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贰甜
乌云低沉地盘旋在天际, 仿佛一伸手便可以触碰到一般。
四周冰冷的狂风呼啸而过, 将地面上的纸屑吹起, 漫天飞扬。
原本四周高大笔直如同钢铁森林一般的现代化都市建筑竟早已被荡为平地。此刻到处都是崩塌的建筑残骸,钢筋夹杂着混泥土四处散乱。熊熊的烈火剧烈地燃烧着,黑色的烟气四处蔓延飘荡。
钢筋和混泥土之下,隐隐还有暗红色的血液缓缓流出。很明显大战之前建筑里还有不少并未来得及逃生的市民和上班族。大多都是年纪在二三十岁左右的白人男女。此刻尸体凌乱地掉落得到处都是,多半身体早已被建筑的重压压得变了形,看起来惨不忍睹。
四周的气压低得可怕,甚至听不见任何的呼吸声。
忽然间,一声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伴随着砰咚一声巨响,整个地面仿佛都在随之颤抖一般。
巨大的身影缓步踏入废墟之中,一身黑白相间的貂皮大衣,一根缓缓燃烧的雪茄香烟。头发梳得光滑整洁,手腕上贵重的首饰和名表折射出阵阵熠熠的光辉,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有钱人和暴发户的气息。
他眯起眼,伸出手去,将地面上一个早已被揍得浑身是血不成人形的白发男子给一手拎了起来,在半空中来回甩荡了两下。
“雷帝?”那巨大的身躯哈哈笑了一声,仿佛在谈论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整个身体都忍不住随之微微颤抖起来。
“是你给自己封的名号吗?小子。”
“唔……”白发男子脸已经被揍得肿得像猪头一般,甚至连睁眼都有些困难。他呜咽着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面前的巨大身躯,似乎想要说点什么,不过却艰难得难以出声。
“啧啧啧……现在的小朋友,可真是口气一个比一个大。”那貂皮大衣男子冷笑了一声,啧啧地摇头感叹道。“世风不古啊。”
“……呸。”然而对方话音未落,那白发男子竟直接吐出了一口唾沫,直直地喷到对方身上。
精致的貂皮大衣材质十分的高档细腻,然而此时一坨白色的液体正明晃晃地挂在绒毛之上,看起来实在是让人有些不忍直视。
四周一群穿着黑色西服的围观者不由得睁大了眼倒吸一口凉气。
谁也不敢说话,气压一瞬间低得有些可怕,四周弥漫着一股恐怖无比的氛围。
貂皮大衣男子没有说话,他只低下头看了身上的污秽一眼,粗犷的面容上没有任何表情。
下一秒,便听见咔嚓一声——
白发男子的脖子竟就这么被他活活扭断!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哀嚎,不远处一个早已经浑身是伤面容娇艳的女子竟如同玻璃一般,整个人瞬间化作碎片渐渐散去……
“嘶……”隐约间,四周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嘁,还是个队长?”貂皮大衣男子冷哼了一声,露出一个恐怖无比的表情。
下一秒,冰冷无情的电子音便在他耳旁倏然响起:
【杀死敌对列车十一期乘客一名,获得积分:75分】
【队长狩猎额外奖励积分:20分】
眉毛微挑,貂皮大衣男子的心情似乎终于略微好转了些许。
他一把将白发男子的尸体丢入废墟之中,随后轻轻拍了拍手掌,似乎十分嫌恶对方脏了自己的手一般。
“零号。”他转过头去,对身旁一个表情十分沉着安静的西装男子开口道。
“在。”
“跟各位吩咐一下,大家给我个面子,不用留全尸。”
“好的队长。”
-
身体休息调整得七七八八,眼看着谢昀飞的脸色也渐渐恢复了正常,韩清与刘宏原本七上八下的心情也随之平复了不少。
伴随着一阵幽蓝色的光芒亮起,谢昀飞缓缓地睁开双眼。他看了一眼身旁的二人,脸色明显并不是特别好看。
“……听见了吗,声音。”清润的声音响起,他冲韩清低声开口道。
“什么?”韩清微微一愣,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强烈的灵力波动,从地面传来。”谢昀飞的眉头微微皱起:“距离离这里三十公里左右,刚才有人在战斗。”
韩清顿时和刘宏对视了一眼,顿时明白了谢昀飞所指的是什么。
——刚才对方在调息恢复的时候,其实她和刘宏都听见了一声轰隆的响动。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城市另一边传来,因为距离隔得太远,再加上进入这个副本之后各种拆房子爆炸弹事件层出不穷,他们一时也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只当是哪两辆列车上的乘客又撞到了一起打了个架而已。
却没料到谢昀飞醒来之后第一件事便是提起这个事情,这确实让她感到有些许意外。
——难道这个爆炸声响跟之前他们所遇到的情形有什么不同之处?
“非常强大的灵力……是目前探测到最强大的存在。你们一旦遇上只有死路一条。”谢昀飞表情十分平静地开口,似乎在陈述一件既定的事实一般。
韩清和刘宏的脸色瞬间变了。
“你……你修炼了精神系魔法?”刘宏的关注点有些奇怪,弱弱地开口问了一句。
谢昀飞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从脖子间掏出了一根银白色的项链来:“……灵力探测器,有使用次数限制。虽然跟精神系法师不能比,不过关键时刻还能凑合用用。”
刘宏顿时露出原来是这样的表情。
韩清的表情一愣,神色顿时有些怪怪的。
“那怎么办……咱们是不是得赶紧逃跑?对方这么强大,万一撞上那咱们岂不是就完蛋了。”刘宏再次开口,这一次脸色越发忧郁。
“逃?咱们还能逃到哪里?”韩清深吸了一口气:“这次任务的附加限制条款为不可逃离,咱们只能留在芝加哥里面打转。对方要是带着精神系法师探测的话,咱们恐怕无论如何都逃不过对方的法眼……”
这一次刘宏终于无话可说,直接伸出手紧紧地保住了光滑圆润的大脑袋,似乎已经陷入了深深的头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