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往来熙熙
“一会要是有人问吃了什么，还记得娘说的吗？什么都不能说。”沈丽珍给两个孩子把嘴擦干净，吩咐着三个孩子。
三个孩子都点头答应。
“大柱，快把樱桃放橱柜里锁上。”看着桌上还放着没吃完的樱桃，赶紧让老大放进去。
门外站着三个妇人，带头的妇人闻着这臭味从哪里传来的，一路闻到沈丽珍家门口，她家门口的臭味最浓。
想到平时就那三个孩子在家，伸手捶了捶门。
“丽珍，在家吗？”敲了敲没人应，又接着喊道
“大柱，在家吗？”
沈丽珍听到声音，又看了孩子们一眼，都收拾好了，对着孩子说道：“娘一会说什么，你们都不要吱声。”
说完伸手半打开门，半个身子抵着门，不露出屋子里面。
“丽珍，你在家呢？刚喊你咋不回应。”妇人看到她在家，喊也不回应，脸上有些不快，话刚落音，一股臭味飘出来，往后退了一步，还真是她家飘出来的。
“这几个孩子不省心，在屋里跑把家里的尿盆踢翻了，满屋子都是那个味，忙着弄洒在地上的东西，没听见。”沈丽珍脸上挂上不好意思的笑。
“大伙闻到臭味还以为怎么了？下次小心点。”妇人听是屎盆子打翻了，没在多问。
“让几个姐姐跑一趟真不好意思。”
“没事，我们先回去了。”三个人说完就往自己家走。
沈丽珍目送几个人走远，松了口气，关上门坐在板凳上，以后无论做什么事要更加谨慎，一点点的出错，都会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娘，你怎么了？”几个孩子看娘坐在板凳上不说话，没有刚才吃东西那么开心。
“没事，娘刚想事情呢，是不是没吃饱。”沈丽珍不想让孩子担心，脸上挤出笑。
几个孩子犹豫的点了点头。
“娘一会下去烧晚饭，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娘，我想吃上回做的稀饭。”大柱想到之前吃的稀饭，那个味道，他永远也忘不了。
“稀饭？是娘上回做给你们吃的吗？”沈丽珍听到老大说的，她只做过一次，就是她刚来的时候做的蛋花粥。
大柱点点头，两个小的没说话，他们吃什么都行，中午他们吃了不少肉。
“行，那娘晚上就做那个稀饭给你们吃，你带着弟弟在屋里玩。”
“娘，我想出去。”铁蛋这几天一直待在屋里，他想出找小伙伴玩。
“外面那么冷，出去会冻着。”沈丽珍不知道她想出去玩，伸手装了一碗米。
“我想找狗蛋他们玩。”铁蛋支支吾吾的说了一句。
听到孩子要出去玩，转身问了老大和老三：“你们想出去玩吗？”
“想。”石头看哥哥出去，他也要出去。
言大柱没啃声，他今天已经去看过铁头了。
“那不许跑远，就在一楼的院子里玩，大柱，你看着弟弟们，外面有些结冰了，别滑倒了。”沈丽珍放下手中的米，走到房间，拿出原主的旧围巾，把其中一条长的剪成两半围在两个小的脖子上。
另外一条新一点的围在大柱脖子上。
“走吧！”沈丽珍端着米，把橱柜里剩下的两个鸟蛋一并拿上，锁上门，带着孩子一起下楼。
“别跑远了。”沈丽珍对着院子里玩耍的孩子喊道。
看着几个孩子开心的蹲在地上玩着石头，要是抛开后面那恐怖的几年，现在这样的生活好像也不错，没有工作的烦恼，吃喝不愁。
但想着想着眼泪就下来了，她还是想回家，待着父母的面前。
“丽珍，咋掉眼泪了。”李大燕端着今晚要烧的菜，下楼看见丽珍偷偷的抹眼泪。
“没事，风太大了，吹的想流眼泪。”沈丽珍看有人下来了，咳了一声，低头接着淘米。
这一楼哪来的风，李大燕看到院子里的几个孩子，又看着偷偷掉眼泪的丽珍，伸手拍了拍她的背：“丽珍，国庆虽然走了，你还有三个孩子，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嗯，婶今晚烧什么吃，铁头好点了吗？”沈丽珍伤心哪是哪个，她跟原主的老公连面都没见过，岔开话题。
“多亏了你的药，铁头烧退下去了，吵着要吃鸡蛋，想着晚上给他炖个鸡蛋吃。”李大燕说道。
“烧退了就好。”沈丽珍说道。
“你晚上煮稀饭？”李大燕看到她往锅里到了大半锅的水，像是煮稀饭的样子。
“孩子想吃稀饭，也不费事，就煮点。”
李大燕看着沈丽珍心里欣慰，国庆走没多久，老师是看到她打孩子，有时候上去拦也拦不住。
现在看到她对孩子比以前好多了，不在像之前一样，希望她真的是醒悟了。
两人有说有笑的准备晚饭。
“婶，我好了，我先上去了。”沈丽珍端着稀饭跟李大燕说道。
“去吧，我也还有一会就好了。”李大燕挥挥手，让她上去不用管自己。
“大柱，娘先上去，一会好了喊你们，你们在这在玩一会。”沈丽珍对着玩着正开心的大柱说道。
“好。”言大柱说完，跟着弟弟们接着玩石头。
沈丽珍端着稀饭上去，晚上光吃稀饭，肯定吃不饱，闪身进空间，把酒精炉架上，拿了一把韭菜，打井水洗干净切碎，鸡蛋打进去搅拌，调料放进去。
锅里倒上油，倒进锅里煎，两面煎的金黄，装进盘子里，一盘装满，韭菜蛋液还剩了不少，放进超市，等下次吃。
“大柱，吃饭了。”沈丽珍打开房间里的窗户，喊着院子玩的找不到北的三人。
“来了。”铁蛋一听吃饭了，石头也不玩了一扔，就往楼上跑。
等几个孩子都上楼坐好，沈丽珍每人面前放着晾凉的稀饭。
“娘，这是什么？”铁蛋看着盘子里面装的东西，有鸡蛋。
“韭菜盒子，快尝尝。”沈丽珍给孩子们一人夹了一块。
石头咬了一口，被烫的直哈气。
“慢点，慢点，吐到碗里。”沈丽珍看到老三烫到。
石头没听娘的话，忍着烫嚼了几个，咽进肚子里。
沈丽珍：“........”
第十五章
第二天一早，孩子们喝完牛奶，门就响了。
“嘴擦干净。”沈丽珍一口把剩下的牛奶喝完。
铁蛋和石头粗鲁的伸手一擦，就想跑去开门，眼神望着娘。
“去吧。”沈丽珍把几个人的碗塞进柜子里，桌面收拾干净。
铁蛋得到娘的指示，从板凳上蹦下来，拉着石头去开门。
“铁头？”铁蛋拉开门看到这个跟自己一字只差的小伙伴站在门外，手里端着油条。
言大柱听到是铁头，小脸一喜，从板凳上下来。
沈丽珍看是李大燕的孙子来了，赶紧把人拉进来，外面天寒地冻的，一会别感冒加重了。
“咋端着油条？”沈丽珍看到铁头手上端着的油条，伸手试了他额头的温度，烧退了。
“奶奶让我端来给你们当早饭。”铁蛋奶声奶气的说道，他最怕这个姨姨了，他看过她打大柱。
“我们吃好了，你拿回去和奶奶一起吃。”油条这个时候是很贵重的，一般人家很少买，炸起来费油。
现在这个时候的油都是定量的，有的人家油吃完就喜欢买来跟菜一起炒，给菜上增加油光。
“奶奶让我一定要给你，不然回去要打我。”铁头想到奶奶在家说的，把盘子往姨姨的碗里推。
“那谢谢铁头，早上吃了吗。”沈丽珍听到孩子这么说，接过盘子，放在桌上。
“吃了，奶奶打的豆浆。”铁头回答道。
“嗯，要不要跟大柱玩会。”沈丽珍问道。
“要。”
沈丽珍放开铁头，让几个孩子一起玩，看着桌上的油条，她该回些什么让铁头带回去，盘里的四根油条，至少要五毛。
脑子里闪过豆腐，对，送豆腐，昨天原主娘他们来的时候想买豆腐的，但是太抢手了，等排到他们的时候卖光了。
她空间里就有那种老豆腐，把油条换到另外一个盘子里，拿着铁头端来的盘子走进屋锁上门拿了三块切好的豆腐放进盘子里。
想了想又拿了两块，她好长时间没有吃麻婆豆腐了，中午炒了跟孩子们一起吃。
“铁头，这个你带回去。”把装着豆腐的盘子让铁头端好，别掉在地上。
“奶奶说不让我带东西回去。”铁头不伸手去接，奶奶临走时特意跟他说，只让他带个空盘子回去。
“你回去就跟奶奶说，是我硬要你带回去的，奶奶不会说你的。”沈丽珍拉过他的小手，把盘子塞到他手里。
不等铁头说话，又接着说道：“快中午了，再不回去，你奶奶一会就要上门喊你了，下午你再来找大柱玩。”
把铁头送到门口，大柱对着铁头摆手，两人约好下午再一起玩。
“娘，我下午可以去铁头家里玩吗？”言大柱走到娘面前说道。
“今天下午可能不行，因为娘要带你去街道，顺便去问问你们的袄子有没有做好。”沈丽珍准备下午去问问原主老公的抚恤金什么时候下来，手里有钱她心里也安心点。
“可是我刚刚跟铁头说好了。”言大柱听到要去看衣服，一边想去看衣服，一边又想到刚跟铁头说好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那我们中午就吃早点，吃好就去，等下午回来的时候的天还早，你还能跟铁头玩会。”沈丽珍也不想孩子失信于人，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言大柱一听，伸手拉了娘的衣服，让她蹲下。
“怎么了？”沈丽珍蹲下身子。
言大柱看到娘蹲下来，伸手抱住娘一下小声的说道：“谢谢娘。”全程没有超过十秒，说完立马弹开。
沈丽珍没想到大柱会说谢谢，还抱她，看到大柱不敢跟她对视的眼睛和两只通红的耳朵，压制住想上扬的嘴角。
“中午娘烧麻婆豆腐给你们吃。”沈丽珍伸手摸了摸大柱想躲开的小手，看到他的手没有之前那么肿了。
“娘，什么是麻婆豆腐。”石头看到娘拉着哥哥的手，也伸出小手依偎到娘旁边让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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