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陆无寂
“想你的大头鬼!抢你的死人头!滚一边去!”舒岚低吼!
“星泽宝宝和你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对不对?!”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张梓完全忘记要害怕舒岚的低吼了!
“出去工作!”舒岚再度低吼!
“舒经理,你就放心告诉我吧!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将你和星泽宝宝的关系告诉任何人!我发誓!”张梓当即竖起三根手指做出发誓的手势。
“出去工作!”舒岚再次低吼!
“哎哟!舒经理该不会是怕我会吃醋吧!?”张梓笑着摆了摆手,暧昧地说:“没事!如果是舒经理对我家星泽宝宝虎视眈眈,我还是可以勉强接受的!毕竟你将Mike推了给我,礼尚往来,我家星泽宝宝你随便……”
“我让你出去!!”舒岚凶狠地拿起几支钢笔作势要丢向张梓,张梓拔腿就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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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台通常只会出现在美国老电影的豪华复古老爷车。彰示其不凡出生的车标傲娇地立在车头前方,车身的香槟色车漆因为长年受到最好的打理而始终闪闪发亮。车厢里面十分宽敞,纯手工打造的米黄色真皮座椅散发着淡淡的皮革香气。
司机自然坐在驾驶座。
司机约摸五十岁上下,身上穿着一套咖色西装制服,头上戴着同色系的礼宾帽,手上戴着一双白手套,五官端正地看上去十分老实,车也开得十分稳当。
蒋在山的私人助理方宋坐在后排座位靠右。
虽然方宋今年已经五十五岁了,但是方宋那身紧绷的肌肉在高级西装的包裹下没有半点松弛的迹象,就连脸上的肌肉也都毫不松弛地紧绷着,分明就是一条硬汉。今年是方宋担任蒋在山私人助理的第三十五个年头,在这三十五年里,蒋在山第一次这么急于接见一个人,而这个人居然是蒋氏银行一名再低级不过的大堂安保……就连方宋都无法猜度蒋在山的用意。
杨星泽腰板笔挺地正襟危坐在后排座位靠左。
突然听说蒋在山要见他,他的心情十分复杂矛盾……蒋在山为什么突然要见他?蒋在山要和他说些什么?他要和蒋在山说些什么?如果蒋在山真是因为他的长相而要见他,那他是否应该将真相告知蒋在山?一连串的疑问在脑海里面纠结交错,始终找不到答案,只能随遇而安。因为上天的安排,总是玄妙得让人无法参透。
蒋家大宅坐落于半山,汽车却突然停在了山脚。
杨星泽从车窗往外看,发现一条不太宽阔但是十分平坦的山道就是上山的唯一途径。山道两侧各设一间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木制安保屋,两间安保屋之间却横着一道高厚冰冷的铁闸。虽然是熟悉的车辆,但是两名身穿整齐制服的安保人员还是谨慎地走出安保屋,走到杨星泽所乘坐的汽车旁边。稍作确认车内人员之后,安保人员才宣布放行。
高厚冰冷的铁闸缓缓抬起收到两边,汽车继续前行。
一路上山道蜿蜒,山花烂漫,绿树错落。却不是毫无管束的野景,而是有秩序的蜿蜒,有节制的烂漫,有美感的错落。眼前这恰到好处的美景,明显是经过精心设计和悉心打理的。汽车在山道上行驶了一段时间,突然一个拐弯,终于得见几栋形散意聚的建筑物散布在地势各异的山坡之上。
最先驶过的建筑物,是一栋简单气派的现代风格别墅。
这间地势最低的别墅不过是安保人员的综合宿舍而已,规模却已经大得让人咋舌!不用值班却又无法休假的时候,安保人员不能在山上随便乱逛,只能在这栋别墅里面安静休息。
地势第二低的建筑物,是一栋用玻璃幕墙构建而成的玻璃盒子别墅。
故作扭曲的框架结构严裹着虚实结合的磨砂玻璃和透光玻璃,别墅四周匠心设计的园林美景透过玻璃延伸至室内。运用最新的绿色建筑科技,让折射过玻璃、斑驳错落在室内的光线只见其光不感其热。这栋设计前卫技术超前的别墅,是蒋家招待贵客的场所。
地势第三低的建筑物……“建筑物”三字似乎不能贴切地表达,因为眼前所见俨然是一座欧洲城堡!
这座城堡的占地面积十分之大,单单前院就是前面两栋别墅加起来的总和!开阔的前院种满了红色的玫瑰和白色的蔷薇。透过灿烂的红与白望去,是略偏哥特的欧式主建筑。挑高大门,圆拱窗户。城堡里面想必还装满了水晶灯饰,羊毛地毯,名家油画,天鹅绒窗帘……这就是蒋和谦,葛慕华,蒋媛媛居住的地方。
汽车驶过城堡,驶向真正意义上的蒋家大宅。
仿佛一下子从欧洲城堡穿越到了苏州园林,位于半山的蒋家大宅白墙黑瓦飞檐卷顶,十分恢弘大气。宅前更是布满了名家精心设计的亭台水榭,园林造景……唯一煞风景的,是庭院边上居然又有一间安保屋。司机把汽车停在安保屋旁边的车位上,推门下车,绕到后排座位为杨星泽打开了车门。
杨星泽向司机稍作点头道谢后走出汽车,在方宋的引领下走进眼前这座蒋家大宅。
从庭院通往主屋的主道路,居然是一条鹅卵石道。鹅卵石道两旁种着矮小的松树,有的松树被精心裁剪得如同艺术品,有的松树则在枝叶之上挂着偌大的红灯笼……杨星泽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走进大宅主屋。
一楼是通高的大厅,宽敞明亮。走上二楼,却像是误入中式艺术画廊。狭长的走廊四周,墙壁上面挂满了水墨画。这些水墨画有的出自名家之手,有的是蒋在山自己提笔亲画,有的……杨星泽突然在一幅水墨画前停下了脚步!
他认得这笔触!
激动地垂目一看,水墨画的落款果真是余世和!不只是眼前的这幅,就连旁边的这幅,再旁边的这幅……都是!
舅舅……
他的一颗心无限地往下沉,一股酸楚却不住地往上涌。
当年,他下定决心要参加军队保家卫国,余世和随即就给他写了一封断交信以断绝他们之间的甥舅关系。余世和是为了让他在战场之上无后顾之忧……余世和如此用心良苦,反而让他每当想起无法尽孝,就更加深感悔疚!
杨星泽看着余世和的水墨画入了神。
方宋对杨星泽说:“蒋老先生已经等待多时。”方宋的言下之意,当然是让杨星泽不要再耽误时间。
杨星泽这才猛然回过神来,转身向方宋抱歉地微鞠一躬,不敢再看墙上挂着的水墨画,一心跟在方宋的身后……方宋终于在一扇黑木推拉门前停下脚步。方宋半侧着身体,轻敲了敲门,恭敬地对门那头说:“蒋老先生要见的人到了。”
一片安静。
方宋屏息静气地往前伸长着脖子,靠近门那边的耳朵稍微贴向门板,仍是一片安静。就在方宋打算再敲一次门的时候,门那头传来蒋在山沙哑的声音——“让他进来。”
“是!”方宋当即将黑木推拉门拉到一旁,微弓着身体站在门畔,低垂着眼眸对杨星泽说:“杨先生请进。”
杨星泽钉在原地,根本无法提脚……因为透过方宋拉开的房门,杨星泽一眼便看到了蒋在山。
蒋在山稳坐在正对门口的黑木书桌后,身后是一幅偌大如墙的气势磅礴的骏马图。他那瘦小干瘪的身上穿着一套深蓝色改良中山装,全白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整齐油亮,叱咤超过半个世纪的风霜在他的脸上划着深刻的皱纹,一双看透世间变幻的大眼睛如今却闪耀着不可置信的光彩!
纵使蒋在山深知,他不必为杨星泽的相貌而感到过分激动,因为无论长得再如何相似,也不过是相似而已……话虽如此,蒋在山却还是无法自已地激动得全身颤抖。
杨星泽何尝不是激动得无法动弹?
蒋在山和杨星泽各自压抑着心底的激动,看似镇定地遥遥对望,沉默寂静,激动暗涌。
不知道就这样四目对视了多久,蒋在山终是用颤抖的双手颤抖地扶着书桌边缘,用颤抖的双脚支撑着颤抖的身躯,颤抖着哆嗦着站起身来……老泪,开始无法自控地在他经已老化的眼眶内堆积。
杨星泽知道他该主动走向蒋在山,他的一双脚却不听使唤地只懂钉在原地。
方宋催促杨星泽:“请杨先生赶紧进去。”方宋话中的意思是,难道你还要让蒋老先生主动迎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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