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家猫
辛云面红耳赤,缩着脖子灰溜溜地钻进客栈。
她进去的时候萧白已经付了钱,她跟在他身后叽里呱啦地发问:“不是说好了我听话就住龙门客栈的吗?”
正在算账的掌柜闻言抬起头,细小的眼睛瞄了她一眼,冷笑一声:“本店区区土阶茅屋,还请客官移步龙门客栈。”
“惭愧惭愧,是在下管教无方。这小子自小便口无遮拦,看在他年幼无知的份上,还请见谅。”说着低头瞪了辛云一眼,但她分明看到男人眼中强忍的笑意。
辛云没有想到这个掌柜脾气还挺大,一时也找不到文绉绉的词语反驳,只好憋着不说话。
萧白却和客栈掌柜攀谈起来。将人你一言我一句,说的都是些半古不古的白话,还带着奇怪的口音,辛云听得脑袋疼,索性不听了。
也不知萧白说了什么,掌柜眉开眼笑,乐呵呵地给他们安排了两间上好的客房。
“这老板真小气。”辛云嘟囔着。
“半斤八两。”萧白揶揄她。
辛云停下来,靠在门上,瞪他:“你还说呢,你不是说我听话就住龙门客栈吗?”
“是啊,那你听话吗?”萧白说着瞟了一旁观战的小二一眼,小二缩着脖子铛铛地下了楼。
“听啊!”
“既然听话就给我进房间睡觉去。”
“你……”辛云终于反应过来。
只要套路深,铁杵磨成针啊。
“听话,听话就让你住龙门客栈。”萧白还在逗她。
“呸呸呸!”辛云啐他几口,转身“咚”地关上门。
萧白被蹭了一鼻子灰,似乎有些尴尬地看了看四周,然后低头揉着鼻子,走进了旁边的房间。
一只猫慢悠悠地从转角出来,甩着尾巴下了楼梯。
辛云累极了,来不及梳洗,她就躺在了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她始终坚信一个道理:没有什么是睡一觉不能解决的,如果没有,那就两觉。尽管她睡眠并不好,很容易做梦。
她这次又做梦了,但她知道自己这次是在做梦。有人称之为清明梦,还说这种梦是可以控制的。
但她控制不了。
她仿佛只是一个看3D电影的人,进不了电影,却好像又在电影中,区别是她不能中途退场,无法选择离开。
故事的开头很普通。
冬雪飘飘,黑夜沉沉,辛府中却灯火通明,仆人四处奔走,他们的守在东院门口,焦灼地徘徊着。
“哇哇哇……”里面传出婴儿嘹亮的啼哭声,男人的眉头终于舒展开。
稳婆走出来,笑得像朵菊花:“恭喜大官人,贺喜大官人,是个小官人。”
男人眉开眼笑,脚一跨就想走进去,稳婆拦住他:“哎哟喂,大官人您可慢点儿,还有一位没有出来呢。”
“还有?”话音刚落,房间里又是一声响亮的啼哭声。
“哎哟,是个小千金!”另外一名稳婆笑盈盈地走出来。
仿佛镜头拉进,辛云看到那个小小的婴儿,粉粉皱皱,极小的身子。她还没有睁开眼睛,辛云却觉得她看到了自己。
辛云终于明白,这个婴儿就是原主。
很巧的是,原主叫辛芸,这令辛云觉得冥冥之中定有天意。
辛老是当地有名的乡绅,家境殷实,年近六十才得了一男半女,自然当做珍宝供着。辛芸一直到十岁,都过着大家闺秀的生活。辛芸聪慧,却不好女红,爱看的书皆是游记杂谈。辛母心疼女儿体弱,不曾给她裹脚,还请了师傅教她武术强身健体。
好景不长,在辛芸十岁那年,辛母感染风寒去了。辛老整日愁眉不展,一病不起,挨了两个月也去了。辛府没了家主,哥哥辛奕又不懂事,跟着一群狐朋狗友四处打猎游玩,家事都交给管家处理,不料管家与侧室勾结,卷走了家产。辛奕开始收心,主持家事,但却接连失败。
在辛芸十二岁那年,辛家终于败了,家仆四散,连饭都吃不上了。辛奕无法,想将辛芸嫁出去,对方是个六十岁的糟老头。
辛芸跑了,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晚上,那天是她的生日。哥哥被她灌醉了,倒在地上喃喃自语,稚嫩的脸上全是泪水。
辛云呆呆地看着,觉得原主和他哥哥辛奕长得真像。
辛芸深深地看了哥哥一眼,给他披上一件衣服,转身,关上破旧的门。
她冒雪夜奔,辛云看到她的脸上满是泪水,连睫毛上都结了细碎的冰花。
但她运气并不好,在外面流浪了五天便被人贩子捉住,好在牙婆看她生得可人,也识字,琴棋书画也算是略通,她便进了严府做侍女。
严家有权有势,家主严嵩是当朝首辅。辛芸服侍的是他的儿子严世蕃。
严嵩长得高而瘦,但严世蕃却短项肥体,而且只有一只眼睛看得见。他似乎很忌讳别人看他眼睛,辛芸因为这个挨了好几次打。但辛芸不爱嚼舌,也不像其他侍女那样都怀着些小心思。严世蕃反而看重她,甚至允许她进自己的书房看书。
辛芸不爱笑,但在严家住了五年,她看的书多了起来,表情也恬淡了些,也不像初时那样阴沉。
但是在她十七岁那年,严家遭了重挫。
严世蕃被判充军发配,严嵩被迫辞官回家。他们买通了关系,允许带着家眷上路。严世蕃向来好色,光是妻妾就有二十七名。但他这次只带了妻子,还有辛芸。
5
辛芸似乎想逃跑,但严世蕃的妻子总是盯着她。
“你个贱蹄子,眼睛往哪儿瞟呢。”她在这种情况下也忘不了争风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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