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宋墨归
两个人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打了起来,又莫名其妙地住了手,大眼瞪小眼。
这就罢了,两个人对望了一会儿,鼻青脸肿的男人竟然将唇凑近,想吻到小乞丐的唇上。
蕊白衣:“……”
她怕慕容润再发疯,没躲,那颗唇顺利贴了上来。
不过男人只是蜻蜓点水,碰了那么一下就离开,他道:“你太脏了,本王亲你一口,得沾多少脏东西。”
蕊白衣翻白眼,“我让你亲的?”
慕容润板着一张“本王懒得与你计较”的脸,将她抱回床上。
“脏,太脏了。”慕容润掏出一块帕子擦自己的嘴,擦完嘴,又擦自己的手,擦完后,将帕子砸到她身上。
蕊白衣:“……”
她怎么会受得住,立马将帕子捡起来朝男人砸回去,不偏不倚地砸到他脸上。
这一次慕容润却出乎意料地没炸毛,他扯下脸上的帕子,只说了一个“你”字,半点没有下文,最后冷着脸“哼”了一声,说道:“你,给本王老实待在这,若是不听话,本王就将你丢回乞丐窝里,让你继续当乞丐去!”
男人说完这句,气冲冲甩袖离开。
他离开不久,大夫回到房里,“哎哟”了一声,“杨姑娘你怎么回事呢你,膝盖上的纱布怎么都掉了呢?!你看你,伤口都给扯开了,你怎么就不好好躺着呢!”
蕊白衣:问你们家王爷。
——
没了慕容润在旁边烦人后,被大夫重新包扎完伤口,蕊白衣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睡之前也没什么心情打量周围的环境,她没发现她身下的床是金子造的,房里的桌椅板凳也不是金子造的就是纯玉造的,简直比天庭还奢靡。
她睡得不沉,半夜听见房间的门被打开,屋里进了人,朦胧中还感觉自己的唇被咬了一下,但她实在没有力气把自己扯醒,累得不想睁开眼。
以为是梦,又恍然知道这不是梦,直到天光大亮。
“你是猪吗你,睡这么久不知道起床。”
“喂,你给本王醒醒,快醒醒!”
蕊白衣睡得正香,梦见大黄狗摔在泥里滚了一圈,滚得全身脏兮兮的,毛被泥巴黏住,惨不忍睹,可她还没来得及发出笑声,就感觉一只狗爪在自己脸上拍,床边还有狗叫。
睁开眼,是慕容润那张鼻青脸肿的大脸。
“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都太阳晒屁股了!快起来,陪本王钓鱼去!”慕容润气焰嚣张地说。
蕊白衣真想一个白眼翻过去,可她忍住了,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身体也下意识卷了一下被子。
这么一动,忽发现身上的伤口似乎好了许多,她从被子里掏出手来看,掀开袖子,发现手臂上那道爪痕竟然没了。
慕容润挑眉:“是不是很惊讶?哼,本王给你用的药可是最好的药,大亓国只有本王这里有这种药。”
蕊白衣抬眼看他:“那你的脸怎么还是那样?”
慕容润道:“因为本王舍不得用,都留给了你!”
“……”
昨晚还想砍死她,现在突然跟她玩深情?
一旁的大夫说:“王爷,药还够的,不够了奴才再研制就是,您也擦点儿药吧,您看杨姑娘她,擦了药后伤都基本上都好了呢!”
慕容润摆手,“不,都留给王妃,本王这点小伤算什么。”
“王妃?!!!”
大夫和房里的奴仆差点惊掉下巴。
男人负着手,点头:“嗯,记住了,以后这小乞丐,就是本王的王妃,你们不许再叫她杨姑娘,得叫她王妃。”
众人:“………”
“……是,王爷。”
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叭。
蕊白衣:“……”
她实在读不懂慕容润那深厚的灵魂。
等她喝完小侍女端来的药,慕容润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就将她捞起来,扛到肩上,往外面走。
她以头朝地的姿势,非常直观地体会到了什么叫穷奢极欲,她发现不仅屋里的地面是金子铺的,这屋外面的院子也是金子铺的,房子也是金子造的,毫不夸张。
总之放眼望去,尽是金色。
“你从那里搞来这么多金子?”
那种肉眼可见的真实质感,绝对不是刷上去的,蕊白衣便发自肺腑地问道。
慕容润要的就是她这副反应,非常愉悦地说:“想知道?先陪本王钓鱼!”
这人还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蕊白衣立马黑了脸,一拳砸在他背上。
“嘿?你敢再砸一拳试试?”慕容润冷了脸。
蕊白衣也冷了脸,声音也冷下去:“你再打我屁股试试?”
“本王就打了怎么了?”慕容润又一掌拍下去,“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还不能碰你了?”
蕊白衣涨红了脸,不再任他扛着,手劈下去,在慕容润肩头旋转身子,翻到地上,一脚朝慕容润的后背踹过去。
慕容润快速躲开,迅雷之势转身,虎口扣住她的脚踝。
蕊白衣抽了几下抽不出,她便借力一蹬,飞跳起来朝慕容润攻去。
“你住手,住手!本王不想跟你打!钓鱼去!”慕容润吼她。
蕊白衣那一脚还是踹过去,踹到他脸上,慕容润竟是没躲,顿时鼻青脸肿的大脸又多了一个小小的脚印。
男人气得脸都白了,却是没发作,接过管家递来的帕子擦脸。
蕊白衣踹完后,人就好了,也就不计较慕容润打她屁股的事情了,看了看慕容润那张有些凄惨的脸,说道:“你还是擦点药吧。”
慕容润“哼”了一声,“本王当然要擦!你这么不识抬举,本王决定不把那些药留给你,本王要一个人用光!来人,把药拿过来,本王要上药!”
蕊白衣:“……”
擦完药后,这人还记着要钓鱼的事儿,拉着她出了院子,爬上一辆金子造的马车。
蕊白衣以为要出王府,可兜了一圈,从马车上下来,她发现周围的景色与之前在的地方虽然不同,可格局差不多。
最主要是,这里的地面和房屋也为金子所造,四周站满了王府奴仆装扮的男男女女。
不远处有条河,这河竟是纯白色,飘着浓浓的奶香味。
慕容润傲娇个脸将她拉过去,“来,欣赏欣赏本王的奶河。”
蕊白衣:“……”
几个侍女端来两只空的白玉杯子和一把提子,当场弯下腰在奶河里给他们盛了两杯牛乳。
“洗干净手再喝,瞧你脏兮兮的,也不洗澡。”慕容润嫌弃地说完这句,叫人从奶河里打来一盆奶,让蕊白衣洗手。
蕊白衣也觉得自己的手很脏,不仅手脏,头发也很脏,可也不知道是谁对她又亲又抱的,她没拒绝,走过去依言把手洗了。
虽然她觉得用牛乳这玩意洗手很奢侈浪费,可这种东西在这里似乎并不紧缺,她也难得忸怩。
可洗脏了一盆奶也没把手洗干净。
慕容润道:“你怎么脏成这样你?来人,再打盆奶来!”
可又洗脏了两盆奶,蕊白衣的手也没能洗干净,指甲里的泥像长在肉里了似的,她抠都抠不掉。
“告非……”慕容润受不住地嚎了一声,命人赶紧去烧热牛乳,他要将小乞丐给洗干净才行。
“那只能本王喂你了,真是麻烦!”慕容润非常嫌弃,自己先喝了一口奶,走过来捏蕊白衣的下巴。
对他本性了解颇深的蕊白衣立马往后退,“不用!”
她知道了,这人就是有病,病得不轻。
慕容润黑了脸,将杯子砸到地上,纯白的奶洒了金色的砖一地。
之后他没再和蕊白衣说话,到奶河边坐下,将鱼竿甩下去兀自钓起鱼,背影透着冷漠。
蕊白衣看了看他,也到河边坐下,除了无语的情绪,更多的是无措。
她有点儿不知道怎么对付这个阴晴不定,看起来很像神经病的魏润,比起他,苏润润这个胖子可乖巧多了。
而且她突然想起那些乞丐。
那些乞丐现在被关去了哪里?会不会可能已经被慕容润下令杀掉了?因为直接杀了比关起来更省事,这些人为了控制住鼠疫,不是不可能干出这种事儿。
所以她要主动过去找他说话吗?不管如何,只有跟这厮搞好了关系,才能打听那些乞丐的消息。
蕊白衣数来不想管无关紧要的人的事儿,别人的死活跟她有什么干系,可那群乞丐对她释放过善意,脑海里也还存有豆豆那可怜的小模样。
于是蕊白衣站起身,朝慕容润走过去。
“你别过来!哼,想跟本王认错?门都没有,本王是不会原谅你的,你已经失去了做本王王妃的资格!牛乳烧好了,本王也不会让你洗澡,你就继续脏下去吧你!”慕容润冷笑一声说道。
蕊白衣:“……”
认错?不存在的。
“王爷,牛乳烧好了。”侍女跑过来说。
慕容润皱了皱眉,放下手里的鱼竿,“罢了,你脏成那样,实在辣眼睛,还是洗干净吧!”
男人走过来将她打横抱起。
第53章 土豪王爷和小乞丐(四)
“不是嫌我脏吗?”蕊白衣被慕容润抱着,脏成一坨坨的头发甩在他身上,立马起了灰。
慕容润没所谓地抱着她继续往前走,将她抱回金车上,再将她放到垫了软垫的玉石凳上,说道:“哼,谁叫本王爱你,爱到无法自拔。”
蕊白衣:“……”
这人……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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