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家猫
说罢,萧白将酒洒在墓前。
桂花酿的酒气氤氲开。朝阳初升,林中闪着透亮的光芒。
辛云沉醉在萧白的侧颜中,他抿着唇,垂下的眉眼染上了一丝萧瑟。
心中涌上一股酸楚,辛云看向墓碑,在心中默默道:叔叔阿姨请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他的。
她握住萧白的手,朝他笑得眉眼弯弯:“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
她是他在这里唯一的家人,也是唯一的爱人,她会用一生来守护。
————
两人的婚礼在十日后如期举办,十里长街张灯结彩。
婚礼地点终究还是定在了萧氏老宅——多亏了徐伯,他将萧白这几年付出的努力都一一告诉了萧氏族长。
萧氏族长自是不傻,他心里很清楚,圣上愿意昭告天下为萧氏平反都是萧白的功劳,以及这些年一直暗中以资财钱物相助的神秘人是谁。
只是萧白太倔了些,始终不肯来与他见上一面。现在徐伯上门来,他便做了个顺水人情,把萧家老宅还给萧白,甚至暗中打点上下,安排人去布置婚礼。
辛云无父无母,只得在萧家一处偏宅梳妆打扮,等候萧白来接她入门。
才过寅时,辛云便被媒婆叫醒,吃了碗汤圆,被媒婆按着坐在梳妆台前打扮。
辛云闭目养神正好睡个回笼觉,任由几人在她脸上折腾,谁知被开脸这一道程序折腾得嗷嗷叫。
“轻点儿轻点儿!”她疼得眼睛蒙上层水雾,看起来好不可怜。
媒婆笑眯眯地道:“姑娘生得真是可人,令老婆子心中都一动哦!”
一旁的丫鬟和妆娘也都笑吟吟地夸辛云貌美秀丽,直把她夸得飘飘然,觉得脸上也没有那么疼了。
她哪里知道这都是媒婆的套路呢?拿钱做事,把新娘子夸得乐呵呵是他们的本职。
“上敬天地父母,中祝夫妻和顺,下弹子孙满堂。”说罢,媒婆趁辛云还沉浸在被夸的喜悦中,在她脸上左中右弹三下,边弹边道:“左弹早生贵子,中弹勤俭持家,右弹白头到老。”①
终于,开脸结束,妆娘口中说着吉祥话,手上为辛云仔细地描眉,擦上脂粉。
媒婆梳着她的头发,唱着梳头歌:“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②
听着媒婆的吉祥话,辛云情不自禁地想起那日萧白向她求婚的模样,嘴角也染上了笑意。
“新娘子真真是个可人儿呢!”妆娘为辛云涂上口脂,看着她笑道,“简直是画里走出来的人儿。”
“可不是呢,萧家郎君有福了。”媒婆笑眯眯地为她戴上凤冠,披上霞帔。
辛云打量着铜镜中的自己,那里面的画面不甚清晰,隐约可见个明眸皓齿的少女。
众人说了几句漂亮话,便听得有人在外面喊“吉时已到”,媒婆急忙给辛云盖上了红盖头。辛云眼前只剩下一片红,她低头瞧路。
便听到媒婆喜气洋洋地道:“是辛家长子吧,果真生得一表人才!”
辛家长子?
辛云愣住,她这原身父母皆亡,只有个哥哥,名叫辛奕,当年还想把她嫁给老头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几乎要掀开盖头,瞧一瞧那败家子哥哥了。
媒婆及时地牵住了她的手,把她手送到辛奕手中。
骤然被一双粗糙的手握住,辛云手缩了缩,对方感受到她的抵触,颤声道:“云儿,我是哥哥。”
“新娘子还愣着做什么呀!”媒婆在她耳边催促,“莫要耽搁吉时。”
辛奕弯下腰,辛云被媒婆和丫鬟扶着送上他的背。
是了,依照这里的风俗,新娘出嫁时是要由兄弟背着出门的。
“你怎么来了?”辛云低声问道,她趴在辛奕肩头,能感受到他比辛云记忆中的模样强壮了不少。
“是萧公子托人给我带信,我连夜赶来的。”
难怪……萧白还瞒着她,可能又是想给她一个惊喜。
辛云沉默着,不知该向辛奕说什么,她毕竟不是原身。
“云儿……”辛奕喉头一哽,沉声道,“是我对不起你,你恨我也罢。今日是你大喜之日,就让我尽到身为兄长的责任。”
“好。”辛云笑了笑,“以后再找你算账。”
喜乐早已奏响,门外放着鞭炮,媒婆在辛云耳边唱着歌谣,辛云只觉得闹哄哄的,手中被塞了一个红绸,她听到萧白以传音术悄悄问她:“可还好?”
“有些困,你呢?”
“我很好。”萧白眼角含笑,以传音术安抚着辛云,引导着她上了花轿。
十里红妆,抬着嫁妆的队伍蜿蜒在花轿后。那是辛奕准备的,他心中有愧,唯有以此来祈求辛云原谅。
一路上,有了萧白用传音术陪她解闷,听她抱怨开脸的痛,倒也有趣。
一直到进了萧家,拜了天地和萧氏族长,两人方才被拥入洞房。
新房内挂着红绸,点着红烛,床上放了桂圆、花生等果盘。
不知何时赶来的长安嚷着要闹洞房,萧白淡淡地瞟了他身旁系着的葫芦,只见知意探出个脑袋,好奇地打量着周遭。
长安低头一瞧,正好对上知意宛若墨石的眸子。毕竟是别人婚礼,他带个鬼围观,到底不吉利。他捂住葫芦,灰溜溜地出了房门,还贴心地关上了门,守在门口不许其他人闹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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