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枝呦九
这可气坏了沈明行,孩子一岁多了,按理说早就可以说话喊人了,可是平远真就什么也不说,急的沈明行和大嫂嫂都怕双胎生出来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他们怀疑在肚子里,平远的智慧都被平安分走了,否则现在平安喊人基本都能喊全了,平远还一个词也不蹦出来。
沈路为此还酸溜溜的:臭小子,你祖父平时也没少给你东西啊。
只能摸着胡子总结:傻孙子跟傻儿子有一个傻字,还是缘分让他们彼此最先熟悉啊。
不过孙女是真的好!
瞧瞧,不说平安已经祖父祖父叫的挺溜了,还会在他给她吃的玩的之后讨好一句:“祖父,最好!”,然后还要凑他脸上给个亲亲。
喜的他连自己的胡子都顾不得了,刮了去光溜溜的,就怕扎着孙女儿。也管不了什么礼仪仪态了,只想抱着孙女出门炫耀。
然后等平慧大一点后,就更好玩了,这丫头会认人(沈路自己判定),他觉得平慧看见他后是笑的最欢乐的,并从嘴巴张大的程度,眼睛弯起的弧度,手舞足蹈的力度以及笑声欢快的高低来做出理论根据,听的折绛第一次确定:沈明臻不是捡来的,而是沈路亲生的。
且他将自己那点沙雕气质,一点也没剩下的遗传给了沈明臻这个沙雕二号。
相较于府里其他的时候,自从有了孩子后,整个府里好像都活泛了起来,折绛被折腾着,倒是有半个月没有出门,所以大嫂嫂回来支支吾吾跟她说了件事情。
“就是林五养外室那事”大嫂嫂低声道:“平氏真的没影响?我看她可是憔悴的很,可惜了,我本想问问她,结果英国公家大少夫人一直跟着我,我尽是没能跟她单独待一会。”
英国公家大少夫人可是个大嘴巴,她可不敢将风声放出去。
可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平氏,哎,那么个爽利人——可恨英国公家那个也是个棒槌,竟也跟着我,她索性请了我两人去林家后花园偏僻的庭院里坐着,竟白白坐了一下午。”
今天林家老夫人五十大寿,两家向来走的近,便也俱去赴宴了。
“脸色那么不好吗?”,折绛担忧道:“我最后一次见她,她还只口不提,让我不要管这事,说自己能解决,脸色还好的很,怎么突然便这样了?”
大嫂嫂便道:“我也不知道,所以便一回来就问你来了,想着你们平日交好,应知道些什么。”
折绛觉得自己作为平氏唯一一个肯愿意相交的人,真是失职极了,心虚道:“她不愿意说,我便也没有多问。”
她向来不肯参与别人的事情,所以什么都没做,好在大嫂嫂是个八面玲珑有手段的人,早已打听好了那外室的底细。
大嫂嫂瞪折绛一眼,“做事怎么能这样呢?你不打听仔细了,那万一平氏要你帮个什么忙,你不是两眼一抹黑,也不知道是帮还是不帮?我还以为你知道,现在看来竟要我告诉你!”
折绛这才知道大嫂嫂将人打听了,只好听训,着急问道:“快说吧,哎哟,别骂我了。”
不过正要说,茶一就说折母来了,大嫂嫂一顿,倒是不知道说还是不说了,折绛觉得没关系,她母亲别的不好说,但是口是真严。
折母刚见两人脸色不好还有些尴尬,喃喃解释:“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我,我就是来看看平慧。”
然后觉得大嫂嫂在这里,觉得没说好话,又干巴巴的添了一句:“也看看平安和平远。”
可她后面丫鬟抱着的东西只有一份,只有给平慧的,于是又尴尬了。
大嫂嫂啧啧想:这样的性子,怎么就养出了折绛这样的人,估计折绛是肖父了。
不过正事要紧,她便接着道:“都不是外人,我也不避着了。”
于是快速的将前情说了一遍,接着道:“是个穷苦人家的女儿,有一回在巷子里被人调戏,让林五救了去,亲自将人送了回去,然后又接着去了几次,给人家家里送东送西——”
后面那话意味深长,折绛便明白这是第一次便相互看上了。
“她哥哥嫂嫂见财起意,将人要许给林五做妾室,可林五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没将人领回去,倒是养在了外头,他自己又没银子,正好碰见了林翰林起了兴头分庄子铺子,便挪了过去,就这样还不够,竟然挪了平氏的银子去,竟是脸皮不知几许厚!”
折绛听的皱眉头:“若是林五想让她在外头还好说,要是她自己想在外头,那就不好说了。”
大嫂嫂点头,“我也是这个样子想的。”
然后一抬头,就见折母在那边努了努嘴,好像是有话说的模样,大嫂嫂便觉得刚刚是不是说的太快,冷落到折母了,便立刻抛话头给她:“伯母,您说说,这不是欺负人吗?”
谁知道折母就懦懦的说了句:“也不是那么说,女儿家既然嫁到了夫家,自然是要给夫家开枝散叶的,听你说,平氏只生了一个女儿?那外室怀的是男孩?我觉着,那这平氏应将人尽快请回去,好好的将孩子生下来才是正经的,那银子铺子的,将来那外室不还是要给她那孩子的?难道还能给她哥哥嫂嫂?若是给孩子,那也是林家的孩子,这东西没落到外头去,到底也还好。”
大嫂嫂瞠目结舌,再去看折绛,见折绛也有些惊讶,神情复杂,好像很是意外她能说出这样的话,又很是不意外她说出这种话。
而折绛惊讶过后便捂额哀叹:这些年,她娘这思想,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根深蒂固”了。他爹这丈夫当的实在是不称值啊!
不过,她的这种思想,却是现在大多数人的念头,折绛觉得林家老夫人想来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这么理直气壮,而这事闹出来,不会多少人站在平氏这边,反而会说她得理不饶人,事情如此,反而清醒者窒息。
大嫂嫂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没有说话,折绛也没有说话,惹的折母又恐慌道:“怎么了,我是说错话了吗?”
折绛:“......没,只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她尴尬的道:“母亲,你先去看平慧吧。”
折母哎了一声,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开口,欢快的跟着茶一去后头了。
等晚上大嫂嫂回到苍云院,还有些感叹:“折家伯母,跟绛绛,跟折老将军,真是不一样的性子。”
沈明行自从经历了大嫂嫂难产之事之后,倒是改了改日常的作态,偶尔也能坐在那里听妻子唠叨一些家常琐事。
等好不容易听她说完了,沈明行便觉得自己应该是比之前的表现强太多了,于是满意的准备去哄女儿,熟料妻子却还是不依不饶的问他:“哎,你先说啊——你说,莫不是绛绛都是折老将军教的不成?折家伯母真不像个云州人。”
她甩甩帕子,见沈明行只顾逗女儿,不满道:“哎,你倒是说说啊。”
沈明行想了又想,然后在大嫂嫂期待的眼神中说出了一句这几天一直很想说的话:“青宁,你近来,有些聒噪。”
大嫂嫂:“.......”
沈明行见她似乎听进去了,便又心满意足的去逗女儿。
大嫂嫂自个气了一回,学起了沈明臻的看家本领:自我催眠。
她只能安慰自己:没事,没事,以前都不肯跟她说话的,现在竟然嫌她聒噪了!
嗯,是个好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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