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鹿时眠
晏昭廷冷笑:“外头说他身子骨不好,我失忆前以为他是装的,毕竟他一身武功也是极为了得,如今我寻回了记忆,我才知晓他那身子骨恐怕是真的不好,暗中用了什么药物续着。”
“到底是生来便养尊处优的安王,他却不想他离了那些精心伺候的仆从,热汤暖香的,不出半夜功夫竟然是真的病了。”
“后来乔装打扮下了山,在农家院子里躲躲藏藏,我如今也未曾要与他鱼死网破,毕竟如今他手上的底牌肯定不止暗卫这一张。”
“我也不想做那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儿,却不想那农家院子的女儿竟然瞧中的安王的眉毛,闹死闹活的要去与他暖床。”
“所以呢?”凤灼华双眼亮晶晶的看着晏昭廷,“这皇城里头的贵女安王都瞧不上,农家院长大的姑娘,那不是活生生喂安王吃口屎么!”
想到这里,凤灼华忍不住想笑,但想想又觉得不厚道,毕竟正妃还是她姨母的,若是真弄个农家院的姑娘去做妾,那也是打她姨母的脸。
晏昭廷抬手揉了揉凤灼华的脑袋:“我就派人再次吓了吓他,露出要刺杀他的迹象。”
“不想安王被我这么一吓,倒是狗急跳墙,连夜就想走了。”
“当时那农家院的姑娘为了不让安王走,竟然一把火把他的马车给烧了,这半夜三更的,安王去哪里找车?当即更是被活生生的气晕过去。”
“安王手下无奈,只得找了辆牛车,想着等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便找找的把自家王爷给送回府,这事儿只要不传出消息去便可。”
凤灼华当即坐不住了,她开心的站了起来,往晏昭廷的怀里钻了钻道:“所以汴京城里头的消息是你放出去的,又故意换了守门的侍卫,耽误了安王进城的功夫,正巧就让全汴京城百姓都瞧一遍他狼狈无比的样子?”
晏昭廷抬手刮了刮凤灼华的鼻子:“不就是出回丑而已么。”
对寻常人而已,这事儿也许就是出一回丑,但是对于把面子看得比命还重要的安王来说恐怕就不是一回丑那般简单了。
如今安王府里头,凤安咳嗽震天,他脸色煞白,白中更带着一丝灰败的蜡黄。
今日当他迷迷糊糊被刺目的阳光晃醒的时候,便闻得身下一股子臭烘烘的牛粪的味道。
他还未反应过来,便见得自己正处于闹市之中,被各个身上涂了浓厚香膏的贵女围了个水泄不通,几乎每个人都对着他指指点点,眼中是探究与好奇,在他看来却是更多的讥讽。
凤安当即血冲大脑,张口便喷出一口鲜红的血液,活生生给气晕过去了。
等再次醒来时,便发现在自己的屋子里头,四周围满了宫中御医,一个个愁眉不展。
凤安心里头又惊又怒,更是从头到尾都笼罩着他从未受过的羞辱,而这些羞辱都是晏昭廷给他带来的。
凤安这病还没好,外头的事儿却一出也没完。
他回府不久后,那农家院子里的姑娘竟然哭嚎这跟来了,正跪在他府前,哭着说他病中她是如何照顾安王的,更说二人是如何两情相悦,就差没把‘私会’这二字给说出来了。
这事儿,汴京贵女想着安王往日的名声,自然是不信的,毕竟脸安王妃那般貌美的人,在府中都是个摆设,更何况农家院子里,连府里头丫鬟气度都没有的女人。
偏偏这个跪在安王府门前哭嚎的女人,她不止掏出了一大堆安王的贴身之物,更掏出了一张安王亲手所书的情书。
连大字都不认识的农家女,哪里知道那薄娟上写的是什么,只不过当她掏出来那东西后,安王府上的人却是面色大变,赶忙把那女人给接了进去。
这一下子,便坐实了安王口味独特,看中农家姑娘这一惊天八卦。
汴京城一下子沸腾起来,多少闺阁中还对安王有着一丝幻想的姑娘,几乎哭瞎了眼去。
至于那方娟纱里写的是什么,自然是安王为了哄得太后开心,而写下的一番情意绵绵的话语。
这事儿自然是后续,等后头凤灼华得了外头新传的八卦时,她赶紧偷偷修书一封,让晏昭廷帮忙偷偷的给安王妃虞南嘉送去。
让虞南嘉趁次机会与凤安闹脾气,直接回娘家去,回去之后没有她的消息,便先不要再回安王府中。
虞南嘉得了凤灼华偷偷让人送进来的书信后,成婚这些年如活菩萨一般的她,当日她便打闹一番,先是与安王置气,而后又是屋子里狠狠哭了一回。
在众人都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虞南嘉便火速带着贴身仆妇头也不回的,回了娘家。
安王如今气得命悬一线,自己都自顾不暇,哪里还有那么多精力去管虞南嘉的动作。
虞南嘉顺利回了虞家,安王又一病不起,慎独居里头凤灼你瞬间松了一大口气,至少年前凤安是抽不出精力还对付她与晏昭廷的。
今日冬至。
府里煮了汤圆。
因着老夫人还病着,晏昭廷与国公爷关系更为紧张,按照宁国公府往年,每年冬至都要举办的家宴,今年倒是难得没办。
小孙氏因得了一子,老夫人就算是再不喜欢她,好歹府中的管事权她还是占了几分的。
于是小孙氏便吩咐了大厨房,煮了冬至吃的汤圆,府中各房都分了下去,小孙氏今年难得大方,就连府里头的下人,每人间都单独分得了几颗。
至于那分到慎独居里头的汤圆,还未进了慎独居的们,转眼便被花嬷嬷拦了下来,问也不问,转头就给倒了外头的塘子里去了。
慎独居的小厨房里自然是煮了冬至这日所吃的汤圆的。
凤灼华自有孕以来,便一改往日的口味,变得极为好甜食。
花嬷嬷怕她甜食吃多了,日后孩子太大不易生产,便处处克制着。
如今凤灼华好不容易盼到冬至,白日里又极为畅快的见得凤安倒霉,她心情大好,自然是找着借口也好多吃几颗汤圆。
自家殿下难得这么尽兴一回,花嬷嬷自然也不好再劝。
正当凤灼华捧着玉碗,吃的欢快的时候,晚间出去一趟的晏昭廷,已经不知何时回来了。
他看着吃得满脸幸福,嘴角边还卡着芝麻馅儿的妻子,心头一暖,不由自护吻了吻她的嘴角:“真甜。”
凤灼华只觉得老脸一红,晏昭廷这一吻,简直是勾人极了。
晏昭廷却是趁着她愣神的功夫,赶紧把她碗里头剩下的汤圆给吃得一干二净,那甜食,太医是千叮咛万嘱咐过,她不能吃多的。
凤灼华一回神,便瞧着碗里空得连一滴糖水都没有留下,当即觉得委屈极了。
脸颊生气的一鼓,正要撒娇求了晏昭廷去小厨房再要几颗,晏昭廷却突然开口道:“今日夜里,我们府里头也发生看一件事儿,不知灼儿是否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