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渃栀
姚槿:……
“知道还喝,你不怕别人下毒吗?”姚槿讶异道,奚止原来那玻璃人似的身体才刚好,再被人下了一剂毒药的话,难不成是想一朝回到解放前?
“那汤没毒。”奚止突然笑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奚止笑得她心里直发毛。
“阿槿打算假扮奚夫人到什么时候?”奚止渐渐地靠近她道,“我的意思是,阿槿玩够了吗?”
“不,我想问问,那到底是什么汤啊?”
“人参,鹿茸,麝香,虎鞭……”
“等等,你离我远点儿。”
姚槿趁奚止不注意直接不见了身影,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又过了些许时日,孰不知,此时北岳京城中渐渐掀起了一阵风浪。
起因是最近多了个长相极为艳丽的女子,青天白日的便直接闯进城中各大善人家中,将人一家老少都给揍了,一日揍一户,一日不落。
肯定就有人问了,一娇滴滴姑娘,揍人一家老少?开什么玩笑呢。要说那有钱人家,少什么也少不了拿刀持剑的奴仆护卫,姑娘家家手无寸铁,还不是只有被宰的份?
可神奇也就神奇在这么个地方了。姑娘从进去到出来,就跟随意遛了个弯似的,只剩下府中人呜呼哀哉地躺了一地。
于是就有人将那姑娘的画像给画出来了,张贴在大街小巷的,以示警戒。
然而,那画像一点儿用也没有。依旧是每日有一户大户人家被揍。大家也没有因为张贴了画像便能提前得知那姑娘的行踪。因为,自那以后,那姑娘便直接从天而降了。人不走正门了。
这日,齐澍来到街上,铺天盖地的画像便这样映入眼帘。他看着这些画像,瞳孔猛缩。
“念之,你看。”
沈念之上前来仔细瞧了瞧那画像,也是惊了一瞬,道,“竟会是她?”
前些日子有探子在黑风寨附近捡到了姚姑娘的贴身丫鬟沐儿。捡到时那是身受重伤,奄奄一息了。这两日醒来了,他才得知,奚止娶亲娶的并非是姚姑娘,而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长相妖媚堪比青楼花魁不说,还迷得奚止团团转,连突然失踪的姚姑娘也是不管不顾了。可是光说,人也不知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居然有这么大能耐。于是,沐儿拖着病躯画了一幅那女子的画像。
不想今日突然画像满大街了。
“这姑娘生得一副好模样,不想却是嚣张跋扈至此。”沈念之看完那画像旁边所书文字道。
“不过,这女子,我看着有些眼熟,自那日沐儿画完画像便有这种感觉。像是在哪儿见过……”齐澍道。
“这么一说……”沈念之倒是灵光闪现,“殿下,你可还记得我外祖家,漠岭国,那家最大的青楼楚馆,头牌姑娘,漠雪。”
这么一说齐澍想起来了。之前他曾去那漠岭国暗访,正值漠岭国大办百花节,与那漠雪姑娘有过一面之缘。
再看这画像,惊觉二人有七八分的相像。
可那漠雪此人是绝无此般能耐的啊,一人怎可能揍遍这京城这么多大户人家。
第六十二章
齐澍与沈念之二人还在盯着那画像看,突然,他们身后惊现一跟画像上一模一样的女子从天而降。
揍了这么几日后,姚槿才发觉自己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忘记留名了。
所以今日此行,除了要再揍一家之外,她还得将名字身份给留下。
不想,竟在此处遇到了齐澍与沈念之二人在研究她的画像。遇见这二人,那感情好啊,由他二人公布她的身份,想必效果会更好吧。
齐澍与沈念之二人似有察觉,赶忙转身,迟疑开口道,“你……”
“我什么啊?”半天等不到下文的姚槿不由得开口问道。
“既然你今日送上门来了……”齐澍二人话还没说完,这笑意就忍不住地流露出来了。
果不其然,姚槿这回头一看,才发觉自己被包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全是人,还全都是普通百姓。在这方世界,姚槿还从来没一次性地见到过这么多人呢,人头攒动堪比旅游胜地的游客,像是提前准备好了似的,有人挎着臭鸡蛋,有人捧着烂菜叶,就等着那传说中猖狂无比的女贼呢。
这架势,瞧着,有点儿吓人。
“……等等,我投降。”姚槿连忙道。
包围的百姓们暂时顿住了要向姚槿丢烂菜叶子、臭鸡蛋的手。
这不对劲啊,传言那么猖狂的女贼,怎么说投降就投降了?莫非这个是个假的,可这脸长得确实是一模一样啊……
“不过,在将我带走之前,且容我再说两句。不知……可否?”
“你说。”且看她会说什么。
“揍那些人,的确是我不对。”
认错态度尚可。
“可我奚槿,作为奚公子的女人,今日更不该在还没揍完他们的时候便被你们给捉……”
姚槿这话还没说完,包围的群众们是立马气红了眼,一眼没瞅见,就有几个臭鸡蛋朝她这边飞了过来。不过幸好今时的姚槿不同往日,身手更是敏捷,再加之只有几个人朝她丢了臭鸡蛋,大多数人不知在观望些什么,她立马转身,往旁边两人身后躲,动作迅速只见残影,那臭鸡蛋刚好被她给躲了过去。
姚槿是松了口气,同在攻击范围内的另外二人就没这么幸运了。
也就是一转眼的功夫吧,却见刚刚注意力都在她身上,认真听她讲话的齐澍与沈念之二人,一时不察,不幸被命中了,齐澍脏了衣袍的下摆,沈念之脏了衣袖。臭鸡蛋的颜色在与衣衫的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此。他们二人嗅着空气中的臭鸡蛋味,直接给整蒙了。
结果比他们更蒙的是砸了人的群众。刚刚还怒气沸腾的群众们此刻是安静极了,连大气都不敢出。他们心中犯着嘀咕,北岳刑罚向来严酷,误伤了齐澍皇子,那还了得。就算这位皇子的脾性向来是一等一的好,可生为皇家,又有哪个能忍得了这种秽物。
于是这气氛是一时古怪而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