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渃栀
“这个我知道。”只是来跟她说阿祉是奚止吗?那她早就知道了。
“既然小槿知道的话,那我就不说了。”奚止背着她杀人这种事原来小槿已经知道了,这样显得它这个系统很low啊。与恶人行,有胆识。既然小槿都不在意,那它又担心什么呢。反正它们的任务只是牵红线,当红娘啊。
姚槿洗完澡就去睡觉了。
外面的水声止了有一会儿了。可无言依旧在黑乎乎的红漆木盒子里。
无言:……
说好的洗完澡就放它出来的呢?人与兔之间基本的信任呢?
幸好它还可以回空间。
真正的夜深人静之时,奚止从姚槿房间的窗子里窜了进来。这时候的他恢复了原本浅淡的唇色,面色依旧是苍白的。但现如今对于他来说,也只有这种病态才是正常状态。
他又来到了姚槿的身旁,将她拥入怀中。他终究还是放心不下。他今日没有用迷药。睡梦之中的姚槿只觉身旁好像多了些许清浅的药香,淡淡的,很好闻。
第三十三章
执剑去追逃跑的‘杂役’追了有大半夜,结果是……没追上。
原来他还真的以为那个杂役就只是一个普通的杂役来着,没想到他越追那人跑得越快,最后对方用上了轻功。然后他才发现,对方武功比他高出许多,他是真的追不上,最后跟丢了。
执剑在外面徘徊了一夜,清晨的时候回来了,大步一跨进客栈的大门便看到了奚止坐在桌前的背影。
“回来了。”
执剑听着奚止平淡的声音心中暗道,完了。
“公子,属下办事不力,将那人给跟丢了。属下这便自断一指。”他记得之前他们那众护卫里有人办事不力,当时公子就要了那人一根手指以作警戒。执剑从挂在腰际的刀鞘里抽出了自己的配剑,刀光微闪刚好反射到闻声而出的姚槿的脸上。
姚槿只听见‘咣铛’一声,执剑手中的剑应声而落。“先去休整一下,待会儿还要继续赶路。”
“是。”执剑立刻捡起了落在地上的配剑,干脆利落。被公子饶恕了,当然是赶紧走人要紧,万一公子又改变主意了呢。
执剑起身之际刚好看到了楼上刚刚推门而出的姚槿,顿时跟顿悟了一般,他原想也许是因为公子性格本就阴晴不定而这会儿的心情好所以饶了他,不想是因为不想在姚小姐面前见血?
他打算以后就将姚小姐当作他的救指恩人,说不定哪天他若是又犯错了还能救他一命呢……
姚槿注意到执剑看向她的目光突然孺慕起来,心里是一万个莫名其妙。
正在煎药的执书跟看白痴似的瞥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执剑一眼,然后继续煎他的药。
奚止本就没想着要惩罚执剑,他知道那人是谁。执剑自然不是那人的对手。派执剑去追也只是迷惑一下那人而已。
奚止似乎是注意到了执剑的目光一般,从桌上取了根筷子随手一抛刚好砸到了执剑的脑袋上,执剑顿时收回了目光脚步也更快了转眼之间就不见了身影。
跑得是真的快。
姚槿并没有发现半夜里有人偷偷爬床。一觉醒来直至天亮,只觉得房间里好像多了些淡淡的药香。大概是奚止泡药浴时的药味太浓,从隔壁飘过来的?她从楼上下来便坐到了桌子上与奚止一同等早饭。
孟弗是昨夜里算账算得太晚了,所以今早也起得晚了些,待孟弗从楼上的房间里出来也坐到桌子上后,店小二也刚好将早饭给他们端上来了。
吃着早饭,姚槿终于发现了他们一众人与众不同的地方。就好像是在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语’的优良品德一般,他们一众人在吃饭的时候都没有人说话。从前日晚上吃烤肉的时候,到昨晚在客栈吃第一顿饭的时候,而说话了的话,大多是她先起了头,然后由孟弗接下去,若不是她挑起了话头,当真的无人言语的。
就好比说现在。
奚止平日里话便不多,自是不用说;执书好像是随了主子的性子一般,也不是个话多的,平时的存在感更是低得可以称得上可怜;执剑的性子倒是跳脱一些,但是也不是个善于言辞的,现在又回房间小憩去了。几人中除了她之外唯一一个话多的便是孟弗,但是也许是昨日看账本看得太辛苦了罢,今日也显得焉焉的睁不开眼似的。至于孟全,老实的一个愣汉子,就是吃饭的时候老是看见不到人……
姚槿扫视了一圈坐在桌子上的几人,果真又不见孟全的身影。
所以,孟全又去哪儿了?
姚槿慢慢悠悠地吃着早饭,不自觉又将目光朝客栈门外看去,这个点儿客栈里的人除了他们几个便再没有其他人了。急着赶路的早就走了,不急着赶路的还在歇着。就连门外也是一样的清清静静,没有几个人从门口经过。这样也好,挺清静的,决计不会再有昨日那般的疯狂场面了。
他们此行是为了去给合景王祝寿,但是显而易见,这也只是表面上的样子而已。无言说过奚止作为反派大boss出了些小偏差,但是照现下的情形看来,大体的主线还是没变的,奚止此行大概就是书中所说的夺位之行。但是到底怎么夺的,书中也只是一句带过,并没有细讲,作为一本言情小说,细讲的自然应当是沈芙鸯跟齐澍在此期间的感情线了。所以他们这一趟来到南淮究竟会发生些什么,姚槿还是真的不清楚。但鉴于这两日在路上遇到的稀奇刺杀事宜,不用想也知道这会是趟不平之旅。
就是不知道为何来的这几波人看起来好像都是冲她来的。莫非是看她长得像个软柿子,好欺负?
姚槿不自觉揉了揉太阳穴,果然她现在的脑容量并不允许她想这么多烧脑的东西,想得她脑壳疼。
奚止视线早在姚槿开始走神之前便似是而非地落到了姚槿的身上了。姚槿边吃饭边发呆,总归有姚槿在身边的时候,他的心情不自觉就会很舒畅。
其余两人就只顾着饭了。
姚槿的视线依旧漫不经心地落在客栈的大门口处,主要是他们选的桌子,再加上姚槿坐的位置,刚好可以使姚槿的视线轻而易举地落到门外。
所以当孟全一个大老爷们抽抽泣泣地哭成了个大姑娘似的从客栈门口进来了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被姚槿给注意到了,着实给她震惊了一把,那个涕泪纵横的伤心样,就跟死了妻儿似的,还有一点儿辣眼睛。
“孟叔,发生了什么?”姚槿顺理成章地问了一句。震惊归震惊,该八卦的还是要八卦,不对,是该关心的还是该关心。
埋头认真吃饭的几人听到了姚槿的声音顿时暂停了进食顺着姚槿的目光也朝着门口瞧去。
孟弗原本困到快要睁不开了的眼睛顿时瞪得大大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暗自寻思,他带孟全来赶路是不是选错了人,当初他也就只是觉得孟全赶马车赶得舒服平稳罢了,但如今看来,果然只能是个好车夫而已,胆子比女子还要小上三分,不由得对他愈发地嫌弃了,“孟全,到底怎么了,你一大老爷们哭什么哭!也不嫌丢人。”
“公子,咱们马车上拴的马都不见啦!”孟全刚刚去喂马,结果就只见到了两辆马车,而马匹却是不见踪影。干干净净的没有丝毫痕迹,就好像是凭空蒸发了一般,他连忙四下里去寻找,可是四周都是茫茫的荒林,只眼前一条小路。他也不知究竟是被人牵走了还是被人放走了。
“马没了?”孟全接着吃他的菜,又应了一句,“哦。”表示他知道了。
哦?
昨天捣乱不成,今天就把咱们的马给弄没了?这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想让他们赶路?姚槿觉得她现在才算是真正认识到了什么叫真招恨,什么叫真倒霉。她的运气一向不好,而奚止的身份位置即使不是反派大boss也比较容易招人恨。
可是看着除了孟全之外依旧淡定着的众人,姚槿是按捺不住了,“马没了要如何赶路啊?各位怎的都这般淡定。”
“别急嘛,我孟弗养的马,能这么容易就丢了吗?”孟弗心平气和地说完这句话就又接着吃他的早饭了。
行吧,皇上不急太监急。她干嘛担心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