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沧海化秋水
程慕瑾白了他一眼，径直地往前走，“呵，就像是我以看到你就知道你今天没洗脸没刷牙一样。”
李茂……
李茂昨晚忙了一晚上后来回来眯了几个小时然后起来继续工作，想想自己确实是没有刷牙，但是这也能看得出来？
“哎哎，姐。我这不是忙昏了头，哪有空记得这个啊，一醒过来他们就指使我去干活，我都忘记了。不过，这个也是能看得出来的吗？从哪里看出来的？”李茂连忙追上去讨好地问道。
程慕瑾停了下来，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你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那件，裤脚还沾着一些泥土。黑眼圈明显，睡眠不足。脸上t区油光明显，而且在右边脸颊还有一层细细的土，你今天上午的工作都是在警局里，所以不能能会有土。这是昨晚挖土的时候留下的，所以你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洗脸。你连脸都没洗，更别说会跑去刷牙了。其他的几位都已经洗漱过了，除了你。所以，按这种情况来说你就是个单身狗。”
“啊？这你也知道？”李茂愣愣地看着程慕瑾，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脸，之前她不说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现在一摸就觉得自己的脸上有一些细小的摩擦感。确实就像是和程慕瑾说了一样，自己确实是没有洗脸。不过这点土也能看得出来？
程慕瑾摊了摊手，“刚才不知道，现在确定了，你就是单身狗。快走吧。”
“秦队的生活已经那么艰难了吗？”李茂一想到秦铮一出现在程慕瑾的面前就被她一眼看穿的感觉，还好还好，他是单身，这种也只有秦队能够招架得住了。
“你在说什么？”听到李茂的话程慕瑾转过头来威胁地看着他问道。
李茂连忙摇摇头，狗腿地跑了过去，挤出一抹微笑，“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想问一下现在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程慕瑾瞥了他一眼，“哼。先在这条街上走走，找点灵感。你说如果你是丁春兰，你被拐后跑出来，在自己家已经没有人的情况下会去干嘛？”
“报警。”李茂认真地回答。
程慕瑾叹了口气，“十几年前和现在不一样，就算是报警你也不能把人怎么样。而且还有可能会让对方刚发现自己的行踪，可能会被对方抓回去。所以，她应该是会找一个地方一边做工，一边躲起来。那我们走走这条街现在还剩下的可以营业的各种铺面？”
第73章 第73章
李茂想了想程慕瑾的话觉得也有道理, 眼前的这位思维一向活跃, 没准在这走走她能想到什么呢？
“嗯，她当时逃出来的时候身上应没有多少钱, 为了生计她肯定要找一份工作。但是这条街上的商铺或者说是可以找到工作的地方时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啊。对了, 我要把你刚才的发现告诉秦队, 让他们缩小范围再仔细地查一查。”李茂说着就拿出了手机给秦铮打电话。
程慕瑾对于这事并没有什么意见，只是自己一边走着一边在看着这两边的商铺。新的商业街建立之后这边的人就没有那么多了, 而商铺也倒闭了一些, 所以现在的商铺是没有以前那么多的, 从十几年前一直开到现在的就更不多了。
打完了电话的李茂突然严肃地将程慕瑾拉到了一边小声地说道, “秦队说既然凶手一直没有搬走, 那也就是说在这条街上开了十几年的商铺都有嫌疑。但是这开了那么久的店铺就那么几家。你不可能想不到, 所以，你刚才是故意没有提，你想自己去调查, 是不是？”
程慕瑾白了他一眼, “调查你个头。我这是刚睡醒出来走走捋一捋思路，这才想通的。我这还没来得及查这条街的商铺的情况的。不过等你们排查的结果出来应该可以缩小范围了, 这条街开了十几年的店不会超过十家。再结合凶手的作案手法应该能缩小范围。所以, 你们的调查结果出来了吗？”
李茂这一听才放下心来，“那我们先回去吧, 秦队刚才在电话里说调查的结果出来了, 再结合你刚才说的思路, 我们应该能再缩小一些范围。让我们现在马上回去一趟。”
“你们的效率倒是挺快的嘛！行, 那就不用我那么辛苦地一家家地走过去了，这样也容易打草惊蛇。那我们回去吧。”程慕瑾倒是没想到他们的效率也是挺高的，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有结果了。
“嗨，今天排查这个区域的一些警员一直都在工作，开会的时候他们也没空过来，只是我们传达了一下会议上的发现以及他们工作的重点。之前他们去查的这个区域上的六十岁的人还有近几年身体不好的人、再加上你今天缩小了范围，在这条街上开了十几年店或者住了十几年的人，这个范围就很小了。接下来应该是要确定一下嫌疑人，再决定调查的方向。”李茂脸上带着兴奋地跟程慕瑾说道。
程慕瑾心里也是挺高兴的，这个案子在后世的时候一直到她穿越的时候回都没有能发现在山上的那些白骨更别说是找到凶手了。也许那个凶手在杀了那么多的人之后依然能够寿终正寝。一想到在这个结果，她就觉得不能接受。现在终于能有机会将这个凶手就出来，她一定要做到这件事情。
两人回到警局的时候会议室里的人并没有之前的多，想来是有一些人还在外面进行调查。老邵看到程慕瑾进来就站了起来，“小程啊，秦铮说这个案子有了进展，目标范围已经缩小了很多，再加上他们调查出来的结果非常有可能可以锁定嫌疑人。来，你来给我们说说，你们刚才出去一趟都有什么成果。”
秦铮则是看着她额头的汗转身给她到了一杯水，递给了她。
程慕瑾接过秦铮递过来的水一口饮尽，说实话外面的天气实在是太热了，她要不是因为要开拓一下思维是绝对不会跑出去的。
“让李茂来说吧，他刚才也是一起去的。”程慕瑾对于上台讲话这种能省则省，现在的她口干舌燥，一样的推理她不想再解释一遍。
秦铮看到她这个样子站起来又给她到了一杯水，然后坐下来听李茂将刚才的推理再讲了一遍。
“对对对，这个思路不错。那个凶手应该就是在鹏飞路上。秦铮，你们对于鹏飞路居民的调查情况怎么样了？”老邵听完李茂的话激动地都快要拍桌子了，然后马上转过头来问秦铮。
秦铮也站了起来，将他们的调查结果陈述了一遍，“鹏飞路是比较老式的商业街，大部分都是一楼是铺面，楼上则是店家住的地方。经过我们的的调查，再结合刚才所说的开了十几年的店铺，这条街只有五家商铺符合这个情况。但是五家的老板都是超过六十岁的老人。其中两个在今年的时候讲店铺传给了自己家的孩子，这两个人都是和自己的儿子儿媳、孙子孙女住在一起的。而剩下的三个人一个子女长期在外地，两个则是没有了而亲人，其子女都是已经没有了。”
“这个案子有十三名受害者，均被凶手杀害分尸。这个动静，如果是和那么多人住在一起的话应该瞒不了，不太符合这个情况。你具体介绍一下剩下的这三个人的情况。”老邵对着秦铮说道。
秦铮点了点头，认同老邵的话，然后开始介绍这三个人的情况，“第一家是老陈裁缝店，给人定制服装，主要是旗袍的。店主陈金生，今年65岁。根据街坊四邻的说法，他是从小跟着师傅学的手艺，后来娶了老师傅的女儿，接管了裁缝店。他的妻子在十几年前去世了，而他有一儿一女，都在外地生活，平时很少回来，都是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回来一趟。所以店铺里平时就只有他一个人在，只是最近几年他的眼睛有些花了，手也有些抖了，所以店铺虽然开着，但是接的活也比较少，只是打发时间的。”
程慕瑾一边看着投影仪上的资料，一边拿着笔记本记下自己需要的东西。这个陈金生从小学的手艺就是裁缝，所以能接触到医疗知识的机会应该不大。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只能说是可能性比较小。
秦铮继续刚才的介绍，“第二家店铺是老李盐水鸭。老板是李福来，今年67岁。店里只做盐水鸭，结过婚，但是没有孩子。妻子在二十多年前去世之后就没有再娶，自己守着这个店。最近两年他的腿因为风湿比较严重，所以很最近两年因为他的腿风湿病发作比较严重，所以雇了一个人作为学徒来做店里的活计。工资比较低，但是包吃包住还能学到手艺，两人的关系也不错，就当以后给他养老了。”
“他是这两年才招的学徒？那他的学历背景怎么样？”老邵听到这里开口问道。
秦铮回答道，“学徒是两年前招的，两年前他对外宣称是自己的体力已经大不如前，所以想找个学徒，最好是能给他养老，然后他可以把店留给他的徒弟。李福来1940年出生于龙城市良贵镇下岩村。父母都是农民，后来进了机械厂工作，经人介绍和纺织厂的女工结了婚。虽然一直没有孩子，但是两人的感情还是很好的。后来妻子去世、机械厂倒闭了，他才自己开了这个店，一直到现在。学历的话是初中毕业。以前他的店里也招过人，不过都是当做伙计，并没有师徒这种名义。而且伙计也是住在外面，并不是住在店里。”
在场的人听完这个李福来的信息之后都在思考着这个是和案子究竟有没有关系。虽然这个李福来招学徒的时间和身体状况和凶手的信息有点相似，但是从他的社会经历以及能接触到的东西来说，他不应该具备解剖这些知识。不过他一直单独居住倒是比较有机会做这些事情，具体情况还是有待考察。
“那第三家呢？”老邵想了一下，既觉得有些可疑，又觉得不太可能，于是想听完这三个店铺的情况再来对比一下。
“第三家店铺是梁记饭馆。老板是梁友全，今年65岁，1942年出生于龙城市，1960年18岁高中毕业的梁友全响应国家号召知识青年山上下乡，去了y省。在y省娶了当地的姑娘，生了一个女儿。直到后来高考恢复，知青大规模回城，他这才托关系回到了龙城市。而回到龙城的第二年把他的妻子和孩子也接了过来。但是回城之后没有收入来源，只能打一些零工，所以生活比较窘迫。而他的妻子和女儿在三年后一场传染病都没有了。之后他借钱开了这个饭馆，生意还不错，而且经常帮助有需要的人，接济一些需要帮助的人。他的饭馆规模不大，但是里面的服务员都是一些身世比较可怜的人。认识他的人对他的评价都很高。两年前他在外出的时候摔上了，身体就没有以前那么好了，所以饭馆的事情就不怎么上心了，听说最近准备把饭馆给关了。三家店铺的情况就是这样。” 秦铮将三家店铺的情况都介绍完了。
程慕瑾听着秦铮的介绍皱着眉头，快速地转动手中的笔，然后抬起头来问道，“你刚才说的那个梁记饭馆是不是在鹏飞路65号？”
秦铮翻开之前的资料看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是的，鹏飞路65号。有什么问题吗？还是你发现了什么？”
程慕瑾深吸了一口气，脸色严肃地对他说道，“还记得甘薇吗？那个受害者丁春兰的女儿。她到龙城市来找自己的母亲，但是因为没有线索，所以只能先找一份工作赚钱之后再慢慢找。有一个好心的老板收留了她，包吃包住，而她现在工作的地方就是鹏飞路65号。”
第74章 第74章
听到程慕瑾说受害者的女儿正好就住在其中一名嫌疑人的店铺里的时候大家的心里都是咯噔一下, 因为这一位店主在这三个人里面从作案的条件来说他是最有嫌疑。而且在刚才的资料中他们都听出了很多可疑的地方, 所以现在虽然是没有证据，但是他已经是嫌疑人之一。
现在受害者的亲属也住在他那里的话恐怕会有危险，但是贸然将人带走恐怕会打草惊蛇, 目前他们商没有直接的证据能够证明这个案子和梁友全有关系。
“看着来这个梁有全的资料我们还是需要重点查一下，你们跟当初他下乡的地方对接一下, 看看有没有人还记得他, 询问一下他当年下乡的时候的具体情况。还有，甘薇这个身份特殊, 既是受害者的家属，又在梁友全的店铺里打工。为了保证她的安全, 防止嫌疑人知道案情的进展之后铤而走险, 你们必须派人二十四小时地监控, 务必要保证她的人身安全。我不想再一次让类似的命案发生。明白吗？”老邵先是表态在查案的同时也要注意甘薇的安全。
秦铮和在场的其他警员都站了起来, “是！”
“好, 继续刚才的讨论。小程你对着几个人有什么看法吗？”老邵转过头去问程慕瑾。
程慕瑾手里拿着这几个人的资料再仔细地看了一遍，看到某份信息的时候盯着看了好久，在老邵的问话中才回过神来, 这回程慕瑾倒是没有再分析什么, 只是简单地说了几句，“嗯。不管是什么看法, 这三个人的情况都是要摸清楚的。但是其中这个梁友全是最可疑的, 我们现在要想的是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查到有力的证据。毕竟我们现在的一切都只是推理, 并没有直接的证据指明梁友全和这十几个被害人有直接的关系。”
秦铮等程慕瑾说完了之后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既然我们知道了凶手是在鹏飞路，那应该有人会对这十三名受害者的有印象的。我们在整理好受害者的画像之后再走访鹏飞路的老居民，或许能有些用。不过这样一来可能保密性就不能保证了，很有可能会让真正的凶手得知我们已经查到了死者的身份以及鹏飞路这边。到时候甘薇可能就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