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阮风轻
无法保证签约时间的程嫣然选择了时间最宽松的那一档，也就是礼物提成最低的那一档，超管告诉她，礼物钱五五开，也就是说，扣钱扣完，沈熠送的一百万直接变成五十万，她还打算还沈熠一百万来着。
程嫣然：……
她怎么感觉，她又被坑了呢？
不过，无论坑不坑，程嫣然还是间接地把钱转到沈熠的账户上，毕竟，人情不能欠。特别是这还是危险分子沈熠的人情。
收到到账提示的沈熠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什么，毕竟每天他账户上的转入转出实在是太多了，一百万都不算个事而已，所以，他还是在周末助理清算账务的时候，才看到这一百万的入项，附赠转账信息——
“礼物钱。程嫣然。”
这……
沈熠有点啼笑皆非，他看起来像是缺那一百万礼物钱的人？
于是他找到程嫣然的直播间，看到她还在开播，眼睛都没眨就把那一百万又刷了出去。再次平台震动，第二个一百万啊！百万主播！这可不是什么订阅量一百万，这是真金白银的百万主播！
与外界想象不同的是，主播程嫣然本人并不怎么欣喜。
程嫣然回顾了一下这个流程，她把钱还给沈熠，然后沈熠再刷礼物，然后她再把钱还给沈熠……很好，她已经想象出自己亏第二个五十万的样子，听起来和网上流传的营销版本，好像流程上也没太大差别。
程嫣然佛了。为了不致使自己继续损失五十万程嫣然还是拨通了沈熠的电话：“你别送了。这差价都给平台赚了。”
“可是我去店里，你都不在。”沈熠控诉。
这人还委屈起来了？敢情那天出现在电视上的收购诚心的一份子不是他？
程嫣然有点无语，不过，目前还是要稳住沈熠，避免继续无止境的亏损，于是她说：“你可以来我直播间看啊。我心情不好，不想见人。”
反正，隔着次元的距离，回答一下直播间的问题，不近距离接触，她也不会被沈熠的气场影响而变得毫无立场，应该没事的吧？
“真的？”得到承诺的沈熠将信将疑，“你保证？”
“真的，你只要不刷礼物，不问出格的问题，我都会回答的！”程嫣然说，她可不想无止境地亏钱了！
“好吧。”沈熠答应了，程嫣然松了口气。
虽然在程嫣然那儿，这事情已经算完了，但是在网络上，这事儿还远远没完。
某籍籍无名的小主播开播第三天就收到天价礼物的事在直播圈内发酵。关于路人90844这个土豪，论坛里有猜测幕后金主的，还是猜测男朋友分手求挽回的，亦或者是平台营销宣传的，众说纷纭。
21 沙雕网友
程嫣然在平台的直播名称依然叫“嫣然私房菜”，于是在八卦论坛里，她便有了个简称，叫YR。八卦论坛总是很奇妙的，他们会用一种不可说的语气，用一些缩写来讨论来谈论事情，所以使得不知情的知情的都像是内行人士，内涵丰富。就比如程嫣然现在看的这一贴——
【李涛】美食区YR究竟是什么来头？
RT，之前没见过这人，突然一土豪送了100W就红起来？讲真，要是这个是营销费的话确实有点多啊？
一楼：呵呵，楼上的是没见过营销手笔的吧？一百万算多？
二楼：我看她直播也就做点吃的啊……也没啥特别的，就手好看一点。
三楼：我觉得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但是那些菜家常都难得做，这个主播用的食材都挺贵的【笑哭】
四楼：还说营销不起来？这不营销起来了？
五楼：营销水军滚！
六楼：歪楼了啊？话说你们还讨论不讨论的啊？究竟啥背景深厚，我还等着吃瓜呢！
七楼：不可说。据说主播是CX家八楼：CX？我想的那个？
【七楼】回复【八楼】：对，没错，就是你小时候经常买电器那家：）
九楼：我笑了，吹也不是你这么吹的，真是还在这平台卖笑？你怕是要笑掉我的大牙。
十楼：又草了一波富二代人设？接下来是不是要草男主就是沈氏家现在当家人了？然后承包整个市，走遍全球？【滑稽
十一楼：说不定人家富二代的爱好还真就是做菜呢【滑稽
十二楼：回复十楼，现任沈氏当家人是个秃顶的中年老男人：）
假作真时真亦假。最开始程嫣然还担心有人真爆出来是谁，吓得差点把直播名都改了，毕竟“嫣然私房菜”这几个字不要太明显。
但是当爆料楼真正讨论起来的时候，真真假假的事实混合在一起，集中都在内涵营销了，根本没人会相信这个嫣然就真是诚心集团名单上那个程嫣然，就算是有信的，也立刻被嘲，我还叫王语嫣呢，也没见我爸给我带个段誉回来。
就这么发酵着，最终的结果就是她直播间的活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着。当然，也少不了各种节奏，骂她营销狗的，嘲她就是出来卖的，说她的器具看着有钱其实是穷逼一个的，各种节奏。连身在国外刚回去的袁欣桐都打电话担心地问：“嫣然，不要紧吧，要不你别直播了？反正你也不靠这个赚钱。”
“不。”已经早在送礼物那会儿被各种中伤的程嫣然已经想通了，摇摇头，“我凭什么听他们的，他们喷我，我就得伤心？然后我就退网？那岂不是遂了他们的意？”
袁欣桐惊讶地发现，她一直觉得非常软的，喜欢做甜食的妹子嫣然，竟然慢慢强硬起来，这个发现无疑让人惊喜：“好，我支持你！”不过，她还是担心——
“那他们天天喷你，还是不好吧？再说了，万一被人真扒出三次元信息怎么办？”
“没事，我关弹幕就好。”程嫣然回答说，“我也会尽量小心，不露衣服的——厨房是我家里的那个小厨房，和餐厅没多大关系，没人会发现的。”
“好，那你加油。”袁欣桐身在国外，本来就无法吃到美食了，全靠看程嫣然直播解馋度日，里面有几道简单一点的她还能学着做一下，因此，见到嫣然没受影响，她当然是继续支持！
事实上，这一个多月，程嫣然已经慢慢休整过来，开始打起精神来干自己的小小事业。
现在是周末，观看程嫣然直播的人有九千人之多，虽然大部分吃瓜群众围观过天价礼物过后就对这个不露脸的直播间失去兴趣，但到底不少人还是留了下来，毕竟，主播声音特温柔，做的菜也看起来挺好吃的样子。
这数据虽然比起后世那些当红主播的数据实在微不足道，但到底给了程嫣然些使命感。她想了想，拿出一条萝卜来：“今天给大家展示一道比较考验刀工的菜色，文心雕龙。”
说罢，她便用刀在萝卜上有规律地切着，但是在围观的群众看来，还是不免一头雾水，看了不一会儿便有人忍不住提问——
“主播究竟在干啥？教切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