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袖妖妖
可他似乎也找不到什么理由反对,只看着她,目光沉沉:“霍家那七小子,你很喜欢他?”
徐迦宁还很冷静,故意提起了之前的一段婚姻:“其实老早喜欢他,但因为不能得到所以气的嫁进了顾家,和顾家大少爷结婚之后,他颇为嫌弃我没有文化,今年才离的婚。没想到还能和霍澜庭再续前缘,我不想错过这个机会。而且,他之所以这么急着订婚,其实是因为霍家老太太身体不大好了,我想祖奶奶也惦记着我的终身大事,不如定下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就好。”
一听女儿还被人嫌弃过,苏守信更觉内疚。
当年的事,如果再继续深查下去,说不定还有转机,恨不能对女儿是百依百顺,但他还有顾虑,毕竟是女儿的婚事,还想让她再深造呢:“可是……”
徐迦宁嗯了声,就知道他不会轻易答应,特地清晰地叫了他一声爹:“爹~”
男人顿时抬眸,胸口略微起伏着,心如捣鼓。
她抓着他的袖子,轻晃了下:“人家喜欢他嘛,订婚就订婚了,又不是结婚,结婚还能离婚的呢,有爹了,我怕什么呢,当然是看着眼下了~”
他心肝乱颤,心里又甜蜜又激动,自然一口答应下来:“好,那霍家要来提起婚事,我就应了。”
徐迦宁没忍住笑意,双手合十,对着他轻一点头:“谢谢爹~”
他眼底便也多了几分笑意。
正是说着话,楼下传来了脚步声,苏谨言哄了明软,上楼来复命了。
苏守信听着脚步声,脸色就沉了下来。
很快,男人走了过来,到了面前,轻轻叫了一声爹。
苏守信冷着一张脸,目光沉沉:“你怎么想的,是自己离开苏家,还是我撵你出去?”
苏谨言面如死灰,齐膝跪下:“爹,不是我不舍得苏家的家财,也不是舍不得苏家这个家世,我舍不得爹妈,我知道错了,我知道您打死我都不解恨,但是当年的事,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说谎。后来徐叔送了妮妮回来,我当时真的以为妮妮已经不在了,看见她眼睛那么像妮妮,我又害怕又后悔为什么把妮妮交给孙太太,真是一时害怕就让人赶走了他们……”
当年他才八岁,害怕也是正常的。
可是一切皆因他而起,因老二苏学文而起,苏守信怎么能不怒。
眼见着他脸上怒意更沉,苏谨言连忙跪行一步:“我从小没妈,现在不求别的,但求让我留下,我于妮妮有用,以后将苏家所有都转到她名头上,我愿一生为她。只求……只求你们原谅,让我继续陪着我妈。”
余百合亲眼目睹儿子被毒打,又被投江,她以为苏谨言已经死了,烟瘾上来了已经疯疯癫癫的了,将她送了外地去,不会再回来了。
余生,就让她体会着丧子之痛吧。
其实,苏家这样的情况,苏谨言不在的话,的确于妮妮不利。
也对明软不利,苏守信清楚得很,他万般恼怒,昨日一顿毒打,已发泄不少,冷静下来之后,就像徐迦宁说的那样。让他留下来赎罪更好。
所以,他故意作出想要赶走他的模样,不过是故意的罢了。
苏守信叹着气,脸色冷漠:“不,这个家是留不得你了。”
徐迦宁当然知他心意,趁机在旁相劝,说给苏谨言听:“爹,您就留下大哥吧,再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好好孝顺您和妈,也让他好好照顾我,就当是我求你了。虽然我不记得他,但是,看在他这些年一直悔恨的份上,就原谅他吧。”
苏谨言顿时抬眸,果然动容。
他一小被余百合打大的,被亲生母亲抛弃的时候,那种又冷又饿的滋味早已牢牢记在心里了。
明软是怎么带大他的,他早已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妈,依赖得很。
人一旦有了感情,自然是有割舍不掉的牵绊。
徐迦宁在旁看着苏守信,声音柔柔的:“我现在很好,以后会更好,那些不好的记忆,爹就忘了吧,我们都不要记恨。”
苏守信嗯了声,顺势瞥了苏谨言一眼,站了起来。
恨恨从苏谨言身边走过,他头也不回地下楼去了。
苏谨言还跪在地上,双膝早已麻木了。
他耳中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眼中也什么都看不见,脑中嗡嗡作响,之前一直害怕着的事,又觉得枷锁一下解开了去,全然解脱。
当初的悔恨,还是遗憾,似乎还有机会。
徐迦宁也站了起来,走了他的面前,对着他伸出了手来:“苏谨言,从今往后,你留下了这个苏姓,那就真正成为苏家人,我的哥哥了。”
他抬起眼来,眸色漆黑。
在他的眼睛里面,她就像救世主一样,忍不住的,伸手握住她的手,借着她拉着他的力气,一下站了起来。
第78章 妮子的生活
霍澜庭在苏谨言医药公司的药单上掏了了一笔,市场平衡已经被打乱了。
一家难做大,这两天忙也是正常的,苏谨言被责令处理好手头上面的事,开始准备交接地契名头,徐迦宁才到苏家没多久,这么风口浪尖上的事,她推给了苏守信,说暂时不需要这些,无需都过到她身上去。
的确,女儿日后的路还长,也难得她懂得进退,从不贪心。
苏守信这便应了,更对她多了几分疼惜。
好东西是可以吃的,但是不能这么贪心一口吞了,徐迦宁暂时还驾驭不了整个苏家,自然以退为进,多做考量。午后睡了一觉,天气这么好,总要晒晒太阳的。
下了楼来,园子里有两个丫头在收拾落叶,初秋的天气乍凉还暖,她在青砖路上闲走,折了梧桐叶拿在手里,感觉微风徐徐,真个惬意。
只不过,这惬意没用多久,就被人打扰到了。
苏谨霖在隔壁院子里指挥工人抬床,正换了家具,出了院子看见她,这就跟了过来。
徐迦宁手里还转着梧桐树叶,他今日穿了西式休闲衣裤,到了旁边,随着她的脚步与她并肩:“哟,半天没有看见妹子,怎地看见了,这么生疏?”
她脚步不停,也不快:“二哥病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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