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兰陵曲
她想着越发委屈,觉得一定是三哥背地里陷害自己,等父王母妃解气后,自己一定要让他们帮自己把公道讨回来,最后将李筠风打发到边疆去, 一辈子也不要回来。
想到此, 这委屈难过的心情总算好了些。
而房间里, 一阵人仰马翻, 王妃总算醒了过来,一把抓住北安王的手,“王爷,小三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已经见过咱们亲女儿了,她和你当年简直长得一模一样,还有些像我。”北安王连忙说道,又细说了海棠的身份以及她的过往。
王妃在得知她的身份居然是李心媛所看中的陆举人的夫人,心里那滋味可不大好受。倘若不是早些发现,自己岂不是要让亲女儿受那下堂之苦?这事儿哪怕没发生,但是李心媛以往种种行为此刻在没了她那层亲女儿的滤镜后,怎看怎么恶毒。
尤其是再听李筠风说这李心媛可能早就认出海棠,所以才在庆阳派人刺杀海棠,于是越发觉得此女歹毒啊!如此居心叵测,现在还想抢了自己亲女儿的夫婿。
又想到这么多年当眼珠子一般疼爱,自己的亲女儿却在外面吃苦受累,更是难过不已。
曾经对李心媛有多疼爱,现在就有多憎恨她。
王妃挣扎着要起身,李筠风和北安王也不知道她要作甚,只扶着她起来,却见她居然要去取墙上挂了十几年不曾开封的剑。
这是要去杀了李心媛啊!
可夫君儿子哪里能让她亲自动手,李筠风赶紧拦住,“母妃,您冷静些,这么杀了她,岂不是便宜了她?”
“难道就这么放了她么?害我女儿不说,居然还占着我女儿的宠爱这么多年,将我等哄得团团转。如此歹毒之人,岂能让她活于世间?”王妃那个愤怒,只恨自己年老体衰,若是还年轻,早已飞跃至院中,将她一剑穿心。
“当然不会就这么放了她。”北安王揉了揉下巴的白胡,恨恨地说道。
李筠风也附和,“对啊,岂能放过这等歹人?母妃不妨想想,她过了这么多年人上人的日子,富贵荣华锦衣玉食,若是从今以后为奴为婢,吃糠咽菜,当如何?”他觉得杀了她反而让她解脱,倒不如留着她好好尝一尝这人生百苦。
北安王极其赞同,“就是啊,留着她,咱们心情不好了,还能去骂一顿打一顿,留着性命还算是当为你给老大积福,一举两得的事情嘛。”
李筠风眼皮直跳,心说不亏是老爹,这想法可以的。
李心媛,应该是叫小红。
这是她原来的名字。
未来的命运已经被三人给定了下来,可怜她还天真不知,盘算着等王爷王妃解气了,自己要如何报复李筠风。
而二房里,李若风办公还未归,这容氏带着儿子在家里。
老二这排行最是尴尬,上不疼下不爱,连带着她这个媳妇也跟透明人一般。
所以便没有怎么出院子,这会儿正叫人给世子大哥那边送了些补身体的汤水,聊表心意。
院子里那好八卦的丫头就急火急燎的跑来,“二少夫人,出大事了。”
容氏吓得不轻,还以为是世子大哥出了什么事情,手里的针险些扎着自己。“怎了?”
“小郡主,被绑了,就这么扔在正院里。”小丫头说着,脸上那欢喜劲儿。
也是,这北安王府里,哪个下人喜欢她?以往可没少被她折磨打骂。如今她落了难,他们当然是高兴的。
容氏以为自己听错了,正想仔细询问,李花翎也来了,“娘,小姑不知为何,被三叔绑了。”他在外院读书,瞧着府上的饭点到了,便回来,路上也听了消息,所以赶紧与他母亲说。
连儿子都说被绑了,可见是真的,搞得容氏还挺想去看一看的。但一想到李心媛在这府上的受宠程度,还是将这念年头打消了。
不然等她翻身了,还不知要怎么报复呢。
自己不但不去看,还叮嘱自己院子里的人少去凑热闹。
但那些以往被李心媛折磨惨了的,哪里能忍得住,偷偷摸摸地去了。
好叫容氏担心了一回,生怕到时候又连累到这整个二房,夫君这几日又惹了公公不喜,只怕到时候又要被训斥了。
然她的担忧中,正院那边却来了人,请她过去。
容氏这一路忐忑不安,生怕连累儿子,连儿子也没带,就叫了个嬷嬷跟着一并去。
正好遇到刚回来的夫君,夫妻俩心慌慌的跟着一起到正院。
没料想还真看到了被捆得跟粽子一般扔在院子里那鹅卵石路上的李心媛,无不震惊。
可接下来还有更震惊的事情,但见除了公公婆婆和三叔之外,这大哥也在。
难不成真的发生了什么大事?李若风夫妻俩心中好奇,但又没那胆子问,只能默默地等着北安王开口。
然后也就听到了那让他们震惊无比的真相。
这些年捧在手心里疼的李心媛是假的,不过是那奶娘的女儿,反而是亲妹妹被她给扔了。
也不是旁人,就是曲海棠。
李若风也总算弄明白了,自己为何被大哥和父王质问。
但他还真没往此处想,现在听了大家的话,再仔细想一想,曲海棠跟母妃好像还真挺像的。
夫妻俩从正院里出来,被这习习夜风一吹,脑子才清楚了些。
“夫人,你说怎会这样?”李若风现在,还觉得此事有些不真实。
“这样有什么不好?我早看小红不顺眼了,刚才你没听父王说么,留她性命,轮流伺候咱们,按照这顺序,月就该她来咱们院子里了,到时候我再好好收拾她。”容氏一想到此,心里那个舒爽啊,觉得这糊涂的公公婆婆终于明理了一次。
李若风见着容氏说话时那眼里露出的狠厉,忍不住替那小红默哀。
北安王府里除了将小红就地正法,通知家庭内部人员曲海棠的身份之外,对外还是隐瞒着,毕竟海棠那边还没接受,惯于他们宠女宠妹的旧例,当然是要顺着海棠的意思来。
陆府中,陆言之好不容易给金宝楚郁笙二人解释了海棠的身份,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房,但见海棠抱着膝盖坐在床边,也不知在沉思什么,自己进来她竟然也没发现。
“怎么了?还在想北安王府的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