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公是奸雄 第79章

作者:田园泡 标签: 布衣生活 甜文 穿越重生

  陆朝宗低笑,“那小胖子蠢是蠢了点,办事却还不错。”

  苏阮垂眸,捏着自己的绣帕没接话。

  这厮若是知晓小皇帝说了他多少坏话,他大概就不会这么说了。

  “阿阮哪,本王与你算算。”突然,陆朝宗沉哑开口,“那苏钦顺是本王救的,你也是本王救的,整个苏府里头的人都是本王救得,你到底欠了本王多少情,嗯?”

  苏阮攥帕,抿唇不答,陆朝宗继续道:“阿阮,立冬是个好日子。所谓立,建始也,冬,终也,万物收藏也。终了始也,万象之端,小阳春际,岂不好哉?”

  “王爷是何意思?”其实苏阮明白陆朝宗的意思,但她心中存着不确信,大概自小养成的习惯,总是不能感觉到足够的安全。

  “立冬出嫁,是不是个好日子?”俯身凑到苏阮的耳畔处,陆朝宗轻触了触那只玉兔耳坠,然后缓慢直起身子,看着苏阮那张渐臊红的脸,犹如春日含苞待放之红杏,活色生香第一流。

  “这种事,王爷不该与我商量。”苏阮嗫嚅着唇瓣,面色涨红,手里的绣帕几乎要被她扯烂。

  陆朝宗低笑,伸手点了点苏阮眼角处的伤口,那里已然不再渗血,但却依旧能清晰的看出上面泛粉的皮肉。

  指尖触在伤口上有些疼,苏阮往后缩了缩身子,却是被陆朝宗箍住了腰肢。

  细薄的唇瓣带着微冷的檀香气覆在伤口处轻动,濡湿的触感轻缓细腻,犹如今日晨间刚刚吃过的清蒸肉丸,香软咸糯,带着汤汁。

  “疼吗?”陆朝宗声音沙哑的开口,低缓的嗓音流进苏阮耳中,像桃花树下的陈酿,闻了便能醉人。

  苏阮神色一怔,伸手拽住陆朝宗的大水袖。

  大缎面的水袖袍长及足,苏阮曾经披过一次,她托在地上,几乎寸步难行。

  苏阮知道,这件蟒袍不适合自己,可是它太好看了,穿着也暖和,即便不适合自己又如何呢,她放不开了。

  陆朝宗垂眸,瞧见苏阮怔怔看着自己身上这件蟒袍的模样,单手环住她纤瘦的腰身,“日后阿阮也会有这么一件蟒袍,咱们要赤红色的,阿阮生得好,唯有你才能压得住这红。”

  与这厮,穿一样的蟒袍吗?

  苏阮颤了颤眼睫,愈发攥紧了手里的大水袖。

  自己穿这蟒袍,也会像这人一样有气势吗?

  “我的阿阮穿什么都是最好看的。”似乎能听到苏阮心里头细碎碎的话,陆朝宗总是能第一时间抚慰到她心内的不安。

  苏阮时常想,这厮不会是有什么读心术一般的通天本领吧?不然怎的一直都能知晓自己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本王可没有读心术。”伸手替苏阮拨开鬓角处的碎发,陆朝宗拢着宽袖往后稍退一步,一双漆黑暗眸之中清晰的印出苏阮那张略带惊惶的脸,“是阿阮太干净了。”

  从小到大,因为苏阮的这张脸,所以从没有人用过“干净”这个词来说过她。

  苏阮听得最多的是艳俗,狐媚之类不好听的词,就算是有好词,也不过就是些平日里的敷衍词。

  陆朝宗伸手擦了擦苏阮的眼角,那里轻翘起,犹如狐眼般的勾着尾。

  “我的阿阮最是干净。眼睛干净,鼻子干净,嘴巴也干净。”陆朝宗俯身,细薄唇瓣轻略过苏阮的双眸,咬住鼻尖,最后轻含住那唇。

  苏阮站在那处,就感觉鼻息间能闻到那股醉人的桃花酒香,明明两人无一人吃酒,可是她却感觉自己有些微醺。

  “不仅干净,而且吃起来比之山珍海味尤甚。”贴着苏阮的唇瓣,陆朝宗轻蹭,动作缓慢,带着一股旖旎暧昧之意。

  绮窗未关,苏阮能清晰的看到那庭院内缀着白露的秋菊流霞。

  略微迷蒙的双眸之中装着远岫烟霞,脑中空空荡荡的只能感觉到唇瓣上的湿润触感,苏阮想,那绮霞尝起来的味道,会不会也是这样的呢?

  “阿阮?阿阮!”苏惠苒清晰的声音从庭院内传来,苏阮眼中的流霞退散,显出陆朝宗那张餍足的俊美面容。

  面红耳赤的扭身提着裙裾出了主屋,苏阮脚步匆忙,闷头跟正准备进屋的苏惠苒撞了个正着。

  “哎呦,阿阮,你没事吧?”稳住身子,苏惠苒伸手扶住苏阮。

  苏阮摇头,面颊红的似乎都能滴出血来,尤其是那唇瓣,就像被涂了最艳色的花汁似得,手一按,就能流出湿润润的花香凝水来。

  “大姐,你怎么来了?”苏阮的嗓音软绵绵的带着细喘。

  苏惠苒未察觉到她的不对,只道:“那些二房的人去了衍圣公府,苏惠蓁被接进衍圣公府里头去了。”

  “二房的人都要被氏族长老除名了,那衍圣公府的人还敢收?”苏阮抬手掩住刺痛的唇瓣,声音轻缓。

  “我听那从衍圣公府里头出来的大夫说,苏惠蓁有孕了。”

  “有孕了?”怪不得会被接进衍圣公府里头。

  “不过即便是有孕了,也只能当个妾室。这都是她自个儿自作自受的命,好端端的苏府三姐儿不当,偏生要搞出这些事来败坏自个儿的名声,弄得现下只能给人当个妾室。”

  苏惠苒对于苏惠蓁一直是不喜的,若不是苏钦顺这个糊涂老爹护着,她早就撕烂那苏惠蓁的臭嘴了。

  “大姐,二房的人与我们早就无瓜葛了,日后是生是死也与咱们无关。”苏阮伸手挽住苏惠苒的动作,拦住她往里屋去的动作道:“四妹妹和皇上在侧院里头,咱们一道去瞧瞧吧?”

  “四妹妹也在?”

  “是啊,正跟皇上吃着奶酥呢。”苏阮轻点头,不着痕迹的往主屋内看了看,双眸中略微心虚。

  苏惠苒点了点头,“那就去瞧瞧吧,我正巧寻四妹妹有些事呢。”

  “大姐寻四妹妹有何事?”苏阮奇怪道。

  “还不是那厉蕴贺!”自南风馆那次后,苏惠苒在内彻底抛弃了那所谓的端庄敦厚姿态,说话做事利落不少,苏阮有时与苏惠苒在一处,每次都能被她的话给惊讶到。

  苏阮从来没想过,一个人的性情能改的如此之快,但在她细想来,兴许大姐本就是这份模样罢了,只因为氏族规矩,所以藏得深。

  就如她,她也从未想过,自己能在花厅内与二房的人大打出手,那种爽利的感觉尝过一次,便能让人食髓知味。

  抿唇轻笑了笑,苏阮道:“厉大将军怎么了?”

  “那烂东西给我写的鬼画符!”从宽袖中抽出一张皱巴巴的纸,苏惠苒咬牙,“什么淫词滥调,我定要给他骂回去。”

  “所以大姐寻四妹妹是要写……”苏阮伸手指了指那纸,面露难色道:“大姐,四妹妹还不懂事,这种东西就别给她看了吧。”

  听罢苏阮的话,苏惠苒瞬时回神。

  “也是,是我气昏头了。”将那纸重新塞回宽袖内,苏惠苒绞着手里的绣帕自个儿生闷气。

  那厉蕴贺写的是淫词滥调不假,但以她肚子里头的墨水,竟然怼不过他去,不然苏惠苒也不会想到要找苏惠德帮忙,看来那涂脂抹粉的白脸东西还是有点底子的,是她将人小瞧了。

  “大姐,其实那日在中秋宴上,你到底是与厉大将军出了什么事?”苏阮抬眸,小心翼翼的开口。

  苏惠苒对厉蕴贺的敌意,是从那日的中秋宴上开始的。苏阮知道,对外人,她的大姐还是端着架子的,除却这厉蕴贺,每次瞧见,大姐都能瞪出朵花来。

  听到苏阮提及那中秋宴,苏惠苒咬牙,面色又红又白,不知是羞得还是气得。

  “草莽就是草莽,永远等不了大雅之堂。”咬牙挤出这句话,苏惠苒的脑中回响起那油头粉面之人拍着自己的屁.股说“好生养”时候的模样,就恨不能把他的手给一根根掰断了。

  “大姐?”

  “阿阮。”苏惠苒突然扭头,一本正经的看向苏阮。

  “嗯?”看到苏惠苒那一本正经的表情,苏阮立刻也挺直了身板。

  “你觉得我的屁.股大吗?”

  “……”苏阮看着面前的苏惠苒,咽了咽口水,有些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算了,我先回去了。”苏惠苒转身,面色臊红。她到底是在说些什么!

  苏阮盯着苏惠苒消失在垂花门处的身影,目光不自觉的往下沉了沉。

  挺,挺大的。

作者有话要说:  

  苏二二:我的房里……藏了个男人……

  小宗宗:对,是本王。

☆、94独发

  

  翌日, 刑修炜带聘礼前来苏府,那绵延的几百口大箱子堵住了苏府门前的一条街, 惹得众人争相观望。

  苏钦顺站在苏府门口相迎, 身旁是面带喜色的王姚玉。

  “劳烦刑大人了,请进来吃杯茶再走吧。”苏钦顺面子上依旧有些过不去, 王姚玉便上前道。

  “多谢。”刑修炜大方拱手, 拢着大袖往苏府内去。

  前厅早已摆好了瓜果吃食,刑修炜先与苏钦顺客气了一番, 然后才拢袖落座。

  王姚玉亲自给刑修炜端了一碗热茶,面容温和道:“上次刑大人已然带了聘礼过来, 此次怎么又带过来了?”

  刑修炜起身, 毕恭毕敬的伸手接过王姚玉手里的白玉茶碗, 然后缓慢开口道:“此次这些聘礼只是其次,最关键的还是这良田万亩。”

  说完,刑修炜一挥手, 那锦衣卫便抬着几大口箱子进了前厅。

  箱内满满当当的都是账本,叠的整整齐齐一本不落。

  “此乃那万亩良田的税收账本, 奴才先替摄政王妃带了过来。”

  顺着刑修炜的手指方向看了一眼箱中的账本,王姚玉暗暗吃惊。

  这万亩良田是侯爵藩王级的人才有的户邑,二姐儿这还未嫁人竟然就有了这般身家, 简直是他们十几个苏府都比不得的。

  话罢,刑修炜转头看向苏钦顺,面带笑意道:“苏大人,摄政王说了, 摄政王妃出嫁时要设十里红妆,清宋陵城,日子就定在年初冬至,您瞧着如何?”

  苏钦顺端着手里的茶碗沉吟一声,片刻后才道:“此事由二姐儿做主,本官做不得主。”

  “是呀,这种大事,要找二姐儿商量一下。”王姚玉也道。

  刑修炜低笑,朝着苏钦顺和王姚玉拱手作揖,“那奴才恭候佳讯。”

  “是,我送刑大人。”王姚玉从座椅上起身。

  “不必,苏夫人请留步。”刑修炜说完,领着一众锦衣卫悉数离开苏府。

  锦衣卫一去,苏府内一下清空不少,整日提心吊胆于那冷冽绣春刀的家仆婆子松乏下一口气,说话做事连嗓门都提高了不少。

  苏府内的锦衣卫撤了,芊兰苑外的锦衣卫却没撤。

  芊兰苑内的婆子丫鬟日日进进出出,都要被那面容冷峻的锦衣卫搜查一遍,以至于这些丫鬟婆子能不出院门便不出院门,生恐惹来祸事。

  王姚玉领着婆子去了苏阮的芊兰苑,苏阮得到消息,正在主屋内等候。

  “二姐儿。”

  “母亲。”苏阮迎上前,扶着王姚玉坐到绣墩上。

  王姚玉伸手拍了拍苏阮的手背,经历了这几番波折之后,她脸上久存的怯意松快不少。

  二房一去,王姚玉与苏钦顺的关系也渐好,两人时不时的吟诗作对,做些红袖添香之事,也算琴瑟和鸣,所以王姚玉的面色愈发好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