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恰
文锦心原本想就这个机会,让沈玦能打开心结,但看来效果不明显,沈玦对李氏的恨不是这么简单就能化解的。
她今日已经非常的累了,又是惊心动魄又是体力消耗,劫后余生紧绷的神经就放松了下来,马车摇晃着又很是舒服,渐渐的就有了些困意。
“窦廉的事情有了些眉目,不过更多的消息还得亲自去查了才行,若是能去上京走一遭或许一切就能明了。”
沈玦还在等她的回应,就感觉到胸口一重,文锦心的小脑袋就靠在了他的怀里,低头去看,小姑娘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他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她睡着的样子,长长的睫毛像小扇一点点的刷在他的心上,她的脸上有些倦色,今日确实是累着了。
沈玦低头虔诚的在她额头轻轻印下一吻,什么都不用想,好好睡一觉,我的小姑娘。
沈玦着迷的看了许久,直到马车缓缓停下,才动作轻柔的把她抱下了马车,一路抱回了院子,然后转身离开。
现在该到算账的时候了。
*
沈恒璘赶在日落之前到了驿站,停马让所有人休息,然后绕到了装箱子的马车前掀开了帘子。
箱子还是安静的放着,侧边开了小孔可以呼吸,瞧着应该是还没有醒,想着箱中的人,他的眼里流露出了一丝克制的欲/念。
“药用了多少?怎么这会都没动静。”
七姑等人纷纷下马,“按照您说的量,大约是文姑娘体质弱,昏迷的时间就长些,不过您不必担心,只是普通的迷药,对身体不会有影响的。”
沈恒璘这才点了点头,心中的不安才消散了一些,“七姑辛苦了。”
“为殿下办差哪里说得上辛苦,殿下,咱们已经出城这么远了,他们应该追不过来了,要把文姑娘先扶出来吗?”
七姑是贵妃赐给沈恒璘的,难得女子会功夫,办事又妥帖,平日都替他料理殿内的琐事。
“不必了,这还不够远,只要未出镇南王府的辖区,都不可掉以轻心。”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若是一会她有动静了,再扶她出来也不迟。”
刚这么说着,马车就轻微的晃动了一下,七姑赶紧将帘子掀开,是箱子里传出了动静。
“殿下,文姑娘大约是要醒了。”
沈恒璘环顾四周,想着这会已经这么晚了,不会有这么巧合,就点了点头,七姑便要上马车去开箱子,沈恒璘又喊住了她,“还是我亲自来吧。”
他的心里到底是爱重文锦心的,废了这么多功夫为的就是得到手,自然是不希望她会怨他。
七姑把这些都看在了眼里,心中不免为文锦心添上了一笔,大皇子对这位文姑娘可不仅仅是喜欢这么简单了,看来回去得将此事告知贵妃娘娘才行。
沈恒璘刚要上马车,窦廉就匆忙赶来,“殿下,不好了,人追来了。”
“沈玦领人来的?”
窦廉点了点头,沈恒璘脸色平淡,嗯了一声,“点上香让她继续睡,其他人不用慌乱,一切照旧莫要露出破绽便可。”
然后将帘子放下,朝七姑看了一眼,七姑就明白的守在了马车前,“殿下放心,不会让任何人靠近马车的。”
刚说完,那边沈玦已经骑着黑云踏着月色到了跟前,一脸的怒意直接拔剑指着沈恒璘,怒声道:“人呢?!”
沈恒璘早有准备,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笑,“堂弟这是舍不得为兄吗?怎么还追了过来,人?什么人?我怎么不明白堂弟在说什么。”
“不要给我在这装傻,我问你,人呢?文锦心在哪里。”
“文家姑娘丢人吗?那堂弟应该是去问苏家的人,怎么会问我呢?堂弟这么匆匆赶来花了不少时间吧,可千万不能耽误了找人啊。”
沈玦骑着黑云一点点逼近,手中握着长剑沉着脸一声不吭,窦廉等侍卫已经赶到了沈恒璘的身前将他护住。
“世子爷这是做什么,带着人马围住我们的帐子,难道是要以下犯上不成!”
这是沈恒璘没有想到的,沈玦不仅带了人,还带了不少的人马,此刻已经将他们和驿站团团围住,这是不打算让他们走了。
沈玦眉峰一凝,剑锋又往前三分,漆黑的烈驹上一身红衣的少年郎似一团火焰般傲气嚣张,“我便是以下犯上了,你又拿我如何。”
第 50 章
沈恒璘突得笑了起来,然后鼓起了掌, “堂弟这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我这做兄长的可真是佩服。”
说完又看向身边的侍卫们,淡淡道:“你们把剑都放下吧, 既然堂弟说我把人藏起来了, 那就让他找找看,我这到底有没有他要找的人。”
他在李氏的身边安插了一个眼线, 城内也有他的人, 没人传来事情有变的消息,故而沈恒璘心中很有底气,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等的就是沈玦赶来。
沈玦黑着脸,挥了挥手让身后的人开始搜查驿站,而自己则是一辆辆马车不放过的查看起来。
驿站很小, 马车也不多,一下子就看完了, 沈恒璘好整以暇的看着,脸上一直挂着淡定的笑容。“如何?堂弟可是找到了?”
“你以为把她藏起来我就找不到了?”沈玦派人将将军牵了出来, 沈恒璘看到这漆黑的獒犬就想起了自己上回狼狈的样子, 瞬间淡定的神色就狠厉了起来。
在场的侍卫们都没见过如此庞大的獒犬,还以为是什么猛兽,下意识的就慌了, 被窦廉瞪了一眼才咬着牙的坚持着。
沈玦摸了摸将军的大脑袋, 然后松开了绳索, 将军抖了抖身上漆黑发亮的长毛很是威风,然后就睁着一双大眼睛,一步步的朝着沈恒璘去了。
沈恒璘倒也不是真的怕这獒犬,只是上次险些被咬破喉咙的记忆实在太深刻了,那是他头次距离危险这么近。
故而将军晃着尾巴在他身边转的时候,沈恒璘感觉到了同样的恐惧。
尤其是它长着大口,露出里面锋锐的獠牙在他的脚边蹭的时候,冷汗开始顺着他的脊椎骨往下流,沈恒璘克制的握紧了拳头,神色中有了一丝的慌乱。
“堂弟这是做什么?”即便是他隐藏的再好,声音里还是透露出了不安。
沈玦像是才想起来似的,恍然大悟的高声道:“哎呀,我都忘了,大堂兄上次被将军咬了,定是怕它的,都怪我记性不好,险些惊扰了大堂兄,不过大家也不必惊慌,我的将军鼻子灵,从来只咬心怀叵测之人,我这次也不过是让它来找人,大堂兄多担待。”
沈玦这指桑骂槐的能力可是一流,这几乎是指着沈恒璘的鼻子骂他居心叵测了,他的话音落下,沈玦带来的人就一齐笑了起来,其中的讥笑之意太过明显。
窦廉可忍不了,马上就要替自家殿下说话,就被沈恒璘给拦住了,朝他摇了摇头,他回话才真是说明心里有鬼,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动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