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赵史觉
艺术节结束正好接着周末，不用去团里，于是凌真给自己放了假，打算好好休息一下。
凌真一觉睡到太阳晒屁股，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才揉着眼从房间走出来。
今天魏玺也没去公司，看她起床了，就去厨房把她的早餐放进微波炉。等凌真洗漱干净了出来，直接进厨房去找吃的。
魏玺递过来一杯温热的牛奶，凌真咽掉三明治，接过来乖乖喝了。
温柔的四月悄无声息地滑走，现在已经是五月天。凌真早换下了厚厚的毛绒绒的居家服，身上穿着一件纯棉质地的白色睡裙。
纤细的锁骨漂亮地盘踞在肩颈下，胸口有一小圈蕾丝花边，再往下是鼓囊囊的一团。
有一股纯天然的，纯纯的勾人。
魏玺的视线落在那一小团上边，又移开。
凌真毫无知觉，咕嘟咕嘟地喝完了热牛奶，打了一个带奶味儿的嗝。
魏玺接过杯子，顺手洗了，问她：“今天想出门吗。”
凌真抹抹嘴，点头：“要出去的。”
魏玺掀起眼皮：“和谁？”
“和茜茜姐，好久没见了，她约我去……”凌真说到这里，表情微妙地转述了一下郑茜茜的原话，“大保健？”
魏玺：“……”
凌真并不理解这个词的含义，但她从郑茜茜语音里略显猥琐的声调中可以隐约感受到，这个词语，似乎，不是那么正经。
“下午出去，晚饭不用等我啦。”
凌真说完，转身走出厨房，却被人勾着衣服拽了回去。
魏玺轻声说：“不用那么麻烦。”
凌真不解：“啥？”
“大保健，”男人说，“我也可以给你做。”
凌真：“？？”
魏玺接着说：“然后不用去找她了，留下来陪我。”
凌真懵懵的：“陪你做什么？”
魏玺的指尖顺着她光滑的脸蛋勾了勾，声音平静：“约会啊。”
……
当天，凌真是脸红着出门的。
虽然她不太懂大保健的意思，但她懂约会的意思。
……怎、怎么忽然就升级了！
从前一起吃饭看电影都没什么，一旦被冠上“约会”之名，好像就变得很……暧昧。
凌真有约在先，不能鸽了人家。被她拒绝之后，魏玺的表情倒是没什么，但一定要送她过去。
“我打个车就过去了呀。”她有点害羞，想拦住他不让去。
魏玺搂着她出门：“送你过去我就走。”
她太天真太懵懂。
为了防止小姑娘被带坏，他需要确认一下“大保健”的地点。
那个会所比较隐蔽，郑茜茜怕凌真找不到，戴着口罩在路边等她。
……结果等来了魏总的车。
车窗摇下，魏玺那张冰冷的脸露出来，淡声问：“大保健？”
郑茜茜腿一软——
带坏小女孩，被小女孩的监护人发现了！！
大佬我真的就是随口一说！这是正规场所，正！规！场！所！
凌真从副驾里爬出来，绕到这一边，对着郑茜茜笑了笑，然后弯腰对着车窗挥手：“我走啦！”
魏玺说：“别玩太晚。”
凌真撇撇嘴：“知道了。”
郑茜茜揽着凌真肩膀往会所里走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背后的视线还没撤。她下意识走得抬头挺胸，堂堂正正，好证明她真的没有拐他家小女孩做什么不好的事。
这间会所她常来，洗浴按摩美容一条龙服务，很爽。
郑茜茜带着人进去就是vip服务，两个人挑了一个药浴的私汤，洗过澡之后，被服务生领到更衣室。
凌真在仙界也很喜欢泡在池子里，但她从来没有和别人一起过。进了更衣室，攥着衣领有点害羞。
郑茜茜很豪爽地几秒脱了衣服，把头发用毛巾包起来，一转头，看见小姑娘红着脸磨磨蹭蹭地脱衣服，罪恶感顿时更强烈了。
“我不看，”郑茜茜直接往屏风后的池子走，“你脱好了直接进来就行。”
凌真小声回答：“好的。”
郑茜茜下了池子，舒服地喟叹一声，闭着眼睛享受。
过了一会儿，凌真也出来了，轻微的水声过后，郑茜茜才睁开眼：“怎么样，爽不爽？”
温度很合适，带着药材气味的热水漫过胸口，凌真白嫩的小脸被烘成一片粉色，吐了口气：“爽。”
“姐没骗你吧。”
两个人闲聊了一会儿，郑茜茜眼中揶揄，看她：“所以你从了没啊？”
凌真眨巴了下眼睛，才明白过来她的意思，身子往水下滑了滑：“没有。”
郑茜茜也能看出来，她连当着同性的面儿脱个衣服都羞成这样，明显还是什么都没经历过的样子。
她作为一个新时代的自由女性，觉得他们俩都很不可思议。
放着这么可口的一块小蛋糕在家，魏总真能忍住？？
放着魏总那种极品的男人在身边，凌真就没有冲动？？
郑茜茜在水里换了个姿势，脸冲着她，很有兴趣地问：“那你们家魏总有没有要你怎么样？”
男人嘛，总得要点甜头吧。
凌真又往水下滑了滑，热水漫过她的下巴尖儿，半天后她才红着脸说：“他要我亲他。”
郑茜茜脑补了一下脸就红了。想想魏玺那种清冷禁欲的人，压着人家一个小姑娘，要人家主动亲他。
禽兽啊！真好啊！！！
郑茜茜搓搓手：“然后呢然后呢。”
凌真抿抿唇，想起男人的反应，笑了：“然后我亲了他的手背！”
郑茜茜吐血。
吐完了，她又忍不住有点感慨，大概甜甜的小女孩就是这样的吧。
郑茜茜叹了口气：“这纯纯的恋爱啊……”
凌真的眼睛睁圆了一些。
恋、恋爱吗……
郑茜茜敲了敲她的脑壳，“你们魏总真的疼人，你也疼疼他吧。”
凌真在水面上吹了个泡泡，很新奇地分享着自己的苦恼：“但他其实很凶哎，有时候会‘黑化’，超可怕的。……”
凌真细数了魏玺的几次可怕瞬间，郑茜茜听得认真。
她恋爱经验到底丰富，听完之后开口：“你有没有发现，虽然他看起来很强势，但其实在你们的关系之中，他并不是占主动权的那一方。”
相反，眼前这个软软的小姑娘，才是那个占有绝对优势的人。可以跑掉，可以回来，可以哭可以闹，可以什么都不给出去。
“我对魏总不了解，纯粹分析一下哈，”郑茜茜说，“听起来，魏总是一个安全感不足的人，但他似乎又是个很克制的人。”
凌真忽闪了一下被水汽打湿的睫毛。
……魏玺吗？
“所以如果你并不排斥往前走一点的话，可以试着主动一点，”郑茜茜眨了眨眼，“多给出去一点，别怕。”
“成年人要学会追求快乐。”
凌真直到回家都还在想郑茜茜的话。
她觉得茜茜姐像个智者，说的话好深刻。
泡完汤之后她还跟着郑茜茜一起做了按摩，全身骨头都快被捏散了。但又的确很舒服，四肢百骸变得轻飘飘的，大脑也晕晕乎乎。
推开家门的时候，魏玺正坐在客厅里。偌大的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显得冷冷清清。
凌真莫名有点愧疚。
他说要约会，可她跑出去和别人痛快，让他自己一个人。
五月的天已经黑得尽透，魏玺的确等她很久了。
人进了家门，他没站起来，但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她，开口：“过来。”
凌真这次很乖。
郑茜茜的教导和轻微的愧疚感让她很乖顺地走了过去。到了他跟前，凌真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是坐他旁边还是坐他腿上。
魏玺捏住她的手腕，拉了一下，凌真就顺势坐到了他腿上。
泡过汤的小女孩又香又软，温热乖巧。魏玺心中的躁意沉下去，别的心思开始浮动。
人心真的很贪婪。
占有欲在稍微满足之后，就在渴求着更深刻的占有。
魏玺知道凌真现在不讨厌他，甚至有点懵懵懂懂的喜欢，但还不够。
他希望她爱他，想要他，渴望他。
“出去玩开心吗，”魏玺问，“晾了我一天，和别人泡汤。”
哪怕是同性，他也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