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鹿时眠
凤灼华眨了眨眼,认认真真的瞧着晏昭廷半晌才道:“驸马所求不就是本宫不与你和离么?那么我们便保持着这种利益往来冰冷的夫妻关系便妥帖了。”
随着凤灼华的话,晏昭廷虚虚箍在她脖颈上的手微微一动,却是在凤灼华瞬间变得紧张无比的神色中,那粗粝的掌心却是坚定不移的往锦被里头探去。
慢慢放在了姑娘家砰砰狂跳的心口处:“殿下,臣前头说了,求仁得仁臣所求是殿下一人,既然殿下也说了殿下与臣之间可当利益往来冰冷的夫妻关系,那么‘夫妻’二字的名分臣如今也算是有了,那么殿下与臣之间的那份‘关系’二字呢?”
说到这里晏昭廷的声音突然一顿,眼眸里闪过淡淡的笑意:“臣与殿下还未曾圆房,臣生来便是个贪心了,如今有了这名分,但臣也希望你我夫妻关系也是要板上钉钉的!”
晏昭廷口中咬得极重的‘关系’二字,以及那只原本放在脖颈处如今稍稍下移放在心口处的手。
凤灼华搭在晏昭廷手背上的那只手一下子发紧发麻,一瞬间手心用力死死的握着晏昭廷的手背,想着那日他在大街上的言语,也真真是个能狠得下心的,她当日都被他忽悠得以为那日洞房花烛便是圆房过的。
如今到了这种时候了,才终于抓着事儿与她摊牌了。
一时间凤灼华心中又羞又恼,偏偏开口声音却是沙哑得连她自己都吓一跳妩媚:“晏昭廷,你……”
“殿下……”晏昭廷眸光炙热,眼神略有期待看着眼前的美娇娘。
对上男人毫不掩饰的炙热眸光,凤灼华心头发紧,出口的声音都是不自觉的带上颤音:“本宫……本宫还未曾准备好。”
“是么?”
晏昭廷淡淡一笑,眸色深深:“那殿下需要几日才能准备好?臣等得起的。”
几日?凤灼华咬着发干的嘴唇,瞧着晏昭廷那侵略性的眸光:“三……三月可好?”
“三月?”
晏昭廷摇了摇头:“三月太长,后头日子也不见得好,臣觉得三日之后便是一个诸事皆宜的好日子,这事儿便定在三日后殿下觉得可好?”
可好?一点都不好!哪有圆房还挑日子的,尽是借口!
凤灼华恼怒又无奈,心头冷笑,他怎么不说今日便是良辰美景择日不如撞日?
凤灼华这个想法才刚刚冒了出来,晏昭廷便朝她笑道:“如果殿下不满于三日之候,臣觉得我们夫妻间也可择日不如撞日就选今日如何?”
并不如何。
别无选择的凤灼华只能对着晏昭廷咬牙道:“三日之后便三日之后!驸马给本宫洗干净了,等本宫三日之后便来宠幸你!”
输人不能输气势
,凤灼华这话放得比谁都狠!
当即晏昭廷便闷声笑了出来,他抬手捏了捏凤灼华较能红润的脸颊:“七日后殿下让人把三皇子接到府中小住一段时日,如今春色尚好,臣今日也闲来无事,正好带了三皇子去外头走走瞧瞧。”
她阿弟能跟着晏昭廷学着,总好过困于宫墙内的光景,那孩子一定不能再走上辈子的老路。
晏昭廷瞧着凤灼华这一瞬间变得格外坚定的眸光,他抬手抚平她双眉间不经意皱起的纹路:“殿下莫要过于忧虑,臣觉得三皇子是极好的孩子。”
不知不觉外头金乌已悄然西垂。
男人的眸色带着七分深情三分怜爱瞧着凤灼华的双眸,一眼便是沉沦。这时候,一声极为小心翼翼的敲门声伴着如笑的响起:“殿下。”
“何事?”
外头的声音静了静,才小心翼翼道:“老夫人万福堂的邓妈妈前头来说殿下难得回府,晚间便在府中正厅里头设了宴,等会子让殿下与驸马爷一同前去。”
这宴是单纯吃吃喝喝呢,还是别有深意。
凤灼华美眸一转,瞧着这时候眸光不自觉冷下来的晏昭廷。
她眸光里笑盈盈的语气却毫不掩饰的讥讽:“驸马,这为本宫设宴是假,恐怕那接风洗尘是真?你府中这位刚来的表姑娘,说是出身名门清河崔氏,但本宫瞧着可不见得如传言中那般端庄有礼。”
晏昭廷抬手不轻不重的捏着凤灼华的眉心,语气淡淡:“崔家虽也算得上百年名门,但到底安于清河郡,上头长辈疏于管教下头小辈也愈发不成器,如今不过是仗着百年前先祖荣耀硬撑着脸面罢了,殿下作为大晋公主,作为宁国公府世子夫人,教训一个府中不知礼数的表姑娘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儿么。”
“是吗?送上门来的姑娘,难道驸马不心疼?”明明凤灼华语气中醋味十足的说着这话儿,偏偏的她美眸顾盼秋波流转,这副娇态是说不出的动人可口。
晏昭廷深深一笑,俯身堵住那喋喋不休的唇,声音黯哑溢出喉间:“殿下就是这般嘴硬,明明心里头不知是多么在乎臣。”
谁在乎了?
她打死都不会承认的!
第32章
凤灼华抬手勾住男人一夜未睡已然泛起淡青色胡渣的下巴,圆润细腻的食指与拇指指尖,轻巧的捏住下巴处那圈红红的牙印。
姑娘家双风华绝代勾魂摄魄的凤眼带起淡漠轻笑:“本宫这心儿啊可是石头做的,说白了可从未在乎过驸马,当年不过因着辞归你这美色,日后时日久了,以本宫这不长情的性子,总归会腻味了去。”
晏昭廷瞧着凤灼华那带着些许挑衅的神色与话语,他眼底划过淡淡的笑意,对这样的话似乎并不在意。听的她的话此刻也不生气,更是极度宠溺压低了身子,好让身下那裹着锦被儿,把自己裹成了小蚕茧的姑娘能够得着些他的下巴。
男人声音黯哑,带着醇厚的笑:“殿下,臣对于自己是信心百倍,只要殿下莫要忘了今日答应臣的事儿,只要殿下亲口答应的,臣心中便定是把它当真了,三日后殿下若是反悔了,臣用的可会是强求了手段了。”
凤灼华到底是怎么也激怒不了眼前的男人,她听得晏昭廷的话,眉梢微微往上一挑,眼尾闪过一抹娇俏的光。娇嫩的唇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整个人此时便像极了颗熟透的果子,又娇又俏还透着甜美的芬芳。
外头,如笑听得屋里的回应后,正准备进屋伺候,半晌里头又没了声音。
到底如今天色渐晚,外头的家宴眼看便要开始了,花嬷嬷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这宴会儿一定要劝说公主殿下准时去参加的。
毕竟当初嫁过来的第二日她们家殿下便闹着脾气回了宫去,后头又在宫里住了一日,连归宁那日都不是从婆家出门的。
虽然如笑也知道自家主子贵为宫里头最为宠爱的平阳公主,虽然她近身伺候不过几日而已,但好歹也亲眼瞧到昨日和安长公主被自家殿下摁着脑袋就要往假山上拖的卑微样儿,所以自然是要听从花嬷嬷的意见,劝着自家主子,但是好歹这府中的妯娌长辈也是该见一见的。
毕竟花嬷嬷都说了,万一外头参加个什么劳子赏花宴赏月宴的,等会子连宁国公里的近亲长辈都认不住来,被她家殿下当众甩了面子,那实在有点儿说不过去的。
想着这些,如笑心里不禁嘀咕,好似她家主子认出了那些妯娌姑娘的,就不会当众甩脸子一般。如笑虽然这般想着,但心里头依旧牢牢记得花嬷嬷的嘱咐,她只得大着胆子又敲了一次门。
声音带着战战兢兢的紧张:“殿下,奴婢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