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袖妖妖
还有十几分钟的路程,由于事关重大,司机开车较快,他看着窗外街景,一幕一幕闪过眼前,怀中娇软的人闭上了眼睛,似乎很快睡着了,这一刻,更觉温暖的人是他,就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惊扰了她。
十几分钟,车到了同方医院,霍澜庭轻拥着徐迦宁,将她叫醒了,她无心打盹,可奇怪的是就这么短短的十几分钟,竟然真的睡着了。
睁开眼睛还觉得似在梦中,霍澜庭打开车门,带着她下车,始终牵着她的手,一边走还一边叮嘱着她:“你去我休息室休息,我去监护室看看,这个病人身中多弹,得严加护理,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她嗯了声,与他一起走进收诊大厅。
厅中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了,除了霍家有丧,苏沈陆三家都来了人,苏谨霖昨夜一直守在医院了,他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做了紧急处理,此时包着,披着军大衣看不出来。
霍澜庭走了过去,手在背后对她摆了摆。
一旁的护士拿了白大褂给他,他脱下外套交由护士手上,抓过白大褂这就披了身上,几个人将他围住,他站在其中,与他们一同走向监护室了。
徐迦宁看着他走过面前,一走一过,他与身边的人谈论着病人病情,目光却在她脸上扫过。等他们都走了,她这才转身,一楼他的休息室没有锁门,不过她径直上了二楼,。
走到徐老爹门前了,没想到这么早的时间,里面竟然已经有了动静。
他起来了,似乎在和徐凤举说着话。
她脚步也轻,到了门前,手扶了门上,才要将门打开,里面传出了徐老爹的哭声,言语之间还提到她了。
这就站住了,徐凤举还劝着他:“别哭了,行了,这都哭多半天了啊,我看着苏守信那模样,他也不知道丫头就是他家妮子的事,咱们打死不认,他有什么办法?他昨晚上过来跟你闲谈不也是连提都没提吗?你怕的是什么呀!”
徐老爹还哭着:“他越是这样,可我心里越难受,都是当爹当妈的,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徐凤举被他哭得心软:“你要是心软,那你就跟他们苏家说,都挑明了……”
徐老爹立即打断了他:“那不行,闺女有了亲爹,和我不亲了怎么办?你看见没,霍家老太太人多富贵的个人,说没就没了,我还不一定活到哪年呢,可我要不说,万一哪天说走就走了,剩你们哥俩单门独户的,我对不起你妈对不起你,还对不起闺女她投胎一回富贵人家,我也不知道现在怎么办……”
他还哭着,哭得像个孩子。
徐凤举好言好语劝慰着他,徐迦宁长长出了口气,看起来,苏守信遵守了与她的诺言,并未透露出半分,徐老爹还苦恼着要不要对她说实话。
她何等的福气,有这样的父亲。
好像,她来得不是时候,慢慢后退侧避开来,徐迦宁可刻意放轻了脚步,下楼去了。
第98章 妮子的戒指
霍家老太太的丧事一过,霍家很快就恢复了往日模样。
同方医院里面住了个大人物,几大世家都轮番来过,不用说她也知道是个了不得的人,霍澜庭与她说是总统,她了解,那是个相当于皇帝又不同于皇帝的人。
这位总统先生,现在还秘密住院当中。
这些日子,霍澜庭也因此在医院次数比较多。
在孝期时候,他几乎是走到哪里,就把她带到哪里,她随着他走动,去了医院就陪着徐老爹,他做手术之后,又经历了霍家老太太的离世,最近一直有点感伤,她天天陪着他,给他带各种各样的粥,给他读读报纸,讲讲外面的事,时间长了,也就好了。
没些时候,徐老爹出院了。
霍澜庭联系了他的朋友,明软也正式开始了催眠疗法。
因为想篡改她的记忆,所以不敢冒险,只能一点一点疏通,因为每次徐迦宁和苏守信都陪着她,所以效果还不错。
一切都似乎又都步入了正轨,孝期一出,徐迦宁独自回了苏家,苏守信帮她联系了个高等学校,她在去之前,一直狂补教学来着。
白日里无事就去徐老爹家里,顾君书特意给她加了课,因为她从未上过学,其实要考虑的事还很多。顾君书今年本该考走的,不过家中窘状,连连出事,连累他差点退学了。
现在,他在徐老爹家里,还挣着徐迦宁给他的工钱,虽然不愿,但也解决了一部分问题。徐老爹很是欢迎他来,因为他一来,闺女就回来了。
他身体恢复得不错,现在依旧健步如飞,做饭炒菜也很有劲头。
今个又是一个艳阳天,徐迦宁来得早,在后院收拾东西,红玉和院里新来的佣人一起拾掇着,自从徐老爹出了院,徐凤举就雇了两个佣人,都是四五十岁的老妈子,平时收拾收拾卫生什么的。
徐老爹很不自在,不让她们进他的屋收拾东西。
家里多了两个人,他有点别扭,不过徐凤举可省了不少心,他没有平白要霍澜庭的仓库,与他签订了协议租了来,现在做些倒手买卖,一天早出晚归的,总看不见人影。
徐迦宁是在收拾自己的衣物,她现在有时候会住在苏家,有时候也回徐家住,衣服都来回走动带着。屋里收拾了一通,有几件换季不穿的裙子都收了起来,红玉出去倒水,回来的时候,抻着脖子直看着窗外。
徐老爹在外面唱大戏呢,徐迦宁以为她在看他:“你爱听这个?”
徐老爹刚开始唱的时候,还没有人在前面,这会已经有了观众了,徐凤举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会坐了马扎,就坐在他面前扬着脸一脸笑意。
红玉瞧着他笑着的模样,直叹着气:“小姐,你说你家徐少爷都二十八了,为什么还不结婚呢?我看他样貌堂堂的,家里条件也不差,为什么呢?”
她当然不知道其中那些事,徐迦宁扒着窗口看了眼,自己那个为情所困的哥哥,这会正对徐老爹拍着巴掌,他手里还拿着车钥匙,很明显是出门有事又回来的。
她这就走了出去。
今日天气好得很,一早穿了高领修身旗袍,秋天快要过去了,她腿上穿着时下流行的厚筒袜,粗跟的高跟鞋走在石阶上面,声音沉闷。
走了院子里去,出了后院的圆门,直奔着徐凤举就走了过去:“这个时间能看见你真是难得,今天不忙吗?”
徐凤举才点了一根烟,坐了马扎上面转过身来,笑意顿时消散了去:“本来是有事的,但是现在没心情了,什么都不想做就回来了。”
徐老爹还吊着嗓子,徐迦宁看了他一眼,对自己哥哥摆了下手,二人并肩,往前面大屋去了,徐凤举手上还挂着车钥匙,走动时候钥匙在手心里来回转动着,与挂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走开了几步了,他这才开口:“刚才去英租界转了一圈,你开的那两家药店生意都不错,尤其那些女店员们,在外面都能听见她们介绍药品的的声音,态度都很不错。”
徐迦宁点着头:“苏谨言办事我还是放心的,你那两家怎么样了?”
徐凤举特意用仓库备货,屯了一些,倒着手,为了保险起见,也开了两个药店,当然了,这其中霍澜庭也帮了他的。
徐凤举对生意还算满意的:“挺好的。”
他抽了口烟,吐了个烟圈,还有点厌世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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