勾唇笑道:“阿阮这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咳。”苏阮猛咳一声,面色微尴尬的扭头,声音嘟囔道:“我能做什么亏心事,我这胆子比老鼠还小,能做什么亏心事。”

  说完,苏阮拢着宽袖起身,面色心虚道:“我去瞧瞧宜伦郡君,她初次住在苏府,怕是不适应。”

  陆朝宗撑在圆桌上,看着苏阮那急匆匆消失在垂花门的身影,脸上显出一抹浅笑。

  真是个藏不住事的,稍微诈一诈便露出这般多马脚。

  起身舒展了一下身子,陆朝宗拢袖跨出主屋。

  芊兰苑的侧院内,宜伦郡君正坐在绣墩上绣着帕子,苏阮站在珠帘处往里头轻唤了一声,“郡君。”

  宜伦郡君转头,瞧见苏阮,赶紧将人让了进来。

  苏阮撩开珠帘进到内室,看到宜伦郡君手里头绣的绣帕,当即就瞪圆了一双眼,“哇,郡君,你怎么绣的这般好?”

  “我自小无事便欢喜摆弄这些东西。”被苏阮夸赞了的宜伦郡君面色羞红的将自己的绣篓子拿了过来,然后从里面掏出几块帕子递给苏阮道:“这些都是我闲来无事绣的,你瞧瞧可有欢喜的。”

  苏阮低头看了一圈那绣帕,秀眉紧蹙的纠结道:“我瞧着都好看。”

  “既然都好看,那就都送给阿阮姑娘吧。”宜伦郡君将手里的绣帕推给苏阮,声音细细道:“那时候在成衣铺子,我不是成心要抢阿阮姑娘的襦裙的。这帕子就当是给阿阮姑娘的赔罪。”

  其实这事,若不是宜伦郡君主动提起,苏阮早就不记得了。

  “宜伦郡君说这事就生分了,那时候宜伦郡君不还提醒我要小心那摄政王嘛。而且郡君已然给了我一块圆玉了。”苏阮摆弄着手里的绣帕,十分欢喜。

  宜伦郡君的绣工,就算是比起宫里头的那些绣娘都不遑多让。

  “那事也是我不对。”一提起那摄政王,宜伦郡君便想起他被自己错认了十多年的事情。

  “其实说到底,还是那假和尚不好。对了,那假和尚现在变成你家的幕僚了。郡君你可要提防着点,他满肚子的坏水。”

  “咳咳……”珠帘处突然传来一阵轻咳声,苏阮寻声看去,就见那假和尚伊白站在那处,正伸着脖子咳嗽。

  “若是染了寒疾,便自个儿去寻大夫,别到处出来祸害人了。”苏阮一点也无被人撞见说坏话的窘迫,斜睨了那伊白和尚一眼之后继续道:“别以为你脱了僧服,我就认不出来你了。”

  伊白和尚朝着苏阮摆手,将身后的南平县主让出来道:“县主。”

  瞧见伊白和尚身后的南平县主,苏阮赶紧起身行礼。

  “苏二姑娘,本县主有些话想找宜伦说,不知可否行个方便?”南平县主端着身子站在那里,看向宜伦郡君的目光有些哀愁。

  苏阮转头看了一眼宜伦郡君,然后点头道:“南平县主请。”

  话罢,苏阮出了主屋,留南平县主和宜伦郡君两人。站在主屋门口,苏阮伸手将房门掩上,隐隐约约的听到里头传出南平县主隐忍而哽咽的声音,“母亲,也是头一次做母亲啊。母亲也有委屈……”

  “吱呀”一声,房门被掩上,苏阮轻叹出一口气,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伊白和尚,“南平县主是你带过来的吗?”

  “南平县主未出苏府,便发现宜伦郡君不见了,急的四处找,我猜想宜伦郡君应当是来了苏二姑娘这处,所以便来试试运气。”

  “那你的运气不错。”苏阮朝着伊白和尚微微颔首道:“这几日出门可低着头走,指不定就能捡着银子了。”

  伊白和尚笑道:“银子怕是捡不着了,不过这绣帕嘛,还是能捡着一条的。”蹲下身子把苏阮落在地上的绣帕捡拾起来,伊白和尚把它塞进宽袖暗袋之中道:“绣帕不错,权当宜伦郡君给我的谢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