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渃栀
给奚止喂完了药,姚槿便打算回去休息了。再怎么说也是一夜未眠,还背了一个大活人走了大半夜的夜路,虽然说在此期间她借了无言的力,但该困的,该累的,可是一样没少。
私宅的院子里静悄悄的,与以往并无什么区别。而此时天色才刚刚亮起来,太阳也并未完全升起,不时吹来的风丝丝缕缕的,还是让人觉得很是舒适凉爽的。姚槿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她只觉得在这样的清晨补觉的话,想想都是让人悠闲惬意的事情。
姚槿睁开眼睛,推开了自己房间的门。
然后,她被定住了。连脚都还没来得及踏进去。
有人封了她的穴道,她动不了了。随即她被人捂着嘴带进了房间里,那人还顺带关上了门。许是觉得捂嘴太麻烦了,随后那人又直接将她的哑穴也给封了。
至于那人是谁。大白天的裹成了黑衣蜘蛛侠,这谁能认得出来。即使是看清了相貌也不一定认识,毕竟她见识过的杀手,一次没露面她就被人给刺杀成功了;一次露面了杀手被杀了,但那杀手用的又不是自己的相貌,关键是已经挂了。
这次这个,看身形也只能隐约看出是个女子。
女刺客将姚槿安置在房间里的桌子旁坐下。然后从袖中掏出了一把匕首,匕首小巧,很是精美。姚槿则暗暗在心中呼唤无言。
“她给了我这把匕首,要我取你的脸皮。”说着那女刺客也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那把匕首被她拿到手中晃来晃去,刀刃上的银光很是晃眼。
姚槿:……无言无言,我又要挂了!
[她暂时不杀你。]
姚槿:等到要杀的时候就晚了。
[怕什么,在本系统这里,你就算死的连渣都不剩也能给你救活了。]
姚槿:死得连渣都不剩,那得有多疼。
……
“这把匕首上涂了药,一种毒药,还有一种止疼药,都是上好的圣药。”无言暂时不会出手,姚槿只能有些麻木地听那女刺客接着道,“毒药虽不是见血封喉,却可以刚好让你在脸皮完全被剥下来的时候死去;止疼药却可以帮你规避这种剥皮之痛。”
……
“这样,你感觉不到痛,却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脸皮不再属于自己了。”
姚槿听那女刺客说了良久,都是些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听得她头皮发麻。也不知是哪路来的刺客,杀人之前还要讲这么多话,莫非是有什么恐吓人的特殊癖好,但有这种癖好的人不是应该更适合作匪徒吗。不过,这个女刺客适不适合当匪徒她也不清楚,若是要杀她的话,那就干脆利落地杀吧,剥皮之路她是不会忍受的,若是无言当真不出手,那刀子过来,直接咬舌自尽得了。
女刺客突然站了起来,沿着桌边朝她走过去。
这是……步骤一,恐吓,完成。接下来是要步骤二,剥皮?
姚槿闭上了眼睛:无言做好准备,我这就咬舌自尽去空间找你。
[喂,小槿,你等等!]无言被姚槿这话吓了一跳。
与此同时,姚槿听到了“扑通”一声。这声音听起来有点儿像下跪。
姚槿下意识地又睁开了眼睛。面前的女刺客还真的跪在了她的面前,双手托着那把精致的小匕首举过头顶。
刺客杀人还要拥有仪式感?
“姚小姐,希望您能……”女刺客大概是意识到姚槿不能说话,“您可以先不叫人吗?”见到姚槿点了点头,她才解了姚槿的哑穴。然后恢复了刚刚的姿势接着道:“希望您能……”
“奚月?”姚槿疑道。
“您如何识得?”女刺客,或者说奚月诧异道。
“虽然行为举止,言辞谈吐千差万别,一般人很难将你认出来。不过,音色,音色总会有破绽。”姚槿道,此刻也没了刚刚紧张惊悚的感觉。
“那您能……”
“不能。”姚槿看到有人破门而入,竟是刚刚被她喂了药的奚止。他几步便来到了她的身边解了她身上的穴道,顺便还向奚月丢了些什么东西,那是……飞针?
不过被奚月躲了去。可后面紧跟着的柒月跟执剑随即就将人给控制住了。顺便还将她的脸给露了出来。
姚槿:谁通知他们来的,也太及时了点儿吧。
[我。]
姚槿看到最后面,还跟了只傻兔子。
姚槿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她将目光转向奚止,只觉得奚止的脸好像永远都在苍白着,“阿祉,你可别把奚月给弄没了,她大概是来投诚的。”
言罢,姚槿两眼一翻,撑不住了,倒了。
第四十章
姚槿这一倒,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就又暗沉了下来。她觉得若是再接着这么沉睡下去的话,恐怕她就该去倒倒时差了。
房间里点了灯,奚止就坐在旁边的凳子上。转眼间便见到她悠悠转醒。他微微拧起的眉目不自觉地也松了松,得亏执书跟他再三明确过姚槿只是太累了太困了睡着了而已……
“阿祉,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戌时。可要吃些东西?”思路被打断,奚止回头给姚槿倒了杯水。“厨房有阿槿爱吃的菜,这个时辰的话,刚好。”
姚槿接过那杯水喝了两口。醒来就有饭吃,是阿祉有心了。
然,她爱吃的菜?突然就想到她当土匪的老爸了。但现在的话,见到她当土匪的老爸显然是不太现实、并且还需要碰运气的事情了。就是不知她便宜老爹现在如何了。了结了她柒月表姐跟孟弗的事情后,也许她也该是时候寻个机会跟无言讨个假回去好好看看她便宜老爹了。
“好。”姚槿应下。有好吃的,自然是不能放过了,饿死她了。
饭菜飘香,不多时就被下人们呈了上来。
自然,此‘她爱吃的菜’不同于彼‘她爱吃的菜’。
姚槿填着肚子,吃了个半饱差不多了,这才想起来昏倒之前奚月来找她的事情。虽然她又一次一整天没吃东西了,但还是不宜一次吃得太多了的,暴饮暴食什么的可伤身,姚槿还是很养生的。她放下了筷子,擦了擦嘴角,“阿祉,那奚月你是如何处置的?”
奚止也将手中的书合起并放下了,姚槿注意到,那本书依旧是一本没有名字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