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从南而生
秦昕然点了点头,道:“说来当日我自相公手中花三百两买来,而后以十倍价钱卖给了方大人。”
长生微微张嘴,愣了片刻后,夸道:“未曾想夫人竟有范蠡陶朱之能。”
秦昕然叹了口气,道:“若我是个男子,定然要留着那株兰花奔个前程,可惜我是个女子,只能给自己多攒一些嫁妆了。”
长生刚想安慰两句,大陈氏却突然道:“长生,这些时日,多亏了昕然,你日后莫要亏待了她。”
长生赶忙应是。
大陈氏接着道:“昕然是罗家的当家主母,日后便由她主持中馈,你们可有意见?”
罗家众人无一人反驳。
大陈氏又向秦昕然道:“从前罗家小,也无甚好管的,如今下人多了,也该立起规矩来,你自大家出来,想必也学过管家理事,我和你两个婶婶年纪大了,管不了这些事,日后几个小的,也跟在你身后学学如何管家,免得出了门子一无所知。”
秦昕然赶忙应下此事。
长生心下诧异,他离家时秦昕然不过一个新妇,他猜测约莫是他不在的日子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大陈氏不会突然对秦昕然有如此高的认可度。
众人聊了一会便散了去,只留下长生和秦昕然两人,秦昕然俏脸微红,看着长生不说话,长生轻咳一声,道:“我送你回房。”
他带着秦昕然去了他卧室隔壁的房间,道:“里头被褥都是晾洗过的,你放心用。”
秦昕然见长生转身要出去,直接拉住了他的衣袖,问道:“相公不留下来吗?”
长生视线微移,不敢直视她,道:“你如今年纪尚小,且再等两年。”
秦昕然轻笑一声,倒没有说什么,便放了长生离去。
知府衙门里除了长生买的下人,和罗家带来的下人,还有一些是从前衙门里留下来的仆人,人一多了,便没了秘密,罗家人来了没两日,知府夫妻分房而居的事情便传了出去。
长生这日下衙,望着他人送来的美貌女子,额角微微抽了抽。
第79章 按下
长生刚想将人打发走,薛采却拦住了他。
长生皱眉不解,问道:“你难道还想我留下此人不成?”
薛采见他误解,赶忙道:“后宅的事情,自然该由后宅的妇人来解决,若大人越俎代庖,岂不是伤了夫人的颜面。”
长生不傻,他略想了想,便明白了其中关窍,面色微冷,直接道:“若由夫人处理,坏名声都是她一个人担了,旁人只会说她蛮横善妒,不会道我不解风情。”
薛采见他竟然懂了,心下道,你怕夫人有了善妒的名声,怎么不怕自己的名声坏了。他本以为这夫妇二人感情不好,若长生是个爱惜羽毛的,自然顺水推舟的应了下来,但如今见这般情形,这对夫妻看起来就有些奇怪了,薛采觉得很是迷茫。
“此事本就是我不愿意,何必要推到妇人头上。”长生说道。
“大人坦荡,是学生小人之心了,惭愧。”薛采立马认错。
长生未曾经过秦昕然,亲自打发了这女子,得知这女子背后乃是一富商,连带着对这富商都没有什么好脸面。
富商不过是明面之人,幕后之人见这般情形,也不知长生到底是真不好色,还是胆怯惧内,但事已至此,那人原本的打算也只得作罢。
“姑娘,大人虽然与您分房而睡,但今日打发了旁的女子,先见对您十分上心。”李嬷嬷老脸笑得如同一朵菊花。
秦昕然却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莫名,道:“嬷嬷,我知道了。”
李嬷嬷见她这般不上心,接着道:“姑娘,大人既然看重您,您也该主动一点,成婚至今尚未圆房,没有一儿半女傍身,总是不牢靠,你就该趁大人身边没有小妖精的时候占稳了位置,罗家如今就老爷一个男丁,您若生下儿子,日后保准谁也动不了您。”
秦昕然对这些却不是很感兴趣,道:“嬷嬷,我记住了,劳烦你去厨房看一看,乳鸽汤他们可煮好了,祖母晚膳要吃这个。”
李嬷嬷见她这般,便知她不耐烦了,心下觉得可惜,但她一个下人也做不得主,只得不高兴的出去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长生总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事情。
年关将至,罗家也开始准备送往京中的年礼,魏岚是长生的老师,对长生恩重如山,因而马虎不得,长生被秦昕然拉了过来,大陈氏也在一旁听着,秦昕然一件件的念着年礼。
秦昕然与秦家相熟,因而按照秦府主子们喜好送礼,长生听了一耳朵,只觉得样样都极为妥帖,大陈氏听了也觉得十分满意。
“秦家三姑娘、四姑娘将要出阁,这些布匹花色正好,正配她们这样的小娘子。”秦昕然说话间,还看了长生两眼。
长生却像是陡然惊醒一般,想起自己到底忘了什么。
入夜之后,长生在秦昕然门外轻轻的敲了敲。
“老爷。”开门的事李嬷嬷,她见是长生,顿时面上一喜。
长生脸上有些不自然,道:“夫人睡了吗?”
“夫人正在读书,未曾入睡。”李嬷嬷老脸上笑得全是褶子。
长生又道:“劳烦嬷嬷去偏室等着,我与夫人有事要说。”
“诺。”李嬷嬷赶忙退了出来,关好门窗。
秦昕然见他进来,问道:“大晚上的,你来作甚?”
长生抬眼望去,女子身上衣衫整齐,身前点着一炉炭火,手里拿着一本书卷,映着昏黄的烛光,倒越发显得她容貌姣好。
长生轻咳一声,便直接问道:“魏二姑娘的事,如今如何了?”
秦昕然看了他一眼,讥讽道:“我自来了陵南府,已有一月有余,未曾听相公提起此事,还道你已经忘了呢。”
“自来了陵南之后,便日日忙碌,我竟忘了此事。”
长生早知自己的妻子不是寻常女子,见她说话间没有半分醋意,反而有些责怪他的不上心,觉得她大气之余隐隐又感觉哪里不对,他此时心下愧疚更多,倒未曾多想。
秦昕然闻言面色稍缓,又问道:“魏先生可曾跟你提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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