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鹿时眠
这个身形颀长的男人,当即抬手一撑,姿态利落几步进了马车里头,抬手便不容拒绝的把凤灼华搂在怀中:“夫人说的是哪儿的妖精?我眼里头论得上妖精的也只有夫人你一人而已,其他是不过是水中蜉蝣,过不得眼去的。”
当即凤灼华噗呲一笑:“晏昭廷你这张嘴倒是毒,这时间女子美得多不胜数,你这人倒是好大的口气,除了我外便把所有人都比作蜉蝣入不得眼。”
晏昭廷无所谓一笑,抱着怀里头的温香软玉,这一刻声音却是又哑又急道:“你这个坏东西,你可知今日见你迟迟不归,我又怕进了宫后打草惊蛇。昨夜不是说好了,宫里头那太后我定会帮你解决了去,你这般独自一人,也不怕她到时候记恨了你去,日后对你使了什么下作手段!”
第67章
凤灼华被晏昭廷紧紧的搂在宽厚的怀里头。
男人说话的时候,胸膛微微震动,再配上他低哑醇厚的嗓音,此时这说出来的话,虽然里头带着略微的责备,但责备里头藏着的何尝不是无边宠溺。
若是依着凤灼华平日的性子,又加上上辈子她心里对于晏昭廷的不甘。
若是平时晏昭廷敢这般带着责备训斥她的话,她定是当场便甩了脸子,自然更不会给晏昭廷任何好脸色的。
偏偏是这种时候,凤灼华才从宫里出来,虽说今日不曾受过半点儿委屈,但她今日所做的这事儿,那心里头压着的情绪自然是没处宣泄去,更多的秘密她还不可与外人说道。
毕竟今日凤灼华在太后赵氏的寿安宫里头,根本就没人注意到,当她威胁太后闹着要请御医的时,虽然凤灼华看着底气极足。
但是当她大步踏出寿安宫的宫门的那一刻,寿安宫外头春风微,她后背上不知何时已密密麻麻的漫上了一层冷汗,当即被外头的凉风一吹,她自己的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连指尖都被冻得微微发颤。
毕竟太后赵氏独肚子里头那个孩子,赵氏看得究竟是有多重要,凤灼华看得比谁都清楚。
若是当时赵氏真能狠得下心来,拼着皇家与赵家两败俱伤的打算,直接把她被弄死在寿安宫里头,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当时当时凤灼华她赌的就是赵氏那一分不敢。
赵氏不敢拿整个赵家陪葬,虽然赵家把控朝中半数已久,但是毕竟如今依旧是名不正言不顺,再加上当年赵氏自己不争气,生下的那个男孩据说是个死胎,等先皇一驾崩,赵家也收了往日的利爪开始逐渐蛰伏不再当那打眼的出头鸟。
如今再加上凤灼华的身份,她可不止的大晋帝王唯一嫡出的公主,她如今还是晏家,是宁国公府的长孙媳妇,未来的宁国公夫人!
若是宁国公原地站在天家的身后,而不是像现今这般保持中立的态度,赵家没有兵权自然是不敢轻易放肆。
凤灼华心里头这般想着,加上如今一出宫后,便第一时间被晏昭廷抱在怀里。
当即这一日下来,其中见不着任何血光,看似风轻云淡,实际隐匿着的无数凶险的算计,这一刻凤灼华仿若是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口子。
她冷艳的眉眼渐渐软和下来,心头微暖,虽然听着晏昭廷那是略带责备的话,凤灼华才有些后知后觉心里头一阵后怕。
虽然是后怕,但凤灼华脸上依旧带着盈盈笑意,抬眼瞧着晏昭廷道:“驸马这可是关心本宫,若是本宫今日真的是折损在太后赵氏的寿安宫里头,你可会为了我让整个赵家陪葬?哪怕伤了整个宁国公府的根基!”
会吗?
晏昭廷看着怀里笑的似乎有些没心没肺的女人,那红润饱满的唇,几乎是从骨子里头漫出来的妖娆艳香。
这一刻他根本不用想,心中便有了答案。
晏昭廷眸色暗沉,他薄薄的唇一抿,嗓音像是从喉间撕扯出来的黯哑,开口便是一个字:“会!”
这般话落,他便是毫无顾忌如狂风暴雨,对着眼前那垂涎已久的樱桃红唇,狠狠的吻了下去。
……
外头春风正盛,晚间夹杂着凉凉春意,彼时二人在温暖的马车里头,车顶上挂着一盏凤舞九天的华贵宫灯。
暖黄色的宫灯,随着马车的微微摇摆,流光溢彩,一旁的小炉里正煮着沸腾的茶水。
四溢的茶香,摇曳的灯火,更是把车里头二人的容颜照得俊美无双,更是说不去的般配。
春衫从香肩滑落,层层叠叠铺
在车厢里头,艳色的春衫就如天际间的烟霞云雾,继而满头珠翠坠在春衫上头,三千青丝松松挽……
天鹅玉颈,完美无瑕的蝴蝶骨,圆润如玉的香肩……纤腰玉润,肩上一点红痕,渐渐的那红痕不住往下头漫去,如葱段般的玉手揪着男人宽大的衣摆,五指猝然收紧,而后死死握住,玉脖更是后仰弯出一个极妙的弧度……
马车自闹市而过,外头是热闹的街景,马车里头的声音却是漏不出去一点儿,鹊儿声低吟……马车里头别有一番春意盎然。
凤灼华的马车从宫门出来后,就绕朱雀大街而过,绕了极大的一圈后头直接从宁国公府侧门进了慎独居的院们前。
此时已是夜深人静,外头本该候着的下人这时候也得了吩咐早早的退了回去,晏昭廷一身玄色春衫,身形笔挺穿得一丝不苟从马车车辕上一跃而下。
继而他用厚厚的大毛毯子把车厢里的小娇娘裹得密不透风后,这才小心翼翼的抱着娇软的人儿出了马车,后头直接抱了人去了慎独居的寝居里头。
这时候,早就已经在慎独居里等得极为焦急的花嬷嬷,瞧着被晏昭廷裹着一丝不苟的自家公主殿下。
花嬷嬷看得人是驸马爷给亲自抱回来的,她这时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后头又是赶紧一叠声的吩咐下头的丫鬟婆子,让下头的人去把早早就准备好的吃食和热水端了上来。
等花嬷嬷用极快的速度摆了膳食后,在饭厅里干等了半刻也不见凤灼华出来。
便是这时,却是晏昭廷从里间走了出来,他对着花嬷嬷摆了摆手道:“嬷嬷下去歇着便是,公主不过是有些疲惫,等她睡会子我便叫她起来用膳。”
花嬷嬷悄悄的抬眼瞧了瞧屏风那头,头偷偷抬眼瞧了一眼晏昭廷脖颈上新鲜的抓痕,加上这时候又听不得里头一点儿动静,花嬷嬷心里头大概也猜到了三分,她只得恭敬行礼后退了下去。
等花嬷嬷退出去后还不过一会儿功夫,这时候倒是如笑羞红着脸过来扯了扯花嬷嬷的袖子,又极为不好意思的指了指马车的方向。
花嬷嬷瞧着如笑脸上的羞红,她当即便随着如笑去了。
虽然花嬷嬷心里头早有准备,可当她掀开那马车瞧清楚里头的光景后,别说是年轻不知事儿的如笑了,就连花嬷嬷那经历多年风霜的脸皮子都微微一红。
赶紧抬手拉了马车的帘子,又转身打发了如笑离去,等如笑走远后她才亲自卷着马车里头凤灼华散落的衣物首饰,拿了院子后头去亲手洗了干净心里头才算踏实……
翌日。
天色大亮,凤灼华翻身而起在床榻上伸了个极尽妖娆的懒腰,而后她捶着自己纤细无力的后腰,睁着还有些迷糊的双眼一声嘟囔后,正准备换了丫鬟进来伺候洗漱。
不想这时候外头的纱帐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给掀开,继而那手的主人一掀衣摆坐在床沿上头,抬手便力度适中的捏上凤灼华的背后。
晏昭廷瞧着凤灼华微微震惊的神色,他语气里更是前所未有的宠溺道:“我前头刚下了衙子,便算着这个时辰你定是要起身了,便寻思得回来一趟,陪着你用了午膳后在出门去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