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从南而生
两位老人家却只是一个劲的流泪,不点头也不拒绝。
长生又温声向施芸娘劝道:“施姑娘,九十仗刑下来,寻常男子都受不了,你一弱女子,如何能受得了。”
“大人,你知道吗,我二月里便定下了亲事,只待五月份成亲,出了这件事,婚事没有了,父母每日里受乡亲们指指点点,一回想起当日,我便觉得生不如死。”
施芸娘一边笑,一边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道:“我连死的不怕,何况刑仗,我施芸娘,不愿意接受任何和解!”
施芸娘话音刚落,便直直的朝着柱子上撞去,众人阻拦不得,片刻后,施芸娘的身子软了下来,沿着柱子往地上滑,额角流出一抹鲜血来。
“芸娘以死明志,此事并非和奸,乃是受那奸人强迫。”施芸娘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芸娘!”施家老夫妇凄厉的喊道。
长生只觉得手脚冰凉,如坠深渊,喊道:“快请大夫来!”
长生蹲下身来,撕了衣角捂住对方额头的鲜血,左手捏住她的手,试图调动木系异能救人。
第97章 明志
任凭他如何试图输入异能,最终的结果却只是施芸娘的身体渐渐冷了下去。
长生一时有些无措,伸手覆在芸娘鼻间,人已然没气了。
施家夫妇围绕着施芸娘的尸体哭得昏天黑地。
长生深吸一口气,想要说点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一般,半晌说不出话来。
施家夫妻两人抬头看向他,老两口突然一同跪了下来,朝着长生“砰砰砰”的磕头。
“大人,求你替我们做主,我家芸娘死不瞑目啊!”施母喊道。
施父一脸老态,双眼中噙满泪水,老人家张开嘴巴想要说点什么,最后只化为一个又一个磕得十分用力的响头。
片刻后,他脑袋上就沁出血来。
“两位老人家,先起来。”
长生想要将两人扶起来,奈何两人全都长跪不起,就那么死命的哀求着。
“大人,求您做主,我家芸娘她死了啊!”施母一边哭,一边用力的拍打着自己的胸膛。
“两位老人家先起来,本官会想办法的……”长生说道。
“大人,芸娘一心希望坏人受到惩处,便是和奸她也认了,可那些人,就连和奸的仗刑也不想受,大人,我等草民,命如蝼蚁,活着没了指望,那就等着死后跟阎罗王告状!”施母说完,紧跟着就直接撞在柱子上。
“大娘!”一旁的张泉喊道。
长生阻挡不及,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施母自杀,紧接着施父也跟在施母身后,想要用力的撞上去,却被张泉拦腰抱住。
“施大爷,您冷静一点。”长生又朝着门外的差役们喊道:“快进来帮忙!”
“我儿芸娘死不瞑目啊!”施父苍老的面容上满是泪痕,伸手直接一拔,将张泉腰间佩刀拔出。
血溅当场。
张泉觉得自己脖子上凉凉的,又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他回身看去,施父双眼睁圆,脖子上一抹血痕。
张泉覆手上去,一家三口,一夕之间,已然皆赴黄泉。
长生长大着嘴巴,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满心悲凉,他觉得自己错了,在这个名声大如天的世界里,真的有人愿意为了一个清白以命相搏,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重新开始,他太过自以为是,令对方以为他跟贺家是一丘之貉,满心绝望之下,这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大人……”柳无益推门而入,拉扯着一个老大夫走了进来。
“大夫,看看可还有救……”长生指着三人说道。
他只觉得全身都没了力气。
“大人,这是……怎么了?”柳无益问道。
长生双手搓了一把脸,许久后方才道:“施家一家三口,为求一个公道,皆……以死明志。”
柳无益愣住了。
“薛采。”长生说道。
一旁的薛采赶忙应声。
“升堂,审案。”长生说道。
九十刑仗怎么够,须得血债血还。
“是。”薛采见了这一幕惨案,一家三口全都心存死志,这般触动之下,他也无法无动于衷,就像急切的需要一个出口,想要为他们做点什么。
长生整了整衣袍,再度坐到了高堂之上,一拍惊堂木,道:“施家一门三口,于后堂改口,言当日乃是贺希上门强辱,为证自身清白,以死明志,虽两方全都认下和奸之事,但本案疑点颇多,待寻到更多证物后再审,将嫌犯贺希押下候审。”
“退堂。”
长生任凭贺希如何呼喊,全都充耳不闻。
而贺勤此时也得知了施家的事,又知道了贺希下牢狱的事,坐在府衙后厅里,冷笑一声,道:“我倒要看看这个罗恒要做什么,那一家三口死就死了,难道还要我儿偿命不成!”
说罢,也不再等长生了,拂袖而去。
长生回了后宅书房,招了他信赖之人一起商议此事。
薛采道:“以死明志固然令人信服,但大人若想凭此翻案,却是白费功夫。”
长生点点头,道:“以死明志,固然触目惊心,但却不能代替证据。如今想要将贺希定罪,单凭前后的口供不足以给贺希定强奸之罪,我们至少还需要一位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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