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皇家老男人 第206章

作者:赵十一月 标签: 甜文 穿越重生

傅长熹抬步欲走,忽而又顿住步子,反到是折了回去,伸手去敲那扇自己关了的纱窗。

砰,砰,砰。

敲了三下,屋内的人气鼓鼓的开了窗,问道:“7有事?”

傅长熹见她髻角另有几缕乌发垂落,有心想要替她捋到耳后,偏又顾着还有谢秋雁在,生怕太唐突了反倒惹她生气。所以,傅长熹犹豫了下,只是道:“宫里有事,我得先走了。”

回答他的只是带着鼻音的哼哼声,然后是那骤然关上的窗户。

傅长熹:“……”

谢秋雁:“……”

虽然知道自己怀了王爷好事,回头多半是要挨罚;虽然知道眼下宫中事急,不容耽搁;虽然知道国事要紧,事态紧急……可是,眼见着自家王爷吃了个闭门羹,他居然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小欢喜和小雀跃,颇觉开了一回眼界。

唉,王爷他居然也有今日!

果真是天理循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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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停云关窗赶走了傅长熹,犹自坐在榻上生气。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生什么气,就是觉得很不高兴,大约是被情绪牵动,就连小腹都开始隐隐有些抽痛。甄停云又气又疼的,还有点委屈,一个人在临窗的小榻上坐了一会儿,便想起身去寻自家祖母求安慰。

结果,她才起身便吃了一惊:那张小榻不知何时,竟是染了些许的血迹。

甄停云吓了一跳,随即便反应过来:她,她这是来癸水了。

癸水这事,甄停云是早就知道的。

书上说:室妇十四岁,经脉初动,名曰天癸水至。而许多人家的姑娘,十二三岁差不多就来了,这也表示这姑娘已经可以出嫁了。因着甄停云此前癸水迟迟不来,甄老娘做祖母的就十分担忧。只是后来赶着入京,入京后又忙着考女学,读书学习,倒也顾不得许多。

没想到,她这癸水居然是这会儿来了。

有了这么一遭,甄停云心里那点儿因着傅长熹生出的无名火不觉便消了些,反倒更添几分古怪……所以,她这是真的长大了?是大姑娘了?可以嫁娶了?

甄停云心中不觉生出许多复杂而又茫然的思绪,呆呆的立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推门出去,忍着羞叫了凭栏和秋思上来,指着那沾了血迹的小榻,与她们道:“我来癸水了,你们替我处理一下吧。”

凭栏和秋思也是再没想到,皆是“呀”了一声,随即又惊又喜,忙道:“姑娘可算是来了——这月事带,我们是早就备好了的,想着姑娘这几年也该来了……”

凭栏急忙忙的去收拾了那沾了血迹的小榻,秋思则是扶着甄停云往里间去,果是从柜子里取出来她们“早就备好了”的月事带。

秋思细致,还额外道:“姑娘这是第一次,想来还不知要如何用。我替姑娘换身衣服,顺便将这换上吧?”

甄停云羞的脸都红了,哪里还要她来帮,只粗略的问了几声,便把人赶了出去,自己将那弄脏了的裙子换下,又将秋思取给她的月事带系上。

等一切收拾妥当了,甄停云方才从里屋出来。

结果,凭栏那脚快、嘴更快的,此时已是将事情禀与了甄老娘与裴氏。甄停云才出屋子,便撞见了亲娘和亲祖母。

这两人脸上皆是不加掩饰的欢喜,连声道:“这可好,总算是来了……”

“我原也正想这事,你这要是及笄还不来,那可就真得请大夫过来瞧瞧了。”甄老娘握着孙女的手,笑得如同一朵菊花,“可见咱们停姐儿是有福气的,想什么,来什么,都这样的及时!”

裴氏难得点头赞同了甄老娘的话:“母亲说的有道理。”

甄停云被亲娘和亲祖母拉着,又回了屋里,没多久还被灌了一盅的热鸡汤——说是滋补用的。

此时此刻,她想起傅长熹,竟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幸好,傅长熹提前走了,要不叫他发现这事,自己该多丢脸啊。

 

第126章 今日前罪并算

比起甄停云的羞赧与庆幸,傅长熹此时却是满腔怒火,但他还是强压着这满腔的怒火,先去了乾元宫。

安太医正在殿中为小皇帝看脉,听说摄政王来了,赶忙起身出来与摄政王行礼,连声请罪,满脸的忐忑和惶恐。

傅长熹却只微一颔首,免了他的礼,他压着心头的火,面容依旧冷淡,言语却是犀利犹如刀剑:“我当初是怎么与你说的?我让你和宋渊随侍陛下左右,是为了叫你们一里一外,护卫陛下安慰。而不是为了听你跪在地上,啰啰嗦嗦的与我请罪!”

此言一出,安太医再站不住,立时便又跪了下去。

垂眸看着他花白的发顶,傅长熹深吸了一口气,到底还是压下了那越烧越旺的气火,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安太医犹豫了下,只得跪在地上,和盘托出:“高嬷嬷暗中将陛下每日要用的汤药调换了,她换的那药,其中几味药药性寒凉,寻常人用了约莫会着凉小病一场,可陛下那身子……唉……”

他费神费力、百般斟酌出来的汤药没进皇帝的肚子,反倒被高嬷嬷换了一副害人的药。若是寻常人,病一场也就罢了,落在他们这位皇帝身上,那可真真是要人命的……

想到皇帝的病情,安太医也顾不得可怜小皇帝,心下越发惶恐,连连叩首告罪:“是臣失察,还求殿下恕罪,臣……”

“行了!”傅长熹不耐的叫住了他,语声冷定,“起来,滚出去。还有,叫人把那高嬷嬷给带上来。”

不一时,那高嬷嬷便被人拖了上来。

高嬷嬷乃是皇帝乳母,一手把皇帝带大了,往日里在乾元宫中也是很有几分体面。可如今,她被人拖到殿上,衣裙凌乱,披头散发,素日里保养得益,妆容精致的脸上已是布满了遮也遮不住的皱纹。

她被拖上来时原已是神色萎靡,此时见了傅长熹却时眼前一亮,仿佛是突然间有了精神,匆忙的膝行上前,一面摇头,一面为自己辩解,声音尖利而高昂:“王爷,求王爷明鉴!我真的没有谋害陛下……当年,宋氏才生下孩子就死了,他只一点点大,是我用奶水将他养大,一点点的将他拉拔长大,这些年来视他如亲子,爱他护他,从来不敢有半点疏忽………我爱护他还来不及,如何又会害他?”

说到最后,高嬷嬷几乎都有些癫狂了,一张脸涨得赤红,使劲的抓着傅长熹的袍角,那声音像是一柄自心头挤出来的了刀刃,每一个字似都带着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喃喃着道:“王爷,王爷您信我!我哪怕自己死了,也不会害陛下的。”

甚至不必旁人逼问,高嬷嬷自己便自己将事情给说了:“是太后,她说只是叫陛下生个小病,不会有事的。我叫人看了药方,也试过了,真就只是小病一场陛下,他怎么会有事呢………”

“怎么会有事呢?”说到最后,高嬷嬷似乎再也承受不住傅长熹的沉默与她自己琢磨到真相,她仰头看着傅长熹,满面茫然,痛哭出声。

事实上,郑太后也确实是没想要害人性命——她虽是觉着待在南宫里熬日子还不如死了算了,可到底还是不忍心去死,这才转了个弯儿动用了高嬷嬷这颗暗子,逼人给小皇帝下药。若是害人性命的药,只怕高嬷嬷是宁愿自己死了也不肯动手的,可这只是让人小病的药,高嬷嬷又有把柄在郑太后手里,自然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依了。

在郑太后想来:只要小皇帝病了,她就能借此大作文章,说小皇帝的病是因为内宫无人打理,少人照料,还需请她这个太后嫡母回去住持大局;又或者借此令群臣疑心摄政王,怀疑摄政王这是想要赶走太后,谋害皇帝……

不得不说,郑太后的谋算却也有几分道理,想得也算周全。可惜,因为傅长熹封了安太医的口,郑太后也不知道小皇帝的病情,自然也没想到的是小皇帝的病情早已超出她和高嬷嬷的意料,只那么一点点的药,就能害了小皇帝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