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渃栀
然后她将脸转向同样惊呆了的孟全,话还没说出口对方就低头哈腰的过去了,“老……老……老大。”
“好好驾马车。”言落她也钻进了马车。
剩下的四人,除奚止之外无一不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难不成,奚止的得力部下,就这样倒戈了?
“阿槿,咱们也走吧。”
“走,走走。”
姚槿一直都知道她表姐柒月是个妥妥的女中豪杰,但这般富有冲击力的表现当真是第一次让她看见。
待姚槿同奚止也钻进了马车,执书执剑二人当即也归位,驾起马车来继续赶路。可喜可贺的是此后他们再也没遇到过什么糟心事了,因为当天晚上他们便到了奚止在南淮京都的一处私宅。这赶路的效率比起姚槿想的需要十天半个月什么的要高得多的多。不过,最主要的应该还是这段路本身就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长。
他们一行人下马车的时候,姚槿注意到那个一贯土豪气息特别重的孟弗一直都在默默地捂着脸,看起来好像是肿了。她柒月表姐看起来没什么反应,但不用多说,像这样的膨胀效果肯定是出自柒月之手。看着又一个肿成猪头的脸,姚槿觉得,她这次的任务可能也离成功不远了。
奚止在南淮的私宅若从外面看的话,比较普通,前提是忽略规模。乍一进去就不这么觉得了。也许是喜欢搞绿化吧,院子里的植被异常茂盛,比之她们国师府有过之而无不及。若是再多些薄雾的话,这大概便是神仙居住的地方了。能将看似普通的宅院打理成深山幽居的样子,说明奚止的品味也不简单呐,配得上他那副看起来马上就要成仙了似的容颜。
注意到了姚槿打量他这处私宅的目光,奚止有些小紧张,“阿槿,这里我好久未来过了,不过房间是有人定期来整理的。”
姚槿:……
感情,这是长期未除草导致草木疯长而生出来的效果。是她眼拙了。
“挺好的,刚好用来遮阴好乘凉。”
听到此言,奚止的心顿时一松。
没有丝毫的意外,姚槿的房间又被安排在了奚止的隔壁。其余几人也都各自回房间去休整了,当然也包括奚止。
姚槿一手抱着兔子,一手推开了房间的门,房间果然如奚止所说,干净整洁,一尘不染,除了有些没有人气,很是清静的样子。才乍一进房间姚槿便感觉兔子君无言在挣扎然后就从她怀里挣脱了跳到了地上。
“小槿,容我出去走走。”话音刚落无言便蹬着短兔腿跑没影了。
姚槿:……
这不光是个疯兔子还是个野兔子。
也懒得理它了。
无言离开了,原本就清静的房间里是更加的冷清了,姚槿将手中的包裹随意放到了房间里的矮桌上,自己也坐在了矮桌旁边的矮凳上。她又掏出了那方被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帕,将里面那颗
浓紫色的珠子拿到手中细细地瞧着。
魂珠,这颗漂亮的珠子里真的藏着她那位素昧谋面的母亲的魂魄?她从来不信什么鬼神。即使是她穿了书,便宜老爹就是个国家级别的神棍,还遇到了个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的系统无言,这些个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通通都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在她的潜意识里,她也都是不愿相信的。也许,这些都只是她的大梦一场呢。
但是现在,无论这些荒诞的事情是真是假,她都想试着去信它一次……
“小槿?”
“来了。”
姚槿听到了敲门声,将珠子收好,然后给她柒月表姐开了门。
面对姚槿时,柒月收起了之前那般硬汉子般的霸气,似乎是终于找到了这样的机会,坐下来迫不及待得就想要问姚槿一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无从说起。她自那次的土匪事件后就临时被派到了边疆,再也没见过小槿了,这次竟是经年来首次与姚槿交谈。
可是多年的军旅生活,柒月的性子是愈发地向豪杰汉子的方向发展了,也许她内心其实也是将自己归结为汉子的。直到最后也没能说点儿什么,只简单问了问姚槿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吃穿用度怎样,再多的就归结在了一个老父亲般的眼神里了。
姚槿自是连连应好,总归是不想让关心她的人担心。而且看样子,柒月好像并不知道她三年前‘遇刺身亡’的事情。所以等感觉柒月差不多问完了,她才问出了她的问题。虽然无言说了她柒月表姐跟孟弗是一对,但是她还是想听一听她表姐对孟弗的看法。
“表姐觉得那孟公子如何?”
“那个人傻钱多的丑八怪?”看着姚槿含了笑意的桃花眼,柒月收起了她老父亲般的目光,转而有些古怪地看着姚槿,似喜似忧。
姚槿听到了她表姐的描述,差点儿没绷住。原来在柒月眼里,孟弗就是一个人傻钱多的丑八怪,人傻钱多能理解,但这‘丑八怪’就不太能理解了。以姚槿的审美观来看,这孟弗的长相其实还蛮符合小白脸的感觉的。但是吧,自穿书以来,她对自己的审美观就不大自信了。
注意到柒月古怪的表情,姚槿有些莫名,难不成她脸上有脏东西,或者牙上沾了菜叶子?“怎么了吗?”
“小槿啊,虽说咱们年纪大了,想多养两个小白脸,表姐也能理解,但就算是小白脸又岂是什么歪瓜裂枣都能当的!”在北岳,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所以只要姚槿开心,想必她姑父也不会过多干涉,但是当你看到自家千娇万宠的宝贝疙瘩突然闹着要吃翔,那这个心里自然是怎么想怎么难受。
姚槿:……她表姐想表达什么,她咋就听不明白啦。
好委屈。
也许她错了,她不该跟她表姐聊这样的话题。直戳人心,真酸爽。年纪大了,三年前这具身体十五岁,如今满打满算也就十八岁。怎么就年纪大了。还,还养小白脸……
至于孟·歪瓜裂枣·弗,暂且不管他。
“表姐,我没这个想法。”但她也不大敢实话跟她表姐表达说‘其实是想让表姐跟孟弗处一下。’到时候就怕她表姐来一句‘此等歪瓜裂枣简直污了本将的眼。’
她表姐在北岳军中是个不大不小的女将。
“没有也好。”柒月似乎是松了口气,仿佛是将姚槿从虎口给救了出来一般,后来她想了想又接着道,“有也没关系,只要小槿开心就好。”
奚止的私宅里有一片菜园,本该是很有田园风情的,但由于多年不曾打理,这菜园也是乱七八糟的样子,唯一还算好的就是这菜园里的植物大部分依旧是菜,长得也旺盛,倒是显得那几棵萎靡不振的杂草可怜兮兮的。
无言从姚槿的房间里出来后就直接朝着这处狂奔而来。进宅子的时候,它瞥见了这处菜园……里面风姿绰约的胡萝卜。已经垂涎了一路了。
来到菜园里,无言通红的兔眼睛只一瞄就看到了那棵长势最旺盛的,紧接着就去刨坑要将那根胡萝卜给挖出来。废了它好大的力气,它终于抱得萝卜归,在菜园里其他粗枝大叶的植被的阴凉下,它抱着胡萝卜开始享用它的大餐,果然,还是新鲜出土的更好吃。
无言眯起了兔眼睛,幸福,这绝对是人生最幸福的事,呸,是兔生。
“取而不问是为偷。”
“兔子吃胡萝卜乃是天经地义,怎么能是偷呢。”
无言的正太音一出,一兔一人皆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